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贝蕾:“高兴,当然高兴。好了,不打扰你了,随时保持联系,还有可别迟到。”
金鹏:“一定不会,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绝不会迟到的。”
第十三章
临近中午时分,贝蕾和小雅来到了她们举办party的地点,建在学校湖边的一个凉亭里。这是个有水有草有花有树的地方,小雅说这里风景好,而且风采周过后同学们都会好好休息,要么回家,要么睡觉,要么外出放松身心,周末的学校不会有什么人,在这里既不打扰别人也不会被别人打扰。
凉亭里的石桌上摆满了各种熟食和凉菜,还有饮料,甜点以及饭后水果。石桌的正中间放了一个小架子,可以放一个盛有肥鸡的大盘子,也可以放一个摆满巧克力的大盒子,还可以放一个装有新上市的新鲜水果的大碟子,但它目前还是一个空架子。
一切准备就绪后,贝蕾打电话给沈宁,沈宁说她已经起床,就是肚子一直在咕咕叫。贝蕾告诉她来学校的湖边凉亭,她和小雅已经把饭菜准备好了。沈宁高兴极了,故意在刚刚起床的朱莉莉面前转了一圈,然后直奔凉亭。
来到凉亭看到满桌的美食,沈宁忍不住胃的招唤大叫赶快开饭。
小雅说还有一样甜品没拿来,要沈宁闭上眼睛等。沈宁感到新奇又有意思,于是十分配合地闭上了眼睛,并一个劲地催促快上甜品。贝蕾和小雅使了个眼色,一边稳住沈宁一边向凉亭外招手。
就在沈宁等得有点不耐烦的时候,响起了生日歌。沈宁听出有贝蕾和小雅的声音,但歌声中还有一个好听的男音,而且这个男音听起来很耳熟。
沈宁睁开眼睛向凉亭外望去,看见金鹏正捧着一个插满蜡烛的大蛋糕缓缓走来。
金鹏捧着蛋糕来到沈宁的面前,向她道一声生日快乐。沈宁大喜过望,激动地望着蛋糕不停地说着谢谢。
沈宁高兴,贝蕾和小雅自然也高兴,并对这种意外安排所产生的效果感到得意。
小雅站到沈宁的身边说:“贝蕾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所以请我们帮忙一起为你准备了这个生日party。这些好吃的是我和贝蕾准备的,这个大蛋糕是金鹏特地为你买的。”
沈宁心中一阵激动,眼中慢慢涌上了泪花。“今天我太高兴了,这是我最快乐的一个生日。从小老爸老妈忙于工作,经常忘记我的生日,难得记得一次也常常被打来的电话打断,所以我基本上没有一个真正的生日。今天我原打算自己动手准备,和家人一起为自己庆祝二十岁生日的,可打电话回去一问,他们又是没时间。我以为今年又过不成生日了,没想到……谢谢你们,我的朋友们。”
沈宁的一番话说得贝蕾和小雅都有点伤感,金鹏眼看一场快乐的生日party要变成伤感的回忆,于是急忙挽救。
“生日party正式开始,第一项,请寿星吹蜡烛。沈宁,先来许个愿吧。”
沈宁对着蜡烛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地许着心愿,然后一口气吹灭所有蜡烛,大家随后齐声献上祝福。沈宁乐得合不拢嘴,一个劲地招呼大家吃菜。
金鹏借夹菜的机会问贝蕾的生日是哪天,说是也要送她一个大蛋糕。贝蕾说她从来也没过过生日所以记不清了。金鹏又问沈宁和小雅,这俩姑娘想了半天也说不出是哪天。金鹏转了转黑眼珠,趁贝蕾低头吃菜时,对沈宁和小雅又使眼色又打手势,俩丫头立即心领神会,保证一定搞到贝蕾生日的具体日期。金鹏满意地笑了笑,忙为俩同谋各夹了块蛋糕,并把带有玫瑰奶油的一块夹给了贝蕾。
对于金鹏来说,这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在大学校园里,在波光粼粼的湖水旁,与自从掉进那个奇怪的坑洞里,便走进自己内心的女孩一起享用的午餐,这是他从山谷回来后,一直渴望以求的聚会。虽然多了两个不在预想之内的人,但他依然很开心,毕竟与贝蕾有了第一次会餐。爸爸以前曾告诉过他一句话,万事开头难,他想他与贝蕾之间的开头还算顺利,那么以后应该会更顺利一些。贝蕾,这个想起来就会令他心疼的女孩,他会永远守候着她,等待她这朵贝雷为他静静地绽放。
金鹏从学校回到公司后,在排练室找到了伙伴们,只是少了队长林涵。
没有队长的团队就没有了凝聚力,大家在练习时似乎心不在焉,还不时地走到窗口和门口向外张望。金鹏觉得很奇怪,中午走的时候大家还好好的,怎么几个小时不见就变得如此懒散,会不会是队长不在的关系?可是当金鹏问起队长的去向时,他们一个个又吞吞吐吐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后来李炜明实在呆不住了,便一步跨出了排练房。而金鹏和两个韩国伙伴也没心思练功,干脆坐在了地上,六只眼睛齐齐望着门口等待军师能带回有价值的消息。
李炜明去了很久,直到傍晚时分才回到排练室。
回来后,李炜明脱掉外套,开了一瓶水往地上一坐,什么也没有说。
