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许久，花无忧转身离去。宵丁丁低低叹息一声，好像刚刚经历了一场撕斗，疲惫万分。拖着沉重的双腿向岸边走去。忽然，身体被一双手臂从后面抱住。他本能的挣扎。
“别动，我只想抱抱你。”唐钰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飘渺。
宵丁丁神情一滞，半响忽然放声大哭：“你这木头，怎么现在才来？”
唐钰的声音也跟着哽咽：“我……我……”连说了两个‘我’字，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宵丁丁在她臂弯里转过身来，哭道：“你一直站在岸上是不是？”
唐钰轻轻点头。
“你这混蛋。你这混蛋……”宵丁丁挥手捶打在她的肩头，哭道：“你在那里，为什么不出来？”
唐钰苦涩道：“看到你们……我的心就像裂开了一般，想动也动不了。”
宵丁丁摇头，急道：“我不想那样的，真的不想那样。你要相信我。”
唐钰默然不语。月色虽然晦暗，但是宵丁丁那动情的模样就像用烙铁烙在她心头一般。疼痛再次蔓延开来。她本来以为只要每天能看到他，自己就心满意足了。却没有想到，当有一天，他在别的女人怀里颤抖如欲放的花蕾时。自己胸中竟然撕心裂肺般的痛。
“当年坠谷时，你我还都是豆蔻一样的年华。十年过去了。你再看看现在的我。”宵丁丁抬起头，泪水还是止不住的流。曾经满月般莹润光滑的面庞，在风雨岁月中消磨的尖瘦。昔日灵动狡黠的大眼睛似乎蒙上了一层灰暗，仿佛被乌云遮去了光华。
“人生有几个十年？我已经二十六岁了。你知不知道？”宵丁丁含泪的眼睛注视着唐钰眉头深锁的脸。
唐钰点头，又摇头：“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十六岁。”
宵丁丁眼中滑过一丝失落，自嘲一笑道：“可我正在老去。”挣开唐钰的手臂，继续往岸上走。他好累，每走一步都是从未有过的艰难。眼泪就没有断过。为自己的寂寥孤独，也为了日渐老去的青春。脚下一滑，他毫无防备的跌入溪水中。一口泥水呛入喉头，连连咳嗽起来。溪中的水藻粘在头发上，脸上，令他睁不开眼睛。唐钰急忙上前，想扶他起来。却被他倔强的推开。
“滚。你就是个死木头，烂木头。我的事不要你管。”宵丁丁嘶声怒吼，声音一哑黯然道：“你从来都不知道我心里想什么，我想要什么。”此刻他觉得自己一丝力气也没有了，坐在水中任凭泪水模糊双眼。
“如果……”唐钰似乎鼓足了勇气：“如果没有意外，你刚才会不会和欧阳歌……”尽管如此想要知道，却还是说不出来。
“会。”宵丁丁毫不犹豫，他不是在故意气唐钰。而是说出心里话。他虽然不爱秦红楼，但是也不讨厌她。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就算不为感情。他也认了。
“你……”一股无名火从唐钰心头窜起，神色狰狞道：“你无耻。”
宵丁丁如遭雷击，猛然抬起头望向眼睛通红的唐钰。忽然呵呵低笑起来，说道：“你现在知道不晚。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我的媚药天下无双。我最大的心愿就是银尽天下美女。成为有史以来采花第一人。”
唐钰浑身颤抖，却说不出话来。
宵丁丁吃力的站起来，脸上、头发上的水藻令他的模样分外狼狈。他悠然抬手，捏起兰花指将脸上水藻一一摘除。妩媚一笑道：“唐大夫要不要试试我的媚药？”眼底的阴霾越发深沉。
唐钰双手攥拳，捏的骨节咯咯作响。
“哟，还要打我不成？”宵丁丁眼光轻蔑的扫过她扭曲的面庞。说道：“我差点忘了，唐大夫乃是正人君子。是不屑和我这种人有交集的。得罪您，真是该死。”说完转身便走。心却仿佛在滴血。
“拿来。”唐钰忽然低喝一声。
宵丁丁身形一顿。
“我说拿来。”唐钰伸出手。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到底说不出‘媚药’两个字。
“你想要就给你吗？”宵丁丁声音有些颤抖。
唐钰忽然大步追上来，一下将他扑倒在溪边草地上。
“你干什么？”宵丁丁用力挣扎。唐钰俯身，冰冷的唇吻上他的薄唇。宵丁丁幻想过无数种两人在一起的情景，却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一股羞辱感油然而生。奋力挣扎。他武功不高，唐钰也是个半吊子。两人旗鼓相当，纠缠在一处。直到彼此精疲力竭，瘫软在地上。
“如果……”唐钰侧目望着宵丁丁，声音极低：“如果你真的很想要，就来找我吧。要是……我会心痛而死的。”
宵丁丁仰卧在地上，闭目不语。
