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我不知道服山深雅用了什么办法,总之那位现在的“父亲”,让黑白两道闻风丧胆的家伙对我的身份是毫不怀疑。
“爸爸,今天怎么样了?”推开病房门,毫无意外的闻到一股浓重的烟味,呛的我不停的咳嗽,“说吧,你今天又抽了几根?”
服山藏一郎得的病是肺癌,也许连三个月的命都不到了,但偏偏这个一脚踏进鬼门关的家伙,却还不拍死的继续抱着他的香烟过活,如果说服山藏不知道自己的病也就罢了,偏偏那家伙清楚的很,说什么“反正就要死了,那不如多享受几天有烟的日子”真真将那句“头可断血可流,唯有香烟不可丢的”名句发挥的淋漓尽致。
见过过不要命的,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
“乖女儿,你那只眼睛看到你爸我在抽烟。”服山藏一郎倒是一脸无辜:“从今天早上起就没抽过一支烟。”
丫丫的,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当过去的侦探小说白看的啊,要在这房间里找几根熄了火的烟蒂对我来说可是小事一桩,一个箭步上前,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掀开他的被褥,果然在床单上发现几根短短的的烟蒂“爸,那么请解释下这是什么?”
“又被发现了,”服山藏一郎眯眼一笑,一点也没有坏事抓包的态度:"乖女儿,告诉我你怎么发现的,今天我都藏的这么隐蔽了。”
“爸,”我顿时感觉哭笑不得,每天必定上演一次的的戏码,昨天藏在手心里,前天藏在床头柜上,这个人真是名闻黑白两道的人物吗,老顽童还差不多。“爸,我现在出去把垃圾扔一下,你乖乖躺着休息。”
没见到服山藏一郎以前,我也曾经幻想过传说中的黑道首领就该是左脸刀疤右脸纹身的凶狠模样,见到以后才知道那不过时电视剧唬人的戏码,在我面前的这个人斯文的有些过分,一副斯文的金边眼睛,一张儒雅的脸蛋,看上去像是个站在讲台上的教授。
而且,而且他是真的关心我吧,还依稀记得那一次因为不小心割伤了手,他眼中的愧疚和浓浓的关心,那时心中被什么东西堵着,满满涨涨的,很幸福,很温暖。我没有父亲,从懂事开始父母离异,甚至不知道父亲长的是什么模样,父亲这个词对我来说不过是一个陌生的名词,可是那一天第一次体会到,有父亲真的很好。这场戏到头来究竟是谁帮了谁?究竟是我远了他临死前的梦,还是他给了她一个父亲的爱,我已经不想在深究,在这短短的三个月中,让我好好体会一下有父亲的感觉吧。
将垃圾放在医院外的垃圾车上,我忍不住想起昨天老顽童一边啃着苹果一边嘟囔抱怨我离开太久的滑稽模样,老顽童喜欢吃苹果却从来不削皮,套句他的名言削皮是娘们的事情,男人大丈夫就该豪放,和他争辩了一个下午没有结果后,找了一夜的资料的我等着今天继续辩论大赛,誓要改掉他这不良习惯。
“爸,苹果……"我的话被眼前的情节打断,服山藏一郎,那个本该前几分钟还和我说说笑笑的人,现在居然若游丝的弹在床上,如果,如果在迟到几秒的话,我毫不怀疑见到的一定是一具冰冷的尸体:"医生来人啊……医生救命啊。”
是谁?谁想害死服山藏一郎?在我离开的时候。
我想起了那个在走廊上和我擦肩而过的陌生男子,虽然穿着白大褂,可是眼神确实冰冷无情的,还有充斥在那人身上的却是一股暴力血腥之气,不该是一个医生所拥有的气质。
“是他。”闻讯赶来的服山深雅在听了我的描述后眉头越发紧皱,半响,他吐了口气,轻轻道:“高山雨这个混蛋,居然连三个月也等不下去了。”
“高山雨?他和爸爸不兄弟吗?”我疑惑,怎么也想不到会听到这个名字。作为龙虎堂的第二把交椅,高山雨的大名并不在服山藏一郎之下,传说自20年前他救服山藏一郎后,两人便结为异姓兄弟,在龙虎堂里其地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兄弟?谢了高攀的不上。”服山深雅冷哼一声:“别以为叔叔不知道那家伙这些年不知道他不断地扩充自己的势力的事情,不过看在从前有功的份上,叔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想管罢了,在说,只要熬过这三个月,龙虎堂就是他的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我又不会和他争,他急个什么劲啊?”
“你想怎么做?”
