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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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上官零落
第一章:沉思往事立残阳(一)
万里无云,和风旭日,时近寒秋,落叶已经随风飘落得所剩无几。十几辆豪华的轿撵沿着帝都缓缓行驶向前,身后还跟了一群二十来个精武侍卫,为首的男子,俊美绝伦,是整个卞国最年轻的将军——裴逍遥,而撵中的女子则是此次进宫的家人子。
随着百姓让出的道,轿撵仍在继续行驶着。终于,来到了卞国的宫门口,轿撵一辆随着一辆进入了卞国的皇宫,最后一辆轿撵中,一纤纤细手掀开了轿撵窗的帘子,看不清是何模样,只有这么一只手,还有嘴角得意的笑容,那是一抹历经沧桑的笑容,却也饱含了诸多辛酸。女子的素手轻轻放下,合上了辇帘,继续向着“深宫”行驶着。
轿撵停住了,裴逍遥率先下马,朝着轿撵做了个揖,恭敬道:“各位家人子,请下撵。”女子们在宫人的搀扶下,纷纷下了撵,裴逍遥略微瞟了瞟这些家人子,却被最后一辆辇中的女子,震到了。这种美,岂是可以形容的?更何况,她还像极了一个人,只是,眉心嫣红如血的泪痣不同于那人。
裴逍遥深吸一口气,又打量了那名女子一番,穿戴朴素,一袭蓝衣襦裙,配上一支简雅的朱钗,举止优雅,更重要的是那清俗脱雅的容貌,宛若画中仙再生。
她叫苏云,与身边的绯衣宫人青庭,都是头回进宫,苏云见到不远处的男子痴痴望向她,抿嘴莞尔一笑,裴逍遥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瞬间把脸别了过去。
裴逍遥理了理自己混乱的心,换上了一种肃穆之情,“天色已晚,今日窦公公会安排各位小主的住处,请各位小主早先歇着,明日再去觐见圣上。”
“诺。”家人子倚了倚身,随着一名年老的舍人向着不知名的住处走去。苏云越过裴逍遥的时候,一脸平静的看了他一眼,裴逍遥立刻垂下了头,不敢看这名家人子。
过了半晌,才重新抬头,看着苏云远去的背影,嘴角不自禁勾起了一抹摄人心魂的笑容。
天已渐渐全黑,家人子皆被安排在了“承欢阁”,等待皇上的承欢。承欢阁说大不大,说小亦不小。苏云被安排在了最不起眼的角落。记得窦公公初见她时,眼神闪过一种诧异,却又不敢明言,想把承欢阁最好的一间房留给她,被苏云拒绝了,执意要住这间最偏僻的“无名间”。
子时,舟车劳顿的家人子皆已入睡,只有苏云还在窗口望着满天星辉,月亮并不算圆,却也别有一番风味。一黑衣男子推门而进,摘下面巾,对她冷冷说道:“主上在湖心亭等你。”
苏云听后邪魅地笑了笑,跟在了黑子男子的后面,来到了“湖心亭”。
只见一男子负手而立,传来阴冷的声音,“残天,你先下去。”
“诺!”
苏云斜视了一眼残天,看他渐渐走远,才上前几步,只见男子蓦地转身,一把利剑砥在了苏云的喉间,“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苏云望着这张精致的脸,就仿佛女娲补天的彩石,天衣无缝的绝美,但他的心,更像彩石一样硬,一样冷。苏云盯着他的瞳孔,想要望穿眼底,却始终发现不了自己在他眼中的身影。
“都说九皇子性格乖张,这天下,哪有你不敢做的事啊!”苏云一阵抿嘴发笑,轻轻拿下砥在自己喉间的利刃,莲步袅袅地走到九皇子的身边,抚上他的脸,他一阵惊悚,略微颤了颤身子,阴冷地抓住她的手腕,“既然你知道,还敢违抗我的命令!”
“命令?九皇子夜夜笙歌,流连花丛,你我相知三年,见面的回数却屈指可数。敢问九皇子,我要如何接到你的命令?”苏云一阵嗤笑,眸中却有着一阵阵的落寞,完全忘却了手腕的疼痛。
他的力道加重了几分,似乎要把这手腕的骨头捏碎,苏云忍着疼痛,紧咬住下唇,他终于愤愤地甩下了手,“你以为,这样进宫就安然无恙了吗?妻不如妾,妾不如妓!你该学都没学会,就妄想着进宫,如今,我看你如何脱身!”
“妓?莫不是九皇子要我天天与你上天香苑,向那些勾栏女子请教?”苏云玩味地将素手放在他的心房处,抚着这平整的衣裳,昨晚为他做这件衣裳被绣花针伤得千疮百孔,只是没有想到,今日,他便已经穿上了,想到此处,心里一阵喜悦。
九皇子不自在地瞥了那只玉手,淡淡地低吼了一句:“你这女人,不要太过自负!”
