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我淡淡地道。
十阿哥冲我竖起大拇指道：“这才是宁儿的脾气。”
九阿哥打开十阿哥的手，轻笑道：“五哥日后，可有罪受了。”
十阿哥大笑道：“恐怕只有我们才觉得是受罪吧。五哥这会儿子，正巴巴的盼着，早些把她娶回去呢。”
“家门自此永无宁日了。”十三阿哥摇头笑道。
我惊愕地看向十三阿哥：“谁教你说这种话的？”
“用得着别人教吗？这不是明摆的事情吗？”十三阿哥不屑地看了看我。
“哈哈，老十三。有你的。”十阿哥拍了拍十三阿哥的肩膀，“能让宁儿吃排头的，恐怕你是第一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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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瞪了十三阿哥一眼，端起茶轻泯了一口道：“看样子，十三阿哥以后是用不着奴婢了。白晋师傅这一年来，没出什么难题吗？”
十三阿哥冲我咧嘴笑道：“宁格格，以后还免不了要讨教一二呢。刚才的话，就当我没说。”
九阿哥眯着眼睛笑看着我，十阿哥忙问道：“宁儿会做白晋的那些算学题？”
“恩。”十三阿哥点了点头，“我觉得宁雪用的方法，比白晋师傅讲的还要简单易学些。那会儿子，她没少帮我和十四弟。”
“难怪见你们常往慈宁宫跑，赶情儿是找宁儿去了。”九阿哥冷笑道，“看来，皇阿玛夸你和老十四算学学的好，是宁儿的功劳了。”
“九爷，别气了。大不了，以后你的算学包在我身上好了。有什么不会的，我教你啊！”我戏谑的看着九阿哥道。
“哼！我对那些不感兴趣。”九阿哥冷哼了一声。
我摇了摇头道：“那我可得想清楚了，五百万两银子交给你，可不可靠？万一把账算错了，那我岂不是要血本无归了。”
九阿哥已是气得脸色发白，十阿哥和十三阿哥都低头强忍着笑。
晚间回府后，老爷子跟我说，明儿一早与他一起去奉天行宫觐见康熙。问他什么事，他只笑道，自是好事。明明调我的味口嘛。
一大早，喜儿按品级给我装扮，好久没正经穿旗装了。这三品多罗格格的旗装，早已被我压在箱底了。老爷子在我出门前，认真仔细的打量了一番，确定我没有违背祖制，乱穿衣服，才匆匆带我入了宫。
奉天行宫也就是现在的沈阳故宫，是以崇政殿为核心，殿后是凤凰楼。守在宫门口的李德全，将我们一路引到了崇政殿后的凤凰楼。凤凰楼为三层歇山式，深广各三间，四周有围廊，顶盖黄琉璃瓦绿剪边。
老爷子领着我进了凤凰楼，康熙、太后与五阿哥正交谈着什么，五阿哥见到我们进来，便笑看着我，一脸的喜色。
“皇上吉祥！太后吉祥！贝勒爷吉祥！”老爷子和我跪拜请安。
“快起吧。李德全，赐坐！”康熙笑道。
老爷子坐在康熙身侧，我站到了太后的身旁。康熙与老爷子不停地谈论着关于盛京的事情。太后也询问着我在这儿的生活。
忽听康熙笑问道：“塔福，宁雪有十六了吧？”
老爷子笑看向我道：“宁儿是二十一年正月出生的，今年是正十六了。”
康熙轻捋了捋胡子道：“朕还记得她初进宫时，身量都还未长足呢。”
“可不是，哀家记得那时候，稚气未脱的模样。如今，已然是个大姑娘了。”太后笑道。
“宁儿在宫中能得到皇上和太后的疼爱，是她的福气。”老爷子谦恭的道。
“恩。”康熙笑点了点头，“太后可是一早便认定了这个孙媳妇。塔福，可愿与朕结个儿女亲家啊？”
老爷子道：“全凭皇上做主。”
“哈哈！你看朕这老五如何？”康熙笑问。我对康熙彻底无语了，他明知道我与五阿哥的事情，这会儿子反倒装起糊涂来。
老爷子瞟了我一眼道：“只怕是会委屈了五贝勒爷。”
康熙笑眯眯看向我道：“朕瞧着老五和她倒是般配，定不会委屈了她的。”
“这是宁雪的福份。”老爷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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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啊！传朕旨意，吏部侍郎硕色之嫡女，瓜尔佳氏。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今指于皇五子胤祺为侧福晋，一切礼仪交由内务府、钦天监共同操办。待回京后，择日完婚。”康熙道。
老爷子拉着我向康熙跪拜：“谢皇上恩典。”
“儿子谢皇阿玛恩典！”五阿哥上前一步跪下谢恩。
