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谁算计谁
样真能含混过去吗?你没看出来,媚云公主的到来,明明就是丽贵妃娘娘安排的。她打得好算盘——如果你宠幸了媚云,咱二人之间必生嫌隙;可如果你不宠幸媚云,皇帝皇后不会说你什么,只能说我是妒妇,还是打击了我!我至今不明白,究竟在哪得罪过她和允瑶,就跟我有了这样的深仇大恨,几次三番设计我不说,每回在宫里见了面,又冷嘲热讽地针对我,说我不会生蛋……”
君允玟安慰她:“没关系,其实就是有些误会,时候长了,互相了解了就好了。”
佳敏说:“最早的误会,应该就是我帮助南越国开通商路,影响了南越部落的贸易。可她也不想想,当初去南越部落通商的事情,还不同样是我设计的?我舅舅还是商队的领袖呢!”
君允玟慌忙捂住她的嘴,小声说:“淘气包,那事不能说!薛侯造反是大逆不道,能撇清关系的,就赶紧撇清关系吧,父皇本来就是多疑的人。再说了,谁家的大家闺秀像你,满世界乱转?如果让父皇母后嫌弃了你,你这太子妃当不稳当,我这太子当着也无趣。”
佳敏叹了口气,不再提往事。她又说:“父皇和母后聪明着呢,能看不出媚云进府是丽贵妃在挤兑我们?可他们为什么顺水推舟地把事情做成了?这说明,他们在考验我们哪!主要是在考我,看我是不是一个合格的太子妃。”
“你是想做一个合格的太子妃,还是想做我合格的妻子?”君允玟把佳敏揽在怀里,说:“别怕,这些事情是我的责任,由我来处理。你要记得我说的,一撇一捺,咱俩互相支撑。”
佳敏相信君允玟。
可奇怪的是,他说好半个时辰就回,可这都去了快一个时辰了,怎么还没回来?佳敏坐不住了。她是个行动派,想到的时候,已经在行动了。
“备轿,去流去殿看看。”佳敏吩咐。
桃红和桃艳有些为难,今天可是人家媚云公主的好日子啊,太子妃要去跟人家捣乱吗?佳敏才不理会她们诧异的目光,她出了门坐上软轿,直奔流云殿。
流云殿是佳敏特意叫人收拾出来,给那位媚云公主居住的,毗邻温素妍的薰风阁。
来到宫门外,佳敏有些诧异地发现,守门的竟然是媚云公主从南疆带来的女侍卫。
“太子妃娘娘请留步,公主和太子爷已经歇下了。”女侍卫一看是太子妃,忙出言阻拦。
佳敏心中先是一堵,不过她马上克制住了自己的感情,冷冷地说:“对不起,我找太子有急事,让开——”
“太子妃娘娘,请您给公主留一分脸面,那毕竟也是一位部落的公主,今天可是她和太子爷的好日子!您这样闯进去,让公主和太子爷的脸面往哪放?怎么也要由奴婢们通报一声吧?”这女侍卫却是个话语干脆的人。
“你好像不明白,太子的后宅应该由谁说了算!”佳敏才不吃她那一套,她是谁,从来不是贤良淑德的贵妇人,她是海盗!
“把她拉到一边掌嘴!”佳敏吩咐跟着自己的人,随后就匆匆进了宫门。
之后又有几名侍女过来想阻拦,都被桃叶指挥着宫女太监们把她们拿到了一边。流云殿的宫院内,顿时乱了起来。佳敏什么都不顾,直接就往殿里走。
进到大殿,又进内室。再遇到的婆子和宫女都不敢拦了,吓得跑到了半边。
佳敏进到内室一看,呆了!只见屋里跟打过架一样,桌椅都倒在了地上,杯盘散了一地,媚云公主正呆呆地靠在合欢床边,衣裳半解。再找君允玟,却看到君允玟靠墙昏倒在一个角落里,一只手里握了只簪子,另一只手的手背上有好几个血窟窿,鲜血还在往外渗。
“小七儿!”佳敏忙奔过去,蹲身去扶君允玟。
君允玟脸上红红的,一摸热得吓人。他听到动静,朦胧睁开双眼,看到佳敏,忽然手中的簪子冲佳敏一挥,吓得佳敏忙向后一躲。
只听君允玟说:“别靠近我!”随后他拿着簪子又向自己的手背上刺去。
佳敏伸出手,去拉他拿簪子的手,却被簪子划到了自己的皮肉,疼得佳敏大叫一声,软坐在地上。
“娘娘——”桃叶等人也跟着惊叫了一声。
佳敏忍着痛说:“快去叫太医!”又一指靠在合欢床上瑟瑟发抖的媚云公主,说:“给我看好了她,等会儿我再审她!”