“自负?放眼朝堂,乃至天下,也只有你九皇子才配得起这两个字吧?”苏云的手移到了他的脖间,双手缠勾住他,他的目光却似有意避开,苏云见他沉默不语,贴在他的胸膛,轻轻问道:“怎么?不知道如何作答了?”
宇文沐恒,走进你的心里,为什么这么难?其实,你不明白,你恨的不是我,而是这张脸。当有一天,你爱上一个女人的时候,是否也会对她如此若即若离?含笑,你真傻,堂堂九皇子宇文沐恒,连自己的生父都能算计,一个女人又算得了什么!
眉目间的强颜欢笑渐渐逝去,随之浮现的是一种落寞与自嘲,紧皱眉锁再也没有了逞强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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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思往事立残阳(二)
因为难过,所以愈加地往他的怀中钻去;因为害怕,所以,他本能地推开了怀中的女子。
“你以为,你能留住我父皇的心!”不是质疑,而是肯定,眼前的女子还不足以绑住宇文云霆的心。
苏云的脸上又再度扬起了摄人心魂的笑容,望向湖中,隐隐约约见到起伏不定的涟漪。“九皇子是舍不得吗?”
“本王只是担心,策划了三年的计划,在这一朝一夕间毁了!”宇文沐恒脱于而出道。
苏云抿嘴笑了笑,“九皇子何必如此急于辩解?我并没有明说,九皇子舍不得的是您的计划,还是……含笑。”苏云注视着他的神情,暗藏着一份紧张,好半天,才吐出最后两个字。
苏云是当朝丞相韩中天的女儿韩笑,然而,却没有多少人知道她的存在,上至朝臣,下至百姓,只知道丞相大人有一貌美如花的女儿——韩秋,她的母亲,也就是韩中天的夫人,是前任丞相的千金,而韩笑的母亲,却只是一个伶人……
当年,韩中天只是一个落魄书生,却在偶然间结识了有名的伶人——子若。子若欣赏韩中天的才华,委身于他。二人成亲后不久,韩中天便去考了恩科,后来,被丞相千金看中,招为了夫婿。
韩中天有了新欢,便忘了那位赠他盘缠考恩科的旧爱。子若在家乡听说了此事,不远万里,来到了帝都寻夫。当她找上门的时候,韩中天看着当年倾城倾国的佳人,如今变成了饱经沧桑的妇人,又想起了她的恩情,终于,心软了。可是,他的夫人不愿为妾,于是,将本该是正室的子若贬为了偏房。
子若进府后,日子并不好过,二人同时怀孕有喜后,大夫人处处刁难她。明眼人都看得出,她是希望子若的孩子胎死腹中……韩中天,碍于丞相的势力,这一切只能看在眼里,久而久之,他渐渐麻木了,将这一切都看作是一种习惯了。
终于,有一日子夜,子若与夫人同时临盆,所有的稳婆、丫环都被调去了大夫人的房内,子若独自一人在房中诞下了她可怜的女儿,取名韩笑。她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同她一样,日日以泪洗面,她要她平安,快乐地过一辈子。而大夫人房内,亦是产下了一位千金,那时正值寒秋之际,于是,老爷取名韩秋。
韩笑十二岁生辰的那一日,子若的病一发不可收拾,她想跑去求她那个所谓父亲,却在花园碰见了韩秋母女。
“你不干活,想去哪儿啊?”夫人一脸高傲望着这个女子,眉心生来一点红,实属妖孽,还有那副绝色容貌,一个正常女子,怎会生得这般绝美?
“夫人,我母亲病了,请夫人给她请个大夫!”韩笑第一次跪了下来,却是跪在这个与她母亲夺爱的女人面前,可是,她却没有落泪。
“她的病几时好过?你无非就是利用这一点来博取我爹的同情!”韩秋冷哼一声,一巴掌扬在了韩笑的粉颊上。
韩笑咬着牙,顿觉嘴角一阵血腥味,鲜血涌了出来,但她仍然没有落泪,只是,深深地记住了这一巴掌。
韩笑猛得站起身,往回走去,却听到身后韩秋可怕的笑声:“今日府上有贵客,本小姐心情好,这几两碎银子,你就拿去给那个贱人卖口棺材吧!”说罢,扔下了几锭碎银子,傲然离去。
韩笑望着日光下的碎银子,熠熠生辉,耀眼夺目,紧咬下唇,愤愤地握紧玉拳,已经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了。
子若已经病入膏肓,一口鲜血从口中吐出,韩笑心碎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哭不出来……
“娘……”
“笑儿,听娘的话,宁嫁穷人妻,不做富家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