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他更明白的是他得到了这几日一直困扰自己问题的答案,突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所以他必须马上回国。
  在爱情面前,能保持理性的人,不是圣人就是傻子。
  三天后,苏锦端接到殷书言秘书的电话,随后在衣柜中找出一件自己最为满意的衣裙,梳洗打扮一番,奔向机场。
  在出境口等候的苏锦端,在零星的人群中一眼便发现了殷书言,天蓝色衬衣,深灰色西装裤,笔挺的人儿呀,怎么这人几日不见又帅气了些许。由于思维涣散几秒钟,回神时急忙跑上前,踉跄几下没料想径直栽进那人的怀中,而那人也稳稳的收纳自己入怀,熟悉的味道又回来了,感觉真好。
  殷书言看到苏锦端竟有如此热情的行径,不经眉角藏笑,低头在苏锦端耳旁轻轻说道“好想你”
  “恩”轻轻应声道。
  僵持几分钟后,人流已经稀散,但苏锦端却还没有放手的意思,仍然熊抱着殷书言,殷书言哭笑不得,这百分之二的利益让的值得。
  “咱们回家不好不好,回家再让你抱个够,恩?!”最后这个恩的尾音极其妩媚妖娆。
  谁说妩媚妖娆只能形容女子?!
  苏锦端红着脸放开手臂,退后一步看上笑容满脸的人。
  “谁要抱你的,我是脚底下没站稳”
  殷书言上前勾着苏锦端的细腰,拉近两个人的距离,柔声说道“好,是我主动抱你的,那现在咱们回家去”
  殷书言一手半抱着苏锦端一手推着行李车,而苏锦端害羞的窝在殷书言的半个怀里。一路上这对小情侣竞相惹人注目,那男子十分帅气,那女子出落的十分碧玉。
  坐上车后,殷书言揽过苏锦端,手摸摸手儿,摸摸思念人儿的小脸,苏锦端使了个颜色,意思很明确这是在车里,注意些!前面还有你公司的人呢。
  “徐秘书,请开到亚运村”
  亚运村很明显,就是殷书言自己的小家。为了分散正欲动手动脚人儿的注意力,苏锦端不得不绞尽脑汁的想些问题提问。
  “你公司其他的人怎么没同你一起回来呢?”
  “还有些事情需要善后,所以他们留在那里处理”鼻子伸过来嗅嗅这嗅嗅那。
  “你怎么老没有团队意识呢,上次去也是你自己先回来的”
  “苏苏,我一听说你来公司找过我,我就什么都忘记了,就想马上飞回来”
  苏锦端耳根红红,这个难为情,更难为情的是司机秘书坐在前面,身边的殷书言就开始不老实起来,当着外人的面,这个殷书言怎么越来越没正型!哪里有大公司头儿的样子。但是他殷书言才不在乎呢。
  前面的司机和秘书笑笑不语,平日里的殷书言一皱眉,周围的人无不紧张起来,感觉整个空气仿佛冻结一般,而此时的殷书言最像个凡人的样子,此时才最真实。
  到了家后,秘书和司机刚把东西放下关上门离开,殷书言便像个连体婴儿一般贴上苏锦端,从后面环抱住。
  “想我没”
  “恩”苏锦端经过这次也明确了自己的心意,无需再回避些什么了。
  “这次变乖了,以前你总是不承认”
  “你想我,有多想”
  “想知道吗?”暧昧的低语。
  随即扳过人儿,贴上思念已经人儿的唇,这一吻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没有任何欲望,只有抒发浓浓的相思。最后,苏锦端的嘴唇又开始红肿起来。
  “厨房里有吃的,看看咱们做什么”
  苏锦端走到厨房,买的东西还真齐全,不禁想起夫林上次搞笑的出场。
  “又是夫林?!”