佳敏回头又看君允玟,只见他好像又昏了过去。佳敏顾不上自己手臂上的伤口,把身子挪近君允玟,轻轻唤他:“小七儿,你醒醒,我是敏敏啊,让我看看你的伤。”
“别靠近我,”君允玟的气息有些虚弱,他说,“你不是敏敏,她还在家里等着我呢……”
佳敏的泪一下子流了出来。她说:“好,你等等,我叫小顺子来扶你。”回头又叫,“小顺子呢,他不是一直都跟着爷吗?”
桃叶叫人去找小顺子,找了半天,回来说:“娘娘,小顺子在厢房里醉倒了。”
“醉了?呸!给我叫侍卫来,把这流云殿的人全看起来。对了,此事非同小可,快去禀告皇后娘娘。”佳敏吩咐完后,又担忧地看看君允玟,他手上的伤需要赶紧医治啊。于是她一狠心,伸手点了君允玟的昏睡穴。
第九卷 回京 第二十章 谁算计谁
第二十章 谁算计谁
君允玟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日的上午。他刚一清醒,就猛地惊坐起来,高叫:“敏敏——”
佳敏忙在旁边按住他,说:“小七儿,我在这儿,我一直都在这儿。”
君允玟却似乎不敢置信,他有些茫然地问:“你是敏敏吗?”
佳敏听这话流出了眼泪,说“当然了,除了我,还有谁敢管你叫小七儿?”
君允玟一把把佳敏搂在怀里,两个人拥在一起,互相抚摸着,又默默地流泪。
过了会儿,佳敏说:“你吓死我了,你怎么可以把自己伤成这样?”
原来,君允玟来到媚云公主的寝宫,喝了交杯酒后,就觉得有些不对劲。眼前的女子变得形象模糊,体态上竟有几分佳敏的娇媚……他心知不对,当那女子靠上来的时候,他碰翻了杯盏,推倒了桌子,但是脑袋里还是昏昏沉沉,浑身躁热难当。等她再次靠近时,他顺势从她头上拔下一根簪子,刺破自己的手背,用来让自己保持清醒。
“小七儿,你是被人下了药……在这种情况下,就算你做了什么,我都会原谅你的,何苦这样扎自己,你知不知道有多疼?”
“可我更怕你的心会疼,怕你会吐血……”
佳敏惭愧,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把他拘得太紧了,忙说:“其实,我最近让母后洗脑洗得差不多了,快能接受那种一夫多妻的生活方式了……”
“胡说,打死我都不相信”君允玟半哭半笑着说,“你知不知道,你要是接受了那种生活方式,你的心就死了。那样,我的心也会跟着死去。到那时,剩下一对行尸走肉,生活在这偌大的宫殿里,纵然到处是金碧辉煌,又有什么意思?”
佳敏哭了,说:“我一直都在追求那种圆满的感情……可是,我到现在,确实是连个蛋都生不出来……”
“我会生不就行了?”君允玟忽然说。
“什么?”佳敏楞了。
君允玟逗她:“快把我那天晚上生的蛋拿过来。”
佳敏不由被他逗笑了,脸上还带着泪痕。
坤宁宫里,皇后向皇帝汇报了昨晚在太子府的流云殿发生的事情。经太医检验,在打翻的酒壶中,余留的酒里掺有**的药物,而太医的诊断证明,太子正是服用了过量的**药物,以致轻度昏迷。而裴顺等几名跟着太子去到流云殿的太监随从,则是因酒中被下了蒙汗药,才会醉倒不醒。
“行刺,这是行刺”元嘉皇帝怒了。不过,他想到的事情更多。
过了会儿,他忽然说:“李德昌,派人去丽贵妃的宫中搜查,看看可有同类药物?”
不一会儿,侍卫们带着药瓶,押着丽贵妃来见皇帝。侍卫们果然在丽贵妃宫中搜到了同样的药物。
元嘉皇帝盯着丽贵妃,冷笑道:“爱妃,你可真舍的,朕都这么一把老骨头了,还给朕用这种禁药,你就不怕朕哪天会死在你的床上?”
旁边的承禧皇后听了,脸一下子就胀红了。她是大世家教养出来的标准闺秀,哪听到过这类粗俗的语言。
可元嘉皇帝本是行伍出身,一向都有三分痞性。平时在承禧皇后面前,他总是顾及她的面子,才控制着自己不暴粗口,今天让丽贵妃气极了,就很直白地把话说了出来。
丽贵妃顾不得羞臊,忙跪倒求饶:“万岁,臣妾没有给皇上下过药,没有啊”
“那这瓶药是怎么回事,是南越部落刚刚给你进上来的?又或者,媚云公主给太子下的药,本来就是你给她的?”
