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手脚都还完好地长在身上，看来七爷并没有用剁人手脚这种办法把她从墙上“剥离”下来。
不过听七爷昨晚说的话，显然是早就知道她不是真正的“水蓝”，可他从没表现出来也就罢了，在他们把话挑明之后，也没问过她的真实身份。
而且七爷昨晚特地找她出来，就是为了挑明这件事？
七爷的心思还真是难猜啊！
把疑问先抛到脑后，冉冉起床、洗漱、换衣服、出门，一连串动作跟平时没什么两样。
可她本来是想去厨房拿自己的早餐的，却很意外地碰上了眉头紧皱的祁天彻。
“早上好呀，大黄。”
她说着走到祁天彻身边，“大黄，你有烦心事？”
祁天彻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许是因为除了何一他们几个，冉冉算是唯一一个知道他秘密的人。
总之听到冉冉这样问他，他发现自己竟然很自然地回答她，“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冉冉很快明白他的意思，想了想，“她也知道真相？”
祁天彻说的一定是荣王妃的事，他在心烦的，是如果现在去看荣王妃，该怎么安慰她。
祁天彻掐了掐眉心，“那个小丫鬟都知道，这应该是整座荣王府都知道的秘密。”
“那就什么都不说，”冉冉给他出主意，“她既然没告诉你，就一定是不想让你知道这件事，不管你说什么，都会让她难堪。”
“昨天玉儿也在场，她现在一定知道我知道了。”
“你知道，和你当面提起，还是两码事啊，现在你该做的，是把她从这种困境中解救出来。”
听了她的话，祁天彻突然转过头来，盯着她的脸。
“我不会乱说。”冉冉立即举手保证。
祁天彻心里想的却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他皱起眉，“你说话怎么不傻了？”
她以前也说过内容不傻的话，可语气也总是犯傻，今天怎么完全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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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卷 她在他心中，很重要（1）
冉冉露出灿烂笑容，“因为今天天气好，太阳公公赐予我力量呀！呵……”
“……”祁天彻习惯地揉了揉额角青筋，不过不知是因为她之前的话还是因为这声傻笑，心中烦闷也确实一扫而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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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冉其实也不确定祁天湛是不是真的喜欢男人。
就算那个小丫鬟说得信誓旦旦，可那也可能只是她的猜测，没什么确切证据。
可不管怎么说，在知道确切答案之前，冉冉心里有了点疙瘩。
祁天湛还是每天都会来灵犀阁，可冉冉见了他，态度要比以前冷淡了一些。
其实冉冉的变化并不太明显，总是在他们身边的小红她们都没觉得不对劲来，可祁天湛自己，还是很敏感地察觉到了，只是没说出来。
一天晚上，冉冉独自在房间中，马上就要睡觉。
闩好的门突然被人震开，一个眼熟的黑衣蒙面人出现在门口。
越过黑衣人的肩膀，能看到今晚负责守夜的何一和何三他们俩都半倒在地上，不知是被点了穴还是被下了药。
冉冉眨眨眼，之后很高兴地跟黑衣蒙面人打招呼，“好久不见呀，小蒙蒙！”
她说着很热情地拂了拂椅子，“小蒙蒙，你坐呀。”
“……”黑衣人忍耐地闭了闭眼，坐了下来。
之后出乎冉冉的意料，他抬起手，毫不犹豫地摘下了脸上的蒙面黑巾，露出一张谪仙似的脸来。
嗯？
冉冉愣愣地看着他，祁天湛？她当时把祁天彻、祁天凌，甚至是太子都怀疑了个遍，就是没怀疑到祁天湛头上！
