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压了压草帽宽大的帽檐,一边把它们放到旅行箱内,一边答着,“话说回来,匣子什么的、火炎什么的还真是神奇……”
仅仅两个小小的旅行箱就可以装下那么多的东西,真不知道以前自己为了箱包的空间而发愁有什么意义。
“这种事盖比娅小姐也做得到的吧,如果想做的话……”把箱子拉到玄关处,他推了推眼镜。我想我知道先生指的是盖培指环。
理论上来讲,原本作为继承人的我应该拥有大空属性的炎,但、似乎有也没什么用处呢。
内心稍稍纠结了一下,我问出了那个已经困扰了我很久的问题:火炎会很烫吗?
“唔?”对方显然是愣了一下,镜片微妙地向下滑了几毫米,随后有些汗颜地解释道,“怎么会……”
“那么,可以碰碰吗?”浅浅地笑了一下,成功在正一先生的脸上看到了窘迫的神情,“因为,不会发热但是会亮起来,从好久以前就开始在意了……”我补充道,也许只有拜托正一先生才会有这种机会。
“那个……盖比娅小姐,化学上有一种叫作‘冷光’的光源,温度也不比周围环境高。”扶正了眼镜,他用着背资料一般的语气狠狠地吐槽了我。
呃……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然而,正一先生还是伸出了带有指环的右手,点起了一小朵明黄色的晴之炎。
我半蹲下来,轻轻凑了过去,小心翼翼地伸出了手指。是的,在前面也已经说过,在这样近的距离观看火炎,这是第一次。
第一次……正一先生的火炎吗?
在触碰到炎苗边缘时顿了一下,在确信没有灼热的感觉后,才尝试着抚摸了一下它。
没有,任何触感。
记得以前还在盖培家族的时候,曾经看过这方面的资料。有一个很难理解的词语……是等离子态。
——轻颤了一下。
不是火炎,而是正一先生的手本身。
我抬头,入眼的是把头微微别到一边的他。我想我会意,再次把目光放下来的时候,注意到了这只手。近到呼出的气息可以打在他的皮肤上。
略带粗糙的手,甚至还可以清晰地辨认出几天前齿轮、螺丝的划痕。
但,是正一先生啊,也正因为是正一先生……
我轻轻吮吸了他的指尖。
正一先生的身子僵了一下,随后猛地抽出手差点打到了我的脸颊。喊着“再不去机场就来不及了”便拎起行李冲出了公寓,留下了一阵风。
慌乱之中,我似乎看到了他捂了一下胃部。
歪头,我默默地从随身的手提包中拿出了胃药。如果是正一先生的话,永远都不会为自己想到这些吧。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心中有了小小的奢望。
那便是——
想要一直这样下去。没有尽头。
飞机上,正一先生给了我一份文件,上面密密麻麻的异国文字让我险些眼晕。摆出一副几乎@_@这样的表情问他这是什么的时候,他有些神色不自然地告诉我,是入境的手续。
诶……
我捏着签字笔的笔帽,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看,日本是岛国又人口众多,根据环境承载力#$%^@#&*#$*#^……”
呜呜呜我错了我马上签,先生你不要再揭露我的无知了……qaq
“盖比娅小姐……”
“是!”落下最后一笔,我望向了身边的人。
他的镜片微微反光,小声问道:“那个……可以叫……乌赛莉吗?”
“咦?”我眨了眨双眼,脑中有了一瞬的空白,“称谓而已,请随意,先生。”
像是松了一口气版、勾起嘴角小幅度地笑了一下,正一先生对我说道:“我有个虽说是嫁人了但仍很脱线的姐姐,所以……如果遇到了,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在意。”
家人……吗?第一次听说。
不过,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脑中几秒钟的犹豫,我还是放弃询问那个问题。
于是,选择了另一个:“正一先生的故乡,是一个怎样的国家?”
这位橘发男子顿了一下,指节因用力握拳而泛白,却依旧勉强地笑着对我道:“白兰大人说……是个很美丽的地方。”
白兰·杰索,事到如今我都不知如何评价这位我的灭族之人。
但是,无论怎样,有一点都是确定的——
我握上他的手,说:“——我……一直都认为正一先生很伟大。”
一万米的高空之上、正跨越着八个小时的时差,我终于把这一句话说得完整,再没有被打断。
那双隔着镜片望着我的双眸中,有了浅淡的释然。
fin of第3笼:原真命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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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t the final true end……
这是许多年之后的事情了,当我再一次看到那份文件时,它正静静地躺在箱底。
拿起这叠纸,已经熟悉这个国家语言的我,对着阳光拼出了它的内容——
那是,跨国婚姻的证明文件。
一时,哑然。
夏季风把窗间的风铃吹响,我才猛然惊醒,又默默地将它放回了原处。
我反问自己,关于那个年代的事情,还记得多少?
