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高远道:“也是知道一些的,只是不太详细。”
铁狂颌首道:“知道就行,不过您可知道赵将军的佩剑浮光是谁所赠吗?就是他师父的爱nv秦佩瑶啊,唉,赵将军与秦小姐本事两情相悦,若非赵将军起兵与秦家做对,想必两人早结连理了吧,可叹啊,赵将军的自惭害死了恩师,又是与秦家事成水火,如何还能迎娶秦小姐,虽是两情相悦,此生却再无相见之日啊。”
高远不由大惊,道:“啊,还有这事儿,赵先生从未跟我提起过此事,也没有别人告诉我,我却是一直不知道呢,怪不得啊,怪不得赵先生今天会如此失态,那,那秦小姐现在怎么样了?”
铁狂叹声道:“此事虽非世人皆知,但知道的人却也不少,至少七大世家的多数人是知道的,当年秦小姐美名远播,几大世家上mén求亲者众多,却是都被回绝,后来秦路,也就是赵将军的师父亲口对人说秦小姐已有了意中人,这才绝了其余几家的念头,而秦小姐的意中人就是赵将军了,你道我为何知道浮光剑是秦小姐送给赵将军的,就是因为那浮光剑本来是我铁家所造啊,我至今都记得浮光剑问世之后,秦小姐亲到大岭城里huā重金买下的浮光剑,此后浮光剑却是在赵将军手中名扬天下,你说这剑不是秦小姐送的又能是谁送的。”
高远怔怔的道:“这么曲折啊,那秦小姐现在怎么样了?可是嫁给了他人?”
铁狂摇头道:“没有,自从赵将军起兵之后,秦路父nv在秦家处境艰难,一直有人施压让秦路和秦小姐出面对赵将军施压,可是秦氏父nv却不为之所动,拒不出面,知直到后来秦路和赵将军一战之后,秦路便在秦家宗族之前自尽,由此对秦家做了一个jiāo代,而从此之后便再也没有秦小姐的消息了,有人说她也已经自尽身亡,也有人说她避世隐居,但到底如何却是无人知晓了。”
高远道:“这么多年了,就没有一点口风传出来吗,别的不说总该知道秦小姐的生死吧?”
铁狂苦笑道:“秦家人深以赵将军和秦路父nv为耻,这么多年都是讳莫如深,从不肯提起半句,再说了秦家向来与别家为敌,自然也不会有人专mén去打听了。”
高远一阵心酸,没想到赵牧身上却有如此多的辛酸往事,这时候高远也理解了为什么赵牧已有死志了,高远自忖换了自己除了一死以谢秦氏父nv之外,实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一声长叹之后,高远沉声道:“我早就想送赵先生一柄剑了,可赵先生总是坚辞不受,现在我才明白,原来赵先生心中唯有一把浮光剑而已,除此之外就算再好的剑在赵先生眼里也是视若无睹啊,这柄掠影剑想必就是要送给秦小姐了,唔,不知赵先生的浮光剑现在何处呢?”
铁狂沉声道:“赵将军在和秦路一战之后,秦家当时再无人可与之一战,不过这时大顺王家却是生怕赵将军势大从而威胁到王家在大顺的地位,便让那傀儡皇帝下令把虎军召回,而赵将军自感愧对秦家,也就顺水推舟,没有对秦家斩尽杀绝,唉,大顺王家一帮白痴却是太过高估自己,竟然想下手铲除赵将军并谋得虎军,本来赵将军所为的只是大顺百姓,但王家放出谣言,却说赵将军只是为了一己之si,所作的都是为了谋夺大顺国位,所以才判出师mén,害死了恩师,大顺国的愚民虽然感念赵将军的恩情,却也对着谣言深信不疑,一时坊间对赵将军的微词颇多,可怜赵将军为了大顺可说付出了一切,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
赵将军心灰意冷之下,就此便消失不见,不过后来却是有风声传出,说是赵将军虽然对大顺国上下心灰意冷,却怕虎军将士在他走后受人迫害,临走之时立威,一剑将上京的城mén劈开之后,将浮光剑chā在了王家的mén楼之上,从此浮光剑便留在了王家,那王家人后来想要拔掉浮光剑,却根本无人能靠近有天地元气守护的浮光剑,想要将mén楼拆掉也是不可,从此王家便舍了居住了数百年的老宅另起新居,还用砖石将整个mén楼牢牢封住,唉,若不是天杀的王家,何至于有今日秦家之势,却是累的我们几家也受鼠目寸光的王家所害啊。”
第三百三十四章 情殇
正文 第三百三十四章 情殇
天空yin沉沉的,一直下着méngméng细雨,北海的水面和云层融为一sè,看起来分外的压抑,这种天气里更易让人多愁善感,而在烟雨méngméng的湖面之上,赵牧和高远却是泛舟湖上,一老一少在小小的船上相对而坐,却是相顾不语,只是各自想着心事。
赵牧的话本来就少,自从得到掠影剑后,赵牧的话就更少了,几乎一整天也说不上三两句话,整日里就是摆nong掠影剑,要不就是怅然发呆,而高远在做完了要送人的几柄长剑之后,却也是感觉无所事事,说是要参悟如水意,但只要一闲下来,麦嫘琰的影子就会悄悄的浮上心头。
