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杀将夺兵

  尽管遭到魏无忌的委婉拒绝，但如姬依然遵守承诺替他盗得兵符，也许之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她其实是个很不错的女子，为了爱甚至可以舍弃一切荣华富贵舍弃生死，这样的人世间又有几个呢。
  当她将兵符交到魏无忌手上时，眼里有着明显的失落，但终究没有多说一句话。
  再次感叹一下，情这个东西，果真是剧毒，当你舍弃一切只为情时，却不见得对方会领情，当你放弃一切毅然决绝时，对方却又紧抓住不放，有太多事难以预料，也许这就是注定……除了无奈，我又还能做些什么。
  拿到兵符的第二天，魏无忌便带着一干人等马不停蹄的赶往边城，不愿再在安邑多呆一刻。
  “也许遇到你是对的，安邑有着让人讨厌的味道。”他淡笑，语气温和而平淡。
  “那也是你自己选择对了，与我何干，也许你本就不适合那种奢靡的气息。”
  “就如你所说，既然走到这一步，我也已经不在乎那么多了，走一步算一步，你可愿跟随我流浪天涯？”笑容里颇有几分苦涩之味。
  “你为何要我随你亡命天涯而非如姬呢？”
  “你真的不明白？”
  “恕我愚钝，还请魏公子明示。”我恭敬地做了个揖。
  他皱眉，这表示了他的不快，“我不喜欢你这种恭敬地说话方式，我喜欢七年前那个尽管胆小却又勇敢顶撞我的蓝聆惜，而不是现在这个对我客客气气恭敬有礼的蓝聆惜。”
  “我以为这样能让我少受责难。”我浅浅一笑，“不过我也不太喜欢这样的自己，还是变回以前的样子好了，魏无忌，你可愿让我跟随你到天涯海角？”
  他蓦然一愣，随即露出一个许久未见的灿烂笑容，像阳光一般照耀着我的心，是该雨过天晴的时候了，以前的一切都过去了，很过也罢，怨过也罢，一切都变得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我早该走出过去的阴影，那并不只是对我而愧疚，而是带着和我同样的感情，为何却一直不曾看清呢。
  “你这是在向我求亲吗？”笑容里立马又添了三分邪恶，果然他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这样才能让我安心吧。
  “如果我说是，你会答应吗？”我不反驳，反而顺着他的话说。
  他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这样说，又是一愣，然后笑了，“我不答应，如果这算是求婚，那便是我先向你求亲的，你应该先回答我。”他嘴角高扬，带着得逞的胜利感。
  “我答应你，愿与你亡命天涯生死不相离。”没有犹豫，这是早已在我心里想好的答案。看他再次愣愣的表情，我忍不住调笑起来，“你今天好像特别容易发呆哦。”
  他不回答，只是伸手把我拥进怀里，“生死不弃。”脖子上湿湿的，我没有抬头，因为我知道那是泪水，第一次，我知道他哭了，是为了我……
  边城小镇，荒凉得几乎只有士兵在这里，见我们一行人的到来，几个士兵便围了上来。
  “边境重地，不得擅自闯入。”一官兵手持大刀直指魏无忌，却又被硬生生弹开。此人名叫朱亥，是魏无忌众多门课之一，一看便是个动武的粗人，“大胆，竟敢用刀指着魏公子！”朱亥大声呵斥。
  “可是信陵君魏无忌公子？”众多士兵也都围了过来。
  “正是，烦劳请把你们将军叫出来。”魏无忌彬彬有礼。一士兵便匆忙进内帐去请人，可见魏无忌的名声不是假的。
  来人高高大大，满脸的络腮胡子，不知为何让我想到了张飞，便忍不住笑了出来，魏无忌瞪了我一眼，示意我要严肃，我就只好冒着内伤的危险不敢笑了。
  “微臣晋鄙参见魏公子。”他单膝跪地，直接向魏无忌行了个大礼。这魏无忌面子真不小，能让主帅都对他行如此大礼。
  “将军请起。”魏无忌扶他起身，“今日前来是有一要事。”他说着便掏出兵符高举起来，“王有令，要我持兵符前来调兵前往赵国，助赵退秦！”
  “这……”晋鄙有些迟疑。
  “难道晋将军怀疑我魏无忌所持兵符有假？”
  “不不，公子兵符确实是真的，但出兵助赵退秦一事兹事体大，不可轻易出兵。”这难道就是古书上说的“将在外，主令有所不受”？
  魏无忌突然转身面向我，双手蒙住我的双眼，我还在疑惑着他这是在做什么时，听到一声惨叫，随即是一阵兵器出鞘的声音，但并未听见打斗声。
  “魏无忌，怎么了，你放开我啊，我要看看发生什么事了！”我挣扎，却始终挣脱不了魏无忌的手。
  响起魏无忌的声音，却不是在对我说话，而是对着那些士兵，“兵符自此，将军不听军令自当受到惩罚，你们谁还不服尽管站出来。”
  无人应答，自是承认魏无忌为统帅。
  “既然认我为统帅，此次任务便要听我的，你们先把晋将军的尸首脱下去好好安葬。其余的人都做自己该做的事。”脚步声走远，我才重新见到了光明。
  一眼就看见朱亥大刀上的鲜血和地上一滩血迹，我惊恐的对着魏无忌大吼，“你们杀了他！？”不敢相信，这样就轻易了结了一个生命。
  “惜儿，你冷静一点。”他把我拥入怀中，安抚着我。并吩咐门课们都下去。
  “你要我如何冷静，那是人命啊！”
  “这也是为了救赵国数十万甚至百万的人命，以一命救得数十万甚至百万的命，难懂不值？”
  只要有战争，就会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