只是在记忆的缝隙之中,还隐约存在着这么几个词语:原密鲁菲奥雷的军师,彭格列的卧底,以及……某场战争。
【正文不续】
out of control(上)
*男性视角这东西写起来真微妙= =。
*作者坚信这文是bg!
*如食完后出现不良反应,请自行解决【你够
+ out of control+
以前也曾这样想过,也许……每个人多少都会有些秘密吧。唯一的区别,就在于是否把它藏到了无人发现的位置。
构成这个世界的程序,也远比人类能够想象到的还要复杂。而且,不能备份与撤销,一旦出错,就算再高明的技术也无法挽回。
当这二者叠加在一起时,就不得不感叹,活着还真是辛苦的事情。但,如果是白兰大人的话……
——这个世界充满了意外。
说到这里,第一次见到乌赛莉·盖比娅,应该也算是一场意外。那还是那场战争之前的事情,我和纲吉君对十年转换的装置进行最后一次的测试。原本的试验品只是一杯水,然而我似乎天生就有一种吸引这类装置的能力……唔、现在想来都会胃痛。
总而言之,算是非死气状态下纲吉君的一个手滑,我再一次被带到了十年后的世界。
金碧辉煌的厅堂,人群的低语与缝隙中的乐曲。
已经习惯突然转变未来的我并没有感到惊讶。值得庆幸的是,周围似乎没有人注意到这个角落处的变化,我吐出一口气,推了推眼镜,只是祈祷在五分钟的时限到来之际不要有人发现我的异常。
只是黑手党中,再普通不过的舞会。
不是世界被征服的败坏之态,真好。
但,在形形□的黑手党徒之中,我还是认出了部分白兰大人身边的人。也就意味着,这个未来,同样……
纲吉君,看来,任务要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艰巨。寄希望于十年之前的那群少年……也只能相信他们了。
抓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当我转移视线的时候,一位风韵犹存的妇人一闪而过。如今回想起来,之所以会在意……果然,是由于那种过于强烈的不协调感。
华丽的服饰、浓厚的妆容、一副被玩坏的神情以及……规矩的仪态。当着一切都组合在一个人身上时,不免就会联想她下一秒马上就会崩溃。人类的身体充斥着矛盾的时候,整体会崩坏……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然而,却没有。至少,在那短短的五分钟内,她没有。就这样,一直维持着那坏掉前一秒的状态,带着标准的浅笑向周围每一个人打着不痛不痒的招呼。
我开始在脑内搜索那位妇人的身份,尽管信息量有些庞大,但可以确定的是,是个与我的业务毫无关联的人。
紧接着,从舞池中走下了一对男女,其中那个看似英俊的男人随手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一只高脚杯,搂着女人的腰肢走了过来。像是故意无视一般,仅仅在路过那位妇人的时候,狠狠地掐了一下她的臀部。
周围有了些唏嘘声。如此□裸的羞辱,我却在她脸上看到的是麻木。仿若习以为常的样子,连表情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随后,我听到周围有人议论道,那就是盖培家族找的上门女婿;上任首领是多么糊涂,不仅赔了女儿还送了家族……
听得出来,这些语句中,除了嘲笑外、还有嫉妒。
也不难想象,那位妇人年轻的时候,的确是位大美人。
直到几日后,白兰大人把一份文件交到我手上时,我才发觉了这个盖培家族的存在感。他说:不光是这位小姐,整个盖培都是我们的贵宾哟,小正♪~
块状的棉花糖,在黑色的石质桌子上,摆出了7^3的形状。
结果,当我在机场见到她时,那份强烈的违和感与十年后相比……依旧……
玻璃门自动向两旁打开,拉着旅行箱的女子像是被阳光刺到了眼睛,作为实体闯入到了黑手党世界的这场变革之中。如果……能换掉那给人的违和感的话,也许会成为数一数二的mafia-hime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