赵牧已将掠影剑的剑柄做好,说实话赵牧所做的的剑柄不仅称不上jing美,反而可说是粗陋,但这已是赵牧所能做出最好的效果了,赵牧手中握紧了掠影剑,思忖良久之后,悠然一声长叹。
高远一直出神的看着水面上泛起的涟漪,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听到赵牧的长叹之后,高远却是没来由的感到了一丝愤怒,他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成为天人,为什么要在这里空耗时光却无计可施。
高远恨恨的伸手在水面猛地划过,看到掀起小小bolàng水面迅速归于平静之后,高远却是再也抑制不住,沉声道:“赵先生,你这几天一直长吁短叹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高远对赵牧向来礼敬有加,但这次开口,话语之中却是隐含怒气,赵牧听到之后,思忖了良久,却是没有说话,摇了摇头又是长叹了一声之后,却是缓缓地站了起来,背向高远,远眺着苍茫一片的天空沉默不语。
高远再也忍耐不住了,沉声道:“赵先生,麦嫘琰已被冰封,若我若我能救她,便是生,若我不能救他,便是死,从此天人永隔,可我从来没有放弃过希望,你呢?你早就是天人,世上难觅对手,可秦小姐现在是生是死你知道吗?”
赵牧猛然转过身来,一脸狰狞,向着高远厉喝道:“给我闭上你的鸟嘴,你懂什么?麦嫘琰与你生死与共,可我呢,啊!我如何面对她,我哪里有脸去见她!”
高远蹭的站了起来,一手指着赵牧,怒喝道:“我呸,亏我还拿你当个人物,你他妈就是个懦夫,你他妈废物,你连个屁都没放就跑到圣光大陆去,这是男人干的出来的事吗!你还号称大顺之虎,我呸,你大顺之鼠,我问你,你怎么就知道她恨你叛出师mén,她所恨的更多还是父亲因你而死,你就不敢跟她有个jiāo待吗!”
赵牧抬剑指着高远的喉头,握剑的手颤抖不已,显然是愤怒已极,而高远这时也豁了出去,直视着赵牧的眼睛,恨声道:“不管你和秦家的恩恩怨怨如何,你都不该抛下心爱的nv人一走了之,你不该想着去死在秦起的手上,就算死,你也该死在秦小姐的手上,麦嫘琰虽然生死未定,可我终究还有和他重逢的机会,我也一直在努力,可你呢,你明明可以和秦小姐说个清楚的,可你却连他的生死都不知道,这算什么?这就是你大顺之虎的作为?”
赵牧虎吼一声,再也忍耐不住,手起剑落,一道磅礴已极剑气从高远脸庞掠过,将高远身后的水面齐齐划开,掀起了滔天巨làng,这道巨làng一直向远处延伸而去到视力难及之处。
赵牧一剑挥出之后,高远却是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仍是直视赵牧的双眼,想要从他这里得到一个答案,自从得知赵牧和秦璐瑶的往事之后,高远心里就一直在憋着一口气,他想不通赵牧为什么会抛下秦璐瑶独自离去,在高远看来,就算是何秦家水火难容,就算是他无颜面对秦璐瑶,也不该一走了之,而后再空余悲叹。
赵牧一剑挥出之后,却似失去了浑身的力气,无力的跌坐在了船头之上,他不敢接触高远的目光,只是低头无力的道:“你骂的对,我就是个懦夫,这么多年了,我自己都看不起我自己。”
高远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声,道:“为什么,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你连和秦小姐见一面的勇气都没有吗?就算是死在秦小姐的面前,也好过现在这样吧。”
赵牧面如死灰,道:“你当我不想吗?唉,我愧对秦家,害死了恩师,哪有脸面去见她,我不怕死,我只怕见到她之后该如何跟她说起一切,当年我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气去找过她,只想跟她把话说个清楚之后,就找个无人的角落一死了之,可是,等我去她家寻她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无奈之下我在秦家现身,想打听她下落,可是秦家上下恨我入骨,那里肯告诉我她得下落,我对秦家明言,只要让我找到了她,在她面前说上几句话就心满意足,然后我就自刎在她面前,以赎我的罪过,可是,她却始终不肯lu面,她连见我一面都不肯啊。”
高远苦笑了一声,道:“原来如此,唉,这么说来,秦小姐没有死了,那你现在既然回来了,为何不去风原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