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这样想着又扬了扬下巴,充分发挥我的少爷气质,纯粹是那种给点阳光就灿烂,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你叫什么?”
“哈哈,臭小子,敢这么跟我说话的你是第一个,我叫安言。”
我点了点头,又嬉笑着黏了上去,“小言,你要收我做徒弟?”
安言挑了挑眉,抽了抽嘴角,“乖孩子,你想要什么?”
我学着他的样子挑了挑眉,“小言你会什么?”
提到这个,安言立马兴奋起来,就像一只偷到了肉的狐狸,“可不是我骗你,我可是天上地下无所不知无所不会,你想学什么都可以。”
我无聊地点了点头,我想学机械你教的了我么,我想学西医你教的了我么,哼,不跟你一般见识,提了提身子,正神问他,“离情是个什么样的人?”
安言愣了愣,使劲地按了按我仍旧肿着的脸,看着我疼得呲牙咧嘴,抽搐地笑了笑,“你问那个人做什么?”
凤纹佩
我努力地做了个无辜的表情,“我好奇,总是听说离情离情的,所以好奇得很。”
小言皱眉看了看我,别扭了半晌才开口道,“离情是个很危险的人,武功高强,貌美如花。”
我点头,我嗯,我摇了摇他的袖子,小言无言地垂下头,用看神经病一样的表情看着我,我眨了眨眼,“没拉?”
小言莫名其妙地看了我一眼,“还有什么?”
我挠头,“不是应该有些什么,英雄救美,血战群雄,或者,性格暴戾,邪教血案之类的东西么?”
小言使劲地摁了摁我仍旧疼得一塌糊涂的脸,“臭小子,你歪书看多了。”
我龇牙咧嘴地拍开他的爪子,撇了撇嘴,你这么对我,我一定不当你徒弟,除非你三拜九叩地求我,除非你给我讲讲离情的成长史,除非你给我说离情的情感秘史,除非你痛哭流涕闹死闹活……
可是,我的那些小坚持在见到了小言莫名其妙不合常理地异常巨大的药室以后,立马就烟消云散不留一丝尘埃了,我的天啦,好大的屋子哦,里面的药好多啊,唔,这么多医书,赚到,赚到,于是,我抱着一大堆医书,肿着一张猪头脸笑得合不拢嘴地冲小言一笑,甜甜地叫了声师傅,便坠入魔道,一去三年了。
大概是我真的底子很好,学医很快,学武也很快,当然,由于我偏爱医术,所以大部分时间耗在医术上,医武的差异也就格外的大了些,虽然如此,小言还是告诉我,我的水平放到武林里,能伤了我的也不过尔尔。
我默默哀叹,竟然还有尔尔能伤了我,还没来得及感叹就被小言提着领子丢了出去,“你给我滚下山去,再敢在我的杯子里下毒,我……我……”
我拍了拍衣袍,穿着一身月白的小袍子人模狗样的,“哼,你还能怎样,不要惹我哦,我刚刚给你配好了方子,你如果让我不开心了,我就不告诉你了。”
我才说完,小言就打着旋从他的棺材屋子里飞了出来,“徒儿说什么呢,为师怎么会虐待自己的爱徒。”说着还冲我不伦不类地眨了眨眼,“那个方子在哪里?”
我指了指他巨大的棺材屋子,“就在第三个碑底下。”
说完我就装模做样地拂了拂袍子,扬长而去。最开始来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紫竹那么痛恨林子入口的小坟子顶上的那块碑,明明那块墓碑刻的是安言二字,但是跟了小言几年我终于明白,他真的是个变态,因为他喜欢把自己认识的人照着样子弄个人皮面具,披到木偶身上,再埋到坟子里,立上块碑,有事没事就去自言自语,其中最破旧的就是紫竹的碑,偶尔还会被小言挖出来,鞭尸……
我数着步子,刚好数到一百,我走到入界的林子那里,传来了小言惊天地泣鬼神的痛呼,其实也没什么,我不过是把我自己的坟子里面的脸换成了他的,又给他上了点妆,嗯,也没什么,不过是画了个香肠嘴,弄了个熊猫眼,那个方子嘛,我还是好好地给他放到了身上的,我其实很善良。
又默数了几下,对着他的碑,深深地吸了口气,抬脚,一,二,三,你大爷的我踹呀!
于是在我面前刻着安言两个大字的不是很大的那块几年前我要死要活地磨了三天才给他重新扶起来的碑在我面前缓缓地,坚定的重新倒了下去,仰天长笑三百声,在小言追过来之前轻飘飘地下了山。
吐出一口深沉的浊气,天下的美人儿我来啦。
一路打听着找到了最有名的花街,我摆着一张普普通通的脸,特别恶心地在脸上贴了个媒婆痣,摇着把扇子流里流气地走在街上,抓人就问,“知不知道最有名的妓院是哪里?”
