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琉璃虽然低着头，但是依然感觉的到他在笑，笑的那么嘲讽。
这个消息像一枚炸弹，在琉璃心间爆裂！‘死去’二字在她耳边久久回荡。
“这种无聊的预言岂可当真？”琉璃抬起头将绞着衣衫的手慢慢放开，苍白的手指渐渐恢复血色。
轩辕晟双眼一瞪，看着琉璃的眼神变得犀利，木然的转过身道：“他曾经将此玉给过芯儿，却差点害得她送来性命，你说这当不当真？”
琉璃身子一僵，却不想承认般的辩驳：“这不过是巧合而已。”
轩辕晟冷哼一声，转过身冷然说道：“看看你右手的中指，是不是有一个黑色的印记？”
琉璃小心的将手摊开，果然中指的指甲底部的月牙白已经被黑色覆盖，而且还有增大的趋势。由于太过细小，一贯粗心的琉璃从未发现。猛的将手握紧不让轩辕晟看见。
“这次你相信了吧？”轩辕晟像松了口气般笑着道。
琉璃一时无语，楞在椅子上，心里闹腾的厉害。轩辕慕将此玉送给她的时候就知道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却依然将玉送给她。自己的命对于他来说就这么不值？？
“你别怪他，他只是为了芯儿。”轩辕晟叹了口气，轻声道：“想听听芯儿的故事吗？”
琉璃鬼使神差的点了头。
轩辕慕坐回龙椅，目光变得温柔。
“芯儿名叫裴柔芯，是鲁国公主，十七年前元亨和鲁国大战，鲁国不敌败下阵来，为了鲁国百姓，鲁国国王将芯儿送到我朝做人质，那时的芯儿才两岁。”轩辕晟目光失了焦点，好像回到了十七年前。
裴柔芯！裴姑娘？原来她就是墨兰口中的裴姑娘，那个搬走后连东西都不能碰的裴姑娘！琉璃心里片片苦涩却不知为何。
轩辕晟继续讲着：“那时朕和慕一个八岁一个六岁，看见嬷嬷抱着一个瓷娃娃般的小女孩时，欣喜非常，也许就是那一天注定了我们三人这辈子的孽缘，父皇知道朕和慕都同时爱上了芯儿，一气之下将芯儿关进了冥月楼。”
冥月楼？琉璃一个激灵，那不是契约上明令禁止琉璃不能去的地方？
“芯儿关在裕宁王府？”琉璃惊问。
轩辕晟讶异的看了眼琉璃，随即点点头说道：“芯儿是鲁国公主，虽做人质但依然为她单独修建了冥月楼，后来父皇去世，朕登基，一次歼灭敌国大战中，慕立下战功逼得朕同意他将裕宁王府建在冥月楼旁。”
琉璃了然，他立下战功什么也不要，只愿将府邸搬至她身边，就算只能看着也是好的。
“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呢？”琉璃抓住重点。
“因为朕曾经向慕许下承诺，还芯儿自由，但条件是慕永远不能窥视帝王之位并且永远不能纳芯儿为妻。”轩辕晟说到这里，面露愧色，放在檀木桌上的手微微颤抖。大概知道琉璃在看他，正了正身子接着道：“朕答应慕，他娶妃之时就是朕放人之际。他只想着还芯儿自由但是他却忘了‘琉璃’带给你的伤害。”
琉璃愕然，原来轩辕慕跟自己交易的目的就是为了还芯儿的自由，并且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心脏重重的敲击了一下，慢慢往下沉。
“朕想和你谈个交易。”轩辕晟认真的看着琉璃，她苍白的脸让他不忍。
交易？又是交易！琉璃嘲讽的笑了笑，静待他的下文。
“做朕的妃子。”轩辕晟艰难的开口。
琉璃吃惊不小，双眼疑惑的看着他，脑袋飞快的转着却猜不出他的目的。
“为何？”琉璃问。
“因为芯儿不可归国。”轩辕晟浓眉紧皱接着道：“芯儿的身份不只是人质这么简单，鲁国人擅长制毒制蛊，而芯儿被送到我朝之前就在她的体内植有一种古蛊，一旦释放后果不堪设想。这也是我父皇不准我们兄弟俩喜欢芯儿的原因。”
“轩辕慕知道吗？”蛊？多么诡异的字眼？是什么蛊让堂堂一国之君都如此忌惮？
“他不知，此事也是父皇驾崩前夕才告诉朕的。”轩辕晟语气里说不出的惆怅。
琉璃沉默了，她现在脑袋一片混乱。
“你可答应朕？”轩辕晟见琉璃不语，心里突然没了底。
“皇上，你真的是担心芯儿归国破蛊祸害苍生吗？你心里就没有一点私心想让她永远留在你的身边？”琉璃冷笑：“皇上说的交易民女不能答应你，轩辕慕可以不娶我为妻，但皇上你能保证他永远不娶妻？难道每次他要娶妻时你都将他的妻子纳为你的妃子？？”
轩辕晟楞了，琉璃说的话字字句句刺进他的心里，私心吗？真的没有吗？真的愿意让芯儿离去吗？？
“皇上，民女有点不舒服先行退去。”琉璃站起身，尽量不让轩辕晟看见自己颤抖的身形。
