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本宫为何要将她带到玉风堡,她是你的妃子如今你将她弄丢了,居然还厚颜的找到本宫这?”话语间玉尘风那冷灰色的瞳孔闪了闪,眉宇间浮起一抹愤怒且担忧之色。
不在这?
花卿颜身子陡然一僵,玉尘风的样子不像在撒谎。
心,顿时又是一紧,有些发疼,随即滋味难耐。
倘若苏壹壹不在这,那她去了哪?
如火如佘的花海间,那勾--魂的剪水凤目瞬间黯然失色,花卿颜垂眸深吸了一口气,细长的睫毛微微发颤,“既然她不在此,请恕本王冒昧,本王这就命人撤离玉风堡。”
“且慢!兴许本宫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玉尘风侧身拦住他,细眸眯成一线,微卷的睫毛缀着深邃的笑意,“这天下,还没有本宫办不到的事。”
任水寒的位置不远,依稀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原来,那个男子路途遥遥的仓促赶来,只为寻人。
秀美微蹙,任水寒皱了皱挺翘的娇鼻,她清晰的听见他说,失踪之人是他的妃子。
而且,师兄竟然也认识他的妃子。
那师兄回堡前最后见的人究竟是谁?
脑子飞快的转动,任水寒依稀记得那时她也在途安王朝的帝都,当时她受了姨娘之拖要给师兄带话,所以那日师兄才会回堡。
侍妾?眼前突然闪过那个精致如瓷的女孩儿,那日师兄还特意下轿与她道了别,而她正巧也坐在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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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这是中毒的迹象
侍妾?眼前突然闪过那个精致如瓷的女孩儿,那日师兄还特意下轿与她道了别,而她正巧也坐在轿中。
那个女孩儿,好像正是自称为师兄侍妾的女子。
莫不是……她也正是那个被称为五王爷的妃子?
好复杂的关系……
任水寒不由烦躁的挠了挠脑袋,不过毕竟是江湖女子,蛮力也是避免不了的,一个扬手她竟然把还未站稳的红儿撞了个翻身。
突然传来一声杂吵声,循声瞥向花海中那一抹碧绿,玉尘风不由蹙了蹙眉。
“水寒,你怎么过来了?”
“师兄……”
既然被发现,任水寒索性迎身走了上去。
见她走了过去,那个红衣男子立马对她礼貌的微微点首。
他眉目如画,轮廓完美而又柔和,映着一泓淡紫的眼眸柔柔的望着她。
然而,这嘴角含着的那若有若无的笑意,却是分明写着陌--生和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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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宫:
装潢精致的宫殿内药香飘绕,老太医专注的坐于床前,稳稳的往床榻上双眸紧闭的女子身上扎着银针。
已经足足有五天了,那个女子,似乎一直都没有睁开眼睛,而今依旧躺在那张床上,气若游丝。
一袭明黄色身影背着手来回的渡着步子,时不时探头看向床榻上的女子。
床侧还挺身立着一袭藕荷色身影,男子青丝束起,剑眉如鬓,眉宇间却布满担忧之色。
轻轻拔出一根针,老太医严肃的脸顿时沉了下来。
黑色的银针显示她中毒了,中毒!而且还是连番中毒!!
体内的毒素并未散去,那本只能活下半年的身子竟然在服用胭脂红之后没有马上咽气,反而依旧还能活下半年。
莫不是胭脂红的毒远远及不上她体内所中的剧毒,所以反而没有大碍。
可是她终究还是活不过半年!
“魏太医,她,情况如何?”
一见太医收拾药具,花莫言慌忙跑上前紧张的问道。
“王妃这是中毒的迹象!”
把手中的银针裹布递给一旁的药童,老太医摇了摇头,随即拿起药童手上的锦帕,轻拭头上细密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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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不了的毒?
“王妃这是中毒的迹象!”
把手中的银针裹布递给一旁的药童,老太医摇了摇头,随即拿起药童手上的锦帕,轻拭头上细密的汗珠。
“朕自然知道她已经中毒,她误饮了胭脂红,朕不是已经同你提起过?!”
花莫言目光定在老太医手上那根深黑的银针上,语气有些不耐烦的问道:“那现在如何,该如何解毒?”
