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再比如爱上了一个有夫之妇,当了他的妾,刚开始甜甜蜜蜜,没多久妻子又给心上人纳了新妾,心上人有了新人就把她忘在一边了。再有一个女人被强纳为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儿为妾,那老头儿刚开始对她很好,可没过多久人就死了,后来被老头儿的妻子和子女给虐待死。还有一个将军娶了妻子给家里为他相夫教子,他常常出门在外打仗,后来战胜了敌国,爱上了敌国公主,公主也爱上了他,皇上赐婚,他娶了公主,可他是将军,不恩能够天天在屋里守着公主,没多久他再一次上战场,却一去不回,为国牺牲了,公主跟他成亲也没多久,还没孩子,后来,他的妻子和孩子视公主为仇敌,因为她来了将军家之后,将军为了公主薄待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后来,公主受尽了将军妻子和孩子的虐待,才几年间就变得容颜苍老,泪尽而死。
  说书的还真是名嘴,把一个个负心汉刻画的入木三分,这让只听了《西厢记》、《牡丹亭》等纯爱本子的新月诧异莫名,心也随着说书人的故事为之起伏,想着,怎么会有那么多负心汉呢?那些女人的命真苦。就连最后一个故事,几乎是明打明再说新月跟努达海的事,可新月偏偏不往心里去。
  几天后,说书人消失在新月院子。而新月照旧懵懵懂懂。
  努达海自从那日回去后,介于那自称他的月牙儿额娘的女人眼中所带的杀气,萎靡了好几天都没有踏足弘历的府邸。
  只是,回去后他还是一副对月伤怀的模样,日子凄凄哀哀的,对雁姬连应付的心思都没有,已经好些日子没有进过雁姬的屋子了。
  雁姬对于京城的传言十分清楚,想打努达海另结新欢,这新欢还是高高在上的大清格格,雁姬悲从心上来。二十年,整整二十年!她不是没有跟努达海提过纳妾,可努达海仿佛只爱她一人的说辞,让她生生止住了自己的行为,也让婆婆对自己万分不喜,她忍着妒妇的名头,以为能与努达海白头到老。
  谁承想年纪都一大把了,儿子都成年了,这......这努达海竟然疯狂了一把。他这是置自己于何地?他又把自己和孩子们方在何处?那是格格啊!就是他没有娶妻生子,年纪也是二十正好,皇家都不一定会把一个格格嫁给他,更何况现在的他,说得不好听些糟老头子一个,皇家会不顾自家名声把一个格格嫁进府?就是贬她为妾或者休了她,这格格也不一定嫁的进来啊!
  说白了,努达海这是在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是在拿自己的前程,自己全家人的生家性命风流快活,雁姬不敢想象,要是皇家下了死心要处置努达海,自己一家人的命运又会如何?
  她还来不及痛恨丈夫的背叛,就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之中,让她万分担心的事情发生了,洛林的婚事,因为努达海的风流传闻而告吹,来人只说,有努达海这样的爹,他们家要不起洛林这样的儿媳妇,这一事件,把洛林同样的逼向万丈深渊,被人悔婚不算,自家爹爹有了这般风流不知死活的名头,她洛林还有什么未来可言?
  雁姬想捂住的事儿,被前来给雁姬请安的洛林偷偷听到了,洛林安都没来得及请,拼命捂住嘴巴,掩住自家ide哭声,跑回了自己的屋子,扑上床就痛哭起来。
  阿玛,您怎么能这般对女儿?新月?那新月就这么值得你惦念?您叫女儿以后怎么办?
  哥哥,哥哥,妹妹好想你,好想好想......
  这一刻,洛林恨上了那从未谋面的新月。
  第32章
  日子慢慢的滑过冬至,京城的冬天越发的寒冷。大雪飘飘忽忽的下个不停,地面已经铺起了半尺深,白茫茫的大地失去了往日的生机和颜色,唯有寥寥无几的红梅处,依稀为白皑皑的京城添几分绰约的风姿。
  可屋子里照样的暖和的,尤其是皇子府这般高贵的府邸里的主子,谁会轻易被冷着呢?
  陈悠套了件灰鼠皮褂子在身上,下身也罩着灰鼠皮做的皮裙,花盆底子除了外出,陈悠通常是不穿的,上升也没带什么首饰,最多就是用同色的灰鼠毛做的夹子,整个人光看起来就会觉得暖和。
  让人燃了盆银丝碳在屋子里,摆在书桌旁,窗口开了条细缝,微微会透些冷风进来,陈悠可不想一氧化碳中毒,闷死在屋里。
  永和九年,岁在葵丑,暮春之初,会于会稽山阴之兰亭......
