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褚遂紧接着问道:轩子,也不用瞒骗你爷爷了,你们今天到了什么地方?
  梵溟轩道:这个,这个――褚遂说道:别这个那个了,他不说我也知道,你们是到了刘家了?是不是?
  梵溟轩已决意实话实说,但他又怕褚葆龄遭受责打,想给她说几句好话,却不知如何措辞。此时褚遂紧紧追问,他无暇琢磨辞句,只好说道:不错,但只是龄姐一人进去。爷爷,龄姐不知刘家父子是坏人,一时做错了事,你,你不要太过生气。
  褚遂说道:哦,她偷偷去会那流氓,你倒还在给她说情唉,可惜这丫头就是不知好坏。
  褚遂叹了口气,跟着又道:怎样管教她,这是我的事情,你暂且不必多管。我只问你,你今天是不是起初给她把风,后来却跑去偷听?听到了什么,快和我说
  梵溟轩吃了一惊,道:爷爷,原来你今天也到了刘家吗?
  褚遂冷笑道:凭我几十年的阅历,你们的作为,我用得着到场才知道吗?那丫头既然单独进去,当然是要你把风了,你若没有偷听,也不知道刘家父子乃是坏人
  梵溟轩道:我也不知他们是好人还是坏人,或许是我判断错了也说不定,不过,我听他们言语,他们却是利用[4020电子书·电子书下载乐园—]龄姐。当下把那虬须汉子与那书生的谈话,摘要告诉了褚遂。
  褚遂冷笑道:原来独孤宇居然抹下了侠义的面孔,也要来插手分赃了
  梵溟轩吃惊道:这人竟是独孤宇么?
  独孤宇、独孤莹兄妹双侠,享誉武林,和段克邪夫妇交情不浅。梵溟轩曾听得父母提过他们的名字,却一时想不起是他。
  褚遂道:书生打扮,用折扇作兵器,而又复姓独孤的,除了独孤宇还有谁人?好呀,管他什么大侠侠,欺负到我头上来,我好坏也要斗他一斗他们什么时候来?
  梵溟轩问道:爷爷,你怎么知道他们要来?他还没有说到褚葆龄献图之事。
  褚遂道:龄丫头跑到刘家,我不用问你,也可想到她是干什么的了。哼,哼他们知道宝藏所在,哪还有不来之理
  梵溟轩好生佩服,心想:姜是老的辣,这话确实不错。爷爷只是现宝藏被掘,以后的种种事情,几乎都已在他算中。
  既然褚遂知道了这么多,梵溟轩当然不便再给他的龄姐遮瞒,当下说道:他们已定了今晚三更,前来盗宝
  褚遂看看窗外,说道:好,那么还有半个时辰。你的龄姐也已答应了做他们的内应吧?
  梵溟轩十分为难,硬着头皮说道:这个,嘱,龄姐她倒是劝过那些人不可与你伤了和气,她,她还是疼着你老人家的。
  褚遂道:我不要你说这些废话,你只说他们要龄丫头如何算计我?
  梵溟轩道:刘芒的父亲交给龄姐一件东西,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话犹未了,褚遂忽地嘘了一声,示意叫梵溟轩不可说话。
  随即迅的撕下了一幅被面,团成两个布团,塞进梵溟轩的鼻孔,悄声说道:跟我来转身便从窗口跳出。
  跟着褚遂掠过一间瓦面,到了褚遂所住那间的房后窗。梵溟轩把眼望去,只见那窗下站着个人,梵溟轩心道:难道那些人已经来了?他们在使用迷香,爷爷己嗅到了?
  第三百八十六章乱芒
  第三百八十六章乱芒
  这刹那间,梵溟轩吓得一颗心几乎要从口腔里跳出来,他要叫嚷,却不出声音。
  不错,是有人在使用迷香,但不是刘家父子,而是他的龄姐褚葆龄手上捧着一文细长的竹筒,袅袅轻烟从竹筒喷出,正对着褚遂窗口。梵溟轩看不见她面部的表情,但却看出了她在鸡鸣五鼓返魂香,只要吸进少许,就熟睡如泥,非到天亮不醒抖。
  刘家父子知道普通迷香对付不了褚遂,用的是他们特制的醒了之后,也仍然浑身乏力,须得过了十二个时辰才能恢复精神。
  那时他们早已是远走高飞了。
  褚模龄只求他们不与爷爷动手,依计而行。但内心实感不免点了迷香之后,一直就在抖。也幸而她在抖,褚遂的怒气才稍稍减了一两分,心道:这丫头毕竟还未良心尽丧。
  梵溟轩则在恐惧,不知爷爷要如何对付褚葆龄?褚葆龄对他不知又是怎么个想法,会疑心他是在出卖她吗?心念未己,只听得叮的一声,褚遂出一枚铜钱,已把他孙女儿手中的竹筒打落。
  褚葆龄蓦地一惊,回头看时,只见她爷爷面色铁青,长须抖动,正在她的后面。褚葆龄吓得魂飞魄散,刚叫得一声:爷爷
  褚遂已在冷冷说道:你还知道我是你的爷爷吗?好呀,我养大了你,你如今却来反咬爷爷啦
  褚葆龄卜通一声跪倒,说道:爷爷,你打死我吧但,我,我却不是想伤害你
  梵溟轩慌忙冲上前去,攀着褚遂的臂膊,叫道:爷爷,不可龄姐是受人煽惑,请爷爷恕她一遭
  褚遂手臂一振,把梵溟轩甩开,左掌一抬,闪电般的就向褚葆龄劈下梵溟轩一声惊呼,再次冲上前去,把倒在地上的褚葆龄抱起,只见她身无血迹,体软如绵,梵溟轩手指扣着她的脉门,她的脉搏也还在跳动。
  原来褚遂虽说是气怒交加,却怎舍得当其打死了孙女儿?他只不过是点了褚葆龄的穴道,叫她不能动弹而已,而且他还不敢用重手法点穴,伯伤及褚葆龄的身体。因此褚葆龄虽然不能动弹,不能叫喊,但神智依然清醒,并未昏迷。
  褚遂叹了口气说道:轩子,看在你的份上,我暂且留下这丫头的性命。待擒了那流氓,再与她算帐,你与我把她缚了起来
  梵溟轩吃了一惊道:不必这样吧?
