19 第 19 章

  苏沐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样安稳过了，当他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大亮，阳光倾倒在整个屋子中，将一切都笼罩了一层朦胧的光。
  身旁的人还没有醒，他看着她的睡颜，心里温暖的要命，又觉得极不真实。像是无数次的梦境一样，那种漫溢的幸福会随时消失，只留下空荡的屋子，空荡的自己。
  在美国的时候他总是会想起她，眨着明亮的眼睛，眼巴巴的看着他，一副聪明人的脸，却摆出傻气的神情。她就是样，明明波澜微起，却一直在他心里潮起潮落。
  “幼笙”，他亲了亲她的鼻尖，“起床了，太阳都晒屁股了。”
  幼笙含糊的应了一声，无意识的朝他这边拱了拱，本能的窝向更暖和的地方。苏沐恶劣的挪到一边，让她碰不到他，看她嘟着嘴，不满的哼哼。
  当幼笙睁开眼的那一刻，看到的就是苏沐带着笑意的俊脸，她猛地掐了自己一下，惊叫之后把头埋进了被子里，死死地捂住。
  如此鸵鸟的行为，小女生害羞了。
  他把被子从她的头上扯开，“宝贝，早安。”抬手梳理了一下她睡得毛躁的头发。
  “谁是你宝贝。”幼笙拍开他的手，抢过被子坐远了些。
  “哦？”苏沐挑眉，“完事后就不认账了？昨天晚上是谁这样又那样的，把我剥的这么干净，现在不想负责？女人哦，真是无情的动物。”
  “你、你胡说，我哪有这样那样的。”幼笙气的脸颊红红的。
  “我哪有胡说，幼笙，你总是翻过脸就不认账的。”
  “我没有。”
  “你有。”
  “我没有。”
  “那么，幼笙，你能告诉我当初分手的理由吗？真是狠心呢。这些年我一直都在想，自己是哪里做错了，就算是为了父亲公司的事，情绪不好而冷落了你，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也不能连一个解释的机会也不给我吧。嗯？幼笙。”
  幼笙敏感的听到了这样的几个词，“情绪不好，父亲公司的事……”他的解释里竟没有一句是关于徐白薇的！幼笙忽然想起昨天徐白薇离开的时候那句若有似无的对不起，隐约觉得有些东西就要呼之欲出，一些她误会并记恨到现在的事。
  她望着苏沐，问道：“你那时候在做什么？”
  苏沐开口道：“我那时候去美国，其实是因为我父亲旧疾复发，他的公司也出了点问题。那段时间，我……
  “别说了。“幼笙捂住了他的嘴，“你什么都不告诉我。”
  “我只是不想你跟着担心，那时你还太小了，不适合接触到这样的事。”苏沐拿开她的手接着说：“我当初申请那所大学时，并不知道后来我会遇到你。其实我也没有打算要上。只没想到出了那样的事，而你又说了分手的话，我不知道自己再回来还有什么意义。”
  “为什么不回来找我，我知道这样说很任性，是我断了和你的联系，可是你是有机会回来的吧，为什么不回来找我，告诉我这些话。”
  “幼笙，他苦笑了一下，我也会害怕的。”
  苏沐的声音轻轻颤着，幼笙是他第一次喜欢上的女孩子，也许平日里他看上去对一切都能应付自如，他的朋友也说他少年老成，可是在自己喜欢的女生面前，他只是一个时常手足无措的的人。和每一个恋爱中的人一样，同样会没有信心，会患得患失。他不是圣人，没有那么完美。
  幼笙默默地出神，他们分开了六年，就是因为那样的原因吗？现在想来，那时候徐白薇的电话，苏沐的不耐烦都是那样的有迹可循，只是自己太过追究一个答案而忽略了那些。那么这些年，被自己怨恨着的他，心里会是怎样的，是否比自己更不甘心，更难过。
  幼笙把头埋进他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他，他的双手环绕着的，才是她的全世界。
  她红着脸亲了亲他的嘴角，避重就轻的说：“我道歉，我不该那么意气用事，我以为你不爱理我了就是不喜欢我了。”
  苏沐说：“这样就完了，还不够。”
  “嗯？什么？”
  苏沐微微叹气，覆上她的唇，小心而轻柔。
  起初，苏沐只是贴着她的唇，彼此的呼吸相闻。渐渐地，他开始不满足起来，只是她似乎有些紧张，咬着牙关不放，他惩罚的咬了咬她的唇。幼笙低声轻呼，被他抓紧机会，探进她的口中，毫不客气的攻城略地，将她的舌尖吻得发麻，逼她回应他。
  幼笙被吻头晕眼花，几乎要窒息了，挣扎的推了推他。感受到她的不适应，他放慢了节奏，却仍然没有离开她的唇，轻轻地舔吻着。
  “我都没法好好和你说话了。”幼笙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完全缺氧了。
  “你想说什么？”苏沐气息不稳的说，“嗯，让我猜猜？”
  他终于放开了她的唇，却移向了她的额头，轻触一下便离开，“这是我的”,他说。接着是眼睛、鼻子、脖颈，每一下亲吻都是一句呢喃，“这还是我的，都是我的……”
  幼笙从莫名其妙中清晰了起来，他此刻不加掩饰、带着别扭的孩子气的深情，让她心口热热的了，是阳光太温暖了吗？她快要化掉了。
  有些人之间的相遇，只是丰富了彼此的人生旅程，是记忆风景中极为浅淡的一笔。而有些人的相遇，那么的铭心刻骨，是彻彻底底的牵绊，解不开，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