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离开
赵钱搂着苏素出来之时,媒体已经扑捉到新的信息,人潮向着顾飞涌去,一些原本跟随赵钱步伐的记者看着大部队离开,立即弃暗投明,转向去寻找更加光明的组织,毕竟这边的底已经挖的差不多了,那边可能还会有更大的爆料。
刚出夜色酒吧,不等苏素开口,赵钱自觉地放下原本搂着苏素的手:“苏素,抱歉,刚刚之时情急之下才会出此对策,你还好吧?”苏素拍拍刚被赵钱碰过的地方,表情厌恶:“赵钱,我是最后一次帮你,现在我已经辞职,以后我们只是陌路。”甩完话,苏素就想离开,可赵钱偏就抓着她的袖子,不让她如愿,他知道苏素现下肯定不愿与自己交流,只想逃离,可看顾飞那样对待苏素,她依然是死心塌地,哪怕已经离婚,心却没有从那人身上收回来,真不知是着了什么道儿了,到嘴边的话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你这是犯贱你知道吗?你看他搂得多欢,他旁边的女的笑得多甜!”话说出口,赵钱才下意识地去看苏素的反应,无动于衷,很好,看来她是被自己骂醒了,正想得意一番,苏素突然沿着墙角滑落下去,脸色苍白如纸,额上的汗大滴大滴的往下掉,浸透了本就单薄的衣服,大片大片水渍在胸口那处晕染开来,皎白的月光将胸口的春光描绘的淋漓尽致,整个脸已经完全被水覆盖,原本画好的妆现下已经七零八落。赵钱被这突然地变故吓坏了,他还以为是苏素故意整他,就没理睬,看事态越发严重,立刻脱下西装,盖住苏素的身子,拦腰就将她抱起,也不看路,朝着停车场的方向跑去,边跑边急切地从西装口袋里掏车钥匙,盖在苏素身上的西装几次险些被他扯下,可依旧不见钥匙的踪迹,赵钱仿佛想起方才在夜色里被服务生撞了下,顾飞,赵钱脑海中突然浮现这名字,当下就断定那慌慌张张的服务生是顾飞所指使,望着怀里的苏素,赵钱不甘心的往回跑。苏素拉扯着赵钱的袖子,在奔跑中的赵钱并未察觉,苏素索性狠下心照着他的胳膊狠狠往下一掐,看着他投过来气愤地神色,想把她就地解决却又没贼胆的表情,扑哧一声忍不住笑场:“我就是大姨妈来了,你打车送我回去吧。”
靠着沙发,喝完红糖水的苏素脸色已经恢复很多,每次好朋友来的头一天,都是苏素要经历生死考验的日子,结婚后顾飞也专门找人为她调理过,后来也好过一段时间,还以为此病痛远离自己了呢,没想到又突然出现,可能意味着什么吧。病痛中的女人脾气变得有些暴躁,嘴里一直念念有词,数落着赵钱让他去厨房为自己忙这忙那,甚至扯下自己的拖鞋朝着赵钱摔过去,赵钱也不言语,默默走进卧室,找来条毯子,将她的双脚细细的裹好,把喝完的红糖水再加点糖给她泡好,递给她,又走进厨房忙碌。他的背影一下子让苏素联想到顾飞,她从来没有这样悠闲看过顾飞的背影,而现在的自己敏感而又神经质,连朝着一个不相干的人居然也能撒起泼来,那怪顾飞不要自己,如果自己是他,也会选择身边的那位红粉知己,怎么也不会轮到脾气古怪的自己。
苏素将头埋进膝盖,嘤嘤地哭起来,与顾飞在一起的那段时光,自己想来就是个梦,做了十几年的梦,也该醒了。她醒过来的时候屋里一个人也没有,赵钱已经走了,她竟不知什么时候昏睡过去,掏出手机看看时间,才三点,苏素起身想回卧室继续睡,可鞋刚刚已经不知被她扔到哪里去了,让她赤脚,平时还可以,可现在……苏素想着,也懒得去寻找拖鞋,从脚边拿来抱枕,凑合着躺下,就这么睡了过去,梦里的她一直都不安稳,她梦到顾飞来帮她盖被子,亲吻额头,在梦里忍不住回应他,与他唇舌交缠,她贪婪地吻着,闻着他的气息,怕一醒来他早已不见,甚至主动缠上他的脖子,与他加深这个吻,沉浸在梦中,沉沉的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有人来唤醒她的时候 ,她还迷恋着梦境不愿醒来,猛地被人一推,刚想发火,面前却是赵钱放大的脸,刻意的回避着她的目光,苏素不禁有些疑惑,他倒是脸红个什么劲,自己梦中的男主角又不是他。等等,他不是明明已经走了吗?怎么又会在这里,低头看着自己的装束什么都好好的,没有一点问题,只是赵钱如此让她有些别扭,刻意扯着嗓门:“你怎么还在这里?