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陛下.......”他轻声喊了一句。
  紫流风微微点头,表示自己在听。
  “那是不祥的东西.......”
  “我知道了。”紫流风转过身,他似乎很疲惫了,眉眼之间有一层浓浓的倦意。
  白尹看了他一眼,知道自己不能再多话下去了。
  更多的,他没有资格说,也不能说.......
  因为那些回忆一旦被勾起来,就是致命的伤口。
  白尹悄悄退下去,紫流风还真的在床上躺下去,闭上了眼睛。
  他是真的睡着了,想不到睡眠可以这么容易,而他更想不到,梦境,也这么容易就进去了。
  他曾经以为这一生再也看不到的场景,又在梦中出现了。
  柔和的光,四周好像还有淡淡的雾气,山中的花开得那么灿烂,枝头都被压弯了。
  阳光在花瓣上跳跃,好像所有的精灵都聚集在这里。
  有个少年坐在开满粉红色花朵的树枝上,他的皮肤很白,容貌因为繁花的遮掩,有些看不清楚。
  少年似乎一直都一个人坐在那里,静静地一句话也不说。
  直到有一天,一个小女孩从树下经过,抬起有些惊慌的眼睛,看了他一眼,然后好像演练了无数遍,却还是很笨拙地对他伸出手。
  手中有个被她捏得都变了颜色的果子。
  “给,给你吃........”
  恍恍惚惚地,一闪而过的画面,那个小女孩却再也看不见了。
  树上的少年,却好像哭了。
  泪水从他眼中滚落下来,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可他心里觉得那是无比的追悔和痛心。
  少年有一双惊艳的紫色眸子。
  淡淡的雾气散开,满树的繁花也落尽了,枯黄的叶子被风卷着一片一片吹向没有尽头的远方。
  ☆、这女人是我的6
  树上却只有他一个人坐着。
  荒凉,而没有人知道。
  晚上云起果真拿着那张地图兴冲冲跑到浅浅的房间里给她看,这是浅浅第一次看见这张传说中的地图,感觉无比的新奇,拿在手里左看右看。
  “那个女人一直都不肯说把地图藏在哪里,我让人把地都挖开了还是没找到。你猜她藏在哪里了?哈哈,那个笨女人居然把地图藏在肚兜里了!”
  浅浅看了看地图,又看看云起:“你们怎么知道在她肚兜里?”
  “把她衣服脱光就看到了啊!”云起理所当然地说。
  浅浅的脸沉下来:“你脱的?”
  “不,不是。”云起连忙摆手,“我怎么会脱被的女人的衣服,我现在喜欢你.......”
  浅浅一个眼刀杀过来,云起立刻闭嘴。
  “那是你那些属下臭男人脱的?”浅浅很嫌恶。
  “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我是最后没办法了,让金心银心去搜身,谁知道真的搜到了!”云公子忙不迭解释的样子让人想起拼命想逃主人欢心的小狗。
  浅浅这才笑起来,说道:“不错不错。”
  云起看她高兴,自己也跟着高兴,“苏佑昭那个小子要是知道第一张地图已经被我们拿了,肯定气得跳脚!他现在还在守着那个胖子逼问呢。”
  两人便一起笑起来,活该苏佑昭白忙一场!
  阿剪把茶水和点心端过来,还给云起倒了一杯茶。
  云起一边喝着茶,一边抬头看阿剪,突然‘咦’了一声:“我在哪里见过你!”
  阿剪连忙说:“前几天,宝少爷救的人正是奴婢。”
  “不对。”云起偏着脑袋,那次在客栈里,和苏佑昭起冲突那次,他根本没有看这个少女,现在才是第一次见到。
  “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
  阿剪显得很紧张,她现在还是很惊慌,何况面对的人是云家公子,她就更忐忑了。
  浅浅不屑地看了一眼云起,把阿剪拉到自己身后,“你是看到漂亮姑娘都觉得眼熟吧!”
  “才不是呢!”云公子立刻就很紧张,忙着为自己解释,“日月可鉴,我云起心里只有你一个!”
  各位圣诞节快乐!
  ☆、这女人是我的7
  “少在哪里胡诌,我才不信呢!这么晚了你回去吧。”浅浅站起来,就把云起往门外推。
  云公子可委屈了,眨巴着大眼睛,只差没掉下两滴眼泪来证明自己忠贞不二的心。
  可浅浅全当没看到,把他推出去,然后关上门。
  云起在外面不顾形象地哭喊解释了好一阵,才被金心银心好说歹说劝回去,十分伤感的样子。
  浅浅笑着对被吓到的阿剪说:“你别害怕,云起虽然油嘴滑舌的,可他其实是好人。”
  阿剪这才点点头,可还是有点儿害怕的样子。
  浅浅站起来,拍拍阿剪的肩膀,问:“你的口音,似乎不像中州人,你之前在外面生活过吗?”
