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集欧小班的回忆
【第五十三集欧小班的回忆】
清晨欧小班又如往常那样到巷子口去买早餐，刚到，便看见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站在那里。
欧小班惊滞…… “你就住在这种地方？”扫眼了残破的四壁，在屋子里，欧小班给那个女人倒水。
“我已经习惯了……”欧小班淡淡道。
“跟我走吧！”那女人看着欧小班，深切地道。
“我……快要高考了，我想等考完以后再说……”开水的白气遮住了欧小班的眼眶，他摘下擦了擦。
“爸爸要出来了，他希望看到你……”
“姐……”欧小班叫出，接着狠狠一声“我不想再看到他，我恨他！”三年前的事，他始终忘不了。
“别生爸爸气了，我去监狱探望他，他老了许多……”那女人目光低沉着久久没有抬起。
欧小班也沉默了起来，三年前的一幕一直深深印在他脑海中:
“你砍人了？”欧小班起夜，正撞见刚回来的欧大扳，只见他一身鲜血，但他衣服完整，可以看出不是他自己身上的血。
“妈 的 ，那些家伙在我场子里搞事？”欧大扳狠狠道，说罢把身上的大衣脱下，丢到一旁。
“妈妈已经走了，他不想看到一个恶霸般的人在家里……”欧小班表情很平淡，他知道欧大扳是根本不会在乎的。
“哦……”欧大扳长嘘一声，若无其事，“你怎么不走啊？”
“我会走！但也要等你被警察抓起来再走！”欧小班瞪着欧大扳，曾多次，欧小班就想把欧大扳告了，但是他又想起，这个家不能没有这个男人。
“你小子想怎么样啊？我的事要你管？”欧大扳一肚子火气，每天回到家都看到欧小班对他这副脸色。
欧小班再没有说话，跟这种人吵浪费自己的口舌。
说罢，便不理他的回了房间。
“你姐呢？”欧大扳坐在椅子上，翘着腿问道。
欧小班没有理睬，“砰”地一声，重重关上了门，躲在房间，接着只听外面一声杯子摔过来的声音。
然后的声音是姐姐的，“爸爸，你先去洗个澡，我把饭热下你再吃！”
“哈哈，还是我的宝贝女儿懂事！……”
……
躺在床上，然后从枕头下搜出那张临西一中的通知书，沉思着。
良久…… 外面渐渐安静了，接着传来了轻轻的扣门声，“小班，睡了吗？”
“没……”接着，姐姐便开门进来了，先是细声道:“爸爸睡了！”然后坐在欧小班床前，“你呀！以后就不要惹爸爸生气了，小心他又要揍你……”姐姐恶怪地指着欧小班的鼻子。
欧小班将脸转向一边，“他打我的还少吗？”
姐姐也一阵心酸，从小到大，欧小班没少挨爸爸的打，每一次都打得全身淤紫，道道伤痕，然后躲到房间里，让姐姐给他擦药酒。
“其实……爸爸是爱我们的……”姐姐也想起很小的时候，爸爸听说欧小班在学校受欺负了，就跑到学校政教处去闹，连续闹了几天，直到学校要求欺负欧小班的那几个同学给他道歉才肯放弃，后来再没有人敢欺负欧小班了。
“他要是真的爱我们，就不会把妈妈气跑了……”姐姐没有再说话，接着看到欧小班手中的小本子，便接过，“通知书？……你考上了？……”姐姐的脸上立即透出喜悦。
欧小班低下了头。
“咦？怎么是临西中学啊？”姐姐奇问。
“我报的就是那所学校，我不想待在这里了……”欧小班不愿再看到欧大扳每天打打杀杀，把外面不三不四的人带回家吃饭。他受够了，他感觉自己住的地方已经成了土匪窝。
“别走好吗？”姐姐恳求的语气道。
“姐，你就别管我了，我都长大了……”欧小班装着男子汉的口气，接着嘿嘿笑声。
姐姐又沉默了，房间瞬时安静了，晦暗灯光下，一大一小的两个影子落在墙上，一副温馨和谐的画面。
……
次日晨，欧小班还在床上的时候，突然被子被扯开，接着背上一阵刺骨的疼痛，欧小班睁开眼，看到欧大扳正拿着皮带抽来，嘴里还吼着:“老子养了你十六年，你就这么对老子，看老子不打死你！……”接着狠狠地朝欧小班赤着的上身抽来。
欧小班在床上打滚，不停地捂着皮带抽过的地方，但是手背被打得更疼。
欧小班知道欧大扳打他的原因，前几天欧小班在房间听到欧大扳在客厅与几个人喝酒的讲话，他们要带着家伙到谁家去教训谁，欧小班听了，偷偷跑去给人家报信，人家才逃过了，现在估计是欧大扳知道了这件事才打他。
姐姐听到了房间的动静，立即冲去，但是房间在里面反锁了，只听见房间里传来皮带抽响的声音和欧小班的疼叫声。
姐姐不停地敲着门，急得快要哭出来了，“爸爸，你别打了，别打了，小班知道错了……小班你快向爸爸认错啊！快说以后再也不敢了啊！……快说啊！……”
……
欧大扳不停地打，不停地打，直到打累了才停下，然后狠狠叫声:“给老子滚啊！滚你妈 逼 的，就当老子没养你！……”出来后，姐姐立即冲了进去，只见欧小班蹲在床头，抱着身子，痛哭着，全身是鲜红的条条印道，手上，背上，腿上，屁股上，到处都是……
“小班……”姐姐跑过去抱住欧小班，“小班别恨爸爸，千万不要恨爸爸……”
欧小班紧紧靠在姐姐的怀里，叫声，“我要走，我一定要走……”
接着，欧小班执意要离开，任凭姐姐怎么劝他都不听。终究还是走了，离开了家，一个人走上街道，接着只听电话厅下传来了声音:“喂，警察局吗？我要举报3街207户欧大扳在西街制酒场开地下赌场，还经常在那里打架斗殴，希望你们把这件事查清楚……”
……
“事情都过去了，我们回家好好过日子好吗？”姐姐仍旧像曾经那样恳求着欧小班。
都过去了，欧小班经常这样对别人说，可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伤痛，却怎么也抹不去。
欧小班犹豫着，没有答复……
最后还是同意了，一个人不管走多久，走多远，终究是要回家的。
欧小班电话里告诉了荣小淑，荣小淑有些失落，但最后还是鼓励一声:“那……到别的地方也一定要好好考，我期待着你的表现！”
“会的，一定……，永远都会记得你的，永远……都爱你……”说完便挂掉了，他不知电话那边的荣小淑已是泪流满面。
原本决定去向叶新道个别，但思前想后，觉得还是没有必要，只是发了条短信过去，他们之间早已习惯了用短信的方式告知对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