撩开帐帘，轩辕慕沉着脸站在帘外，琉璃喉咙哽咽，压下心头怒火绕过他径直离去。
37 冥月楼
更新时间2011-7-3 15:03:28 字数：2331
琉璃闷着头往营帐走去，她没有心思理会轩辕慕是什么时候站在帐外，也没有心思理会他有没有听见她和皇帝之间的谈话，她现在最想的就是钻站棉被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姑娘，你怎么了？”若梅见琉璃进来，放下手中的鲜花快步向她走来。
琉璃随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却沾染了一片冰凉，原来她走着走着早已经泪流满面。
“没事，只是被风沙迷了眼睛。”琉璃对上若梅担忧的双眼，勉强扯开一个微笑答道。
若梅半信半疑，搀着的琉璃的手往榻边走去：“刚才王爷来过了。”
琉璃身子一僵，脚步也慢了下来。
他？他来做什么？
“王爷给姑娘送来了这个。”琉璃顺着若梅的手看向那桌上白瓷瓶里满满盛开的小花。
明黄的颜色刺痛了琉璃的双眼，那日她采摘的也是这种小花，没想到他居然记得。
“王爷有心了。”琉璃眨着酸涩的眼睛，转过脸轻声说道。
“王爷过来没见到你，就寻你去了。”若梅轻轻将琉璃放倒在榻上，嘴里继续说道：“王爷对姑娘真的是很好呢，奴婢跟了王爷这许多年，除了裴姑娘以外就数对你最好了。”若梅娇羞的笑了笑，全然未觉自己失了言。
琉璃脸色发白，裴姑娘？这三个字居然能如此刺痛她的心脏。
“若梅，我想休息了，你下去忙吧！”琉璃合上双眼，想将那颗不平静的心缓缓。
若梅虽然纳闷却不好再说什么，自觉的退出营帐。
将走到帘外，轩辕慕的俊影朝她走来，正要跪下请安却被他抬手制止。
“姑娘在里面？”轩辕慕低沉的声音从胸腔里发出。
若梅点了点头：“要奴婢去通报吗？”
“不用！”轩辕慕微顿接着道：“本王自己进去。”
若梅向他福了福身子便退下了。
轩辕慕伸出手去触碰帘子的瞬间，迟疑了，自己在害怕什么？难道害怕跟她解释吗？说好的是交易不是吗？
轩辕慕定了定神，再次撩起帘帐。
琉璃单薄的身影静静的躺在榻上，娇小的背影却给人孤独悲伤的感觉，这感觉彻底瓦解了轩辕慕刚才树立起来的自信心。
轩辕慕手足无措，明知道琉璃是背对着他，但他依然觉得有一双哀怨的眼睛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琉璃知道他进来了，他身上散发的独特香味从进门就暴露了他。她继续假寐，却用耳朵‘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睡了吗？”轩辕慕压着声音问道。
琉璃赶紧闭上眼睛，不作回答。
轩辕慕等了一阵也没见琉璃有丝毫动静，以为她睡着了，低叹一声，站起身往外面走去。
听着轩辕慕渐远的脚步声，眼泪不争气的滑落下来，顺着脸颊渗进枕头里。
自己为什么没有那个勇气质问他？哪怕听见他的嘲讽也比这样无声痛苦的好。
琉璃像是得了大病，一直在营帐里呆了三天一步也没离开过营帐，轩辕慕也像消失了一般，一直未见踪影。
直到班师回朝，琉璃和他也没有照面。
“琉璃你可受累了，这趟狩猎行程怕是不轻松吧？”
“王爷有没有为难你？”
“有没有吃到野味？”
“本来以为这次跟车的会是我，结果却是你，害我嫉妒了好一阵呢。”
......
一进王府，小月就迎了上来，嘴里不停的唠叨，只有墨兰还是一如以往的沉默，微笑着。
“小月，先让琉璃歇歇，你这些问题噼里哗啦的问下来，让她如何回答你？”墨兰微笑的递给琉璃一杯茶水，看着小月嗔怪道。
琉璃含笑点点头，算是对墨兰替她解围的回礼。
“哎呀，这大好的机会都给我抹杀了，难道我问问都不可以啊？”小月嘟着嘴瞪了墨兰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墨兰和琉璃无奈的相似一笑，不再言语。
一盏茶喝完，琉璃放下茶杯：“墨兰姐姐和小月最近可还好？”
墨兰浅笑答道：“都挺好的，就是小月常常念叨着你。”
小月听来，脸上一红别过脸。
“小月有心了。”琉璃站起身去拉她的手。
“没什么拉，我这个一向话多你知道的。”小月尴尬一笑随即问道：“那个......王爷有没有和你一起回来？”
“噗！”一旁喝茶的墨兰猛的喷了一口茶，面色讪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