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男人单手掩唇，眉梢轻挑：“……你觉得一下砸得死我么，如果砸不死，我可能会报复。”
“什，什么叫可能……”她抽了抽嘴角，想了几秒，还是放下花瓶，开始在房间里找别的凶器。
“呵……剪刀在那个抽屉里，对。阿，那里还有水果刀………嗯……喜不喜欢用枪？”
团长大人悠哉地指示着房间内凶器的摆放处，看着少女被耍得团团转，嘴角勾起一个微不可查的弧度。
“说起来，贝拉可能不知道洛德梅尔的宝石是什么吧。”
“谁会对名字那么土的玩意感兴趣。”她专心致志地翻着抽屉回答。
“据说这枚宝石是九百多年前一位公主的遗物，公主在亡国那一天自杀。敌国君主接任国王之位后厚葬了那位公主，但洛德梅尔的宝石一直无法找到。”
“嗯？不就是一块石头么，敌国的君主怎么知道的，他对女孩子家的贴身首饰感兴趣？真变态。”贝拉姑娘把抽屉整个拉开。
黑发男人微微垂眸，眼中的光晕流转了一瞬，似乎在想些什么。
“……据说那位公主有十分特殊的能力，并且能力要借由宝石才能发动。”
“所以？敌国的君主本来想勾搭公主给自己做事没想到逼死人家了？”
“呵……这也是一种猜测。”
“别的猜测呢。”
“那位君主爱上了公主。”
“唔噗，真是美好的童话故事。”
“…………”库洛洛沉吟了几秒，“……贝拉，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哪里么。”
“诶哟喂这是干嘛，决斗前叙个旧？你以为是热血动画么还要插播回忆什么的。”少女终于找到了枪，在手心颠了两下，“嘛，为了让你死得壮丽一点我就陪陪你好了，嗯……我记得是在遗迹里？”
“嗯。那座遗迹的名字？”
“好像是什么卡尔……”
“露丝卡尔。亡国公主的全名。”
“…………”
天色渐渐暗下来，暖黄的日光在此刻显得有些诡异。
贝拉姑娘松了松拿枪的手：“……所以？”
男人稍稍抿起的唇，仿佛困着她无法醒来的梦境。
“……瞿椛说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并没有念。
——而你在她进入遗迹前就一直在里面。你，是谁。”
第14章 公主与花
“这是什么，新的鬼故事？”贝拉姑娘干笑了两声，“=_,= 恭喜你，成功唬住我了。”
夕阳被窗户的轮廓割裂，如同记忆的残片碎落在地上，斑斑驳驳。
“呵……不记得了么。”男人歪了歪头，光芒似乎落不到他眼中，“我很好奇呢……真可惜。”
“混蛋我不是你消遣的玩具！”
觥筹相错间，手枪在少女扣下扳机前已经到了男人手里。
动作快得她即使屏气凝神都完全看不清……
而且刚才那一瞬，毫无杀气的冷冽感几乎让她站不住。
库洛洛在她身后面无表情地放下了枪：“……现在弄出太大声响会引起怀疑，别忘了你扮演的角色。”
黑色的长发在空气中浮动了一瞬，垂落。
少女跌坐在地毯上喘了口气，沉默了良久，缓缓伸出手背掩住双眸。
……果然，还是太弱了啊。难道真的要等这个男人心音出现混乱的时候才能扳倒他么，这种机会真的可能出现吗。
凭什么，凭什么你就可以握着别人的生死，就因为你是库洛洛·鲁西鲁，就因为你生来便是君王，不为人臣？
记忆混乱，理不出头绪，仿佛一池水被搅起了池底的污浊，空旷悲凉……
***********
【贝拉，你不知道他是怎样一个人。】
华贵的礼服裙摆长长地拖曳在地上，少女捧着手里的白色鹦鹉漾起了浅浅的笑容，绝色倾城。
她是它的主人。
鹦鹉轻轻啄了啄公主的唇。
【露丝，他不配拥有你。】
而它，被她命名，为她而生。
——露丝卡尔的念能力，可以复制主人的记忆变成任何形态。
也就是，贝拉。
为了国家的欣荣与自身安全考虑，对外宣称公主有一块宝石，拥有能够达成心愿的魔法。
像很多童话故事一样，公主爱上了一个平民。
那是一个舞会上的钢琴师。公主告诉贝拉，他如同天使一般，指尖跳跃的琴键就如同羽毛，没有人能像他一样。
……很恶俗的桥段，对主角来说却分外珍贵。
但两人注定不能相爱。
公主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每天念着那个人的名字就成了最大的慰藉。
贝拉知道，或许钢琴师无法随着时间在公主的记忆中褪色。
于是在又一次的舞会上，它变成了一枚发饰，跟着公主见到了那个男人。
皮相的确不错。
但是有什么用，能为国家带来繁荣，能给公主幸福么。王国表面昌盛，但事实却是已经日渐衰弱，臣民都开始向别国迁徙，只有邻国的王子才能带来更多的利益。
当然，贝拉没有资格说这些话。所以下了决定的是国王。
国王看似十分疼爱公主，可关乎到国家的决策权依旧在他手中。于是公主被囚禁，不久就要嫁到邻国。
【贝拉，帮帮我。】
明明已经看到对她来说最好的结局了，但……
但她是它的主人，所以只能服从命令。
贝拉变成了钥匙帮公主打开了反锁的门，熟悉王宫路线的公主逃了出去，去找钢琴师。本以为就算这样也不会有什么变化，那个看起来弱小的男人不会掀起太大的波澜，公主迟早会被抓回去。
可让贝拉没有想到的是，钢琴师竟然带着公主私奔了。
啧……应该夸一句这男人好棒么。
总之，纸包不住火，邻国的王子不久便知道了公主出逃的消息，一怒之下声明三天之内找不到公主便攻打王国。
贝拉无法替公主做决定，她只是个旁观者。
不幸的是三天过了，王国军队依旧没有找到出逃的恋人，于是整个国家都陷入了战火。
【贝拉，怎样才能终止战斗……我不想看到臣民为了我……】
【嫁给王子，一切就会结束。露丝。】
煽动性的语句，最贴身的身份，让公主犹豫了。然后在深夜，瞒着钢琴师回到了皇宫。
那时邻国王子已经攻陷了城池，在淌满鲜血的大殿中，看到了狼狈的公主。
相信一见钟情么，这操蛋的狗血剧情。
没错，王子只一眼便爱上了公主，但公主却对他举起了剑。
她说，放了她的臣民。
王子提出了条件，嫁给他。
她闭上眼，答应。
一个月后，王国表面上基本重整完毕，公主与王子择日大婚。
那天，公主比以往更美，美得透着一股决绝。
贝拉知道她在想什么。不过无所谓，只要是她的决定，那么服从便好。
即使，要一起消亡……
可总有那么多措手不及让人来不及反应。钢琴师竟然潜入了王宫，在公主自杀前救下了她，并且在庭院里放了火引起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