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既然他不想见自己,那就只有走吧,丁悠低叹一声。可是看到外面黑灯瞎火的,又是在深山老林里,让她能让哪儿去呢?只得又出口相求。
  “不行不行,哪那麽多废话,让你走你马上就得走!”肖碧冰冷的语气不留半点商量的余地。
  丁悠嘴巴张了张,最终没有吭声,拿起包袱磨磨蹭蹭的向外走,还一步一回头,不管肖碧怎麽催就是不理她。在她心里,总有一线希望七夜会突然出现留住她,一步,两步,三步……在快走到大门口处,丁悠快要丧失全部信心时,一声犹如天簌般的声音终於响起:“丁悠,这大晚上的,你是要到哪儿去?”
  丁悠猛的一转身,看到一身白衣披著一件黑色披风的七夜正站在不远处灯笼下,正冲著她温文的笑。
  “七夜!”丁悠一个箭步就向他冲了过去,来到他面前时却又硬生生的停住,内心浮现出满腔的委屈,“我来找你,你为什麽不想见我?”
  “噢?”听见丁悠这麽说七夜眉头微皱,知道肯定是自己师妹搞的鬼,不由对肖碧投去了严厉的目光,肖碧看到自知理亏,缩了缩脖子,偷偷溜走了。看到肖碧走掉了,七夜才继续说道:“刚才是师父找我有点事,现在我不是来了吗?”
  “那不是你不想见我了?”丁悠睁大著眼睛看著他,感觉眼中竟有水汽上升的趋势。
  “当然不是!”七夜看她那委屈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心疼,用手拢了拢她被风吹乱的头发,把披风披在她的肩上,再接过她手中的大包袱,“带了什麽东西这麽重?”
  “也就是一些衣物和日常用品。”
  “这麽大的一堆我还以为给我带礼物了呢。”
  “礼物,哼,我不见了你也不知道去找我,还想我给你带礼物。”丁悠撅著嘴不满的小声嘀咕。
  “那个……”七夜刚要解释,身边正好有人经过,便不再作声,直到把丁悠带到客房处,把东西安置好,方道:“我有找过你的,我本以为你是被段恒给带走了,可是到了飞龙山庄找遍了他那些侍妾住的地方都没找到,并且看到段恒也一直在找你的样子,方知道找错了方向。”说到这七夜停了下来看著丁悠,看著她那如画的眉眼,似乎比以前更加的清丽了。能再次见到她可真好!七夜在心中感叹著。要知道当时他的心情真是急坏了,以为从此後会再也见她不著。平复了一下心情七夜继续道:“师傅这时正好有事招我回来,而我又不知该到哪里去找你,我也就先回来了。不过我有找流星阁的人帮忙查找有关叶蕴秋的消息,本想过两天再下山去找你呢,没想到你倒是先找来了。”
  “真的?”看来他还是关心自己的嘛!丁悠的心情不由放松了下来,心里也变得热乎乎的。
  “当然是真的。”
  “那那个流星阁有没有查到些什麽?”
  “暂时还没有。”
  “那你想不想知道我去了哪里?”
  “当然想了。”
  “好吧,既然这样那我就告诉你吧,不过,现在,我肚子饿了。”丁悠冲著他俏皮的摸了摸肚子。
  “哦?!……”七夜著她那个样子不由得用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真是的,怎麽就把这茬儿给忘了呢,早该想到她还没吃东西的。“真是该打,竟然把这事给忘了,你等著,我这就去给你弄吃的去。”
  第二十一章 心动
  不一会儿七夜给弄来了一只烧鸡和一盘点心,一壶热茶。
  “过了吃饭的点儿了,只能弄到这些,将就著吃吧。”
  “有这些就很不错啦,如果刚才我被赶了出去,就是连这些也吃不上呢!”丁悠满足的看著眼前的食物,东瞅西瞅,“筷子呢?怎麽没有筷子?”
  “这……我忘了!”七夜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其实根本不是他忘了,而是平时他吃这些东西从来不用筷子,根本是他没想到要拿筷子。“我再去给你拿吧。”说著就要起身出去。
  “不用了,用手抓就行。”丁悠说完从烧鸡上撕下一条鸡腿大吃了起来。
  “真香!”丁悠啃得心满意足,只是弄得满手满嘴的油,“有手帕吗?”
  ……
  等半天没见动静,丁悠抬起了头,看到七夜正痴痴的看著他。
  “扑哧!”看到他那傻傻的样子丁悠忍不住笑了出来,“喂,看什麽呢?”
  被丁悠这麽一笑,七夜总算是回过神来了,不解的看著她,“什麽?怎麽了?”
  “我问你有没有手帕!”丁悠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这家夥,神游天外了吧?!