“万岁,南越部落本来就盛产各种药材,他们这次送媚云公主进京,顺便给臣妾带来一些药材。臣妾还未来得及细看,究竟里面都是些什么东西……至于媚云公主那里是怎么回事,臣妾毫不知情,更不可能是臣妾给她的药。”
“说的是,朕怎么就忘了,南越部落的人擅长各种秘药当年太后突然薨逝,太医们怎么都查不出原因……看来,太后突然薨逝的事情,还与你有关”
“无关,跟臣妾无关”丽贵妃吓坏了,宫里的人都知道,太后突然薨逝,是皇帝的一块心病,谁敢说那事跟自己有关?“太后与臣妾毫无利害关系,臣妾有什么理由去算计太后?”
元嘉皇帝懒得理她,开口传旨,废了南越部落丽云公主的贵妃尊号,降为妃,暂时禁足在她所居住的承恩殿内,待事情查清之后,再行处置。
“朕要派大军,平了他南越诸部”元嘉皇帝暴躁的像头狮子。
君允玟和佳敏听说媚云公主的事,牵扯出了丽贵妃,也不敢窝在太子府里养伤了,忙去宫中给皇帝皇后请安,顺便探一探究竟。
另外,最让他们担心的是,皇帝竟然因为这事儿,要在南疆发动战争。君允玟是仁君心肠,不愿轻启战端;而佳敏则是因为当年在镇南关生活过一段时期,跟当地寨子里的人处出了感情。
他们到了坤宁宫,却发现允瑶公主在里面。而允瑶公主竟然正对着皇帝皇后,给君允玟和佳敏告黑状。
允瑶公主说:“父皇,瑶儿以为,媚云姐姐不可能在酒中下药,这分明是有人在陷害她难道您不觉得奇怪,怎么就那么巧,太子妃恰在那个时候来到媚云姐姐的房中?”
因为君允玟和佳敏都是坤宁宫的常客,何公公就偷了个懒,打算等他们来到月台上再通报。赶巧这时正是夏初,坤宁宫大殿的门窗都敞着,允瑶公主说话又不管不顾……于是,众人站在门前听了个满耳,连在门外候着的何公公,脸上都露出几分尴尬神情,忙向里面通报:“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给万岁和娘娘请安——”
君允玟领着佳敏,稍稍站了一会儿,等里面说“传——”,这才步入殿中。
行过礼后,皇帝赐座。皇帝皇后看着都缠着绷带的两人,不由又是一阵心疼。
皇后问:“玟儿,你二人的伤好些了吗?”
君允玟答:“劳母后惦记,都是小伤,没关系的。”说着,他满是歉疚地看看佳敏——他总是想,要用自己的身躯为她遮挡所有的风雨,可是想不到,自己本来想扎自己,却误伤了她……虽然只是划了一点点皮,还是让他心疼不已。
佳敏冲他笑笑,又对皇后说:“母后,真的是小伤,已经不妨事了。”
这时允瑶插嘴说:“母后,您不用惦记他们,七嫂可是精通药理的。想那时,七哥在行宫病那么重,太医们都说没办法了,可七嫂一到,立马就好了。还有,母后在‘清姿园’受伤的时候,不也是多亏七嫂即时给母后包扎止血?他们这点小伤,对别人来说是大事,对他们来说,根本就算不得什么了。”
佳敏听出允瑶的话里暗藏着机锋,但是她只微微笑笑,没说什么。因为在座的人都不是傻子,太会耍心机了,反而让人看不上。
果然,皇后听出不对,便担忧地看看皇帝。皇帝比较沉得住气,他面上却没什么表情,好像就是在听他们说闲话。
君允玟替佳敏辩解说:“瑶儿,你七嫂自幼身体不好,所谓久病成医,懂点医术没什么奇怪的。但她所知毕竟有限,我在行宫生病那回,其实一直都在吃太医的药,并不全是她的功劳;至于母后那一次,后来更是让太医来医治的,她哪有什么功劳?”
允瑶却不罢休,仍旧旁敲侧击。她说:“我听说,七嫂的舅舅曾做过胭脂港商业协会的领袖,常去南越部落经商,各种药材香料什么的,都曾买卖过。想来,七嫂在这方面也很精通了?”
君允玟听这话有些生气,刚要说些什么,佳敏在一旁笑着说:“不敢说精通,多少知道一些。”
允瑶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得意地看看皇帝和皇后,那意思是“让我说中了吧,她是有嫌疑的”
随后允瑶又说:“七嫂,听说昨天下午,几位庶妃娘娘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