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集街头
【第二十九集街头】
两人来到小屋，打开上面满是白色菌毛的木门，一进门，一股恶臭气味扑鼻而来，地面很潮湿，一张桌子，一张双层的床。
“嚯！……”欧小班作呕地捂住鼻子，接着又对叶新道:“环境是差了点，但这是最便宜的一间了，将就一点吧！”
“我觉得挺好！”叶新淡淡道声。
说着，打开包袱放到床铺上，取出那支已经枝叶皮已经磨损得残破不堪的花枝，到外面捡了一只酒瓶，灌上自来水插在瓶子里，放置在窗台。
“喂！都那样了，丢了算了！”欧小班轻蔑一声，笑叶新死扳脑筋。
叶新淡淡一笑，看着瓶子里已经枯萎的枝子，道声:“它会活过来的！”
……
第二天，叶新在木板上睡了一夜，感觉全身骨头酸痛，只见欧小班已经很早起床了，外面传来乒乒乓乓的声响，叶新出门一看，只见欧小班捡来许多易拉罐的瓶子堆在门口。
“捡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叶新奇问道。
“我们现在没有钱，能挣点是一点，你记住，见到路边有这些瓶子一定要捡回来，就这个三毛钱一斤呢！……”欧小班像是很自豪似的，在他看来，只要能挣到钱的职业没有任何高低贵贱之分。
“我记住了！”叶新点点头，“我想出去找份活干，毕竟我还要挣学费！”
叶新正准备出去，“哎！”欧小班叫住叶新，然后伸出手掌，将两块硬币放在叶新的手里，“去买两个馒头吃吧！”
叶新手心冰凉，手指疆持了一会儿。
这段时间，去什么地方玩，吃什么，住在哪里，这一切都是欧小班带着他的，如果没有欧小班，他或许饿死在什么地方，也或许被什么人打死，他欠欧小班的太多了。
“谢谢！……”叶新生硬的话语道出了这两个字。
“谢什么？都是朋友嘛！”欧小班嘿嘿笑了笑，又露出他洁白的牙齿，接着拍了拍叶新的肩膀便进门去了。
……
叶新出了巷子，来到昨天买烤鸡腿的那个地方，他想把自己吃去的钱用原地方赚回来。
“请问要点什么，我们这儿的小吃是这一带最有名的！”老板笑盈盈地道。
“我……”叶新用舌头轻润了一下嘴唇，“我想在你这里干活！”
“你说什么？”老板惊讶一声。
叶新以为对方没有听明白，便重复道声:“我想在你这里打工，赚点零钱……”
“快走快走！……”老板连忙驱赶，“小本生意哪雇得起人啊！……”
“你说多少钱一天我都干！”叶新道。
“多少钱我也雇不起人！……”老板推走叶新。
叶新沮丧地转过身准备离开，这时老板突然叫住，“哎十五块钱干吗？”
叶新立即回头，答声:“干！”
叶新话刚出，旁边桌子上的一个吃喝酒的人“扑哧”一声把啤酒喷了出来，一边捧腹大笑:“十五块钱干？哈哈……”
叶新并没有在意别人的话，又道声:“我干！”
老板愣了一会儿，“喂！你听清楚了，是十五块钱一天！……”
“是的，我说了我干！”叶新点头，他并不清楚十五块钱算多还是少，叶新觉得只要能赚到钱，多少都无所谓。
不等老板再说什么，叶新立即拿起抹布给旁边的空桌子不停擦，干得非常认真吃力。
老板嘴角抽搐，“还真有这样傻的人啊？”
……
一连续干了几天，叶新每天都去得非常早，一直干到很晚才离开，旁人见了都非常奇怪: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老板怕旁人说闲话，见人就解释:我没逼他，他是自愿的！
叶新没有在意那些话，愈加勤奋地干活，扫地抹桌，给客人端酒，一刻都没有停过。
一天晚上，街上的人仍不曾散去，客人也没有见少，老板没有叫叶新走叶新便一直干着活。
这时，一个桌上几个人议论，“看，那不是那天那个小子吗？跑这儿来打工了！”
“ 妈 的 ！打老子一拳老子还记着呢！”
原本还记恨着叶新，但是见自己是来吃东西的，不想动手扫了兴，于是朝叶新叫了声:“喂！小子过来给大哥我锤锤腿！”
新抬起头，看到那人，立即认出来了，凡是打过他，羞辱过他的人他都清清楚楚地记在脑海中。
“抱歉，我手头还有活！”
“ 妈 的 ！”那人骂声，接着一个酒瓶“砰”地一声摔在地上，“你小子是不想活了是吧！让你给老子过来就过来！”
这时，老板听到了声音，立即哈腰着到那人面前解释:“大哥别生气，这小子是新来的，不懂事，呵呵别介意！……”
“老子管他什么新来的不新来，老子要他过来给老子锤腿！”那人一拍桌子狠狠道。
老板立即到叶新面前，对叶新道:“叫你过去你就过去，得罪了客人你别想要工资了！……”
叶新慢慢走过去，那人将腿搭在另一条凳子上，叶新蹲下，慢慢地锤着。
叶新刚锤几下，一个耳光扇来，“啪”地一声打在叶新的脸上，“ 妈 的 你会不会锤？这么轻？……”那人吼声。
叶新抬头瞪着那人，左边脸留下了一个巴掌印，上嘴唇被他的指甲刮破了皮，一丝鲜红的血液流下来。
但是，叶新没有动怒，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他必须学会忍耐。
叶新用舌头轻添去了嘴角的血，加大力度地给那人锤腿，刚锤一拳，那人猛地抬脚，一脚踹向叶新的腹部，边骂声:“妈的你击鼓呢！”
然后做着疼痛的夸张表情，表示叶新把他锤疼了。
叶新倒在地上，捂着疼痛的腹部挣扎着。
“笨得要死！”那男人狠道一声，接着便喊了老板过来。
“大哥，别……别动怒！……”老板连忙给那男人递烟。
“他 奶奶 的，老子要你开除他！这种笨蛋看着他都觉得晦气，不然我要你这小店以后都没生意！”
那男人点了烟，抽到一半，立即拿出来丢到地上，又骂一句:“ 妈 的！拿这种烟孝敬老子？……”
“大哥别生气，我这就开除这小子！然后今天的酒钱算我向大哥赔礼的！”老板连忙恭敬地道。
“这还差不多！”那男人道声后又坐下了，对身边的几人道:“接着喝酒！”
老板走到叶新面前，从兜里拿出几十块钱丢给叶新，然后道:“快走快走！别在这儿耽误我做生意！……”
叶新捡起钱，这是他靠着自己的双手赚来的钱，他必须拿着。接着从地面慢慢爬起，踉踉跄跄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