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她自认能和她为敌的人不会超过两位数,并且还从来没有正面遇上过。
  而此时,却感到一种凉到骨子里的寒意,她心里很不安,很害怕,额头上更是渗出了冷汗,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
  马车来到春雪楼楼下,晃动的车帘中,有一抹潋滟的紫色光芒一闪而过,透着无可名状的诡谲妖邪。
  浅浅心里一跳,一屁股就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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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疆太子4
  “娘!”宝玉虽然年幼,可是他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娘亲这么失态,隐隐颤抖的肩膀说明她很害怕,他到底年幼,虽然平时性格内敛,可是也有沉不住气的时候。
  他从座位上跳下来,跑到浅浅身边,这时浅浅已经被时浔扶着站起来,正惊魂未定地喘息着,额上一颗汗珠子滚落脸颊。
  宝玉紧紧握着她的手,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关切,是什么让娘亲这么害怕?他了解娘亲的性格,若不是太过于震惊恐惧,她根本不会失态成这样!
  他小小的心里充满了愤怒,不管是谁,绝对不能欺负他娘!
  当然除了他自己。
  “浔!”他冷着一张粉嘟嘟的小脸开口,“发生了什么事?”
  刚才时浔也站在窗户边,所有事情他都看在眼里,除了那个冰山美人海棠和浅浅对视了短短片刻之外,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他也不明白,摇摇头,疑惑地看向浅浅。
  难道是两个高手暗中较过劲儿了?不可能,如果暗中较劲儿,他不可能察觉不到!
  浅浅心很乱,走到窗户边,此时北疆太子的车马队伍已经过去很远了,那四个黑煞也看不见了,路边百姓却没有散去,七嘴八舌地讨论着。
  心里的压迫感稍微缓解了一些,可浅浅还是感觉很不安,就好像有什么灾难要从天而降一样,她连忙拉起宝玉,飞快地回山寨。
  北疆太子的车马缓缓前行了一段路,忽然马车里响起一把优雅动听,略带低沉的声音:“看见她了?”
  这声音只有离得最近的四大黑煞才听得到,闻言海棠立刻策马靠近马车一些,冷笑道:“看到了,模样一点儿都没变呢!”
  里面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确实一点儿都没变。”
  “抓到她,定要好好修理她!胆大妄为的女人!”海棠咬着一口银牙,恨恨地说。
  其余三个黑煞望过来,皆是默默在心中叹息,这空气里,怎么飘荡了一股酸溜溜的味道呢?
  “娘,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宝玉莫名地看着一向嚣张狂妄的娘亲。
  ☆、北疆太子5
  从春雪楼一路飞奔回山寨之后,娘亲连看也没看一眼那些从云家抢来的金银珠宝,这可一点儿都不像她平时的性格。
  更让他诧异的是,娘亲居然回到房中就开始打包行李!还吩咐张大虎把钱财都装车运走。
  做土匪终于做厌了吗?
  “一会儿娘再跟你说,快让浔帮你把东西都收拾好,咱们要跑路了!”
  “跑路?”宝玉十分不解,黑着小脸,“好好的为什么要跑路!”
  浅浅手中的动作顿了一下,继而又开始飞快地把重要东西往包袱里塞,“我也说不清楚,但愿我想错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这个地方暂时不能留了。”
  时浔倚在门上,看着她道:“北疆太子紫流风,你认识?”
  “紫流风?”浅浅蓦然抬头,对了!紫流风,流风,流风,不会错了!肯定就是他来了!
  这可真是非跑路不可了!
  “娘,你老实说,你怎么会得罪他?”宝玉忽然上前,一把抓住浅浅的手。
  既然那紫流风和娘有仇,那为何今日娘还兴冲冲要去看什么‘天下第一美人’,还盘算着要打他的主意?
  娘这么怕他,不是应该躲得远远的吗?
  浅浅真是有苦说不出,在儿子面前,那些丢脸的陈年往事怎么好意思拿出来说?本来在她家宝贝心目中,她这个娘亲的形象已经坍塌得不能拯救了,这时要是说出来,那恐怕她就再也没有形象可言了。
  说啥?告诉宝贝,你娘亲我当年色、诱了人家,还骗了人家的宝贝,最后老天都看不过,一道闪电把她劈到这里,成了他娘亲?
  no!
  绝对不会说的!
  “宝玉,这个,咱们以后再说,现在跑路才是最要紧的。”她拖着宝玉到门口交给时浔,“快点儿去收拾东西。”
  时浔只好带着少爷去了隔壁房间,关上门,默默地将少爷平时喜欢的东西都收起来。
  宝玉抱着小手臂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走来走去。
  “浔。”他冷峻地开口,“娘肯定做了亏心事。”
  “那是自然。”时浔一想起浅浅的表情,便知道那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害怕被人发现。
  ☆、北疆太子6
  宝玉蹙着眉,什么事情会让娘对紫流风避如蛇蝎?而且刚才提起紫流风的时候,她还微微地红了脸,目光闪烁,不敢正视他…….
