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你是否会离开锦瑟年华？”
韩云乔心里“轰”地一下，她清楚地知道，原来她心底一直躲避着、不愿多想的问题，已经摆在了眼前。但是，怎么，自己的心会很疼？
韩云乔低头，眼里尽是无助，“……不知道。”
潘翊探究地，“或许，晚走不如早走？……”
韩云乔定了定神，“……潘总，从到锦瑟年华，我一直在尽心尽力工作。对于刘翔宇，或许他将和我相伴一生，或许他只是我生命中的过客……其实，现在到这个年龄，我好像真的应该抓住刘翔宇，就像原来也应该抓住聂云霄一样……否则，可能真嫁不出去了……”韩云乔轻笑，“但，在锦瑟年华，我有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就像自己的一部车，不管是豪车还是小qq，不论刮风下雨，还是风和日丽，它总是等在那里……这可能就是人们所说的，不论物是人非，还是人面桃花，总有一件事还让你有所依……否则，人，就彻底绝望了！”
潘翊的心“咚咚”地跳着，好像自己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随即，只剩在心里的仰天长叹，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成熟而又感性，理智而又热情。对锦瑟年华，对自己，有这样的人相伴，确是一大幸事。
潘翊也定了定神，“……韩主任，刚才我的问话可能有些鲁莽，但这就是我心里想的，不想对你有任何隐瞒……当然，对这件事，与对初晞的态度是一样的，只有你甘心情愿、主动地递上辞呈，否则我不会让你离开锦瑟年华……”
白羽打了无数个电话，关机；发了无数个短信，没回。
白羽想告诉她，那些“后续报道”根本就没有，也没有什么“重磅炸弹”，虽然对是否出现在《娱乐早知道》那种报纸上，她根本就不在乎。
白羽急急地奔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他几乎将所能想到的她会出现的地方找了个遍——宾馆、酒吧……别的，白羽根本想不出她还会有其他的去处。
在心里，白羽也在反复劝说自己，她跟自己根本就没什么关系，刨除生意的合作——工程和肉ti。而她，从来都是居高临下的，不管是纯真的儿时、青涩的少年时光，还是她傲慢地向他表白“娶我吧”，一直到现在，她永远都是发号施令的公主，而自己，仅仅是她的奴仆，就像预备会上，她身后的那两个穿黑衣的保镖，只不过分工不同。
第二百零二章心花白
猛地，白羽忽然脑里闪出一个人，他立刻招手，一辆出租车停在他面前。
站到那个头发花白的老头面前的时候，白羽的眼泪差点流出来。
不愧是父女，连眼神都同千年冰山如出一辙，虽然过去了这么些年，即使头发白了，可他的眼神依然犀利尖锐。
老头冷冷地望着他，“有事吗？”
白羽只说，“……这些天我一直在找她，有事要告诉她……”
“工程的事？你那个小公司，不是一直运转良好吗？”
白羽吃惊地看着他，“……您……您……都知道？”
“多少工程，豫霄都是软磨硬泡、软硬兼施，从我手里拿走的……只有这时，她才会来公司找我，否则，想见她一面都见不到她……”
“您……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老头无奈地摇头，眼神竟变得像一个受伤的动物，“我真不知道她在哪儿。有事找我，她才会在公司出现……这么多年了，成天除了夜店就是酒吧，……我的年龄也大了……想享受享受天伦之乐，可……唉……”老头忽然成了一个絮叨的老人，眼里的锋芒也收敛了不少，“这么多年，我未敢再娶，就为了她……玢玢需要清醒的妈妈……我说过她，她说，‘爸，你看我这个样子，谁能跟我？’酒吧和夜店让她肥胖、丑陋和憔悴。我劝她，‘找个年龄大的，没啥钱的，丑的，知道心疼人就行……’她冷笑着告诉我，‘爸，我敢找那样的吗？志涛不就是个例子吗？你那么信任他，他却拿着你的钱找了别的女人……谁知道别人是不是也看上的是你的钱？’”
白羽发呆地听着老人的述说，几乎一句话也插不上。
老人的眼神一瞬又恢复了犀利，“……对了，最近为什么跟豫霄走这么近？”
“最近在做那笔五百万的工程，……另外，她帮我拦阻了记者……”
“我就知道，最近无数的风言风语……凭你对她，就是有所图……还有，娱乐小报上的那点破事儿……”
白羽说，“我找她，就想告诉她，没事了，《娱乐早知道》的‘后续报道”根本就没有，也没有什么‘重磅炸弹’……”
老人从鼻子里往外“哼”着，“……哼……没事？你知道豫霄根本不在乎这样的事，这些年她给我惹了多少事？好像她就是存心为了报复我，报复我当年对你的不屑，报复我对志涛的信任……”