唐钰支起身子道：“我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宵丁丁赌气翻身，背向她。散乱的黑发沾在他的肩头。唐钰伸手轻轻帮他理顺。手指无意间触到他的肌肤。那上面有自己的抓痕。
“对不起。”唐钰心痛的凑上去，轻轻呵气。好像这样就能止痛一般。宵丁丁的身上散发着一种独特的体香，混杂着水藻的腥甜。令人心醉。两人的唇是如何贴在一起的？唐钰有些糊涂，她也乐的糊涂。
一个人影飞奔而来，搅乱了得来不易的鸳梦。花无忧苍白紧绷的脸在看清两个人的时候，明显松懈下来。但是随即又紧绷起来。秦红楼这些日子有些异常，他早有察觉。先前撞见她和宵丁丁相拥在溪水中，他难过的要死。待心情稍稍平静，才想起她是自己一个人的，凭什么拱手让人。急忙来寻。却不见秦红楼的身影。此时天色渐明。这一夜，她到哪里去了？
花无忧心急如焚，转身往别处寻找秦红楼。他功力已经恢复。区区三五十里对他来说小菜一碟。他从绝谷这头一直找到另一头。在两人坠落的寒潭边，他看到了挂在树枝上的一角衣袍。寒潭边有两行脚印直通潭中。
“不。”他大叫一声冲过去。只见寒潭中不时泛起细碎的气泡。来不及细想，纵身扎进水中。他本不会游水，全靠一口真气屏住气息。在水中睁开眼睛。潭水冰凉刺骨，一片昏暗。隐约似乎有发丝之类的抚到他的面颊。他也顾不得许多，冲着发丝飘来的方向伸手抓去。抓到满把青丝。心中一喜。立刻奋力蹬水，浮上水面。只见秦红楼双目紧闭，脸色发青。他不敢多想，奋力将她拉到岸上。解开衣服将她抱入怀中。
秦红楼全身僵硬，几乎没有气息了。花无忧紧紧抱着她，生恐一松手她就会飞了一般。心中默念：“快醒来，你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第61章 烈火和美酒
“快醒来，你不会有事的是不是……”他不敢去探查秦红楼的脉搏。就那样抱着她，用体温温暖着她冰冷的身体。这里是谷中最寒冷的地方，常年冰雪覆盖。虽然有花无忧的温暖，秦红楼露在外面的衣服还是迅速凝结。和地面粘在一起。
花无忧想把她抱的更紧一些，这才发现。暗道自己糊涂。抱起秦红楼转过石壁。周围温暖如春。比寒潭边好了许多。花无忧抬手，细细描绘着秦红楼的面庞轮廓。想起往事，苦辣酸甜呛得眼眶发涩。从记事起，那个奇怪的梦就常常出现。那个叫秦红楼的女子，连样子都看不清。自己却毫无理由的喜欢上她。喜欢的心都痛了，无数次从梦中哭醒。他觉得自己此生恐怕要永远嫁不出去，因为不会再喜欢上别的女子。谁知天下真有这样一个人呢。
他低下头，轻轻吻着她苍白的脸。额头、眉毛、眼睫……世界在这一刻消失，只剩下他们两个。
忽然，秦红楼长长的睫毛动了动。花无忧以为自己看花眼了。接着就看见她檀口轻启，缓缓吐出一口气来。旋即睁开眼睛。
花无忧不可置信的望着她，忘记了欢喜。
秦红楼虚弱一笑：“我还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花无忧急忙捂住她的嘴：“胡说什么？”
秦红楼微微皱眉。
花无忧道：“那里不舒服？”
秦红楼抬头道：“你送我回寒潭去吧。”体内的燥热在她恢复意识的时候再次躁动。
花无忧瞪眼：“你不想活了？”
秦红楼脸上已经染上淡淡的粉红，道：“我着了宵丁丁的道了……”说着有些喘息。她身体虚弱，失去内力的克制，媚毒发作的更加猖狂。片刻，已经双颊似染，眼波迷离。努力抓住最后一线理智道：“无忧，你快走。离这里远远的……”
花无忧久经风月，不难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回想秦红楼这些日子的表现，不由一阵心痛。她中毒不是一天两天。是自己顾忌以往身份，不忍玷污她少庄主的尊贵，刻意疏忽的吧。
“呼……”秦红楼不断大口呼出炙热的气息，神志渐失。滚烫脸颊在花无忧怀里不停的摩擦，想寻找一丝清凉。
花无忧玉面微红，附在她耳边低喃道：“红楼，过了今天你可不要后悔。我会一生一世缠着你的。”
秦红楼置若罔闻，一只手伸进他的衣领胡乱扯开。露出花无忧结实、白净的胸膛。檀口微张将其中一点茱萸含在口中……
花无忧呼吸一滞，心跳似乎漏了几拍。有几分羞涩的别过头去，任她在自己身上肆意妄为。
秦红楼的手仿佛有魔力。所过之处，竟然令他这样一个久经风月的老手毫无招架之力。身体颤栗如生涩少年。忽然，下身一紧。花无忧的脸色顿时变得通红。紧紧抓住秦红楼的手阻止她动作，几乎是哀求道：“楼，不要这样。”他想要更多，可秦红楼似乎不知道要怎样做。“你这样会把我折磨疯掉的。”仰头捉住秦红楼的檀口。
秦红楼身体一震，花无忧的手已经抚上她胸前的饱满。秦红楼的身体越发僵硬。记忆深处的不堪再次浮现眼前。体内的烈火又是那样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