  其实时浔调查过阿剪,还真是清白得不能再清白的一个身世,出生在小山村,父亲是个烂赌鬼,母亲带着她和弟弟一直过着被人追债毒打的日子,后来父亲走了,母亲带着她嫁到邻村,那是个老实巴交的汉子,自己带着一个半大的儿子,一家人总算过上安定一些的生活。
  可就在这时,火山爆发将一切都毁了,母亲和继父没能逃出来,继父的儿子也不能幸免,只因为她当时背着发高烧的弟弟去邻村找大夫看病,才勉强躲过这一劫。
  真是无比可怜的身世,前半生没过过什么好日子,好不容易以为安定了,天灾却又不肯放过她。
  阿剪低着头,小声说:“我亲生父亲原本是北疆人,跟着人做生意来到中州,后来遇上土匪,钱财都让抢了,差点儿死掉,是我母亲救了她,然后两个人就成亲了。我从小听父亲讲话,耳濡目染,所以有点儿北疆口音。”
  浅浅点点头,也不再往下追究,反正都不是她感兴趣的,只是好好安慰了阿剪一番,让她知道跟着自己不会有苦日子的,阿剪自然对她感激涕零。
  想到明天就要离开铜城,去找剩下的那几张藏宝图,浅浅就很高兴,早早地上床去睡了。
  第二天是被宝玉拖起来的,小家伙一直数落她睡懒觉的习惯,真是屡教不改。
  ☆、这女人是我的8
  浅浅心里好惭愧,这种情况不是应该反过来的吗?应该是她数落儿子才对吧?
  她到楼下去吃了早饭,刚好,苏子焰从外面回来,神情淡淡的。
  浅浅想到今天就要走了,下次见到苏子焰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心里便觉得有些不舍的感觉,鼓起勇气,对刚进来的他打声招呼。
  “六皇子殿下,一起吃早饭吧。”她笑眯眯的。
  宝玉从小米粥里抬起眼睛瞥了她一眼,继续喝粥,时浔喝了一口茶,阿剪连忙往宝玉碗里夹了一些肉丝。
  苏子焰很有礼貌很温和地说:“谢谢。”
  没有拒绝,走过来坐下。
  阿剪连忙飞奔去厨房端碗筷。
  浅浅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心里想着:他没拒绝,他居然没拒绝!好像他做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让她这么激动。
  苏子焰才坐下,一个阴影便压过来,在阿剪刚才坐的位置上坐下来,声音性感慵懒:“今天的早饭不错。”
  浅浅一张笑脸顿时乌云密布,抖了一下筷子,说:“流风太子,这里是阿剪坐的。”
  “是吗?”紫流风眼睛一斜。
  正好阿剪断了碗筷飞奔出来,看见自己的位置被人坐了,先是一愣,然后结结巴巴地说:“殿,殿下请坐,我,我已经吃,吃好了.......”
  紫流风点点头,理所当然像吩咐自家丫鬟一样:“再去拿副碗筷来。”
  然后阿剪又飞奔着去了。
  浅浅看的咬牙切齿,心里想等回去一定要好好教教阿剪,除了她和宝玉的话,谁的都不要听!
  碗筷还没有来,紫流风便笑着看向苏子焰,道:“六皇子还要在铜城留多久。”
  苏子焰淡淡道:“也就这两天吧。”
  “哦,那也许和我们不顺路了。”紫流风微笑。
  苏子焰抬头看了浅浅一眼,浅浅连忙说:“我们,今天就走了。”
  本来多留几天也没有关系,但是紫流风说现在中州城少了苏佑昭和苏子焰两个大威胁,更容易拿到那张地图,所以只好今天出发了。
  其实她还挺舍不得的,而且自己去中州城,是要偷苏子焰家里的东西,怎么都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这女人是我的9
  苏子焰也没说什么,姜沐盛了一碗粥放在他面前,他喝了一口。
  “哎呀,难道起的最晚的人是我吗?”随着一声欢快的笑声,云公子大大咧咧在浅浅身边坐下。
  桌子是四方桌,浅浅和阿剪各坐一个方向,时浔保护宝玉,所以是和宝玉坐一个方向的,刚才苏子焰坐了一个方向,紫流风坐了一个方向,本来桌子是满了,但云公子却很自然地在浅浅身边的位置上坐下来。
  这小客栈里桌子自然不会很大,云公子这么一坐,和浅浅挨得很近,两个人之间,似乎一下子就亲密起来。
  紫流风面色一沉,苏子焰虽然没什么表情,但喝粥的动作却停下来了。
  云公子对外界的反应一向都是慢半拍的,因此还笑眯眯地说:“哇,看起来好好吃哦!我饿死了!”
  正好,阿剪拿着紫流风的碗筷跑过来,云起看见了,也不客气,伸手就接过来,还对阿剪绽放了一个特别好看,特别灿烂的笑容:“谢谢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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