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寿宴

  望着打翻在地的药碗,殷效曛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脸上瞬间没有了血色。药里有毒,这回,自己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东安王也呆在了那里,眼睛直直地盯着殷效曛,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他真的要除去自己吗?
  “三哥不要错怪贤侄,看贤侄的反应就知道,贤侄对此也是一无所知。”西宁王捡了个椅子坐了,若无其事地说道。
  “儿臣知错,请父王责罚。”殷效曛回过神来,双膝跪倒。虽然对东安王没什么好印象,但要置他于死地,自己还是下不去这个手的。
  “五弟怎么知道……”东安王现在有些六神无主,说话语无伦次。
  西宁王突然噗嗤一声笑了:“三哥别生气,小弟也不知道药里有毒,刚才只是想开个玩笑,没曾想……”一向稳重的西宁王竟然会开这种玩笑,任谁都不会相信,但又有什么办法,除此之外,还有其他更好的托辞吗?
  诚明抬眼望了望父亲,眼神中明显流露出质疑。父王一定在说谎,但父王说谎,一定有原因。
  东安王微微一笑。既然五弟不愿透露原因,自己也不好多问,无论怎样,自己这次是逃过了一劫。低头看看跪在面前脸色惨白的殷效曛:“起来吧,为父也没说怪你。”也是可怜的孩子,内心该有多辛苦啊。“药怎么会在你的手上?”顺着瓜藤,应该不难摸到瓜吧。
  殷效曛恭恭敬敬垂手站在一旁:“回父王,儿臣来书房的路上,正巧遇到送药的宋校尉,因为顺路,儿臣就把药端过来了。”宋俊英,会是他吗?
  “宋俊英?”东安王也是一愣,随即摇了摇头,“一定不是他,那会是谁呢?”
  “会不会是煎药之人做了手脚呢?”一个个面色凝重,诚明实在是忍不住,插了一嘴。
  东安王与西宁王对望了一眼,有可能。
  “来人,传御膳房煎药的师父来书房见本王,本王有话要问。”煎药的师父,那不是宋俊英的父亲吗。
  “是!”门外的家丁答应一声,匆匆地去了。
  “回王爷,太子殿下驾到。”东安王的寿辰,太子自然会前来贺寿。
  “快快有请。”东安王的话音未落,南宫诚明拍手欢呼:“太好了,太子哥哥来了。”边说边一阵风似的奔向门外。开门的刹那,险些与南宫仁在撞个满怀。
  南宫仁在吓了一跳,止住了脚步,低头见是诚明,笑着捧起诚明俊美的小脸:“多大了,还这么冒冒失失的。”
  南宫诚明双手搂住南宫仁在的脖子,小嘴一厥:“人家想你嘛,还说会早些到,都这个时候了才来。”
  南宫仁在笑着掐了掐弟弟的脸蛋:“生气了?本打算早些来的,结果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就耽误了。”来到东安王面前:“臣侄给三皇叔见礼。”说着便要跪倒叩头。
  东安王慌忙搀住:“贤侄不必多礼。”拉着太子的手不免心头一酸。太子的脸色愈加苍白,他的身子,能坚持多久呢?
  “王爷,不好了,煎药的师父宋子平已经在柴房服毒自尽了。”门外传来家丁惊恐的回报,书房中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出什么事了吗?”南宫仁在佯装惊讶。真是明知故问,还是自己透露消息给五皇叔,谨防有人暗中做手脚呢,虽然事情的来龙去脉自己还没有完全弄清楚,但今日的情形可知消息果然不假。只是自己刚进书房,又怎能不逢场作戏。
  “没什么,一些小事。”东安王轻叹口气,太子已经够累的,还是让他少操些心吧。“知道了,晚上让宋俊英前来见本王。”打发走门外的家丁,又回过头来对屋内的人道:“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也该出去了。让各位大臣等太久也不好。”
  大厅之上,早已人头攒动,面对满桌的美酒佳肴,没有一个人先行动筷。一个个伸着脖子望向内堂,彼此之间议论纷纷。这个时候,东安王怎么还不露面?
  家丁一声传报,所有人立刻噤声,见到东安王和西宁王,起身施礼。
  东平王笑着向众人示意:“各位大人不必多礼,请坐。近来本王身体不适,失礼之处,还望众位大人海涵。”边说边在殷效曛的搀扶下,坐在了百寿图下的盘龙椅上,殷效曛最先叩头拜寿,其次是太子带着诚明。众大臣不敢怠慢,也都一一过来行礼。
  东安王笑眯眯地望着满朝文武,内心五味杂陈。眼见的是一样的笑容,暗中却是各怀鬼胎,如今在座之人,有分得出派别的,也有分不出派别的,后者比前者更可怕。
  “属下楚韵才拜见王爷。小的岳父最近身体不适,让属下代为贺寿。”双手高高举过贺礼,楚韵才整个人毕恭毕敬地跪在阶下。
  “楚状元太客气了,你是七弟的爱婿,堂堂的郡马爷,自然就是一家人了,快快请起。”不用示意,殷效曛忙上前搀起楚韵才。四目相对的瞬间,凌厉逼人。
  众人也都纷纷献上寿礼。东安王略坐了会儿,便以身体不适为由和西宁王回了书房,临行留下殷效曛招待客人。
  酒过三巡,在座之人渐渐不再拘束,彼此之间敬酒说笑,倒也热闹。
  南宫仁在带着诚明坐在旁边的一桌,殷效曛正挨桌敬酒。门外的喜子探头探脑地向内观瞧,然后蹑手蹑脚的来到正厅,俯身在太子耳边说了些什么,南宫仁在的表情渐渐凝重。暗暗点头,示意喜子先退下,整个人显然焦虑了许多。远在对面敬酒的殷效曛将一切看在眼里,暗自冷笑:南宫仁在,你又要耍什么花招?好,我们就比比看,到底鹿死谁手……
  ------题外话------
  藏花粗心地将“寿宴”的分卷弄错了,如今已经改回到第二卷中,给亲们造成了阅读不便,在此藏花向亲们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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