白羽更加吃惊，“她说她爱志涛，即使志涛抛弃了她和玢玢……”
“她跟你说的？……”
“是……”
“哼……她就是跟你嘴硬……这回娱乐小报的事，不也是她来哀求我，说你遇上了麻烦，怕影响你的工作和前途？……也是，你说说你俩，非得在车里……”
第二百零三章利用
白羽的汗流了下来。
“……我总在想，你为什么总要缠着她？无非是钱……”
“您是这么认为的？就像当年我想进您的公司，你大骂我‘小瘪三’？……”
“难道不是吗？你们从小就认识，后来我将公司迁到这里，你考大学也考到这里，毕业后还要进我的公司，虽然我瞧不上你，讨厌你那种唯唯诺诺的书卷气，可是，豫霄也跟我说了，她喜欢你……哼，你知道，从小到大，豫霄跟谁低过头？可你……那时，你直截了当地拒绝了她，我还满心欢喜，以为，她可以跟我的世交的儿子——就是她嘴里常念叨的强哥结婚，谁知道，她竟然背着我，偷偷和志涛去办了结婚证……”
“我……我……”
“‘我’什么？让我说中了吧？你不喜欢她，可你却缺钱，你利用豫霄，无非想借助她赚钱……”
白羽倔强地抬起头，眼睛里闪着光亮，“假如，现在，我想和她结婚呢？”
老人咆哮起来，“少跟我来这套！告诉你，我有的是钱，找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用钱控制住男人，是最简单不过的事儿……”
“可是，您却没能控制住志涛……”
老人重重地拍了下桌子，嘴里骂了句粗话，随即，白羽看见老人的眼里的气焰几乎一下子都熄灭了。
屋子里安静下来，连一根针掉到地上好像都听得到。
许久，老人像又老去了十年，“……这几年，我觉得，我真的老了……我也知道，豫霄成了我心里永远的痛……你不知道，对豫霄，我会毫无原则地纵容她，毕竟，她妈妈走的太早了，那时，她妈妈和我一起摸爬滚打，却没享过一天福……她是我的掌上明珠，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手心里怕凉了……她跟了志涛，她的强哥那么哀求她都没用……后来，我怕她受委屈，对志涛也是有求必应，甚至将公司大部分事务交给了志涛，反而让志涛捏住了软肋……”
白羽在心里叹息。是呀，那时候，正是因为她的居高临下，他才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虽然，他，在心里，是那么爱她。
从小到大，他的心里从没装下过别人。
老人叹息一声，“……最近，我问过她，‘白羽，会接纳你和玢玢吗？’……她说，‘不会。只是逢场作戏而已。’她的清醒而冷静，让我的心彻底凉了。她说你现在不仅优雅、成熟，通身都透着一种低调的奢华，而且你背的限量版的queen男士包，几乎没人知道它的价值……虽然你还在为金钱奔波、周xuan，但你的眼角已经没有了原来的青涩，烙着繁华之后的透彻和平静……”老人用手抵住头，低声骂道，“操！什么‘低调的奢华’、‘透彻和平静’……”
第二百零四章报复
大功率的立式空调机的冷气开到了头儿，白羽头上的汗已经变得冷冰冰的，沉默良久，他好像还要确认似的，艰难地问道“难道，她自始至终都不爱志涛？”
“你觉得呢？”老人笑了，满脸的沧桑，“或许，她仅仅是为了报复你……这孩子，千疮百孔，只能用这个来遮盖满身的疤痕……”
白羽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我问她，‘白羽不会和你在一起，为什么还要和他纠缠个没完？’她告诉我，‘爸，因为他，或许我可以少去几次酒吧和夜店，少几次烂醉如泥和不省人事’……”
白羽喃喃地，“她能去哪儿？我想找到她……”
老人想了一会儿，“啪”地打开身前地抽屉，开始奋笔疾书起来。
几分钟后，又是“啪”地一声，一张支票甩过来，“这是二百万，拿走吧。这次的工程结算后，你和豫霄不要再联系了……她的强哥马上也要出来了，你可能也知道，当年，强哥都是为了她……”
手里的手机欢快地唱着，“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的快……”看着来电显示，大阜却下意识地按下了红色的键。
宣冕问他，“怎么不接？都‘唱’多长时间了？”
子尧正对着白羽的空座位若有所思，听到宣冕的话，回过头，“……‘唱’什么？”
初晞笑，“大阜哥走了神，子尧，你怎么也走了神？”
子尧叹了口气，“唉……”便默不作声。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的快……”手机又响了，大阜却任它响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