  “有,有的。”七夜赶紧从怀中掏出一块水蓝色的手帕递给丁悠,“这是干净的,我还没用过呢。”
  丁悠嘻嘻笑著接过手帕,擦了擦嘴巴和手,“你刚才想什麽呢?我叫你都没听见。”
  “没,也没想啥。”七夜竟有点结巴了,脸也渐渐地红了起来。
  “肯定有,脸都红了呢!”丁悠故意低下头斜著眼睛瞅著他。
  这下七夜的脸更红了,他掩饰性的轻咳两声,“怎麽变成是你在问我了,应该是我问你才对,这些天你到底到哪儿去了?”
  “你知不知道叶蕴秋是哪儿的人?”丁悠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边说边拿起盘上的小点心慢慢啃。
  “当然不知道,知道的话我还用找流星阁吗?”七夜对著丁悠的白痴问题翻了个白眼。
  “碧月教。你知道碧月教吗?”丁悠不理会七夜的白眼,继续问他。
  “碧月教?”七夜略微沈思了一下,然後说道,“这碧月教以前是个很有名的杀手组织,价码极高,但凡是它接下的单子没有完成不了的,并且这碧月教的教主尤其喜欢用毒,所以一度被江湖上视为邪教。只是这些年来行迹却收敛了不少,在江湖上也少见踪迹了。”说到这七夜猛的一抬头,“怎麽,这叶蕴秋竟是碧月教的人?”
  “正是,还是个堂主呢。”丁悠得意的点头。
  “这就奇了,碧月教主本就是用毒高手,他要这五毒秘笈作什麽呢?”七夜说著不禁轻皱了下眉头。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旁敲侧击问了下,没有告诉我。”丁悠耸了耸肩,这个,无可奉告。
  “你是怎麽去到碧月教的?”
  “是我师傅,不,是叶蕴秋师傅带我去的。他说我中了毒。”说著丁悠隔著桌子把手往七夜面前一伸。
  七夜看了丁悠一眼,伸出三根手指在丁悠腕侧轻按,过了许久,他皱起了眉头,“你中了盅毒。”
  “好厉害啊,这也能诊出来!”丁悠一脸钦佩的叫了起来。
  “只要在血脉之中就能诊得出。你知道这身上中的是什麽盅吗?”七夜对於丁悠的赞扬不动声色,依然紧皱眉头。
  “忘心盅。”
  “忘心盅?!”七夜低头思索了片刻,抬起头来,“这个我不知道,等我去问问师傅,他或许能知道。”说著他便著急的起身要走,“我这就去问师傅,你先歇著,明日再来找你。”
  “噢!”丁悠应著,把他送到了门口,然後转身把包袱放入柜中。这是间很普通的客房,也就一床,一桌,一柜,外加几张凳子,屋角外还有个洗漱用的瓷盆,旁边有一瓦壶的水。
  走了一天,丁悠也累了,她倒了点瓦壶中的水洗漱了一下,把棉衣一脱便一头扎在了床上。好温暖啊!丁悠拉紧了柔软的棉被,把全身都牢牢裹住。幸好七夜及时出现,否则今天就得在山上喝西北风了,七夜真好!丁悠这麽想著,眼前便仿佛出现了七夜那温柔的笑颜,心中也不再为身上所中的毒而烦恼了,她相信七夜会帮她解决一切的,不时便沈沈睡去。
  第二天丁悠是在一阵敲门声中醒来的。
  “丁悠,起来了吗?”
  丁悠揉了揉眼睛,有些迷茫的看著床顶那深蓝色帐缦,有些不知身在何处。
  “丁悠?!”
  这回丁悠听出了是七夜的声音了,整个人也就清醒了过来。“噢,我起来了,你等一下。”说完便一咕碌的爬了起来,拿起旁边的棉衣穿上,把被子随意的叠了几下,便跑出去开门。
  “怎麽连头发都没梳?!”一开门七夜便看到顶著一头乱发的丁悠,不由得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
  “还不是你叫得急吗?”丁悠有些不好意思的扯了扯头发。她向来睡觉都是把头发解下来披散著睡的,睡觉又不老实,如果不把被子给卷紧了第二天被子准会被她踹到床底下去,更不要说披著这麽长的头发了,不用照镜子,丁悠也能想像自己的头发有多乱。
  七夜轻轻摇了摇头把她撵到铜镜子前去梳头发,可是丁悠却把手中的梳子往七夜面前一递,“你帮我梳吧!”
  “这个,你真的想让我帮你梳头发?”七夜很是惊讶的看著丁悠,脸轰的红了起来。要知道在景玉国,女子的头发只有自己的夫君才可以梳理,别的男子是碰都碰不得的。
  “是呀,怎麽……不行吗?”丁悠不解的看著七夜。以前丁悠虽也留了长发,但也只到披肩而已,而现在头发却长至及臀,且发质特别柔软,每次一觉醒来都纠结在一起,梳理起来特别的费事,她早就想著如果每天能有人帮著梳头发就好了,今天正好七夜在这儿,她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
  “不,不是。”七夜看著她那一脸不解的样子,便知道她并不理解让一个男子为自己梳头的意义,刚才猛然上升的心情顿时跌落了下来,接过梳子站在她身後,一手轻掬著她那柔软的秀发,一手拿著梳子慢慢的梳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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