  难道…….
  一个想法在小宝玉的脑海中想起,他粉嫩精致的小脸蛋顿时便皱起来,身上冷峻的气息消散了不少,小脸上竟有一种十分别扭的神情。
  “哼!”他小小的手拍在桌子上,虽然没什么力量,但还是惊得时浔连忙回头,诧异地看着这个一向内敛冷漠的少爷竟发火了。
  “少爷?”他连忙过去,拉起宝玉的手看了看,没受伤,还好。
  宝玉沉下脸,眼睛瞪着圆圆的,一股怒气喷薄出来:“浔,看着她,不准让她跑了!”
  时浔不知道是为什么,但他从不会违逆少爷的意思,立刻便风一样出去了。
  宝玉在椅子上坐下来,胸口微微起伏,很快就平静下来,黑漆漆的大眼睛里有些无措,有些委屈,还有一丝丝的欣喜。
  娘以前告诉他,爹爹在战场上打战,不幸去世了。他从来都没有相信过,因为娘说这些时的表情,明显就是骗人的。
  浅浅在另一个房里收拾了一大包东西,正准备扛上肩膀,忽然被一双手拉住了,接着一个冷冷的声音说:“少爷说了,不能让你走。”
  “为什么?”看见来的人是时浔,浅浅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时浔是什么人?是能胜过她的高手,她拿他真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没有为什么,少爷说不能就不能。”
  浅浅一听就怒了:“时浔,宝玉还小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现在可不是闹着玩的!要丢小命的知不知道?”
  “我只知道少爷的命令。”
  见他油盐不侵,浅浅只好说:“你信不信,我把你收到戒指里去!”
  “戒指在少爷那里。”时浔根本不怕。
  浅浅一摸手指,差点儿晕倒在地,彻底败给她那表面冷淡实则奸诈的儿子了!前几天宝玉把戒指从她这里骗去了!她现在更是一点儿都奈何不了时浔了。
  那戒指曾经是孤芳宝贝地用红绳挂在脖子上的一枚翡翠戒指,很是漂亮。
  ☆、北疆太子7
  那应该是孤芳的宝贝,她贴身藏着,别人根本就看不见。
  她是在后来投宿洗澡的时候才发现的,因为觉得漂亮,就取下来带在手上。
  后来她在一个下雪的晚上生下宝玉,戒指沾了脐带断口处血的那一瞬,一阵白光闪过,便出现一个清秀的少年,吓得稳婆当场就晕过去。
  这少年跪在地上,对着抱着孩子的她说:“主人,我叫时浔。”
  当时她以为那声主人叫的是她,又惊奇又欣喜,想着她居然有一枚神奇的阿拉丁神灯般的戒指,还有一个看起来很厉害的仆人!
  事实上她后来才知道,时浔那声主人叫的不是她,而是她怀里抱着的宝玉…….
  他一心一意照顾宝玉,保护宝玉,陪伴宝玉,对她,却从来不闻不问,不管不顾,压根儿就没把她当宝玉的娘看。
  浅浅气馁地抬头瞪着他,想起这五年来受得这家伙的气,更是头顶冒烟,不过转念一想,时浔倒是忠心耿耿,尽心尽力地保护着宝玉,她的宝贝能这么健康茁壮地成长,时浔有大部分的功劳,因为她…….压根儿不会带孩子…….
  “好吧,你要是真的为了宝玉好,就带着他立刻走。”
  话音刚落,外面就想起张大虎那大嗓门的大喊大叫声。
  “首领!首领不好了!”
  ‘砰’地一声,张大虎粗壮的身子撞进门来,满脸的惊惧惶恐。
  “怎么了?大吵大闹的!”浅浅一看他那个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咯噔’一沉。
  张大虎喘着大气,指着外面结结巴巴地说:“外面,外面来了个,母,母夜叉…….”说完连忙看了一眼浅浅,心想那可是一个比首领厉害多了的母夜叉。
  “母夜叉?”浅浅心知不好,立刻抢出门去,转过一条走廊,立刻就看见烈火帮大堂前的空地上,站着一个黑衣黑帽的冷艳女子,一手拿着剑,脚踩着烈火帮曾经的首领烈赞。
  只看见那个女人的身影,便吓得浅浅魂飞魄散,掉头就想走。
  “苏浅浅,别来无恙啊。”那冷艳的女子正是今天随北疆太子同来的四大黑煞之一,和浅浅在酒楼前有一眼的激烈交战。
  ☆、北疆太子8
  浅浅牙关打架,抵死不认:“你认错人了?我不是苏浅浅!”
  “哦?”那女子冷冷一笑,“我今天来,不管你是谁,我只是来替我家主人传一句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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