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紫长风眯着眼看了看我的手,身子一歪就要倒下去,我立马扶助他,他身子一僵,又立马抱住了我,“忘尘?忘尘,是你么,是你么?小尘,是你么?”
我抱着已经烂醉的紫长风有些无奈,原来挂念的还是我么,只是,我已经没什么可以回应他的余地了。
伸手叫来掌柜,“这位公子是住在哪里的?”
掌柜的看了看紫长风的长相,说道,“这位公子是天字号的客人。”
我抬头看了看高高在上的天字间揉了揉额头,放弃了把他搬上去的想法,“你找人把他搬上去,若他醒了想要找我你就让他去我在城里的院子,听明白了么?”
看到掌柜的点头,又嘱咐了几句才回到了院子,见我回来望玉立马迎了上来,“主子,笑歌堂主候了许久了。”
我望了望正在里间悠闲地喝茶的笑歌,不知道她来又要干什么,每次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突然说来喝茶怎么可能。
我笑着迎了上去,“笑歌,你怎么来了。”
笑歌一副明知故问的表情看了我一眼,“我这不是想你了么。”
我被她看得一抖,四处看了看,笑歌呵呵一笑,“不用找了,忘凡今儿个出任务了,怀柳忙着打理阁子,梦栾你也知道,今儿只有我来。”
我不动声色地坐到离笑歌最远的地方,“那么,你来做什么?”
笑歌掩着嘴笑了一会,说道,”我不是想你来了么。”
我挑了挑眉,无奈只能跟她继续打太极,“受宠若惊。”
笑歌转了转眸子,突然盯住我,身姿摇曳地凑了过来,“你今儿就走了,我也没什么好东西,就给你几瓶凝露好了。”说完便打算从怀里取出凝露。
看着笑歌从露肩的大水袖衣衫里找药实在是一件考验耐力的事情,几乎拉到胸口的长衫,束的纤腰盈盈可握,又是一脸巧笑的模样,真的是考验耐力,凡人看情欲,与我看耐性。
半天才终于拿出三瓶指长的凝露,打开盖子闻了一下狐疑地看了笑歌一眼,果然有炸,笑歌这样爱药如命的人,就算是无意给她施压她也不会给我这种上等的凝露,说这药生死尸肉白骨绝对不过分,阎王爷面前它都能给你抢回三分命来,只是这药制起来十分头痛,稍微一点偏差便是毒非药,尤其是量极难把握,也不知笑歌试死了多少人才出了这一个方子,费了多少功夫才总共出了八瓶指长的药。
如今一下子给了我三瓶,出乎常理必有猫腻,都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估计笑歌该是前者,让她盗她绝对比不过怀柳,怀柳如今甚至比不过我,她自然不可能从我这里讨去便宜,只是不知这奸是要奸在哪里了。
我挑眉看着一脸媚笑的笑歌,“说吧,想要什么了又?”
笑歌呵呵地笑了几声,“看你说的,我难道就不能关心你一下么?”说完没等我开口眸光一回,“不就是看好了你几棵小草么,忘尘肯定不会那么小气的。”说完,水袖一舞,“望玉,给我把你主子后院里种的那五颗焚香玉给我摘了来,记住玄冰的盒子乘着,果子用金沙埋着,外面再封上药酒。”
一口气说完又泰然地坐到了我对面,望玉无奈地看了我一眼,转身去了后屋。
我有些无奈地看着她,眉梢不由自主地抽搐了几下,“你怎么知道的。”
笑歌呵呵一笑,向我抛了个媚眼。“你家的小望凤很可爱呢。”
我恨恨地瞥了东院一眼,又是这个丫头,看来真的应该好好管教一下了,净给我闯祸,这焚香玉因为及其难寻又极难成活,我费了一年功夫才一共养活六棵,刚好最近结了果子,一株一颗不可多得,还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要被笑歌知道,没想到这丫头还是没管住嘴。
想到笑歌小小的三瓶凝露换了我五颗焚香玉心里就十分懊恼,果然是个狐狸一般的人,非奸即盗啊非奸即盗。
接过望玉递过去的玄冰盒子,笑歌乐得眼都睁不开了,“哟,忘尘,何必这么客气呢,我不过给了你三瓶凝露,不要客气,只管用,你不是还有一颗果子么,凝露不够用了再找我要啊。”
我恨恨地忘了她一眼,咬牙道,“多谢,不必。”
笑歌又掩着嘴笑了几声,从怀里取出一块璞玉,“这是梦栾给你的。”说完又从头顶取下挂在发髻上的一支簪子,稍稍一拧取下一枚耳钉,“这是怀柳给你的,你一定会用。”说完又想了想,接着换上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呀,忘凡说了什么我给忘了呢,总之是好话。”说完掏出一枚引信,“这是忘凡给你的,花钱直接取就行了。”
颠了颠手里的盒子,又爱怜地摸了摸,呵呵一笑,“忘尘你就不用送我了,给我这么重的谢礼我可真是开心呢,小徒弟长大了做师傅的可真开心。”说完又一阵开心,“哎呀,忘尘可真是个好孩子,凝露用完了一定再来跟我要啊。”
我无奈地挑了挑眉,“真是多谢。”
笑歌又笑了一会,“那我就告辞了,哎呀,不用送了,我自己走,万一这盒子被人抢了我可就亏大了呢。”
看了看一旁忍笑忍得十分艰辛的望玉,无奈地挥了挥手,“要笑就笑把。”说完,面上一阴,“给我把望凤叫来,不治治这丫头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外传
我盯着一脸乖巧的望凤,怒火中烧,“望凤,知错了么?”