然后我听着不同的声音用同样的厌恶表情告诉我,“红苑。”
看着他们恶心得像是吞了几只苍蝇一样的表情,我就越发地开心的不得了,摇着扇子一步三晃悠地进了红苑。
苑里的鸨妈巧笑嫣然地迎了出来,见我一个貌若……算了,我现在的长相我自己都下不得眼去看,然后,个子矮矮小小,瘦瘦弱弱的少年,那张脸立马就拉了下来,我其实也不是很丑,除了脸实在是没什么好说的,我虽然只有十八岁,虽然我的身子没怎么长开,可是我也不矮,加上我很注重身材,又喜欢运动,经常抓个野兔,玩个毒被小言追得鸡飞狗跳满山跑,所以我的身材可是好得不得了。
老鸨瞥了我一眼,摇着腰杆转身就要进门,哎呀呀,气死我了,当我是空气么,哼,这么红的妓院弄了这么个招财的人,这不是砸招牌么。
我甩了甩扇子,“哼,小爷在这呢,给我把你们馆子里最红的小倌交出来,银子不是问题。”
我刷地掏出一张一千两的票子甩到一旁的桌子上,见到银票老鸨一张老脸立马乐开了花,扑了面粉的脸一堆一褶,粉就簌簌地往下掉,我愤愤地扫视了一圈热闹哄哄的大堂,报复地瞪了一眼坐在二楼阁子里的美人,敢这么对我,哼,看我怎么收拾你。
跟着收了钱以后态度百转千回,把我捧在手心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的老鸨一边调戏小倌一边悠悠然地进了雅间。
我学着印象里的纨绔子弟的模样,狠狠地把扇子一甩,“给小爷把最红的小倌送上来,爷只要一个,要最红的。”
又掏出一锭银子给她,她又簌簌地笑掉一层粉,双手捧着银子,扭着腰去开门,“公子爷等着啊,妈妈我立马给你送个水灵灵的头牌过来,包您满意。”
门还没推开,就彭地一声从外面被砸了开,那个水柔柔的老妈妈一个没站稳唉呦一声倒到了地上,刷地阴了脸,正要开骂,看到来人又生硬地扯了个笑出来,“哟,我的小祖宗哎,你怎么过来了?”
我看到传说中的红苑头牌,腰间挂着人人皆知人人皆盼的天下只此一件的凤纹佩的青山,心里暗叫不好,大眼四下瞅了瞅,完了,完了,窗给关严了,门又只开了一扇,还被他挡住了,我这不是插翅难逃么,天啦,密室杀人么。
我咳了咳,故意把声音压低,“这个小倌不是我喜欢的类型,给我换个。”
美人青山
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青山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巴掌把愣在一旁的老鸨推了出去,抖了抖嘴角,沉着脸逼近我,“怎么,爷对我不满意么?”
我眨了眨眼,不动声色地退了一步,“嗯,青山这么俊美,肯赏脸来,真是我之大幸……”
我抽了抽嘴角,不断地瞟着四周,一旦有一丝空隙我都要拼了命地跑出去,啊,空隙!
正要运功逃出去,却被青山一下子从身后环住了腰,一口气吐在我耳根上,我一下子就红了脸软了腰,受不了他知道我的软肋就是腰侧,敏感地像个女人或者说,比女人还敏感……
“爷这是想干什么?”
我僵硬地笑了笑,大丈夫能屈能伸,我可不想来个玉石俱焚,我是玉,他是……好吧,他也是玉,一下子损失两块玉我绝对不舍的,“青山,我这不是想你了所以就来了嘛。”
我正要扑过去,青山冷笑一声,一把捏在我的腰上,我唉呦一声,失了力气,软乎乎地窝在他怀里,被他从衣襟探进手去,缓慢而又挑逗地摸着我的身子,从我的脖子摸到胸,再扯着两个小环拧了一会,慢慢地滑了下去。
我颤抖着可怜巴巴地看着他,青云扯了扯嘴角,一手握着我的腰,我实在是不敢造次,只能任着他一路摸到我腿间,伸手拎住我胯间的铃铛,叮铃铃地摇,我一下子红了脸,踢了踢腿想要摆脱他,“青山,你不要太过分。”
青山哼了一声,松了手,摸到我脸上,恶狠狠地扯下了我脸上的媒婆痣,“爷今儿个这又是玩什么呢,上次弄了张道士脸,八字胡,把青云好一个教导呢。”
我看着青云笑得越发晦暗的脸,心里不停地打鼓,完了完了,早知道就不该来这里的,我怎么忘了上次的事情呢。
上次来红苑是我第一次偷溜出山,弄了个道士模样,挂了个不伦不类的八字胡,也是大摇大摆地进了红苑,张嘴就要了最牛脾气的头牌,我出手阔绰,反正不是我的钱,也没什么节约的概念,小言医术高明,求医的多了去了,哪个不是金山银山地陪着,他也不花,闲来无事就一个坟子一个坟子地给陪葬,掘坟盗墓我是定然不会做的,更何况那些人都还没死,而那些多余的钱我自然是不会客气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