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陷阱
“啪”脆生生的耳光掴在脸上,锦鸢应声倒地,捂着红肿的面颊,哀哀切切,泪水噼噼啪啪落在地上,却还努力忍着不哭出声来。
“没用的东西,一群废物!”范贵妃柳眉倒立,指着锦鸢破口大骂:“尽坏我的好事,留你何用?”
锦鸢哭着连连叩头求饶,额角渗出斑斑血迹:“看在奴婢服侍娘娘这么多年的份上,求娘娘饶了奴婢这一次吧。”
“饶了你?理由呢?查尔王子看上你,让你做他的王妃,多好的机会,可以拉拢西应国支持义继,你倒好,居然与人私通破了身子。天衣无缝陷害诚明的计划,还能为你开脱罪责,你居然没有把握住,眼睁睁看着诚明那小子大摇大摆地离开大殿。像你这么没用的东西,留着你只能是累赘,本宫早晚被你拖累死。”狠命踹了锦鸢一脚,范贵妃妖艳的脸上冰冷决绝。
“娘娘,娘娘,奴婢尽心尽力服侍您这么多年,求娘娘开恩。”匍匐着爬到范贵妃脚边,锦鸢双手抱住范贵妃的脚踝,“娘娘开恩啊!”
范贵妃忙不迭地将所穿的黑色天鹅绒的锦袍拖起,又一脚将锦鸢踹出老远:“该死的东西,弄脏了我的衣服,我要你的狗命!”又向门外喊道:“来人,将这个贱婢拖出去,重责一百大板!”
“啊?”锦鸢吓得面无血色:“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
早有几个小太监进来,拽住锦鸢的两条胳膊往外就拖。
“娘娘!娘娘!啊——啊——”棍棒敲击皮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夹杂着锦鸢的声声惨叫。
范贵妃怒冲冲地坐在凤椅上,仍不解气,顺手抓起桌上的瓷杯,用力摔个粉碎。犹自咬牙切齿:“南宫仁在,诚明,别得意的太早了……”
“微臣何逊参见娘娘!”不知何时,何逊进了庆仪宫,跪倒给范贵妃请安。
“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居然没有通报,你就不怕本宫治你的罪?”范贵妃气仍未消,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何逊一眼。
何逊一笑,站起身来到范贵妃身旁:“娘娘何必为这点小事大动肝火,微臣已经布下陷阱,等着猎物上钩呢。”
“哦?”范贵妃来了兴致:“什么陷阱,说来听听。”
“太子殿下私自调动边境兵力,意图造反,这样的安排娘娘可还满意?”
范贵妃冷笑:“别小瞧那个病秧子,他可是属狐狸的,不会轻易上当。”南宫仁在要真是那么好对付,本宫何至于如此狼狈。
“娘娘放心,声势已经造出去了,南宫仁在一定会派人探听虚实,到时候即使落网的不是南宫仁在,也一定是他的得力之人,削弱他的实力,也算成功一半,其他的,慢慢来。”何逊冷笑着,眼眸中闪着冷酷的光。
“啊——啊——”锦鸢的叫声越来越凄惨,范贵妃不由皱了眉。
何逊向外面望了望,即便看不到,猜也猜得到发生了什么事:“娘娘,这件事也不能全怪锦鸢姑娘,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最怕女人撕心裂肺的惨叫,让人瘆得慌。
“怎么?心疼了?”范贵妃的目光死死盯着何逊的眼睛:“锦鸢的奸夫该不是你吧?”
何逊冷笑:“娘娘见笑了,像她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微臣还看不上眼呢。”
范贵妃也笑了:“锦鸢姿色过人,也算是个美人胚子。本宫今天做主,赏给将军做个侧室,将军意下如何?”
何逊哈哈大笑:“娘娘恕罪,别人玩过的贱货,微臣没兴趣。如果娘娘硬要赐婚的话,只怕她活不过洞房当晚。”
范贵妃轻轻一笑:“凡是别人玩过的贱货,无论多爱,将军都不会拾人唾余,哪怕那人是将军心爱之人,也不例外。将军如此血性,着实让本宫佩服。只是一个没用的废人,能够服侍将军一夜,即便第二天去死,也是她的荣幸。将军说是不是这个理?”
“这——”何逊心里一阵冷笑,好狠心的女人,无论怎样,锦鸢为她也做了不少的事,如今却弃置如敝履。只是话已至此,拂了娘娘的意,岂不是有意与娘娘作对。答应下来,似乎也没什么损失。
看着何逊脸上表情的变化,范贵妃哈哈大笑,起身来到门前:“来人,停止行刑,吩咐下去,今晚让锦鸢好好服侍何将军。”转回身面向何逊:“何将军今晚可要尽兴哟。”
“谢娘娘美意。”何逊深施一礼,脸上的表情复杂难测。
范贵妃得意冷笑:“陷阱围猎之事,全靠将军费心。”拍了拍何逊的肩头,望向何逊的眼神有些暧昧。
何逊佯装没看见,低头施礼:“娘娘没有其他吩咐,微臣先告退了。”这个女人不会是看上自己了吧?秽乱宫闱,简直是自掘坟墓,前车之鉴不远,她不会蠢到这种地步吧?
“不忙,既然将军今晚要在宫里过夜,不妨陪本宫下盘棋,一起等待金乌西坠。来人,摆棋盘。”由不得你不答应。
何逊无奈,无情无绪地陪着范贵妃下了一盘又一盘。
掌灯时分,范贵妃问身旁的小宫女:“锦鸢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
“回娘娘,早就准备好了。”锦鸢这样服侍娘娘多年的宫女,尚且落得如此下场,小宫女不敢抬眼看范贵妃,回话时声音战战兢兢,生怕一不小心得罪了范贵妃,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范贵妃一笑:“何将军,请吧。”又回头命令身边的小宫女:“带路。”
“是!”小宫女福了福身,“何将军,这边请。”
何逊站起身,掸了掸衣服:“娘娘,微臣不喜欢听女人杀猪般的惨叫。”
范贵妃一笑,转而问身边的宫女:“听清楚了?”
“是,奴婢明白。”
“多谢娘娘!”
锦鸢被安排在一间相对来说干净一些的下人房间,双手被绳索捆个结结实实,固定在床头。听到门开的声音,惊恐地望向门外。
小宫女领着何逊进了屋,不等何逊开口,上前用手帕塞住锦鸢的嘴,锦鸢本想尖叫,最终只发出几声沉闷的“唔唔”声。
小宫女施礼:“何将军请便,奴婢先告退了。”悄悄退出房间,顺手将门环带上。
早有好事的宫女太监三三五五地躲在窗下,偷听里面的一举一动。
何逊冷冷地略带挑剔地看着床上的女人,像是在挑选一件物品,而不是面对一个人。
锦鸢的眼里流露出恐惧的神色,苍白的面孔有些扭曲,泪水润湿了枕头,依然阻止不了冷若冰霜的男人一步步逼近的身影。
何逊的眼前幻化出另一张楚楚动人的面孔,清晰而又模糊。
“云哥……”
“云哥……”
何逊眼中喷火,将满腔的愤怒全部发泄在床上白皙的躯体之上。
即便隔着门窗,门外之人依然能够听到锦鸢痛苦而又恐惧的“唔唔”声,更清晰的,是木床晃动时“吱吱呀呀”的刺耳声,直到雄鸡唱晓,东方泛白,这种声音依然没有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