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这点姑娘可明白了?”
  半晌,她才点头道:“我如何信你,事后可以放他安然离开?”
  归齐将手中的药瓶递给细君,微笑的说:“这种药喝下去,并不会有任何不适,三个月后如若不服解药,就会全身溃烂、血脉寸断而死。可惜这药太过稀少,所以只有最重要的棋子才配使用。”
  归齐微微一笑,从口袋中掏出一瓶药水,放在掌心道:“现在不是姑娘与我讲条件的时候,而是你不得不这样做。我若现在杀掉你二人,易如反掌,如今我既然同意放你们一条生路,你别无选择,只能与我合作。我只想得到我的王储之位。至于你们,是生是死,我根本不在意。”
  归齐摇摇头道:“姑娘放心,归齐从来不做这般没把握的事,你看这瓶药——”
  归齐道:“此时正是用人之际,姑娘既是汉人,如若能够充当本王子与大汉的信使,说服大汉与我联手,击退匈奴后,助我登上王储之位,归齐自然会放二位离开!但是在这之前,姑娘必须让他为我所用,如何?”
  细君冷笑一声:“难道你不怕弄假成真?现在他是一个失忆之人,倘若他果真相信自己就是车师太子,在汉人襄助之下果真夺回王储之位,到时他羽翼丰厚,不肯离开,自己登上王储之位,你的算盘岂不是落空了?”
  细君点了点头:“你打得好算盘!那第二个答案呢?”
  细君轻皱了一下眉,她去做信使?这如何使得?如今她和军须靡的命全都捏在归齐手上,如若军须靡恢复记忆,只怕二人未等逃出,就已死于归齐之手。他的话有几分可信?现在她无法送信给乌孙与大汉,两人已是瓮中之物,识时务者为俊杰,只得如此?
  细君握着药瓶,厉声道:“你给他下了此毒?”
  归齐无辜的点点头,微笑道:“里面还有一半,姑娘是要自己喝,还是由我来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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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 黄雀在后(3)
  细君望着手中的那瓶药水,遥望军须靡的帐子,帐门紧闭,他在想什么?是不是仍然无法相信自己?
  摩挲着白色的药瓶,她的唇角漾起一丝苦涩,她怎么会怕死?打开瓶塞,一种奇异的味道飘散出来,她放在唇边,轻轻嗅着那味道,就在归齐以为她反悔之时,她突然开口道:“二王子,不是所有人都贪慕江山和权势,倘若你知道他是谁,或许就不会做这样愚蠢的决定。倘若他有一天恢复记忆,岂止这乌孙,恐怕整个天下都不会放在他的眼里。药我可以喝,信使我也可以做,只是请保证你在功成之时,放他平安离开。”
  说完,她苦苦一笑,仰头将那半瓶药全数倒入口中,用手帕轻轻的擦了擦唇角,小心的盖上玉瓶,放在自己的袖中,淡然的说:“是不是这回我可以走了?”
  “为何不敢进来?”军须靡凑近细君,热气喷在她的脸上,薄唇就在她的红唇上方。
  “外面太冷了。”细君感觉到他的气息喷在自己的脖颈之上,身子更加轻抖起来。
  军须靡唇角微微上扬,低声道:“哦,你的身子在发颤。”
  夜风凉凉,吹过她的脸庞,长发微微起伏,纤弱的身子不觉轻颤起来,几乎站得麻木了,她还没有掀开帐门的勇气,就在她沉吟之时,突然帐门掀开,几乎下了她一跳,一只修长的手臂一把将她拉进帐去,瞬间她的身子就落在他温热厚实的怀抱中,只是他的眼神冷的骇人,仿佛要看穿细君的忐忑一般。
  她的姿态那般自然、高贵,柔弱的娇躯偏偏有着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让归齐一时有些出神,直到细君从他身边擦肩而过时,他才低声唤道:“敢问姑娘如何称呼?”
  归齐望着细君的身姿冉冉向军须靡的大帐走去,眼神中现出几分暗光。
  归齐眼神一暗,低声道:“他现在的名字是军宿,虽然不知夫人对他已经说了什么,但是在归齐尚未成功之前,倘若让归齐发现他不再为我所用,那么夫人就等着他毒发身亡吧。”
  细君的心几乎漏跳了两拍,只感觉到他的身上散发着熟悉的危险气息,她的腰被他的大掌紧紧握住,仿佛要掐断她一般,几乎是本能的,她将脸扭向一边,低声道:“刚刚回来而已。”
  细君的心却逐渐沉入谷底,当她来到帐门时,伸出的手却迟迟没有掀开帐门,之前已经和他说了那么多,她该如何圆谎?对于一个完全失去记忆的人,最是多疑,可是如何才能保全他,又不会让他怀疑自己?