赶紧回去。”赵钱看她一眼,脸色跟于总有得一拼,千年冰山:“饭菜都在锅里热着了,你自己随意吧,我走了,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你以后会慢慢理解的。”说着再也不看苏素一眼,径自离去,苏素心底暗自嘀咕着,这倒有些像他大少爷的风格,不鸟任何人,我行我素。苏素从沙发上坐起,被子顺势滑落在地,拖鞋也好好的在沙发角摆的整整齐齐,鞋口朝里,连顾飞也从未对自己如此上过心,说不感动是假的,如果他晚走几分钟,自己说不定已经扑到他怀里,想要嫁给他了。苏素很现实,她已经三十几了,再想找个怎样怎样的已经不可能了,而现在的自己想的就是赶紧稳定下来,找个人凑合一辈子算了,也算对得起自己的父母了,只是短短的几分钟过去,苏素火热的思想已经渐渐平息,她总是很感性,很冲动,而赵钱恰是把握了苏素这点,给她足够的空间,果断离开。
苏素打理着自己的思绪,现在的自己正是属于三无人群:无老公;无工作;无票子。她揉着散乱的头发,早已打结,任凭用手怎么扯也扯不开来,懊恼的放下手,随意的找出件浴袍,反正自己已经丢了工作,那就好好洗个澡,再接着睡觉吧。苏素低头脱衣服时,才发现胸前遍布着吻痕,青青紫紫,当下就惊了,奔至镜子面前打量着自己的身体,脖子,耳朵,胸口密密麻麻全是吻痕,胸口一下光滑一片,什么痕迹也没有,她甩着自己的头,不是梦境吗,怎么会发生在现实中,难道是赵钱?可人已经走了,自己能怎样,如果没走,自己不也得装傻吗,你情我愿的事,她还隐隐记得自己是那么急切地回应着对方,难道还得打个电话去控诉别人□□?苏素安慰着自己:你看你也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被亲了也不会死,算了吧。她的自卑心理作祟,整个人跨进浴池,让花洒里的水冲刷着自己的身体,滚烫的水洒下来,皮肤顿时变得通红,而她体会到的居然是快感,她觉得自己已经濒临疯子,已经该去看心理医生了,她甚至觉得自己越病态越是对顾飞最好的报复。也不知过了几个小时,花洒里的水渐渐变得不热,苏素也突然清醒出来,关掉花洒,也懒得去擦拭身上的水,捞起浴袍就穿上,原本已有的睡意早已被冲刷得七七八八,她马上开始翻箱倒柜,把一些用得到的衣服收进行李箱,包括些护肤品,该用的,该带的,尽量将两个行李箱装得满满当当,看着卧室里空空荡荡,她奇异般的感到满足,感到喜悦,调好自己的手机闹钟,置于床头柜上,立马躺倒在床上,胡思乱想着,就这么睡着了。
早上的闹钟一响,苏素立马起身收拾自己,给家里打个电话,却迟迟没有人接,改打苏母的电话,依旧是无人接听,苏素有些泄气,转而又给赵钱打电话,听着那头的手机铃声,她跟自己打着赌,若赵钱不接电话自己就不走了,可那头的赵钱却在铃声响停的最后一秒将电话接起,声音听起来有些模糊:“喂,哪位?”声音突然又消失了,过了会儿,声音才再次传来:“苏素呀,什么事?”赵钱显然是在睡觉,声音里却无一点抱怨,在苏素听起来,竟有些温柔,苏素掐着自己的大腿,慢慢用劲,直到大腿根部出现明显的淤痕,才吃痛地开口:“赵钱,我要走了!”“嗯,好的。”那头还是习惯性的回答,好半天才转换过角色,急切地问,“什么,你要走了?去哪儿?”“我想换个环境生活,说我逃避也好,赵钱,你很好。”
电话那头长久的沉默,苏素以为他挂电话了,那头的声音才再次出现,吓了苏素一跳:“苏素,很多事情都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真的是为你好,你以后会明白真相的。”
苏素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公司自己肯定是不会再呆下去了,任谁也不会原谅长久以来的欺骗,她现在就想离开,换个新的环境,让自己去放松一下,索性就挂了电话。
尝试着给家里再打一次电话,始终无人接听,苏素立马编辑了短信:“妈,公司派我出差,两个月,在家和爸照顾好自己。”看着发送的字样,莫名的兴奋感涌现,终于要离开这个城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