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笑歌瞪了我一眼,“说什么鬼话,给我说点好听的。”
我这才咧开嘴重新笑起来,“你看嘛,我这不是好好的,我会在这里很久的,放心。”
笑歌尖叫着拧了我一把,“你给我安分点我就求神拜佛了我。”
我捂着被她拧过的地方,怕她不小心看到心里难过,我的身体已经受不太了多少伤害了,偏偏笑歌总是下手很重,大概会有一块很大的青,这些对别人来说可能就是疼一下,对我,却是一块痕迹,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大美人总是不经常要我,这样小心地保护我,总是让我开心又隐隐地替他心疼。
敲着笔杆子给笑歌又说了几个方子,仔细地推敲了几个意外情况保命的办法,才慢慢地放下心来,说的已经差不多了,把大美人可能遇到的事情也都考虑的差不多了。
他大概会以后身体偏寒,给他设计了好多个御寒固本的方子,想到他以后大概没有什么非吃不可的动力,所以特别注重了口味,闲来无事就让望玉做了给忘凡试吃,忘凡最近也算是合作了,吃的还算痛快……
送走了笑歌,我腰酸背痛地休息了一会,才撑着桌子站起来,然后扶着墙一点一点地挪,我的腿恢复的还不错,但是还是不太行,有些疼有些不太受控制,我的武功是毁的差不多了,身体不行,再怎么好的功夫都用不出来。
支着两条硬邦邦的腿,慢慢地走到梦栾那里,记得最开始见到梦栾,直觉就是他是个杀手,当时对他不怎么感兴趣,所以连名字都没问,再后来是从笑歌那里知道的,因为他跟梦栾因为很变态的原因效果好的让人眼红……
敲了敲梦栾的门,还没下手,就被梦栾从里面把门推了开,很难得地神色一紧,伸手扶住了我,我笑了笑,虽然有些丢脸但是还是……从善如流。
“梦栾,我是不是很少来找你?”
梦栾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少主很少来。”
我被他一板一眼的回答逗得笑出了声,梦栾呆呆的但是还真的是很可爱,他生来就好像是为了杀人而存在,他为血而快乐,为血而疯狂,为血而神采飞扬,我见过他杀人的时候,跟现在的他完全是两个人,他就像是个站在血里的王者,衣袂飘摇。
“我想跟你说说离情以后的情况。”
我现在已经能很淡定很平稳地说出离情两个字,虽然还是喜欢叫他大美人,但是,有的时候,必须要把他当作离情来看,他不仅仅是我的大美人,我从一开始,就铭记在心。
梦栾皱了皱眉,“少主请说。”
我点了点头,“离情的护卫,从里到外换掉。不要相信忘凡,对于朝廷里的人一定要好好注意,他吃的所有东西来路必须查清,不要随便接触外人,必要的时候,血洗。”
梦栾眼里精光一闪随即趋于覆灭,“少主所言梦栾谨记。”
我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叫了他一声,“师傅,我总觉得跟你很亲,虽然你不怎么会说话,可是,总是相信你,我的身子已经就这样了,护着离情的事情,就靠你了。”
梦栾眨了眨眼睛,难得地红了眼眶,我戳了戳他的肩膀,“上当了吧,看你平日里跟块木头似的,十分不爽。”
没等他回答我就立马回过头去,我怕回头回晚了我就忍不住哭出来,撑着墙往外走,我要做的还有很多,我要在今天全部做完,不然,我怕我再没有力气做下去,人是会软弱的,会沉溺在幸福里忘记一切,就像吸毒。
所以,我一直相信,下定了决心就一口气做完,不要给自己犹豫的时间。
就像现在。
我揉了揉腰,嗯,时间还很充裕,距离中午还有一段时间,我大概处理好了还能再睡个小午觉,然后就能开开心心地迎接大美人回来。
那么,接下来我要去哪里?