望凤眨了眨眼,可怜兮兮地望了站在一旁的望玉一眼,“望凤知错了。”
我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错在哪?”
望凤偷偷看了我一眼,开始顾左右而言他,“凤儿不该把主子的茶偷出去。”我挑了挑眉,竟然还有这件事。
“我不该把主子的花土打翻又换成普通土。”我说怎么最近培养的药草总是长势平平。
“我不该把厨房的白糖换成食盐。”我无奈地抽了抽眉毛,到底还做过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看来真的要好好管教一下了。
见我面色阴沉,望玉偷偷拉了望凤一把,嘴里比划着,不是这些。
我瞪了望玉一眼,“哼,当我是瞎的么?”
望玉理亏,皱了皱鼻子合上了嘴。我盯着望凤,正要开口责骂,管家突然冒冒失失地冲了进来,“主子,门外来了个公子,指明要见你。”说完喘了几口又从怀里掏出一枚木牌,“他说您看了这个就知道他是谁了。”
我看了看木牌上端端正正的掌柜二字,不免有些汗颜,不知道这紫长风是怎么从掌柜的手里套出这块牌子来的,“管家,你把那位公子好生请进来,顺便把这块牌子送回青云苑。”
狠狠瞪了望凤一眼,无奈道,“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还不跟着望玉去收拾东西。”望凤倒是乖巧,冲我讨了个欢跟着望玉一道出去了。
姐妹俩才走没多久,紫长风就闯了进来,后面跟着手足无措的管家,想是阻拦不及被紫长风硬是闯了进来,挥手示意不必阻拦,放下手中的茶杯亲自迎了出去。
“不知这位公子光临蔽府有何贵干?”
紫长风微微一笑,三分醉意七分清醒,我稍稍一愣,顿时惊醒,我可能被他骗了,他根本就没醉,那么是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我从来没有随身携带重要物品的习惯。
稍愣神的间隙紫长风已经闪身走了进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自己替自己倒了杯茶,细细地品了一口,“好茶。”
我挑了挑眉看着他,这下完全不知来者何意了,但是精明如斯必定来者不善,“不知公子有何指教?”
紫长风垂着细长的眸子盯着茶杯看了一会,方才抬起头来看着我问道,“不知公子姓甚名谁?”
我稍微愣怔一下,忘尘这个名字是决计不能说出口的,不然定是无尽麻烦,“在下姓莫,单名一个问。”
紫长风别有意味地看着我,像是咀嚼我说过的话一般,凝眸重复了几遍,“莫问,莫问,倒是个好名,世间千百情,但笑君莫问。”
我被他说得一愣,“公子倒是好才学,不知该如何称呼?”
紫长风侧眸一笑,风华尽显,“不言。”
我微微皱了眉,“公子是拿在下玩乐么?”
紫长风摇了摇头,“非也,非也,公子莫问在下不言不是相映成趣相得益彰么?”
我被他问得哑口无言,我确实没有告诉他真名,我的姓是不能公开的,说是莫问也是一时想不出什么合适的名字才信口说来,没想到他竟然给自己起了个不言,实在是伶牙俐齿。
只能退一步,接受了他的说法,“不知公子所为何事?”
紫长风抿了口茶眸子闪了闪,活像一只正在猎食的狐狸,一只皮毛光滑面容妖娆的公狐狸,脸上是熟悉皮毛的慵懒表情,说出来的话却是明知被人耍弄却无可奈何无话可说的气人。“在下略知公子捡到的玉挂来历,听闻公子品行端良,好客乐交于是便不请自来望能与公子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