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剩下的人都是凤似弦心腹,自然是能够侍候的,一人能当好几个人用,所以凤悠然也不必做什么,只是坐在一边瞧着慕容绯喧,又拧眉看着昏迷不醒的凤似弦,他全身上下居然没有一块好的地方,到处都是伤口,方才就瞧见他身上有箭伤有刀伤,慕容绯喧替他清理伤口的时候,她还瞧见凤似弦背上还有鞭伤,显然是被人抽打过的。
  凤悠然瞧得心头火起,也不知是谁这样大胆,居然敢这样对待紫宣的四皇子!越想越生气,也很是心惊,敢这样做的人要么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要么就是瞎了眼了,所以凤悠然早已明白这事儿很是棘手了。
  过了一个时辰,慕容绯喧洗掉了满手血污,总算是将凤似弦身上的伤口都处理好了,血要给止住了,又探了探他的鼻息,才走到凤悠然身边,在椅子上坐下,长叹一声,才道:“皇上,伤口全都处理了,血也已经止住了,四殿下没有中毒,身上也没有致命伤,但是武功似乎被废掉了,那些伤口虽然不足以致命,但是失血过多也是会丢掉性命的。”
  凤悠然微微皱眉,沉声道:“连武功都被废了?”凤似弦的武功也不算是很好,但是防身足够了,如今竟也被废了,也不知他到底受了多少折磨弄得这样遍体鳞伤的,叫人看着心疼。
  和化花花面花荷。“是啊,也不知四殿下究竟遇到了些什么人,竟这样的狠心!像四殿下这样的状况,须得养上十天半个月才能慢慢好起来,但是身上的功夫怕是恢复不了了。”医者父母心,慕容绯喧替他清理了伤口,看着那纵横交错的血痕,也觉得心疼的很,即便知道凤似弦是疼昏过去的已经没有感觉了,他下手还是很轻的,生怕将他弄疼了。
  凤悠然点点头:“这样的一身伤,自然是要养着的,朕想知道的是,小似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朕有些事还得问问他。”
  慕容绯喧抿抿嘴,回头望了一眼躺在榻上的人,然后才转眸道:“皇上,我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四殿下现在也已经开始发热了,若他能熬得过今晚清醒过来,那必定就没事儿了,若是熬不过,唉,到了那时再说,这是听天由命的事儿,若四殿下意志坚定,定是没事的!”
  凤悠然见他眉宇之间隐有疲惫之色,想起他已是全神贯注救治了凤似弦一个时辰了,况且现在虽然已是九月,但是暑气还在,难免会疲累一些,便微微笑道:“绯喧,你忙了这么久了也累了,你先回漪澜宫休息休息,这里有朕就够了,若是小似有什么不好朕再叫你,你先安心回去歇着!”
  慕容绯喧也不矫情,何况他现在也是有些累,只想回宫去沐浴更衣,便抿嘴道:“那好,那我便回去了,皇上若有事,让小六子来找我就是了。”
  慕容绯喧去后,凤悠然对小六子道:“朕就待在薷暮宫里,谁来朕都不见,你派人去告诉凤后,让他不必担心,四殿下没事儿。”
  小六子应下了,想了一会儿,又道:“主子,奴才陪着您守着四殿下?主子跟前儿总不能没有服侍的人?”
  凤悠然摇摇头,看了小六子一眼:“不必了,你跟红玉他们都在外头候着,这里有朕就够了,若是有事,朕会吩咐你们的。”
  凤悠然这样说,小六子也无法,只得领着红玉几个伺候的人退出了内殿。
  凤悠然见人都走了,殿内安静了许多,便坐在了凤似弦床沿边儿上,她一直都没有仔细的看过凤似弦,现在好容易人都走了,她才能细细的瞧一瞧,见他脸上也有些伤痕,都已被慕容绯喧涂了药王谷秘制的药膏,那些细小的伤痕都愈合了不少了。
  半年未见,原本玉树临风的好少年如今瘦的下巴都尖了,脸色也苍白的很,下巴上还有些青色的胡渣子,看得出来他这半年经历了许多的事儿,只怕问起来还能说上一段时间了。
  凤悠然心疼他,低低叹了一声,拿了一个枕头靠在床柱边儿,靠在床榻的另一边,就那样守着凤似弦,守了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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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两百九十章 若是无蹊跷
  凤悠然一夜未曾合眼,就坐在凤似弦床沿坐了一晚上,替他换冷帕子,又担心他伤口感染还不时俯身去查看,凤似弦虽是昏迷,可因为发烧还是会说些胡话,声音不大就是在嘴里含含糊糊的,凤悠然微微抿嘴俯身到他嘴边去听了听,听了几次最后就抿嘴坐在那儿不再去听了,他别的什么都没说,只是不停的在叫着然姐姐三个字,越听她越是心疼,索性就不再听了。
  天边青白之际,凤似弦才幽幽醒转,凤悠然恰好在这时替他换额上的冷帕子,刚把他额上的冷帕子拿下来,便看见一直昏迷不醒躺在榻上的人睁开了眼睛,心中一喜,忙将冷帕子丢进水盆里,轻声道:“小似,你醒了啊?还有哪里觉得不舒服么?”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探他的额头,见高热退去,一颗心才放下了一半。
  凤似弦幽幽醒转,只觉得身上无处不疼,轻轻动了一下身子都能扯动伤口,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冷气,便再也不敢乱动了,刚醒来,声音都沙哑的很:“然姐姐,我、我这是回宫了么?”