  我保跟跟联跟能。细君的脚步顿了一下:“二王子,唤我军夫人吧。”
  细君眼神一黯,低声道:“我知道了。”
  “是吗?”军须靡将她紧锁在怀里,放在床上,扯过被子,环拥住她,低声道:“这回还冷吗?”
  他的温热气息密密的将她环绕,他的话语一如没有失忆一般温柔,只是她回眸的瞬间,对上的却是一双阴冷的眼眸,她知道,他原本就猜忌的心里,只怕种下更深的怀疑了。
  “对不起。”细君垂下头,敛下双眸,她该如何解释——
  第二十一章 枕边猜忌(1)(求月票)
  细君刚刚说完,军须靡就伸出食指,勾住她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淡淡的说:“为何抱歉?”
  该不该告诉他全部的真相?该如何圆住之前的谎?细君幽幽道:“若我骗了你,你会如何?”
  “哦?骗了我什么,说来听听,看我会不会原谅你。”军须靡的眼神微微一黯,眼前的女人,让他有把握不住的感觉,似乎在她柔弱的身体里,藏着一个又一个秘密。
  “你们明天要开拔去车师?”细君实在说不出口,就转换了话题。
  我保跟跟联跟能。“你说说看,我来选择信还是不信。”军须靡用手绕着她的长发,不疾不徐的幽幽说道。
  “好。”军须靡似乎累了,也不再开口。
  “怎么,我的夫人,他威胁你了?”军须靡开口道。
  “那怎么行?夜正长,你不若慢慢告诉我,或许我会想起来什么,也说不定,我怎能忍心忘掉你呢?”他的话语如此温柔,唇角也始终带着微笑,可是眼神却那么冰寒,只是沉浸在他温情中的细君没有觉察,她更多的陷入到自己的纠结之中。
  一个在真心试探,一个在铺设温柔陷阱。
  他们之间到底在耍什么阴谋?
  偏偏他对过去什么都记不起!慢慢的,他眼中的怒火越聚越多,一种烦躁让他无法安眠,他的手顺着细君的腰肢向上滑去,既然这个女人如此投怀送抱,他为何不好好的享用?
  军须靡唇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个无比嘲讽的微笑,一个女人,有这样的资本吗?表面却不懂声色的说:“哦?这么说来,我还是一个情种?”
  军须靡收回自己的手指,冷淡的说:“归齐告诉你的?”
  军须靡淡淡的扫过她的眼睛,自他醒来,他就失去了一切,归齐说他是车师太子,这个女人说他曾是乌孙国主,还说是他的夫人,可是他全都不信,但是却不会表现出来,出了这山谷,他总会找出证据来,证明他到底是谁。只是现在,既然他们愿意演戏,他也不介意照盘全收。
  军须靡的手指穿过她乌亮的长发,那柔滑如丝的触感让他逐渐沉默,黑眸盯着怀里的小女人,眼神变得越来越迷惘。疑团那么多,他居然都不想去问,周遭都是陷阱,只有他,像一只孤独的猎物,所有猎人都在暗处。
  军须靡的眼神似有似无的扫过她的袖子:“今晚不想给我讲讲,我们过去是如何的恩爱吗?”
  军须靡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的看着她:“这么晚不睡,在想什么?”
  军须靡继续绕着她的长发,眼中的笑谑更浓:“你知道,过去的事我全无印象,倘若你真的想让我随你离开,不若你使出从前的魅力,让我再做一次情种如何?只是——我若那般爱你,那么你呢?”
  半晌她才低声道:“我什么都不会再说,等到你们夺回王储之位的时候,我再告诉你,好吗?”
  吓得她脸色一变:“你——你醒了?”
  感觉到异样的细君,从浅眠中被惊醒,发现自己已经裸裎在他面前,纵然已经做过多次,却依然红了脸,想要加紧双腿,却听见他低声道:“别动,你该让我多多温习,免得我忘了,这里让我怎样的销魂——”
  扯开她的衣带,一手抚摸上她的柔软,那柔滑饱挺的感觉,瞬间激起他的欲望,一手摊开她的衣襟,露出修长细腻的双腿,那双腿之间的幽谷之地,几乎容不下他的一根手指。
  紫苏也在,明天她该找个机会问问她。沉吟了一下,她小心的将那药瓶继续放入袖中,偷偷的窥看了一眼军须靡,居然发现他竟然睁着眼睛,淡淡的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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