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除非你死
醒来的时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空间，她警惕的打量屋子四周简单的摆设，脑中努力回想着之前的事。
男人推开门进来，四目相交下，慕汐清楚地听到心跳加速的声音。
“醒了？如果没问题，就离开吧！”
先前的温柔不复存在，男人冷淡的话语如同对待陌生人般，看着他疏离的眼神，慕汐的心猛地抽痛起来，她站起身，手指紧握着，指尖嵌入掌心，逼迫自己忽视心底那逐渐蔓延开来的苦涩。
“对不起，麻烦你了。”泪珠就像断了线般不停的往下落。望进女人眼底那抹绝望，方志谦动容，一把拉过她，久违的吻密密麻麻的落在她娇嫩的唇上。
女人热情的回应他，蔓延开来的吻如同涨潮的海水那样激烈，像百花盛开那样浓郁，包含着无限的爱意与思念，她双手攀上男人壮硕的胸膛，男人却突然退开。慕汐粗喘着，看着男人隐忍着转身离去，她垂下眼眸，无力的瘫倒在地。
晨光撒满大地，所到之处皆是一片金灿灿的亮黄色。慕汐漫无目的的游走在大街上，她双目无神，脸色苍白，脑海中是方志谦疏离的眼神，她知道，她已经永远的失去他了，她将他伤得那么深，在他心里一定恨死她这样的女人！曾经那样真挚深沉的情意，现在，是否也倘若那尘埃随风吹散。前方是永远也看不到的尽头，站在十字路口，慕汐迷茫的看着车水马龙的城市，思绪渐渐迷失……
不远处，奥迪a8跟着女人的脚步一顿一停，视线紧紧锁住前方的倩影，方志谦心里好似被揪着透不过气来，他不明白女人突然的变心，也不远相信女人的背叛，可是女人确是真真切切的离开了他，或许，这其中有什么隐情吗？
罗港区，女人孤单的身影在路灯下无所遁形，楼层是一如既往的黑暗，顺着楼道上来，慕汐轻轻一推，出乎意料的门居然是虚掩着，她心里一惊，难道是爸妈回来了？推开门，满室的黑暗，心里稍前那抹欣喜一扫而空，以前妈妈都会为她留灯，不管多晚，她总是得等到她回来才肯入睡。
关上门，慕汐并没有去开灯，现在的她只想隐藏于暗夜中，害怕光亮会把悲伤无数次放大。她摸黑来到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还未来得及反应，厚重的喘息声袭来，唇上被贴了冰凉的东西，慕汐惊恐的长大眼睛，一股力气压向她跌倒在柔软的床上，男性的气息扑鼻而来，含着淡淡的烟草味。
身上的男人仿佛千金重，慕汐怎么也推不开他，突然，眸光一闪，她伸手摸向旁边桌子上的台灯按钮，顿时光亮照遍整间屋子。
男人咬着女人的唇，一手向下探去。慕汐内心一阵恐惧，她吃惊的望着男人脸上愤怒的神情，膝盖一弓，用力对着男人顶撞上去。男人显然没有防备，有些吃痛的跌到床沿。慕汐趁机爬起来，脚还没来得及着地，收便被男人拉住，回头，看见男人咬牙切齿的摸样，心下一慌，急着要摆脱他的纠缠，张口一咬，浓腻的血腥味传来。
男人不为所动，手一放，扯住女人乌黑的头发。疼！头顶上火辣辣的疼，慕汐被连拉带扯着扑倒在床，她双唇颤抖着，眼睛看到男人急剧收缩的瞳孔似要迸发出火花。
男人一个翻身，半跪着骑在女人纤细的腰上，涨红的脸孔，一直红到发根，胸腔集聚着不可遏制的怒火。他自认把平身所有的忍耐还有宠爱都给了女人，可是这女人偏偏不知好歹，不停的挑战他的极限，对她越是好，她就越是不领情。他气愤着掐住女人瘦弱的下巴，手上暴露的青筋似乎想把她拧碎。女人突然别开目光，停止了挣扎。
“何必呢？两败俱伤，你很乐意吗？五年前的事，我认了，五年后，我们不应该再纠缠。我是个女人，我只是个女人，我只想找个疼我爱我的男人平稳的过一生，为什么你不肯放过我？”开口，女人的声音极其冷静。
“那么，就乖乖待在我身边。”男人的语气不自觉软下来。
“你觉得我会爱上一个强-奸过自己的男人吗？放了我，就只当没有我这个人。”女人清澈的眸光转向他。
男人先是一怔，大手在她嫩滑的脸上摩砂“好。”
慕汐的神情掩饰不住的欣喜，清冷的眼神跳跃起来。
女人开心的摸样全然落入男人的眼中，多么美丽的女子啊，可惜这笑却不是为他。
程瑞麟笑了，眼底却闪过一丝阴冷“除非，你死！”
窗外，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将夜空刷得透亮，一排排高楼大厦被粉饰得绚丽缤纷。女人呆滞的躺在床上，眼里没有任何焦点，白皙的脸上满是绝望。她早该想到的，狠厉如他，他怎么可能那么简单的放过她？
男人起身，整理着有些凌乱的西装，当他再望回去床上的时候竟空空如也，转头，女人安静的站在窗边，瘦弱的背影仿佛轻轻一吹就散。
伸手，轻轻打开窗户，晚风立刻从四面八方涌进来，风儿调皮的拂过她的发丝，吹起飘逸的裙角，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男人甚至以为她即将随风飞走。
男人自嘲着，自己这是怎么啦？是被这女人搞疯了吗？等再回头，女人已爬上窗户。巨大的恐惧感袭来，他跑得那样急，大手一捞，把女人禁锢在胸膛与墙壁中间。
“慕汐，你想干嘛？你疯了吗？”男人大声吼叫起来，因为暴怒，脸上的青筋依稀可见。
“死了，就自由了！”女人面无表情。
胸口仿佛被堵了一块石头，男人重重的喘着“你宁愿死，也不肯待在我身边？”
“是，宁愿死，也要离开。”
男人突然笑开“好！要想离开，可以！那就乖乖的听话，等我玩腻了，你就可以滚了！”
男人笑得狂妄，慕汐望进他眸底的那抹忧伤，心里泛起幽幽漪涟，但仅仅是一瞬，那抹漪涟化成灰烬，迅速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