金鹏和两个韩国伙伴凑过来围在军师的身边,三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李炜明那张不停喝水的嘴巴。
“我打听到队长的家人来找过他。现在队长应该和家人在一起。”李炜明灌下半瓶水后说。
“队长的家人?队长好像从没提到过他有家人。”金鹏感到很惊讶。
“队长又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当然有家人。”李炜明斜了一眼金鹏。
“我的意思是队长从没提到过他的家人,现在突然冒出个所谓的家人,有点,让人不知所措。”金鹏解释道。
“我问过其他人,队长走的时候脸色不太好。”李炜明说。
“不会是队长的家里出了什么事吧?”李俊浩操着不太纯正的中文问。
“不如我们给队长打个电话吧。”金鹏说。
李炜明指了指对面的外套:“队长走的时候什么也没拿,手机也落在了那件衣服里。”
金鹏顿感失望,挨着李炜明坐下:“那我们只有坐等队长回来了。唉!队长不在,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是啊,练功也提不起精神。”韩国队友唉声叹气地说道。
“我这右眼皮一直在跳,不会真出什么事吧。每次我们谈到家人的话题,队长总是刻意躲开,从来没听他说过父母,兄弟姐妹,好像他一直是一个人生活。”李炜明望着林涵的衣服,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所以我才说感到奇怪啊。”金鹏眨动着黑眼睛,“队长和家人的关系很微妙。”
“你也看出来了?”李炜明问。
“我早觉察到了,只是不敢在队长面前提这件事。”
“这家伙,有时又冷又硬,跟那南极大陆的石头一样怎么也捂不热。”李炜明的脸上显示着难得的一本正经。
“肯定和他的家庭成长环境有关。”金鹏预言着。
李炜明转脸望着金鹏,似笑非笑道:“看你跟个专家似的,小小年纪别装得老气横秋。”
“我是有生活经验的。”金鹏不服,反驳。
“你那都是外国经验,不适合中国家庭。”
“我爸是中国人,他的经验总该适合中国家庭吧,而且我们家的邻居也有中国人,地道的中国家庭。”
“搬外国去的中国家庭不算数,不被同化也被感染了。”
金鹏急了,大叫:“虽然换了土壤,但根不会变,开出的花不会变,结出的果不会变。”
“怎么不会变,土壤变了,吸收的营养成分就变了,那开出的花结出的果自然就不是原来的花和果了,即使模样看着没什么变化,但本质已发生了质的飞跃。就拿你来说吧,长着一张中国面孔,嘴里说着中国话,可是常常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常常听不懂别人在说什么,你说这是不是土壤问题?还有你那到现在还没弄明白的国籍,这又是不是土壤问题?”
“不是,不可能……”
金鹏还想辩驳,却发现李炜明的脸上堆满了坏笑,姜承恩干笑没声音,李俊浩使劲地憋着笑,把脸都憋红了。
“金鹏,军师又把你当涮羊肉给涮了。”李俊浩实在憋不住了,终于笑了出来。
金鹏黑着一张脸望着眼前三个笑翻在地的伙伴。他们总是在队长不在的时候拿他寻开心,直到把他气得火冒三丈,才停住嘴巴站在一旁没心没肺地开怀大笑。
“又拿金鹏开涮了吧。”舞蹈老师推门而入,看情形他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尤其是在林涵不在场的时候。
金鹏气乎乎地问舞蹈老师:“老师,队长什么时候回来?”
舞蹈收起笑脸说:“这个我也不确定。今天的舞蹈练习就到这了,你们可以先回去休息,明天早上老时间过来。”说完舞蹈老师带着不断从喉咙里蹦出来的笑声退出了排练室。
李炜明收起夸张的笑,但仍做着夸张的表情,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回去休息喽。今晚可以早点吃饭,早点洗澡,早点上厕所,早点睡觉,早点……”
金鹏的手机铃声打断了李炜明一连串的早点计划,排练室里刹那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金鹏的手机上。会是林涵打来的吗?他什么时候回来?
金鹏按下接听键,手机里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
“妈妈!”金鹏高兴地叫起来,“你在哪?什么?到中国了,就在这里?爸爸也来了,好,我马上过去。”
金鹏挂断电话后风一般地冲出了排练室。李炜明,李俊浩和姜承恩此时没有了刚才的兴致,三人像被泼了盆冷水或像被抽走了底气一样,看着他们的涮羊肉手舞足蹈地欢欣而去。
金夫人把一年多未见的儿子紧紧地抱在怀里,一边笑着一边流下激动的泪水。在金夫人的生活中,丈夫和儿子占据了全部,好像她的存在就是为这两个男人担心和忧虑,骄傲和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