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太子妃常半夜喊疼,说梦话,好像是被人扎似的一梦惊醒。在去年怀孕时,太子妃没有这些症状啊。”
  老嬷嬷一听脸色就变了:“请太子妃移榻。”
  欧阳策听出了弦外之音,一时间没明白,便命人将太子妃移到暖榻。
  老嬷嬷亲自动手,将床上的枕头铺盖层层揭开,赫然发现了一样东西,就藏在床铺底下。一只用绸缎扎成的娃娃,穿着形容与太子妃极为相仿,特别是上面贴着一张红纸,写了生辰八字,并在心口、手脚以及头部都刺了针。
  东西一翻出来,所有人都惊呆了。
  老嬷嬷将屋子里的人都扫了一遍,最后看向太子:“殿下,这种事在宫中历来禁止,皇后最厌恶这种事,一旦查出,绝对不能轻饶!奴婢要将此事详细回禀皇后,此番不仅仅是谋害太子妃,更是谋害皇家血脉,还请太子在宫中先查一查。”
  欧阳策直接将目光对准采莲,冷声道:“巫蛊之术,歹毒至极!查出来,定然按宫规严惩!”
  采莲脊背一冷,觉得莫名其妙就被人陷害了,心里不由得发慌。
  老嬷嬷拿了娃娃,前往坤宁宫回禀。
  很快,满脸怒容的皇后亲自来了:“查!从现在起就给我仔细查!”
  在几个老嬷嬷的带领下,东宫里里外外所有的房间全都开始搜查,所有宫女都被盘查。老嬷嬷在宫中多年,最惯处理这些事,很快便锁定了庶妃采莲。绸缎的纹样表明了使用级别,其他人的都能明确指出用处,只有采莲缺失了一部分。
  采莲一看结果如此,急的连连喊冤:“妾身冤枉啊,皇后,皇后娘娘,真不是我做的,请皇后娘娘明察!”
  “那属于你的份例哪儿去了?”皇后反问。
  采莲被问住,她哪里留心过那些:“一定是别人偷去的,即便真是我,我也不可能用自己的东西呀!这一定是有人陷害。”
  一旁的老嬷嬷说道:“庶妃,你身边的宫女都说了,你的屋子谁都不敢乱进,东西更不敢乱动。这匹绸缎,你做了身衣裳,下剩的都在屋子里。”
  “我……我没做过!我真的没做过!”采莲见皇后脸色不同以往,恐慌之下便哀求起太子:“殿下,你了解采莲的,我不会做这种事情,求太子明鉴!”
  欧阳策目光幽冷:“证据确凿,你要我如何信你?”
  采莲一看他也是如此态度,又气又急又慌,冤枉的大喊起来:“太子妃!一定是太子妃!如果是太子妃指使,肯定能轻易的进出我的房间,否则,我也不可能将娃娃悄然无察的放进她的床上呀。”
  老嬷嬷冷笑:“庶妃,不用再狡辩了,前几天太子妃在外散步时,有人看见你悄悄进了太子妃的房间。或许就是那时做的吧?”
  “采莲,你太让我失望了!即便是嫉妒,也不该做这种恶毒之事。”皇后已认定她是因争地位争恩宠而做了这些,任她说什么都不相信,摆摆手,说道:“赵嬷嬷,命人带下去,交给宗人府处置。”
  “皇后!皇后娘娘,我冤枉啊……”采莲真正体会到皇后的翻脸无情,任凭曾经悉心服侍,一旦真的出事,却丝毫不被信任。任凭她怎么喊冤,根本没有人相信,更不会有人为她开脱。
  寝殿内,兰馨听着采莲的哀求一阵快意,这也算是报了去年之仇。
  轻抚着小腹,她微微的阖眼,心中尽是美好憧憬。如今一切都平静了,太子重归宫中,皇上卧病在床,不久将驾崩。那时,太子登基,她贵为一国之母,又有腹中皇室骨血……
  蓦地腹部一阵绞痛,不待她喊疼就感觉下身流出了粘稠液体。
  脸色唰的惨白,她大喊起来:“娇红!娇红!”
  “太子妃?怎么了?”娇红一看她冷汗涔涔直冒,一身白绫裙子浸在血水之中,当即傻眼了。
  “啊!”前来送安胎药的宫女刚好瞧见这一幕,惊吓的摔了汤盅,跑出去大喊:“太子妃流产了!皇后,太子殿下,太子妃流产了。”
  尚在外面处理采莲之事的母子闻言,皆是一惊。
  御医再度被召唤来,诊断之后,却是叹息摇头:“太子妃身体太弱,加之去年曾小产,造成身体越发亏损,形成了惯性,极不易保胎。恐怕、恐怕太子妃即便以后再有身孕,也很难顺利生产。”
  御医的话很明白,这是习惯性流产,又因她的身体,恐怕治也治不好。
  皇后听明白了,仍旧是问了一句:“御医,治不好吗?”
