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只有一个继晓蹊跷得跑了,只怕是某人引蛇出洞,一网打尽的手段。
他们终究难逃厄运,下了地狱怕是再也不得超生了。
很好!
第51章 卷四十六
弘治元年二月,禁朝臣私礼请托,五府,六部,都察院,通政司,大理寺等衙门不得互相嘱托,损公利己。若有违法者,内官交送东厂,外官交送锦衣卫,若容隐不奏,事后处以重罪
三月,揭文武大臣性命于文华殿壁,上至内阁,下至分守守备官,大书其职名,注其年籍,在任略节,粘于文华壁以观览。
我找了很久,缺了一个名,他如今不知怎样了?
三月重开经筵
孝宗即位後,使部侍郎楊守陳曾上言請遵祖制開大、小經筵,一日兩朝,他說:大經筵及早可遵舊制。小經筵則須擇端介博雅之臣以次進講,以明聖賢經旨、帝王大道以及人臣賢否、政事得失、民情休戚,明之方可行之。如此一日居文華殿之時多,處乾清宮之時少,則欲寡心清,臨政不惑。午朝可到文華門,聽取大臣及來覲文武官條陳要事,付諸司議。如此則使賢才畢到,視聽不偏,大政可舉。
三月十二日,孝宗御經筵。十三日,復命儒臣日講。時謝遷為講官,務積誠開上意,每次進講,敷詞詳切,孝宗數次贊許。
一连数月
我看见阿初的脸只有在他累到昏睡的时候,而且比之前明显消瘦了一大圈,我心疼至极,这个皇帝怎么这么难做,内忧外患层层叠叠,还要被逼着起早贪黑的辛苦。
摸着他瘦削的脸,眼眶就酸,啜泣声止都止不住。以前做太子的时候再辛苦,还能有闲暇抚琴写字,按时就寝,如今都辛苦成了这样。
奸佞作乱要平,但是朝政极敏感,他小心翼翼地处理所有的关系,就像在走钢丝,良臣要标榜自己的贤能,一个个给阿初施压,早朝结束还要午朝,大小经筵,议政不断。要求他临政不惑,整日呆在文华殿议政,乾清宫一日都不见他踏足。
晚上还要看那么些的奏折,官员的履历,各地的叛乱,整个大明朝破败的烂摊子让他一个人抗,让我看了怎么能不心疼。
“怎么哭了?”他气息不稳得睁开眼,翻身搂我在怀里,“不哭,梦魇之事不要多想。”我泪掉得更凶,缩在他怀里,看着那明黄的衣料恨不得扯了,“怎么了?”他亲了我的额头,宠溺得但是困倦满满。
“阿初,累么?”我搂着他的腰,心疼的说。
他支吾了几句,又沉沉睡去,看在眼里心疼得难受,泪倏倏得滑落。他似乎又迷迷糊糊醒来,搂紧我,迷糊得说“放心,选妃纳嫔之事哪容得他们置喙,你若是不喜欢郭镛在皇祖母那多嘴就贬了他去,莫要哭了。”我不禁笑了出来,“哪和哪啊!”他低头深深浅浅啄我的唇,呢喃,“听说我要纳妃,谢迁第一个跳出来,倒是不知道他忠心的是谁?”
“瞎吃醋什么!”我扯扯他的里衣擦鼻涕,郁闷得说,“没见过你这样的皇帝。”他嗤笑一声,“我的皇后可是悍妇呢,这次纳妃连周洪谟都出来劝阻,还有隐而不发的王恕和刘……”他似乎清醒了些,肌肉开始紧绷起来,我吸吸鼻子转身背对他,酸酸得开口,“我不是为你纳妃哭,要纳你纳便是,一国之君还怕女人,成何体统!”他一口气吹在我耳后,那种危险的威胁口吻让我心惊,“你当年可是扬言,若男子娶你,不得侧目之说,你对他和对我为何不同?!”
“你!”我怒了,推开他,“如今江山美人都在你手里,你何苦还来为难我。”
“为难你!”他暴起,宫外立即有人悉悉索索过来,“滚,没朕旨意谁敢过来!”
我气得眼泪狂掉,憋着气想爬出去,结果被他丢进床榻,他喷着火气瞪了我许久,牙齿咬得咯咯响,最后恨恨得说“我就要你一颗心,你别逼我杀了他!”
“你!”我欲推开他,他把被子蒙过我头,一把搂着低斥一句,“睡觉!”
