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门外传来左方的声音。听声音，事情应该很急。左方连门都没有敲就直接闯了进来。
  “什么事？”沐漓严肃地说。
  “苍陇来袭。”左方简短的说。
  沐漓杨林一下子站了起来。冷幽灵这时候也醒了，站在沐漓身边。
  “来了多少人？”沐漓严肃的样子有点吓人。据杨林说，苍陇一共三十五万士兵，攻打下来两座城损失了一些士兵，派了些士兵守在已经攻下来了的城中。到临城，大约还有二十五万。后来在临城几场恶战后，还剩下约二十五万。
  临城一共的五万人也只有一万不到。援兵还没有来。一万人对二十五万，确实是该严肃的时候了。
  “不知道。”
  左方怕是苍陇刚刚来袭就来报告，想必也问不出个什么东西了。再说，情况紧急，也不容多问。沐漓和杨林快速来到城墙之上。冷幽灵当然也是跟在他们后面的。
  “怎么火把这么少？”沐漓怒吼。苍陇晚上来袭。为什么要在晚上，就是因为晚上黑灯瞎火的什么都看不见，再不多点些火把，连苍陇人上来了都还不知道，还以为是自己人呢。这是一个大错误啊。
  当然，现在并没有人能回答沐漓。大家都在忙着退敌。
  “油滚了吗？”沐漓问。
  “没有，还在锅里。”左方这时候也跟上来了，站在沐漓的身后。
  “为什么不保持这油的温度？”沐漓话刚说完，忽然抽出左方腰上的佩刀，快速一刺，一个已经偷偷爬了上来还在沾沾自喜的苍陇人就直接毙了命。
  沐漓杨林左方这才各自找了一个位置，看见苍陇人爬上来了再给推下去或者一刀过去。并且把对方的梯子给给推倒。同时，冷幽灵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到了一把刀，无情地收割着从各种偷偷爬上来了的苍陇人。
  终于滚油送了过来。大家都端这一盆一盆地往下面倒。苍陇人被滚油淋上，痛得大叫，就这样掉了下去。冷幽灵有一种听到了滚油浇在人身上把人肉给烫熟了时发出的咝咝的声音。
  大晚上的，弓箭说好用也不好用。好用，那是因为箭射了出去，对方看不到，自然就没有办法躲开了。不好用的就是，对方在哪儿自己也看不到，只好四处乱射。
  弓箭漫天乱飞，毫无目的地四处乱窜。要是被射中了，那就只能怪自己倒霉了。冷幽灵就是倒霉人中的一个。
  “小心。”沐漓大喊。
  冷幽灵刚刚解决了一个爬了上来，准备偷袭沐漓的苍陇人。挥刀的手还没有收回来，就不幸中箭了。冷幽灵才知道，原来沐漓说的小心是对她说的。
  所有人都没有看到，不远处的树上，一个黑衣，面容妖冶的女人在射出一箭后冷笑一声，快速地小时在了夜色中。
  “你怎么样了？”沐漓双目凝视这前方，并没有朝身后冷幽灵看一眼。没有看见，却不代表没有听见。那剪飞驰而来的破空声，刺进肉的声音，他听得清清楚楚。自己却是分身乏术，没有办法。
  “没事，小伤。”冷幽灵说。虽然不是致命伤，不过真的很疼。冷幽灵很想这么说，但是，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重要的，是不要让沐漓分心。
  冷幽灵没有发现，她想的是时间不对，只是时间问题。而不是，她怎么可能和沐漓说这样的话，沐漓又不是她什么人。
  “女人，凑什么热闹？回去包扎，好好休息，这里不需要你。”说话间，沐漓又解决了一个。
  今夜，沐漓就像是死神，挥动着自己手上的镰刀，收割着别人的生命。
  没有理会沐漓，冷幽灵用没有受伤的左手又杀死了一个准备偷袭沐漓的苍陇人。这次比上次更吃力。本来就是用的左右，力道就不如右手的。就是用右手的时候，冷幽灵还是废了很大的劲儿。这次冷幽灵砍了一下，只刚好破了盔甲，还有再用了一次力，成功将那苍陇人砍杀。冷幽灵还想，这古代的盔甲都这么结实？和防弹衣一样？只要爬上来的，几乎都是冲沐漓去，偷袭沐漓。是，知道沐漓的身份了吧。“现在呢？”冷幽灵得意地问道。
  “你不动手，他同样伤不了我。”沐漓并不领情。
  “哼。”冷幽灵冷哼一声，回到里面去了。不需要就算了，她还懒得帮他。包扎好后，冷幽灵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听见外面传来的打斗声，实在是坐不住，提着刀又出去了。
  “你怎么又出来了？”沐漓此时已经不在城墙边上了，而是退到后面来了、冷幽灵一上来，沐漓便一眼就看到了。
  “你管得着吗？”
  还真管不着。沐漓现在也不打算管冷幽灵，他没有那个时间。