“属于叔叔的东西,我绝对不会将他交个一个置他于死地的人。”服山深雅静静的看了我一眼:“如果我是叔叔的亲生儿子,现在根本还轮不到高山雨在那嚣张,可惜我不是,但是你却可以,小轩帮我,龙虎堂毕竟是叔叔一手创立的,向着叔叔的人还是比较多的,只要叔叔公开你的身份,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继承龙虎堂,拿回属于我们的一切。”
我一愣,随即苦笑,果然他还是走到这一步了,什么为了叔叔找女儿满足他临死的心愿,也许一开始真的是这样,可是现在不同了,服山深雅绝对不是甘愿屈居忍下的人,他有野心,有手段,他不会让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落入高山雨手中,如果服山藏一郎没事,三个月里他还可以慢慢计划,而我也真的只要单纯的扮演失踪的女儿这身份,可是经过这次的谋杀,谁都不知道服山藏一郎的身体还能撑下多久,为今之计只有我这个“嫡女”出面,名正言顺的继承服山藏一郎的地位,可是我不想,我只是个小人物,我只想过平静的生活而已:“别忘了,我的身份也是假的。”
“不,只要叔叔承认,那就是真的,龙虎堂里没有人会质疑叔叔的话。”
他的笑容那么胸有成竹,像是一切的一切都在它掌控之中,我疲惫的靠在椅子上,心中已近隐约知道答案,有什么东西从心底深处裂开了:慢慢的,随成千万片:“我猜着也是我那位爸爸的最后一步棋吧,利用一个女儿来对付高山雨,事成之后,无论是控制我还是除掉我都在简单不过,虽然你不是他的亲生儿子确实他的亲侄子,大权还是牢牢的掌握在你们服山家手里,我说的对吗?“
我就奇怪,屹立黑道几十年不倒的人怎么可能就凭服山深雅几句话和几份报告就接受我,其实他们一开始就不是要找一个女儿,一个表妹,只是要一个人扮演着这个身份的可怜虫罢了,从头到尾她就是那个被利用算计的傻瓜,被当成对付敌人的牌子,但我却宁可自欺欺人的相信一切都是温暖,掉进了宁呢的沼塘中,越是针扎陷的越快:“如果我不答应你还会威胁我吗?用我在乎的人。”
我在赌,赌服山深雅一点点的怜悯,他比谁都清楚一旦踏入那个圈子,结局就是不死不休,我赌他不忍将我至于死的,即使赢得机会置于万分之一。
他的眼神越来犀利,越来越阴狠,那染上霜色的眸子仿佛一匹饿狼即将扑上面前的食物,我握紧拳头,毫不退让的与那双的眼睛对视。
这场对峙决不能输。
“很久没有这种年纪的女孩子敢和我这么说话了,"半晌,他收回目光,淡淡道:“这事我不勉强你,可是,”他没有在继续说下去,只是拢了拢额前的碎发:“我去看看叔叔,你自便。”
别离
最让人生气的事情不是自己受到伤害,而是眼睁睁的看着朋友受到伤害却无能为力。
我从来没有想过,杏会以如此伤害累累的方式出现在我面前,破碎的衣服,白皙的皮肤上一条条长长的鞭痕,她躺在病床上,如同一个被人丢弃在垃圾堆里的破布娃娃,如果不是她还有轻微的呼吸,我机会会以为她会这么睡过去,永远的。
“是他干的吗?”我别过头,不忍再看病床上的人一眼,医生说今天是危险期,如果今晚杏醒不过来,很可能就会这么一直睡下去:“高山雨为什么会对杏出手?”
服山深雅一只手轻轻敲击这桌子,发出咚咚的先生,一手托着下巴,略微沉吟了下,他突然起身,从杏身边拾起一个不起眼的胸针,蹙眉道:“这东西这么在她身上?”
“我送的。“我一愣,低低应道,心中却隐约猜到什么,胸针是服山藏一郎送的,因为杏看见了喜欢,所以我转送给了她,难道今天的横祸是因为这枚胸针而起:“那东西有问题?”
“是服山家的家微。”服山深雅把玩着手中的东西,眉头越拧越紧,他看着我严肃道:“小轩我告诉过你,高山雨已经知道你的存在了,只不过他暂时没有查到你的确切资料,今天你朋友带着这胸针出现才会成为他的目标。”
也就是说他们绑错了人?也就是说害了杏的人真的是我。血色从我的脸色瞬间倒退的一干二净,我从来没想过把身边的人牵连到这次事件当中,可是却依然不小心的害了他们:“看来那些伤,本来是要是要落在我身上的。”
如果不是今天服山深雅及时出现,杏恐怕已经被鞭挞而死了,那腥风血雨的场面连见过大风大浪的服山深雅像我描述时都不敢苟同。“他怎么这么狠,不过是个小女孩已……"一拳狠狠地砸在墙壁上,雪白的墙壁顿时出现了一掉掉血痕,可是我却已经感受不到的痛,分不清的就愧疚很绝望正淹没这我的心,疯狂滋长着恨意。我从来没有这么狠过一个人,恨不得罢了他的皮,和了他的血,他的肉,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我要报仇。
我慢慢的收拢拳头,字节泛白,脸上一片是漠然,连刚才的熊熊怒火仿佛也在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既然这次的事情因我而起,我也要用自己的方式解决,伤害我朋友的人,我一定要他十倍百倍奉还:“服山深雅我们合作吧,我配合你夺回服山家的一切,条件是高山雨的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