回府后，我一头倒在床上，拿被子蒙在头上。脑袋里空空的，似要想些什么，可又不知道能想什么。过了一会儿，喜儿扯了扯蒙在我头上的被子，叫道：“格格，这么热的天，会闷出病的。老太爷也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猛地扯开被子问道：“有多久了？”
喜儿忙道：“要有一个多时辰了。谁都不敢去问，崔管家急得直跳脚。”
“我去看看。”我带着喜儿快步朝书房而去。
书房外，管家直在地上打转，见我来了，忙道：“格格，自打宫中回来，老太爷就不声不响的。”
我重重叹了口气道：“你们都退远些。”
管家抬头看了看我，忙挥手让周围的下人退了下去。我走到书房门前，轻敲了敲门道：“玛法，再不开门。我就进宫去见皇上，我不嫁了。”
老爷子一下将门打开，阴沉着脸道，“你不想活了？违抗圣旨，是要满门抄斩的。”
我噘了噘嘴道：“我当然想活了，逗你玩儿呢。”
“你个鬼丫头！”老爷子扬手在我脸上轻拍了一下，重重叹了口气。
我绕过他，进了书房，坐在书桌前，看着满桌的账簿笑道：“该不是心疼银子了吧？”
“哼！”老爷子站在我身旁道，“这是要了我的命。”
“舍不得就算了。反正我也用不了这么多钱！”我翻了翻账簿，笑道。
老爷子狠拍了我的肩膀一下道：“你当我心疼钱啊？我是心疼你呢。你以为爱新觉罗家的媳妇那么好当吗？就算他再宠着你，祖宗家法在那儿摆着的。你上头还有嫡福晋呢，她坐着，你只能站着。进门第一件事，就是给人家磕头敬茶。”
我站起身，将老爷子按在椅子上坐下道：“大不了，不出门见人就是了。守着我的小院子，过我自己的小日子就好。她们总不能，没事找事吧。”
“宁儿，你过得了那没自由的日子吗？”老爷子担心的摇了摇头。
看得出，老爷子是真的担心我。忙笑道：“不怕。要是真过不下去了，您就再装次病，我会飞回来照顾您的。”
“成心哪！咒我？”老爷子恨恨地看着我。
我忙陪笑道：“哪儿敢啊？您会长命百岁的。”说着，搂着老爷子的脖子，轻轻摇着。
“唉！木已成舟，只盼着五贝勒爷是真疼你才好啊！”老爷子轻拍了拍我的手。
“放心！没他疼，不是还有您的吗？”我道，“宁儿一定会很幸福的。”
康熙指婚后的第二天，老爷子请了五阿哥过府，不知道两人在书房里商量什么。我被挡在了门外。差不多有一个时辰的光景，才见一老一少，笑呵呵的从书房出来。
“玛法，什么事这么开心？捡到宝儿了？”我上前挽着老爷子笑问。
老爷子笑看了看五阿哥，伸手拍了拍我的脸道：“这回，我是放心了。怕只怕，贝勒爷要受罪了。”
我努了努嘴，不满的道：“也不知道您究竟心疼哪个？嫡亲的孙女，您不疼。反倒替个外人担忧。”
“谁是外人？”老爷子笑睨着我，“要不了多久就是自己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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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法！”我红了脸，“不跟您磨牙。我回房了。”
“哈哈！这丫头几时会害羞了。得了，我还有事。宁儿，替我招呼贝勒爷。”老爷子朝五阿哥微福一礼，便转身而去。我咬着牙，恨恨地盯着老爷子的背影。
“呵呵！”五阿哥笑出了声。我猛地看向他，他拉起我的手笑道：“我现在才知道，你像谁了？”
“哼！我知道，像他！”我指了指玛法的身影道。
五阿哥笑道：“陪我出去走走，可好？”
“恩。”我点了点头。
“听说，你学会骑马了？”他边说边牵着我朝府门走去。
我叹了口气道：“算是吧。反正不会从马上掉下来了。”
他笑看向我道：“以后，我教你吧。”
我忙摆了摆手道：“还是算了吧。”
“怎么？不相信我的马术？”他反问道。
“不是，是不相信我能学得会。”我苦笑道。
他笑着抚了一下我的脸道：“学不会就算了。以后，我带你骑马。”
我的脸顿时红了，忙扭向一旁道：“让人看见了。”
“怕什么！你可是我未过门的福晋。”他便拥我入怀。
我靠在他的怀里道：“五爷，不要对我这么好。”
“真是个傻丫头！”他轻拍着我的背道，“宁儿，答应我一件事。以后叫我胤祺。五爷太生份了。”
“可，这不合规矩！”我道。
“呵呵！最不喜欢规矩的人，这会儿子倒要守规矩了。”他笑道，“以后，要是再让我听到你叫五爷，我可是要罚你的哦。”
“我不想给你添麻烦。被别人知道了，免不了又生些事端。”我道。
他将我放开，双手轻捏着我的胳膊道：“放心！我不怕麻烦。”
“宁儿，慢点儿！”五阿哥在身后叫道。
我只当没听到，拉着喜儿穿梭在人群中。因已临近中秋，街市上很是热闹，大家都在为中秋团圆节做着准备。我的目光被街边一个小摊上的兔儿爷吸引，有扮成武将头戴盔甲、身披戢袍的、也有背插纸旗或纸伞、或坐或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