怎么是他？
祁天湛略微敛了敛眉，“乔姑娘，我的确早就知道你中毒的事，最开始也是故意接近你。”
嗯？冉冉再次愣住。
清越的声音仿佛碎玉相击，很是好听，却说着她完全不明白的事——
“当时二哥不肯让我跟你多接触，小九也不肯把你借给我，我才会黑衣蒙面地闯进你房间，乔姑娘应该知道我对医术很感兴趣，我只是好奇你中的究竟是什么毒，并没有恶意。”
第22卷 她在他心中，很重要（2）
冉冉眨眨眼，还是没有说话。
祁天湛以为她是还不相信，所以接着解释，“没有一开始就说明，是我觉得普通人是不会中这种罕见的毒的，尤其乔姑娘身怀武功，还故意装傻，我以为你是有目的地潜进瑞王府，如果我说了，会打草惊蛇。”
能说的解释都已经说完，祁天湛有点无奈地叹了口气，等着冉冉的反应。
过了半天，冉冉问他，“你今天来，跟我说这些是？”
祁天湛再次无奈叹气，“乔姑娘不是因为知道这件事，才会突然变得态度冷淡？”
嗯？“不是因为这个。”事实上什么中毒，她根本就不知道这具身体本来就中了毒。
想了想，冉冉索性直接问他，“你喜欢男人？”
祁天湛被问得一愣，之后竟然犹豫了片刻，很认真地回答，“我没喜欢过任何人，所以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也不知道。”
“……”
这个诚实严谨得过了头的答案让冉冉也难得地找不出话说了，静了片刻，她才又问他，“那你为什么娶荣王妃？”而且干吗那么讨厌她？
听她提起荣王妃，祁天湛眼里闪过一丝厌恶，不过还是有问必答，“我是被她陷害，才会娶她。”
“……啊？”一半是惊讶他今天会这么痛快就给出答案，一半是惊讶答案本身，冉冉又愣住了。
“我不能喝酒，沾到一点酒就会醉，不过三年前的皇宫晚宴，有人在我的食物中动了手脚。”
祁天湛的声音停顿了一下，“等我醒来时，那女人就躺在我旁边，”更糟糕的是，“门外站着太后。”
“她……”冉冉还有点想为荣王妃辩护。
祁天湛眼中的厌恶更深，“她说我们发生了关系，不过后来我发现她在说谎。”
“……”
祁天湛没看她，以一种很学术很专业的口吻说，“我后来试过不下百次，我沾到酒之后跟木头没什么区别，不可能有任何反应。”
祁天湛以前从来没和别人说过这件事，因为觉得没必要，也因为不想说。
可是现在，他却全盘吐实，有问必答。
第22卷 她在他心中，很重要（3）
这样的做法，连他自己都觉得惊奇，可他就是不想让她误会，不想看她再像这几天那样，跟他越来越疏远。
冉冉则是听得又愣了半天，他……怎么从来不说呢？
不过这样的事，大概也没人会挂在嘴上到处乱说。
尤其是他也不知道祁天彻喜欢荣王妃啊……
祁天湛看起来就不是性子激烈的人，他现在对荣王妃的做法，该算是冷暴力吗？
这三年来荣王府上下关于荣王妃的各式流言，还有因为一直没有子嗣，宫里边对荣王妃施加的压力……
还有荣王妃这样做，是心机太深，还是只因为太爱祁天湛，所以选择了这么极端的做法，一定要嫁给他？
冉冉想得有点出神，直到祁天湛的声音打断她。
“乔姑娘，我把误会解释清楚了吗？”
“清楚了。”
谪仙似的脸上很罕见地露出一抹笑来，“那我们现在又是朋友了。”
“对，是朋友。”
冉冉点头附和，语气却骤然沉重起来，“既然已经是朋友了，有一件事，我一定要告诉你。”
因为她的语气，祁天湛愣了愣，“什么事？”
“你坐的那张椅子，被我涂了凉树树汁。”
“……”正准备调整坐姿的祁天湛嘴角抽搐了一下。
最近连续两次有人要害冉冉，“小蒙蒙”又在消失很久后突然出现，冉冉当然会很防备，所以才让他坐到那张椅子上。
祁天湛的药水没带在身上，不过其实这次是椅子还好，拆散了也不会有太大噪音，最多就是拖着几块木头回去，也不算太丢人。
可祁天湛却发现自己不想离开，还是稳稳地坐在椅子上。
“乔姑娘，你身上的毒，既然暂时对身体没有影响，能不能先别服解药？我想试着解开这种毒。”
祁天湛果然是对各种“疑难杂症”十分有兴趣，所以这样开口要求。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