  陈悠又在书桌旁写她百写不厌的《兰亭序》,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王羲之是在酒后写就的,陈默写这篇帖子,写了不知多少年,可跟原帖相比,陈悠总觉得少了些什么,雄秀有余,天然不足吧。也许,酒后的人,天性上会更为本真几分,也会率性不少,陈悠的字里,就缺了这些吧。
  不知何时,弘历已来到陈悠身旁。“悠悠的字好大气,这篇《序》被称为天下第一行书,而悠悠的字,可以说有了七分风骨了。”弘历中肯的说着,对于陈悠这一手漂亮的字十分佩服,在女人当中,这字算得上是佼佼者,就是跟男子相比,也不会差。只是太过奇怪,女儿家不是都喜欢卫夫人的簪花小楷吗?
  陈悠却听的一闷,什么嘛,七分?才七分?好吧,她承认,不是那么到家,放下笔,勉强对着弘历一笑,“爷过誉了,妾身这字怎么比得上爷的?不过妾身倒是听闻皇上的字也十分的好呢!爷今儿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陈悠替弘历褪下外套,又接过芳碧递过来的热帕子给弘历擦了手,方才来到桌边,提起温在桌上的炭炉子上边茶壶里的红茶,给弘历倒了一杯,递给弘历手中的。
  “悠悠过谦了,女人家家的,字能写成这样已经十分了不起了。”弘历嘴里的赞叹听到陈悠耳边成了赤裸裸的嘲笑,奚落。什么嘛,这是大男子主义,就你们男人能写得好字做的成事,女人什么都不行是吧,哼!心里把弘历鄙视到极点,面上却笑容更甚。
  “妾身谢爷夸赞!”陈悠的书房布置的十分温馨,冬天里,换上浅黄厚实的梅花纹细棉窗帘和同色门帘,椅子上也罩了暖暖的套子,上面放了四四方方添有棉花的橙色云纹锦缎垫子和靠背,就是笔筒外,也缠了一圈毛茸茸的兔毛套子。
  “得,说你行你就蹬鼻子上脸了?”弘历好笑的点了点陈悠的鼻子,除了这女人,他从来没见过被人夸赞后这般心安理得的。
  陈悠瞥了弘历一眼,又低下头去。可陈悠狠狠的一眼,看在弘历眼里却增添了无限风情,逗得弘历心头一荡。弘历忍不住搂住陈悠,并抱上了书桌,解开陈悠上衣的纽扣很有春风一度的架势,“爷,别......,有人在呢!”丫丫的色胚,老天爷,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男人?这么多女人他还吃不够,现在居然还要白日宣那啥。
  弘历已经吻上了陈悠的脖子,渐渐向下,吻上那一团白嫩,“哪里还有什么人?”弘历闷笑出声,嘴上手上的动作不减。
  陈悠四顾,还真都知趣的推下去了。这......难不成都明白他们爷的风流性子?只是,陈悠还在挣扎,“那个......爷......今儿怎生这般......高兴呢?”声音在弘历的动作下明显不稳,带着浓浓的春情。
  “呵,还不是那什么格格,这次可有的她受了,敢让爷憋屈?哼!”弘历说完,继续他的工作,陈悠被卷入了一场男女风暴之中,再也没心神转移弘历的注意力。最后一丝意识想着,这书桌回头的换了,不然不敢用。
  弘历口中的新月格格早已在府上消失了踪迹,只是被福晋暗暗拦着,没有透露出去,而新月所谓的额娘也没有半分紧张,自顾自的安生住着,吃着美食,迈着碎步,过着她的舒心日子。福晋也暗中派人去寻找新月了,甚至让自己娘家人帮着一同找,可就是怎么也找不到,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富察氏不知道,新月不是被掳走而是自己走出皇子府的,当然,其中也少不了某些人的安排。
  话说新月在自称她额娘的人来了后,心神越来越不安,她的海会如那女人请人来说的故事一般,成为负心汉,忘了她负了她吗?他的海如果心里有她,又有几分,雁姬那女人,说是尊重和责任,可对于雁姬的心,他的海又放了几分呢?再有,洛林和骥远那两个孩子,他们会喜欢她,接受她吗?还有老夫人,她会不会接受自己呢?最重要的,是她的海那么久都没有来找她,是不是忘了她了?见不到努达海,新月茶不思饭不想,人都瘦了一大圈,最后还是云娃出了主意,帮她打掩护,让她溜出去将军府找她的海。
  新月怎么也没想到,溜出去是这般容易,几乎都没费什么力气新月就出了皇子府,路线是云娃探出来的,厨房的采办常走的路,衣裳也是云娃找来的,皇子府奴婢的。
  新月怀里激动和忐忑的像路人打探将军府的方向,可走出去没走多远,就被人往颈部一砍,晕了过去。
  “九姨娘?九姨娘?您快醒醒,快醒醒,得跟夫人请安了。”新月被人粗鲁的摇晃着,从昏昏沉沉中醒来,一见四周不是熟悉的模样,忽然想起自己在去找她的海的路上被人打晕了,浑身一震,看向他的丫头,不认识。
  “九姨娘醒了,快起来吧,得去跟夫人请安了。”丫头不怎么把新月放在眼里,脸上明显的带着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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