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宣冕急了，“不，不要。她……她，喜欢我们公司。……你不知道，小秦病休那阵子，韩云乔得了胃病，可她一天都没休，半夜去医院，第二天还照常上班……”
  潘翊呆了，“我，我怎么不知道？”
  “她没和任何人说……正好那天我赶上了，和她去的医院。”
  潘翊想起那时正是方露来的时候，韩云乔几乎半宿半宿地等他们。
  潘翊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发烧，看来，那些天，真让韩云乔受委屈了。
  “那么，如果你觉得她不会影响你，我留下她……”
  “谢谢潘总，韩云乔，她，是个非常好的人，其实，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而且，太丢人了……”宣冕的眼里盈满泪水。
  “我不是说了吗？那天的事仅限当时的几个人。喜欢一个人，没什么可没面子的……这个话题以后永远不许提。”
  宣冕重重地点了点头。
  “还有，留下了韩云乔，我就要让她担当重任——做你们技术部副主任，全力以赴搞《消杀》。”
  宣冕呆了，“这……”
  “‘这’什么？韩云乔的专业就是计算机应用，做我的助理荒废了她的专业……人资部马上就下文，你赶紧接手林杰的工作……对了，上午交接，下午一点开会，同时，韩云乔就位。初晞和小冯并到你们技术部，只为《消杀》。”
  会后，韩云乔走进潘翊办公室，“潘总，安排我去技术部，为什么事先没有和我谈话？公司规章制度里有这么一条，员工岗位调换和提拔，都要经过人资部或副总以上高层谈话。”
  潘翊几乎不敢正视韩云乔的眼睛，他已经略微感觉到了这个女人的情怀，而他潘翊绝对会将这种事情扼杀在萌芽状态，虽然正像宣冕所说，韩云乔是个好女人。毕竟，他现在有了向小轩，那个像温润的玉石一样的女子呀！……想到向小轩，潘翊竟感到身体一阵阵发热，好像她温热的小手在抚摸自己，她温柔的嘴唇在自己的唇上摩挲……
  潘翊定了定神，看到了韩云乔黑白分明的眼睛定定地望着自己。——这也是一双深邃的眼睛，只有有着丰富人生和阅历的女人才会有的眼神，淡定、从容、透彻，外加带着愤怒和伤心。
  第六十八章明白我的心吗
  但是，自己给她的，只能是冷冰冰的回应，否则，对韩云乔绝对不公平。“你是在质问我吗？”自己声音的冷酷让潘翊自己都不知道在扮演什么角色，“小韩，还用我再说一遍吗？刚才我在会上都说了，只为《消杀》，非常时期，作为总经理有权对人事进行直接调配，而不用走正常程序……”
  韩云乔说，“潘总，我明白你的意思……可能，那天在‘蓝调’，我给你造成了困惑，在此，我向您道歉，也请转告给向小轩。确实，那天，酒喝多了……”
  潘翊语塞，“这……和那天没关系。而且，你的专业就是计算机应用，不要让无为的事情荒废了你多年所学。”
  韩云乔反诘，“潘总，你能对着你的心说，调动我的工作与那天的事没关系吗？”
  潘翊抬起头，直视着韩云乔，“你不觉得，你把工作和自己的生活混淆在一起了吗？你的眼界太狭窄了吧？”
  韩云乔忽然一下失去了继续质问潘翊的勇气。是的，在潘翊眼里，自己可能真是个眼界狭窄的人，小气、小心眼，女人身上的毛病自己都有。
  潘翊紧追不放，“你以为，你有能力成为我和向小轩的困扰吗？你把自己看得太高了吧？是不是有些不自量力了？”
  韩云乔几乎就要落荒而逃，她的脸涨得很红，泪水几乎就要夺眶而出。
  潘翊继续喋喋不休，“不要告诉我你要辞职，不要让我再把你看成懦夫……什么都不要说了，让小秦帮你把东西全部搬到技术部。”
  韩云乔走出潘翊的办公室。
  时间忽然好像已经停滞了，只有墙上的石英钟在有规律地奔跑。窗外，大朵大朵的云彩缀在天上……
  潘翊像打了一场胜仗，可他却没有丝毫的喜悦，只在心底重重地叹了口气。
  方案重新开始讨论，一切推翻重来。
  小伙子们争得面红耳赤，韩云乔默默地将讨论情况录入计算机。
  冯子尧最支持白羽，“……白羽哥哥说的对，人物一定要抢眼，原来的女主，我就觉得太过平常了，没意思……”