“王妃她早在半年前就已经身重剧毒,而且活不过半年……”
老太医说着再度无力的摇了摇头,虽说他不知为何皇上会对五王爷的妃子如此紧张,但是诊断的结果始终就是事实。
活不过半年?!
话一落,除了突然怔住的花莫言外,身子僵住的自然就是五天以来一直守在床侧的徐子夜。
念起以往,这女人的嘴永远都不饶人,可此刻她却躺在床榻上整整五天也没有动过分毫。
抬手为她轻轻的掖好锦被,花莫言那担忧的目光久久无法从她暗自发白的脸上移开。
深吸了一口气,花莫言突然看到他们初次相见的场景。
百花苑,他与溪鸢正在欢爱,而这毫不知羞的女人竟然还光明正大的偷窥。
末了还指手画脚的评论了一番。
摆手撤走了太医,花莫言无力的倒在贵妃椅上。她是花卿颜的女人,他原本的计划是想以她作为筹码要挟花卿颜。
可是,目光落在那张毫无血色却依旧精致的小脸上,花莫言不由再度叹息了一口。
她与母妃完全不同,最终她却与母妃走上了同一条路。
只要一见到这个女人,他就会想起那个被白白冤死的纳兰贵人,也正是自己的母妃。
如今,他还怎么能忍心利用她?
“皇上,王妃她的毒,就算是华佗在世也无济于事了。”挎着药箱都已经走到门口的老太医,突然回首说了那么一句话。
“皇上,微臣虽然解不了,但是王妃的毒素已经控制了下来,用不了多久便能醒来。”
说罢,老太医一撩袍子,恭敬的与花莫言辞了别。
解不了的毒?
那她岂不是注定要死?而且只能活半年。
她是不是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解不了的毒?
那她岂不是注定要死?而且只能活半年。
眉头紧蹙,花莫言那宛若子夜般的瞳孔微敛,那他究竟要不要将这女人送回颜王殿。
可是,万一花卿颜诬赖是他怎么办?
算了算了,还是先不说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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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华无比的大红色轿子上,坐了三名年轻男女。
窗外,夕阳西落、无限辉煌。
房内,
长发如歌,白衣男子怀里揣抱着一只正在吃着东西的黑色狸猫。
红衣男子则慵懒的斜靠在轿子的狐裘软塌上,单手支撑着脑袋,尽管他双眸紧闭可是眉宇间依旧有一抹化不开的担忧之色。
已经五日了,足足五日了!!
他去玉风堡,回帝都,可是,时间就一晃而过,而她苏壹壹的消息还没有查到分毫。
还有一名绿纱女子则是嘟囔着红艳的嘴唇,靠在轿子壁缘之上,眉头拧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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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安的冬季,停了几日的雪,又开始漫天飘扬,洁白的雪花夹杂着大红色的轻纱帷幔迎风纷飞。
天空中,有一只银色的青鸾鸟在盘旋,不时的从那顶金碧辉煌的大红轿子上空掠起,然而又折回飞向最前端。
半倚着轿壁探出窗外,玉尘风呵气凌空召唤来了青鸾,将怀里的狸猫轻放在车厢内。
“看来消息来了。”
他勾起唇角,伸手将青鸾腿上的一张纸打开。
片刻,玉尘风那妖邪的瞳孔覆上一层阴霾,精致的眉头也不由紧拧起来。
将那张纸递给了花卿颜,玉尘风手腕一抬,那只青鸾便冲天而去,盘旋三圈,没入云端。
怔怔望着青鸾消失之处,他细眸微扬,眼色冷若冰霜,而嘴角却还挂着一丝微笑。
“看见了吧,一切还不正是你们花家人在作怪。”
收回目光落在花卿颜那张愕然的脸上,玉尘风的语气似讽似讥。
将那张纸叠好,花卿颜抬眸看向眼前这个江湖上传闻无所不能的男子,细想着宣纸上的记载,如画的黛眉拧的更紧了,中间有化不开的担忧和焦虑,叹了一口气,他不再言语。
的确,一切都不过是他们花家人所为,而他,竟然风尘仆仆的寻到了玉风堡。
是母妃命人抓走了苏壹壹,还逼迫她服了胭脂红。
而后便被花莫言带走,至今生死未明。
胭脂红,毒性远远烈于鹤顶红,是天下数一数二的毒药之一。
服用了这味药,她还能撑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