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还没走到办公室的夫林就听到殷书言在办公室里爽朗的笑声。
“老大，这一大早的什么事这么高兴”夫林看到殷书言低头看着手里的纸，忙凑过去看。
“去去！这不是你能看的”
“呦，老大，您这是唱的哪出呀，公司的高密我都能看，这一快件怎么就看不得了”
“私人信件，understand?!”殷书言认真的说道。
“好吧，是不是小嫂子写的情书”
夫林是情场的老手了，像殷书言这类的纯情宝宝，一颦一笑就知道是因为什么，哪里还用猜。
“别在我面前装大头蒜”一个大白眼飞了过来。
“哪是大头蒜，确切的说是一颗忠心的洋葱头，呵呵，老大您以后在感情上面有什么困惑都可以来问我”
“知道你是情场滥手”殷书言看到夫林站在办公桌另一端高兴的表情，又续说道
“说你情场高手你有什么好得意的！年纪也不小了，还没玩够吗？不要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好女孩还是有的，赶紧稳定下来吧。对于男人，年轻的时候，爱情是鲜花屋，女人是花朵，你想愈换多愈好，当你过了三十岁时，已经换了许多支花，爱情的规模也随即变成了小插瓶，不再妄想去换再多支，而只是希望不要失去手里的那一支”
“嘿，老大我这还没劝你呢，你倒反过来劝我”想他夫林年少时为了爱情也是牺牲很多，不知为了留守爱情放弃公费出国算不算大。
“劝我什么？！”
“得得，非一路中人！！这是新的创意提案，给老大放这了，我这就消失在您面前，您继续沉浸在您的欢乐时光里”
夫林出了办公室，抬头看到笑眯眯看着自己的秘书阿姨，那笑容真让人心虚。
“徐姐，您这么看着我，我浑身难受”
“夫林呀，别怪大姐说你，你就应该学学殷总，这男人就要….”
“徐姐，那个我位子上还有事情处理，我先去了”
一溜烟跑走…..
而对于夫林，应验了那句古话，当你曾经死心裂肺地爱一个人，当你曾经义无反顾的付出与牺牲，你再也无法同样地爱眼前的这个人了。当年在大学毕业之时，夫林推优保荐公费出国留学，为了他心爱的女友放弃了，作为经济管理系的教授都觉得可惜，而夫林只是甘心留在国内一家小型公司安心当个小白领，可半年才半年，女友就和上司混到了一起，只是因为上司能提供更优渥的生活条件，不知是自己愚笨还是遇人不淑，也就是从那时，夫林放弃了原本对于爱情的忠贞信念。
殷书言对于在感情上容易与人熟络的人很是清楚，愈容易与人熟络的人愈寡情，因为他们随时都可以从一段关系中抽离，他们频繁的从一段感情过度到另一段感情，到了最后只是蹉跎了时光，一无所有。
过了一会，殷书言手机传来某位同学的简讯。
殷同学，如果看完了就签字吧！我的已经签好了，里面有两份，签完后你留一份我留一份。
－－－－－－－苏锦端
如果我不签呢？！
－－－－－－－－－殷书言
如果不签，关系取消！！！
－－－－－－－－－苏锦端
这孩子永远都有办法欺负自己，唉！自己的宝贝疙瘩都放出这话了，自己还能说什么，从之！
殷书言拿起手机拨过去。
“苏苏，我同意签，不过第四条能不能稍微改改”
“不能！！！一条也不改”
“那好吧，那能问问这第四条中提及的半米外正常外交活动，怎么才算正常的外交活动呢？”
“上次再你家那种种，就不行”
“哪些种种呀”小人得意的故意起来真让害羞的人儿难以招架。
“你再多说，我就延期两个月！！！”
“好好，不说了，什么时候生效”苦大仇深的笑笑
“签字起即时生效”
“能不能先见见你再…..”