  “不怕死的，给我站过来。”沐漓喊声一出，士兵们从四面八方都涌了过来。在沐漓跟前整齐的排列着。
  “用不了这么多。”沐漓再喊“家中没有老人孩子的，都给我把手举起来。”
  士兵们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还是照沐漓的话去做了。没有老人孩子的，都把手举得很高。
  还是用不了这么多。“没有兄弟姐妹的，都把手放下。”
  这时候，一些举着手的士兵把手放下。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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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七章 做什么的
  士兵们都明白了沐漓的意思，其中一些士兵已经流了泪。
  “现在没有举手的，都各自去做各自该做的事情，举着手的，留下。”等到没有举手的士兵们都离开后，沐漓这才又接着说“大家记住，跟着我这一去，很可能有去无回。大家害怕吗？”
  “不怕。”人虽然并不是很多，但是声音却异常响亮。
  “好。大家跟我来。”说完，沐漓对冷幽灵说“保护好自己，我不希望回来看见的是你的尸体。”
  “你也是。我也不希望你被抬着进来。”
  两人对视一笑后，沐漓头也不回地带着那队士兵离开。
  冷幽灵站在城墙之上。夜风吹在冷幽灵的脸上。冷幽灵觉得很迷惘。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迷惘些什么。
  听见了脚下城门被打开的声音，吱呀一声，像是，响进了冷幽灵的心里忽然，门又关上了，还是吱呀一声。冷幽灵心中不觉一震。冷幽灵感觉眼睛涩涩的，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是一片清明。
  听见沐漓大喊着杀字，带着那队士兵冲进了敌人的阵营里，冷幽灵嗤一声，这个男人。
  沐漓的这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得妙绝。
  火把很少，光线自然很暗。在插着火把的城墙之上都看不大清楚，更别说什么都没有的城墙下面了。城墙下面，才真叫一个伸手不见五指。沐漓他们冲进去，对方不知道沐漓那队人的人数啊，混进去后也看不清谁敌谁我。他们只需要进去，打乱对方的阵营部署，再悄悄地退出来就完成了任务。不过，这个任务说简单，但是也不简单。
  进去后，周围的人都看不见了，所有人都不知道在自己身边的是敌是友。也许，你砍向的，就是自己的同伴。也许，砍向你的，也是昔日朝夕相处的同伴。
  沐漓的视力是很不错的。在这样黑暗的环境下，他仍然能够分别出对方是敌是友。但是，他在面对自己的士兵时，如果不能退开，那么，沐漓就会毫不犹豫地砍向自己的士兵。因为，如果沐漓不动手，他就会被自己的人砍死。
  计划，是精准的。过程，是痛苦的。
  沐漓挥刀消灭了不少的敌人，同样，其中也有自己的同伴。
  沐漓受了伤，好像是被他带来的人中的一个一刀砍过来，砍在了沐漓的肩膀上。对方用力很足，应该是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道。那一刀，几乎砍到沐漓的胸膛。然后，那人又被敌人给削掉了脑袋。
  这是沐漓所有伤中最重的伤。大大小小的伤，遍布全身。
  觉得混乱程度已经达到目的了，沐漓渐渐地朝城墙靠拢。背靠着城墙，沐漓双眼如同鹰眸一般，锐利地看着前面，一动不动。像是受过良好训练的伏击者，冷静地等待敌人的到来。
  只要一有敌人靠近，沐漓就会抽出自己那沾满鲜血的刀，毫不留情地让对方去见阎王。杀死对方后，沐漓又迅速退到城墙边，等待下一位，送死的人。
  被沐漓带下去的还没有死的士兵们也是听从沐漓的指挥，在完成任务后，渐渐靠近城墙，保护好自己的性命。他们牢记离王的话“能活着，绝不送死。”
  苍陇人在沐漓一队退出后，又互相残杀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才渐渐停止了由沐漓制造起的“内乱”。这场攻城战，也终于在四个时辰后，以苍陇的失败而告终。剩下的苍陇人，灰溜溜地夹着尾巴，逃跑了。
  “噢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