  殷书言比较不喜欢从自己宝贝嘴里听到别的男人的名字,即使这男人是自己的秘书。
  “他现在还在加拿大呢,你忘了,我不止这一个秘书”说罢便又从后面环抱住正在收拾东西的苏锦端。
  苏锦端笑笑回答道
  “对,你秘书最多了。你先去洗个澡,洗完后,大概就可以开饭了”
  “真舍不得离开你片刻”
  “快去”低头轻轻的拍拍腰上的手。
  殷书言低头亲亲苏锦端的脸,松开双臂。
  “遵命,老婆大人”
  这人越来越胡乱语了。但心情还是不错了,叫就叫吧。
  苏锦端拿出根筷子别上头发,开始做菜。
  新鲜的里脊切成小块,和好面糊,温上油,调好番茄汁,仔细的烹炸,不多时糖醋里脊便出锅。
  剁好羊肉,调好配料,煮上温水,汆丸子,撒上香菜。
  还有各式各样的新鲜蔬菜,本想多做一个荤菜,恰想到他刚下飞机,一定肺中燥火,便放弃了念头,改做清淡些的蔬菜。
  从浴室走出的殷书言闻到一楼厨房飘出的香气,顿时幸福感十足,回想刚才,直到看到来接机得苏锦端,殷书言的心才算落了地。
  收拾好的苏锦端刚想去二楼叫殷书言下楼吃饭,便看到正往下走了殷书言,白色的休闲上衣,浅灰色的休闲裤,经过梳洗,仿佛洗尽了疲惫,人也精神了许多。
  不多时,殷书言已走到愣神人的面前,轻轻捏捏脸。
  “又想什么呢”
  “我家的菜真和我意”苏锦端笑笑,随后跑掉。
  你以为我是老人家吗?难道听不出来这话是什么意思吗,年长几岁可并不代表out了,苏锦端你就早些从了我吧。想着这些,殷书言走到餐桌前,拉开椅子便坐下。
  “家里有个人给做饭,真好”
  “想直接剥削别人的劳动力就直说”
  苏锦端最近越来越热衷抬杠,甚至自己也没想到会这样。只是觉得一切变得很美好。
  “我问你,你去这么久为什么不给我电话”举着碗开始盛米饭。
  “怎么,是谁说电话要隔好几天才能打?”
  看着某人一副得意的样子,把米饭又倒回。
  “怎么,这就开始虐待我,连饭都不给吃了吗”好像周扒皮还给顿饭吃呢。
  “好了,离开这些天我想明白一些事,有些事我需要向你坦白。齐翼你还记得吗?”
  “齐翼?记得呀,小的时候也是院子里的,后来走了,怎么他最近很红吗?”
  “还有谁说起”
  “我爸爸”
  “苏叔叔怎么会说道齐翼?!”小醋意袭上。
  “他爸爸调回北京了,就这样说起来的”
  “那你还和他有联系吗”
  毕竟都过了这么多年,大家也都不再是小孩子,应该不会有联系了吧。
  “有呀”风轻云淡的说完后,噻了一块最大的西红柿,有滋有味的吃起来。
  “。。。”阴转雨。
  “哎呦,别误会,就是过年的时候才互相问候问候的,其他的时候没有联系的”
  想着过年问候一下不为过吧,好歹也算在一个院子里从小长大的。
  “苏锦端,我出国那几年,过年过节怎么也没见你
  给我发个短信问候问候”
  咳。。。
  咳!!
  这人怎么这么矫情,爱翻旧账。再者说,每次都是齐翼主动问候自己的,他殷书言怎么这么金贵,还得让自己给他发。
  “恩?不对吧,他走那年,你才多大,会发短信?”资本家怎么这么会抓细节呢?