“殷书言别啰嗦，你以为在菜市场买白菜呀，还能讨价还价？！”
放下电话的殷书言无奈的拿起桌子上的钢笔无奈的签了下去。脑海中快速闪现出黄世仁，喜儿的身影，虽然已经远离那些老封建，可为什么殷某人觉得签下的这么像丧失主权的不平等条约呢？！
于殷书言，是知道现阶段对于苏锦端的重要性，对于一个人能认真的去实现梦想也是值得骄傲事情。要想得到一件东西，便要先学会放弃一些东西。好吧，那他殷书言就先止战思念。
记得我们在大学上选修课，在开始上课点名时喊个到，就可以闪人。任何事情都一样，只要一开始耍个小赖，过程和结果遵循条理就可以了。在学生时代殷书言是好好学生，但在其他方面或许可以小试牛刀。
傍晚的时候，虽然小丫头不许自己去，但殷书言还是忍不住去找苏锦端，他签完字就一直筹划晚上该以什么借口解释给苏锦端听，看到桌子上签好的两份纸，主意有了。
苏锦端吃过晚饭，在厨房收拾碗筷。
“苏苏，你电话响”说罢八卦的老妈手里举着电话飘到了苏锦端身边。
“这个人是谁”
苏锦端看老妈手里的电话屏幕上显示资本家三个字，一股小小的火苗从心底燃起。默念这个人怎么又爽约，不是说好的吗。
“苏苏，你谈恋爱了，没事，你手湿，你就这样接吧”说着就按下接听键举到苏锦端的耳边，苏妈妈这暧昧的语气，够劲儿。
苏锦端急忙擦擦手，从老妈手中拿过手机。
“这孩子，还背着我“
“喂”声音极其的不情愿。
“我在你家门口，出来吧”
“不是说好了嘛…..”
“我签好了，不是一式两份吗，难道你不要了？！”如果这个借口都不完美的话，那就再也没有更好的了。什么签字即时生效，都去一边吧。他殷书言就想见苏锦端。
“要，你等着”
这个小丫头，总是懵懵懂懂的。
苏锦端推开门，看到殷书言着白色衬衣靠在车前，手腕上的手表在街灯下闪闪的，怎么觉得这人又瘦了呢。
“怎么不穿多些出来呢？”看到苏锦端站在那发愣就知道这小丫头又思绪飞到外太空了。
“这才初秋，不太冷，东西呢”
“怎么，刚见面就问东西带没带，怎么不关心关心你预备老公最近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好好休息呢”
想罢，距上次从殷书言家回到自己家两个人已经有一周没见面了，虽然只是通电话，但真的是碍于苏锦端学习进度。
“那您有没有好好按时吃饭？”
“工作很忙哪有时间按时吃饭”嘴角上扬。
“那您有没有好好休息”
“安顿好你后，就回公司处理几天落下来的事务，都没有好好休息”这语气里怎么弥漫着小小的撒娇。
“原来你这么累呀，那你好好回家休息吧”苏锦端说完便把手伸出来，意思很明显，殷书言你该把签好字的给我了。
“怎么觉得纸比我重要呢”
“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这么说”
“苏同学，你怎么当人家女友的？这话说的如此没有情趣”
说实话，一般人都会说人比纸重要，即使不是，碍于面子也会这么说，这小丫头怎么连面子工程都不愿意做呢。真让人感到头疼。
“快点，一会我妈妈飘出来就麻烦了”穿裙子的人儿试图举臂推白衬衫男，但无果。
“怎么，还没跟苏妈妈说？”气压忽然低了几帕。
“我为什么要告诉呀，才刚开始谁知道将来会怎样呀”
“嘿，我这几天在公司忙，既然你不说，一会我回家我说”
“别呀，告诉阿姨就等于间接告诉了我妈妈”
“认真的问个问题，为什么不情愿和大人说我们的关系”
苏锦端着实感到殷书言说话时透出的严肃，其实自己也不是不愿意告诉，只是有些事情还需要梳理，自从去了殷书言的公司后，苏锦端深切的体会到殷书言现如今的优异远远超过了自己的预期，而自己凭什么拥有这么优秀的人呢？两个人之间最可怕的就是受教育水平的差距，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在考研道路上苏锦端更加坚定信念。
“请你不要给我压力，好不好”
无奈的殷书言再度看到苏锦端难为情的表情，还叫他如何追问下去呢。
“唉！苏锦端你说我怎么就栽在你手里了呢”
苏锦端知道殷书言对自己的好，走前一步轻轻的把手放在殷书言的腰间，听着他的心跳。
“我不问了，你说怎样就怎样，但是要答应我不要一个人乱想”
“恩”
回到家的殷书言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间，透过街边昏黄的灯，望向对面苏锦端的房间。在黑暗中点着一支烟，一点星火慢慢向手的方向逼近，烟迅速弥漫起来。殷书言不记得据上次抽烟是什么时候，只是记得上次抽烟的因也同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