拜访
我摸了摸鼻子,想了想,还是应该去找找怀柳,她是最能跟我谈得来的,也是最听得明白我的话的人,所以她是最能抢我话的人,最能毁我笑点的人,都说英雄惜英雄,可我们倆显然是既生瑜,何生亮。
所以我,特别……讨厌她,也,特别……喜欢她。
摇摇晃晃地撑着腰,像极了一个怀胎十月的孕妇……不是我灭自己志气,我只是打了个形象的比喻……
找到怀柳的间儿我可真是感动得要哭了,怀柳为人低调,总是把地方选的特别清幽,绝对带着点儿飞仙的范儿,每次我找起来都格外的费劲,她不像笑歌,把自己的屋子那两扇门啊,打扮得像个女人脸,花里胡哨的,也不像忘凡在屋子门口儿摆着那么多花儿草儿,招蜂引蝶…,也不像忘凡,屋子外面方圆几里没有什么活物儿……
实在是难找得很,尤其我不太认路。
历尽千辛万苦找到了怀柳的屋子,怀柳见了我迎接的格外真诚,我哭丧着脸,“怀柳,我真担心哪天来找你就要登天了。”
怀柳淡定地笑了笑,“少主言重了,怀柳会给您留着登天绳的。”
我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怀柳到现在还记着我给她讲的那个小童攀绳偷蟠桃的故事,当时被我吊着胃口给我好一个使唤才得了个结局,我说怎么怀柳当时没跟我计较,虽说他性格淡定但是也不是这么个忍气吞声法,竟然给我一笑泯恩仇,我就觉得不对劲儿,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呢……
“怀柳,你说,你喜欢我么?”
怀柳怔了一下,只是对我说,“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我也愣了,摇头苦笑,“你倒是聪明,跟我扯我听不懂的佛理,还不如给我通俗点,弄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来得痛快。”
怀柳给我倒了杯清茶,“这么说也行,少主聪明自然明白何谓‘屠刀’。”
我看着眼前的茶杯,淡绿色的荼,一片叶子在里面浮浮沉沉没有可以着力的地方,轻轻地一口呼气就会让它飘摇翻滚,无依无靠。
“怀柳,我讨厌你。”
怀柳点头,“怀柳知道。”
“可是,我也很喜欢你。”
她微微笑笑,“怀柳也知道。”
我瞪她,“你这么聪明做什么?”
怀柳给我把荼添上,“我以为少主知道的。”
我点了点头,“以后就拜托你了。”
怀柳看了我一会,摇了摇头,“少主,怀柳何能?”
我只能叹口气无奈地看着她,“何苦。”
怀柳不说话,只是看着我,目光淡雅,我被她看得无奈,只能点头,“随你,我的意思你已经知道了,我也就没白来。”
临走还是多看了看她,总是觉得跟她格外投缘,虽然瑜亮不和可是,若是说喜欢,我是真的喜欢她的,总觉得她是面镜子一样,能看得到心,跟她说话虽然特别费脑子,可是每次都有种说完以后心平气和的感觉,很舒服。
既然大家都看过了,也不能落下忘凡,他的屋子倒是好找,弄些丑的要死的花花草草,恶俗地香,摆着招蜂引蝶的心却从来没引来一蜂半蝶,其实不是他政策不对,是花儿培育的土壤不够肥沃,你想想,满院子老的老小的小,年轻个个有人家,他还哪里有什么桃花……
对忘凡我从来不客气,一脚踹开他的门,大刺刺地闯进去,我还没进门呢,忘凡就嗷的一声喊了出来,“你怎么这么就进来了!”
我看了看他围着一条浴巾到处走,翻了个白眼,“你有的我都有,我有的你没有,我看看你就怎么了?”
忘凡愣了愣,披了件袍子坐到我对面,理了理头发,摆了个很闷的姿势,“你有的什么我没有?都是男人我可不缺你什么。”
我挑了挑眉,“怎么,你也想打个铃铛穿两个环?”
忘凡一下子青了脸,“啊,哈……哈……少主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瞥了瞥他,“还记得我给你说的放羊的孩子的故事么?”
忘凡苦笑一下,“少主所说我已记住了,该怎么做忘凡也明白。”
我见他毅然决然的表情像是我逼着他卖淫断欲似的,白了他一眼,恨不得给他甩上两巴掌,“你是聪明人,自然知道我找你干什么。”
忘凡垂着头抿了口酒,半晌才抬起头来,“我也是身不由己,但是,我可以保证,我是离情的人。”
我白了他一眼,“美的你不轻,大美人才不喜欢你。”
忘凡呵呵地干笑了几声,“少主所言极是。”
我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我当然不会说错……“你告诉我,你那么做是为什么?”
他犹豫了一会,还是说了出来,“他手里有个孩子,那是我姐姐的儿子。”
我狐疑地看了看忘凡,不太相信他说的话,既然他是离情的人,自然不会轻易背叛,难道就为了个孩子就做出这种事来?那个孩子还不一定是什么时候从什么地方找回来的野孩子,就两片嘴皮一碰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