  凤悠然见他疼的皱眉,忙叫他不要动,又亲自去桌边给他倒了温水喂他喝下之后才轻轻抿嘴笑道:“是呀,你回宫了,你身上全是伤,太医说得好好养着,既然你现在醒了,那朕去找太医来瞧瞧你。”
  她一起身,凤似弦却拉住了她的衣袖:“然姐姐,送我回来的那个人怎么样了?”
  凤悠然见他如此,只得又返身坐下,抿嘴道:“她死了。”
  “啊!”凤似弦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还受了一点惊吓,眼圈竟也微微红了。
  凤悠然见他这样,又不知他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也不好出言安慰,只得低声道:“小似,人死不能复生,何况你现在一身的伤,哪里还管得了别人呢?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子,其他的等伤好了再说!”
  见凤似弦只是怔怔的但不再有异议,凤悠然便起身撩开内殿帘幕,走到殿外打开殿门,见红玉窝在地上打盹,一旁的小六子也靠在那里,微微皱眉清咳了一声。
  小六子到底是御前伺候的人,最是警醒,一激灵就醒了过来,见凤悠然站在面前,忙请安道:“主子吉祥,早朝的时辰还没到,主子不多休息一会儿么?”
  凤悠然微微皱眉:“小似醒了,你去传太医来。”
  “四殿下醒了?太好了!太医们都在偏殿候着呢,奴才这就去请去!”小六子一把拍醒红玉,然后便往着偏殿去了。
  红玉便跟着凤悠然进了内殿,宫侍们便进来服侍凤悠然洗漱,红玉就去了凤似弦跟前,给他擦擦脸,瞧瞧他的伤,不大一会儿,宫侍们就把熬好的汤药送了上来,凤悠然看着他喝下了,然后又看着太医们集体会诊说四殿下没事儿了,凤悠然这才放了心去上早朝。
  早朝一完,凤悠然将周琅青留下,赐了她早膳,然后就一语不发的坐在那里。
  周琅青微微抿嘴,道:“皇上,听说四殿下回来了,可是重伤昏迷,皇上不去看看么?”
  凤悠然敛着眼没看她:“琅青,你在外头都是怎么听说的?”
  “回皇上,外头传说并不多,也没有什么,毕竟那天是皇上亲自去的,御前的人自然不会乱说,民间更不会有什么传言。只是朝中的人都知道,皇上昨日亲自去宫门驾了马车一路到了薷暮宫门口,将车上的人抱进宫里的,所以她们也都大体能猜出是怎么一回事儿。”
  周琅青说的不错,凤似弦回来的事儿也隐秘,只是凤悠然亲自去宫门迎接,又一路驾着马车狂奔回薷暮宫,这反常的现象让人想不注意都难,何况凤悠然是帝王,帝王的行为哪会有人不着意揣测呢?
  “你说的不错,这世上啊,没有不透风的墙,小似回来的消息她们必定都是知道的,这些人都是人精子,琅青啊,你跟朕一块儿去瞧瞧那驾车的死尸,朕有些事儿想不明白,必须得去看看。”凤悠然总是觉得这件事里透着蹊跷,凤似弦一醒来谁也不问就只问那个驾车的,这不是很奇怪么?而且凭着她的直觉,总觉得那个驾车的人也隐藏着不少的秘密。
  周琅青听了点点头:“是,臣遵旨。”
  因是凤悠然特别吩咐过的,所以那尸首还放在牢里,而且已有仵作验过尸了,凤悠然坐下之后,看着仵作站在跟前,便对着周琅青使了个颜色,周琅青会意,便问道:“可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么?”
  那仵作拱手道:“回大人,回皇上,尸首没有什么可疑之处,放了一夜虽因为天气炎热出现了诸多尸斑,但是仍是不影响验尸,死者系自杀而死,身上没有伤痕,是将藏在牙齿里的一颗毒丸咬碎了致死的,而且可以肯定那毒丸来自西岐,因为里头的毒素有一味西岐特有的药草。”
  周琅青听了看向凤悠然,凤悠然微微皱眉,西岐?她没说话,挥挥手让仵作退下,自己走到放着尸首的地方,揭开那白布,顿时就有一股刺鼻的味道袭来,凤悠然用衣袖掩着口鼻瞧了一眼那死尸,料定仵作不会骗人,便对跟在身后的周琅青道:“好了,叫人烧了!留着也是祸患。对了,你去告诉应尚意,这段日子多盯着点儿那些蠢蠢欲动的人精子,不要让她们揪着小似这点儿事儿嚼舌根,朕可不能再看见慕容沛之流搅乱朝堂了,如今小似捡回了性命,朕忙她都忙不过来,实在不想为朝中的破事儿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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