  御医摇摇头:“微臣无能为力,只能看太子妃的运气了。”
  兰馨顿觉得心头死灰一片。
  正文 233 被盗的金银香球
  因为东宫的变故,为北翔接风的一场宴席便悄无声息的结束了。
  回府的马车上,童筱意吃着从宫里捎带出来的点心,满脑子转悠:“将军大人,你说东宫的事儿是不是太奇怪了点儿?或者说,是太凑巧了。”
  凌慕寒不太明白她的所指。
  她也没解释,仿佛自言自语般的接着说:“说来也真是好笑,那些女人们都在议论巫蛊之术的可怕,煞有介事似的,其实,那种事又不是真的,世上哪有真的诅咒呀。反正我是不信,兰馨会流产,完全是她自己身体的原因,估计当时惩治了采莲,她心里太高兴,太激动,就流产了。是吧?”
  “嗯。”凌慕寒没有多余的表态。
  即便知道了兰馨的真实面目,但生儿育女对一个女人来说是何等的重要?特别是在皇宫,那个母凭子贵的地方,兰馨的遭遇显得很可怜。也许,这便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的遭遇也是自作孽的后果。
  议论完,童筱意便将这事抛之脑后,因为兰馨对她而言,早已是过往云烟。
  回到府里,给大宝小宝喂饭,又哄着他们睡觉,然后开始考虑做生意的事儿。大事都由小乐子料理了,她只需要将软件备齐,把店面运作起来就行。一想到金子银子哗啦啦的来,她就激动的笑弯双眼。
  猪猪店很好办,照着雀城的模式,招个掌柜……
  她突然想起长天。
  回头见大宝小宝睡的安稳,便让小叶留下来照顾,她抽空出趟门。刚冲到门口,被迎面而来的人堵个正着。
  “要出去?”凌慕寒拽住她,将她扯回屋内:“才回来多久?不准出去!”
  “将军大人,别扯别扯!”她径直被拽着后领,一路倒退,脚下一绊,被他接个满怀。她干脆就赖在他怀里,鼓着脸,理直气壮的说:“将军大人,现在咱们是两个孩子吧?按照你与老太君的单方面设想,可能还会再有五六七八个呢,养孩子的费用很高啊,光吃你的死工资不行,得另寻财源,得经商!”
  “所以呢?”
  “所以我打算在京城开家猪猪分店,再办个酒厂,若是办好了,不仅挣钱,也算是为后辈子孙留下一份产业。不好吗?”她说的振振有词。
  “没听过儿孙自有儿孙福吗?何必为他们想那么多,也不见得他们就领情。”凌慕寒却不热衷,在他看来,她无非是接着这个幌子想往外跑罢了。即便是做了娘亲,可贪玩的性子一点儿没改。
  童筱意叹口气,只好老老实实的趴在暖榻上,半晌朝他瞟去一眼,哀求道:“将军大人,明天我可以出个门吧?我有正事要办。”
  “明天再说。”
  第二天,安顿了宝宝,童筱意就出了门。若说为什么如此顺利,那是因为凌木头入宫了,她打算在他之前回来。
  她先去找长天。
  这时候时间还早,街上人不太多,刚走进长天所住的巷子,一眼就见有个人在长天门前徘徊。仔细一看,那人穿着蓝布衣裙,梳着头,手臂上还挎着包袱,竟然是水秀。
  早先托了小乐,看来是今天将水秀放出来的。
  “水秀姐姐!”她亮起嗓音喊了一声。
  水秀吃惊之下回头,看到了她:“凌夫人?”
  “你来见长天?怎么不敲门呢?”她笑的一脸热情,仿佛是到了自己家一样,抬手就拍门。
  门很快就开了,长天一见门外是她们,吃惊又茫然。
  “进来说。”童筱意拽着水秀进门,笑眯眯的将两人来回打量,觉得这她离开京城的这段时间,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她过分明显的暧昧目光,令那两人都十分尴尬。
  “凌夫人怎么会来?”长天率先打破了沉默,不仅仅是称呼变了,更重要的是,他先问童筱意,却不疑问水秀的出现,好似与其已然熟到一家人一样。
  “喊什么夫人呀,喊我筱意就行了,我可是拿你当哥哥呢。”她嘻嘻的笑着,说:“水秀姐姐是刚从宫里放出来吧?我打算在京城开家店,想请你们去帮忙,不知你们愿不愿意?”
  “请我们?”水秀看了长天一眼,低头道:“我在京城无依无靠,无处落身,是来跟长天道别,准备出城回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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