  潘翊这些天一直盯在技术部。其实，这些天的晚上他每天只睡几个小时，林杰的走，让他有些措手不及，每天晚上都要反思《消杀》的下一步走向。虽然林杰一直在表达着自己的愧疚，但，连毛泽东主席都说过，“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所以，潘翊一直表现得非常大度，甚至多给林杰开了两个月的工资。潘翊知道，只有让林杰内心的愧疚越加重，才会让林杰透露出的锦瑟年华的商业机密越少……而宣冕，潘翊一直非常看好他，虽然他还很年轻，包括对韩云乔的爱竟像个小孩子，但搞技术的人，就应该心无城府，如果心机太深，像潘翊自己，只适合去搞管理、搞营销、搞公关……其实，连他自己都说不清，这么些年，自己还是原来的自己吗？
  第六十九章穿越
  韩云乔这些天的情绪有些消沉。潘翊知道，自己那天的话有些说重了，但，不那么说又怎样说呢？对于韩云乔，必须让她彻底将自己摈弃在她的人生之外，而韩云乔是个成熟的女性，她应该知道自己的苦心，而漫长的岁月的流逝，她会知道她应该走什么样的适合她的一条路。
  白羽和大阜一直在鼎力支持宣冕，他们之间的友谊让潘翊都有些嫉妒。真的，友情的长久会让人受益一辈子，何况在年轻时就结下的友谊。想起来，自己原来大学时的死党，差不多竟有一多半不再联系了，官场的，每天都陪在领导身边，生怕有些许伺候不周而耽误了自己的仕途，甚至与领导在一桌吃饭，都要时时刻刻看着领导的动作和眼色，饭是肯定吃不饱的了，就这样还要提防自己的哪句话领导是不是爱听，哪有精力再和不相干的同**系？除非是胸无大志、甘于平庸、甘于让别人吆来呼去的人；商场的，就像自己，产品能不能卖出去？客户的迎来送往耗费了多少时间？而笑脸相迎已经成了生活中的习惯，甚至说是变成了一款面具……每个人都在打拼，为房子，为车子，为前途，为金钱，为权势……锦瑟年华的运营倾注了自己多少心血，只有自己知道。资金的回笼、营销的方式、方案的实施……增添了自己多少白发！而《消杀》的重新来过，其中的损失更不是一言两句就能说清的！甚至，他已经感觉到了锦瑟年华的危机四伏——无疑，林杰的辞职已将信号传送给了他，而这一切只有他自己在默默承受……这些年他忽然爱听起许巍的歌来——这个其貌不扬的男歌手，像一个沧桑的老人，娓娓地，竟将自己的心事都说了出来。
  跟着技术部的讨论已经几天了，他知道，方案就像小说的脉络，只有大树的枝枝蔓蔓齐整了，才能添枝加叶。调子定下来，才会有后面的技术和程序的支持。潘翊听的多，说的少，他想年轻人自有年轻人的想法，而游戏市场的受众几乎都是年轻人。
  大家的讨论非常热烈，而许多云山雾罩、不切实际的想法潘翊也没有制止。他知道，只有在这种恳谈下，才有可能激发像白羽那样的人迸发灵感，也许一个好的创意就在这种玄妙空灵的思维中横空出世。
  白羽的头发遮着一只眼，连潘翊都不得不承认，这个小子帅极了！他白色的衬衫衬着他小麦色的皮肤，眼睛漂亮得像豹子的眼，面部的肌肉紧致而富有弹性，嘴唇性感又英气逼人……
  白羽一直在侃侃而谈，“……男主原来是个大侠，这回我想让他变得沧桑一些，就是可以将他的身世再往前提，这样我们又可以多设计几关，让他的成长坎坷一些，比如，在学艺的过程中方法的运用，另外再加上一个小女孩，可以变成三女主，就像《射雕英雄传》中的华筝，但最后因为男主不爱她，她变成了一个攻击男主的武器……”
  第七十章构想
  冯子尧说，“好呀！挺有意思的……”
  初晞说，“原来我们将故事放在了宋代，这些天我也在想，我们可以搞成穿越，你们知道吗？现在穿越小说可火了……”
  潘翊想起有一天向小轩说起穿越小说，为了掩拙，当时他没敢深问，于是忍不住插嘴，“就是现代的人到古代去了，是吗？不过，怎么才能穿越？有些神叨叨的吧？”
  冯子尧大笑，“潘总，你out了吧？有遭遇车祸穿越的，有被枪击中穿越的，有下楼梯摔了一下就穿越的……”
  宣冕也笑，“真能编……”
  大阜在想，不知道琦冉喜不喜欢穿越小说，哪天问问她。
  初晞说，“好像大部分都是女的喜欢穿越小说，因为穿越小说都是在现实生活中失意的女孩子穿越到古代，几乎都是与各朝代的皇上谈恋爱，而所有的皇上都爱她们爱得死去活来的……”
  韩云乔说，“中国的女孩子都有做皇后的情结。原来电视台播《还珠格格》的时候，几乎女孩子都窝在家里追着看……”
  大阜说，“可以先将这个想法留着……”
  眼看已经晚上六点了，向小轩打来电话问潘翊去哪里吃饭，潘翊才醒悟已经过了下班的时间，忙招呼大家下班，明天再继续讨论。
  潘翊走了，冯子尧可怜兮兮地望着大家，“今天老爸老妈去外地了，大家可不可以陪我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