“唔!呜呜!”我是担心你身体好不好,我在被子里狂解释,可惜他片刻便沉睡而去。
次日,他早就上朝去
奈何我有再大的委屈,他早已把那晚的事情忘得不知何处,心忧朝政,日日倒头就睡。
弘治元年
五月靖江洪水,又是尸殍遍野,救灾之时,却国库空虚,阿初日日焦躁。他在大臣面前隐而不发,但是在我面前已经绷得不行,几日都没有一丝笑颜。
邱浚还上书了一本《大学衍义补》足足都二十几卷,我真是恨极了邱浚,你说你什么时候上不好,非得挑着最忙最心忧的时候,当年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爱吹牛,两眼放光得把商辂当偶像,这回难得有机会就长篇大论,还有那个傻阿初更是一头扎进去,几宿才阖眼几个时辰。
“禀皇后娘娘,陛下正在和邱浚大人单独议政。”蒋宗来拦我,被我一把推开,“找的就是他们俩个!”他还欲拦,被我狠狠一眼瞪了回去。
看见当年的小生邱浚,他一脸笑意得给我行礼,“见……”
我看了一眼阿初,即刻说,“不用废话了,你们继续讲,我在一边听着!”邱浚面露难色,估计也是因为我为后宫的忌讳,阿初示意让邱浚继续。
整整听了几个时辰,我脸色不好得盯着邱浚,把他说的重点统统记在纸上,到夕食前,我拦着他,说道,“邱大人,你说的我可以这么理解吗?每年在八月,各地方的粮食征收要有预算,九月份前要有方案,十月前填写通知单,十一月开始征收,十二月结束。并且全国统一发下单子,一切透明化,谎报拖欠者就不能因为灾情抵赖。”
邱浚面色尴尬得点点头,我继续道,“粮食运输的问题,就按照支运法,把耗损限制在一个最大额度里,就不会有人信口雌黄。接下来,百姓交不了税银就交粮,地方交不了粮食就交税银,谁也不能借口逃避,而且制度透明化之后,还能促进粮食和银钱之间的流通!”
阿初扭头看着我,脸上的笑容带着深意,似乎在看我唱戏,至于邱浚已经脸色灰暗,我啪得丢开炭笔,冷冷得说
“邱大人,才华横溢为国为民是好事,但是这二十三卷的奏折实在是对陛下的龙体不好,还望今后万事都简明扼要为好,可知当年开国皇帝明太祖因为奏折太长打了某位臣下的板子。”
邱浚哑然,某人终于露出一丝真正的笑意。
我继续说,叉着腰,“国家要运行,粮食,货物流通,乃民生之本,邱大人乃旷世奇人,莫要因为本宫的无礼行为生恼,而且如今国有饥民,后宫也要勤俭,人员裁减,编制缩减,命妇宫廷宴会一切见面从简,开源节流为国分忧!”他长开嘴,吃惊得看着我,我白了他一眼,“自此之后,后宫和前朝并肩为国,希望大人多多费心,多替陛下分忧!”
说完拉起阿初,抄起纸就回去,一出门我就怒了
“唧唧歪歪,唧唧歪歪,酸腐文人,一件事要那么多破比喻引论,好事都能做成坏事,通篇的八股文,一堵看不懂的字,他烦不烦!”
他反手提拎着我的袖子,笑而不语。
我让帛巾铺了被子,对蒋宗说,“今天陛下不经筵,在本宫这休息一日,谁都不许打扰!”蒋宗点点头,下去吩咐人。
他胃口不好,喝了些汤后出奇的乖,躺在床上眼睛滴溜溜看着我。
“放手!”我挣扎着脱开他的手,“你好好得睡一觉,我过会来陪你!”
“你要做什么?”他眼里满满都是温柔。
“把那个该死的《大学衍义补》替你理个头绪,顺便帮你理理奏折!”说完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这样帮他看不就成了唐代武氏的行为,一脸窘色不知怎么解释,他微微一笑,指腹摩挲我的手背,轻言说,“等我睡了再去,还有帮我区别开奏折,你也要在亥时之前休息。”
“亥时!”我摇摇头,一脸不乐意得说,“太晚了,我撑不了那么久。”
他呵呵一笑,轻轻一扯把我拉上床。帛巾抬眼一看,立即带着众人退去,我喊都喊不来及,就被他和衣塞进被褥里,他覆身上来,悉悉索索开始解自己的衣服,我翻着白眼,真是食色,性也。
他微热的身子含糊得吻着我,我咯咯笑了两声等他继续使坏,却不料片刻他均匀的呼声已起,真是哭笑不得,又满是心疼,拉好自己的衣服,替他脱去衣物,抚着他俊逸的脸,心里真是酸溜溜得紧,这个朱祐憆,原来真是个傻皇帝。
希望老狐狸在天之灵能够宽慰。
因为救灾一事,牵扯太多。人事调配,钱粮运送,还有水患的整治,他简直恨不得多一个分身,每天再多几个时辰。
我心疼得陪着他,一个辛劳命的皇帝,一个心疼老公的皇后。日日从华灯初上熬到夜有露白,他知道劝不了我,我知道他有个五年的心愿,所以彼此都低头看那些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