  褚遂怒道:不缚起来,要让她再与外人串通吗?你好没出息,就只知道袒护你的龄姐,你不动手,我来动手
  梵溟轩没有办法,只好说道:爷爷息怒,别气坏了身子。我结你找根绳子。
  褚遂早己掏出了一卷粗绳,说道:不用你去张罗,我己经准备好了。这是准备缚那个流氓的,如今先给她受用。把她推进房去,缚在床柱上。
  梵溟轩无可奈何,只好依言行事,将褚葆龄拖进了褚遂的房间,接过了麻绳,心中说道:龄姐,你可得原谅我,我不能不听爷爷的话。你今晚之事,也是做得荒唐了些,难怪爷爷恼怒。
  梵溟轩心里在求褚葆龄原谅,他的龄姐却在心里恼怒他。
  果然不出梵溟轩所料,褚葆龄只道是给他出卖了,心道:不是你去告爷爷,爷爷焉能知道?哼,你出卖了我,如今却来假献殷勤她不能说话,可是那恼怒的眼光,却比任何说话更具表露了她的抱怨
  梵溟轩难过之后,避开了她的目光,胡乱的将她捆缚。
  褚遂喝道:缚得紧一些。梵溟轩道:是。心中却不忍令褚葆龄多受苦痛,虽然将她的双手反缚在床柱上,却是打了两个活结。
  褚遂是因为自己并非用重手法点穴,怕孙女儿逃走,才要梵溟轩将她缚起来的。但时间紧迫,他已来不及仔细检查,心中想道:这丫头的内功虽有几分火候,但要自己解穴,至少也还得一个时辰。她也未必就敢逃走。他也想得到梵溟轩可能手下留情,并未紧缚,但也由得他了。要知褚遂尽管对孙女儿十分气恼,但却又是十分疼爱,心情是很为矛盾的。所以当他察觉梵溟轩处处在护着他的孙女儿,而且三番两次在向他求情之时,他表面是装作怒的样子,斥责了梵溟轩,但心里却是暗暗欢喜。
  梵溟轩缚好之后,不敢再与褚谋龄的目光接触,便即回过头来。
  这时猪遂己取下了挂在墙上的雁翎刀,弹了一弹,说道:宝刀啊宝刀,我冷落了你三十年,今天可又要请你出鞘,饱饮奸人之血了豪情依旧,但声音却甚苍凉。
  褚葆龄听在耳中,痛在心里,她最最害怕的事情在她爷爷口中说出来了,她爷爷要宝刀饮血,那就是下了决心要杀刘家父子了她不愿意刘家父子伤了爷爷,同样,她也不愿意爷爷杀了刘家父子。呀,要是爷爷当真杀了芒哥……她眼晴一黑,几乎就要昏迷,再也想不下去了。
  褚遂道:别待在这里了拉着梵溟轩走出房间,反锁了房门,说道:轩子,抉回房间取你的宝剑,今晚你与我一同迎敌
  梵溟轩道:爷爷今晚当真是要杀人么?
  褚遂道:对付这等凶狠的敌人,动手就绝不能留情你想想他们处心积虑,要夺宝藏,给我现,他们是不要与我拼命?我们不杀他们,他们就要杀我们了
  梵溟轩知道这场恶战已是绝不能避免,爷爷说的也是事实。但忽到他的龄姐与那刘芒,心中不禁惴惴不安。
  褚遂说道:等下我对付那两个大人,你对付那个流氓。记着,临场镇定,决不可怯惧,也决不可留情要用最狠最辣的招数,最好一剑就结果了那个流氓轩子,我这是为了让你出一口气,但却也不单单是为了出气而已,你倘若杀不了他,我还得照顾你的话,那就连累我了你要知道,那姓刘的老混蛋和那独孤宇都是武林一等一的好手
  梵溟轩听得爷爷要他对付刘芒,更是吃惊,心中想道:我若杀了刘芒,龄姐岂不是要恨我一生?但我不杀刘芒,只怕又连累了爷爷,这可如何是好?
  褚遂道:那流氓武功不弱,但好在你这一个月来武功大进,你用你家传的五禽掌法,和我所教的断门剑杀手,料想可以对付得了。他的弱点在于下盘不稳,轻功较差,你记着了。
  梵溟轩应了声:是。心道:是啊,这刘芒年纪比我大,身材也比我魁伟,也不知是他杀我还是我杀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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