  “是不会发短信!说来凑巧,有一次,我爸爸去济南军区参训,正好齐翼的爸爸也去了,一说二说的就说到我了,然后就要互留了电话,仅此而已”
  “这样的来往有几年了”
  “四年?五年?!不记得了
  ”
  这顿饭殷书言是吃不好了。
  吃过饭,殷书言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把玩着打火机,看得出心情很郁闷。
  “吃点水果吧,刚才看你都没怎么吃”
  “你坐这儿”拍拍身边,示意站着的人儿坐过来。
  “那个是这样的,一会我还得回家呢,就坐远点吧,这样犯罪几率小些”尴尬的笑笑。有什么好心虚的,协议里有关于这方面的界定,一切外交都应在半米外进行。再看看殷书言,表情依旧,严肃。
  “这个人我不喜欢”
  “哪个人”
  其实说到齐翼,苏锦端的记忆已经很是模糊,对于齐翼是怎样的一种感觉,那也只能是好奇,仅此而已。本身就没有把这件事,这个人放在心上。
  “谁呀”
  “齐翼”
  “噢,你怕我喜欢他?!”笑笑继续说道
  “放心,交集太少不会怎样的,再说了,你要是小时候不欺负我,可能我和齐翼走的也不会很近”
  “对呀,所以我现在很后悔”
  苏锦端,走过去坐在殷书言身边,倾身贴在殷书言的怀中。
  “像你这么优秀的人,也担心另一半会跑单?”
  殷书言紧紧手臂。
  “优秀的前提也首先是个人,人都会逃不开一个情字”
  “你今天晚上别回去了,好不好”
  “不好!!你….”
  “好,我知道了”
  脸皮薄、执着于原则、厌于满城风雨的苏锦端,就是缺少点外面那些女孩子的热情,不过话说回来,如果苏锦端是另外一个样子,恐怕他殷书言也接受不了吧。
  有些时候,我们要求另一半能从一如既往中拖拔出来,可当对方真的改变成自已愿望的样子,我们又开始回避。生活是需要激情的,但激情多了,也就意味着离毁灭不远。
  殷书言回国这几日,苏锦端发现自己的原则开始沦陷,几乎天天见面,几乎每隔几小时一个电话,原来爱情里面所谓的规定都会随着时间而消耗掉。索性也就不去再斟酌。
  周五的晚上,苏锦端伴着秋风站在阳台上莫名的发呆,电话是耳机接听,下意识的把对方当成殷书言。
  “怎么又打电话来了,呵呵!吃过了没,我刚才吃的好饱呦”就像往常一样。
  很显然电话那头的人不知所云的愣在那里。
  “苏锦端?!”
  一听声音马上致歉“我是,不好意思,我还以为是我男朋友,请问你是”心里还在想这个时候怎么会有陌生的男子会给自己打电话呢?!
  “齐翼,我是齐翼”
  直到听到本人说出他自己的名字,苏锦端才进入清醒的状态。
  “嗨,好久不见”就像好几天不见的老朋友,奇怪般的没有丝毫陌生距离感。
  “我回到北京,大家抽空聚聚”
  “好呀,这下可以好好解决一下我的好奇心”
  “好奇心?!”
  “其实我前些日子就听我爸爸说过,齐伯伯调回北京的事情,又听说你现在很厉害,所以我对你很好奇”
  对于从小一同长大的伙伴,谁都会好奇,多少年后的他\她现在变成什么样子?
  苏锦端平日就是一个能与人拉近距离的孩子,总能让人欢喜起来。这次电话中,更彰显了这点。
  放下电话,悲喜参半。齐翼早在苏锦端该上大学的年纪时,就料想到会有这般,一个优秀的女孩子怎会没有男朋友。喜的是,苏锦端出落大方,性格熟稔,打这通电话前,齐翼还担心怎么开始,怎么结尾。
  于男子,多数中意不会给自己压力的女子。
  对于苏锦端的记忆,似乎很清楚。走的那天,这个小姑娘哭的这般热烈,而那画面已经永烙心间,那是第一个为自己哭的人。如果有记忆,人总能会对第一个为自己流泪的人印象深刻,常回想,常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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