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逼出来的心事
昨天看见了。”路小北神秘兮兮地说。脑子一转，那个章笑嘴里的极品和小荷是不是出现转机了，小丫头也正不遗余力地证实。
苏以荷继续咀嚼，路小北眯着眼睛观察，没看出来苏以荷哪里反常。
“什么？”苏以荷问。
苏以荷面上不流露，其实心早就已经被路小北神秘的模样提上来了。
她也很想知道，昨天，那种朦胧的感觉是真的还是假的，时间是怎么瞬间从酒店一下子过渡到今日。小北她，看见什么了？
苏以荷的心怦怦地跳，那种速度好像比期末考试查看成绩单还有剧烈几十倍。跟昨夜的心跳如出一辙。
路小北眨了眨眼，抿着唇偷笑，“哎呀，小荷装什么装，就是他啊。容恒！”
苏以荷感觉血液瞬间从脑门上涌，心剧烈跳动了几下，才慢慢地恢复，像是陡然涌上岸边的潮水，湿透了坚固的堤坝，又徐徐地退却。
“嘿嘿，好了？看那个天煞的很热心啊，把直接背了上来，还盖被子。话说俺就感觉不是章笑骂得什么薄情郎。长得很帅，虽然看着确实很风流的样儿，可是瑕不掩瑜，这个小缺点可以忽略不计。”
“怪不得把给迷住了，原来小荷喜欢那样的男生啊，嘴唇厚厚的，很sexy。”路小北撑着小下巴絮絮叨叨地说，话闸子越打越开，眼睛里满是小星星。
苏以荷吃饭的筷子顿住，想了好半天才回话——“看见的不是容恒。是潭缪晨。”
往往是冷淡的容貌哪里和风流扯得上边，那样薄情的唇，哪里真会去吻她。
—真的是假的，苏以荷吁了一口气，转过头继续吃菜，本来就不会是真的。
路小北愣住，嘴巴啊啊地张了数秒，重负了啊啊的几声简单的音节后禁了声。
她就说，章笑怎么把那的相貌夸得那么好，脾性踩得那么低。
她悲催地又搞错了......
潭缪晨知道自己被路小北这么形容，肯定是心花怒放。那厮就是自诩风流的**高手，无奈身军队，施展不开身手，总是念叨，等他退伍了，一定要继续高中时的风采，重新树立起自己迷死万千少女的无敌形象。
哪里像容恒，空有一副傲骨风姿，不懂得利用，还变本加厉地对着女孩放冷气。
潭缪晨吃了一口饭，叹气，苏以荷那个姑娘可真是苦啊。抬起头目光狠狠地刓了一记容恒，这家伙可真是混帐。
明明都亲了家，怎么转身就推给他，让他送回去了。
看了容恒有些料峭的背影，潭缪晨翻了个白眼，叹了口气，真想大吼一声，问世间情为何物！？
看这一副要死不活的表情，始作俑者也挺苦。干嘛弄得两个都痛苦，一起不就结了！
潭缪晨拍了一记容恒，两个男生并排站灯光明亮的操场上，冷风刮着脸，吹得分外地理智和清醒。
潭缪晨叹息了一下，忽然也觉得自己逃避容恒内心真实的猜测。
潭缪晨不复往常吊儿郎当的神情，用手低着唇，像是不适应这样严肃的氛围“咳咳，阿恒，其实，娶了她不是两全齐美么？！”
容恒扭过头，眯了眯眼，没有说话。
潭缪晨上前揪住容恒的衣领，咕哝地抱怨“妈的，小子谈个恋爱也整的别看得心里难受，哪次交女朋友拖累到了！”
容恒挑眉掰开潭缪晨的手，“就一娘们儿投错了胎，有什么难受的！”
潭缪晨鼻头冻得通红，迎着夜风出气，“哼哼...大爷！信不信，这个周末就销假回去约约苏以荷，啊，话说，到一直没有跟苏以珍这个二姐姐怎么接触，也是一个二八年华的花季少女啊，还真没有怎么跟温柔的女孩交往过！”潭缪晨点点头，不顾死活地嘿嘿奸笑，瞥了眼容恒眯着眼看过来的冷峻目光，“说这周被批假的可能性有多大？”
少年棱角分明的脸面无表情，转身留给潭缪晨一个背影。
“喂！阿恒！”潭缪晨冲着容恒的背影叫。
“还当是兄弟吗？！今天下午之前，一直都以为跟秦素好！！！这些年对怎么样，把当兄弟了么！？哪一次瞄上个谁谁谁的没有跟说来着！小子倒好，藏着掖着的把这个做兄弟的彻底撂倒一边了......”潭缪晨说得是气话，可是越说越委屈起来，眼眶有些犯冲。咽下口气说了句狠话，“今天不把的事给整明白，就......”潭缪晨想了半天，终于抓住一个理由，“就把那个混账的兄弟交公得了！！一了百了！”
容恒停下了脚步，路灯下影子停滞了半响突然转过身揪住潭缪晨就狠狠地给了他一记。
潭缪晨捂着肚子痛得快哭出来了，咬着牙从牙缝里骂了一句，“他妈的...”
容恒的表情很不好，潭缪晨不用看也知道，他踩了他的死穴。
潭缪晨喘着气抬头，和容恒直直对视。
两个男孩路灯下，气氛僵硬地各据一方。
潭缪晨半天开了口，“阿恒，其实，是个合格的兄弟对吧，只是差了一点点，和没有血缘罢了，要是有对容远十分之一般的对，怎么会一直不知道想什么......”
“德行！”容恒看了潭缪晨一脸的怨妇状，皱眉怒斥。
“什么叫做又不把当兄弟了。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哪里还有什么秘密。早晚不都要摆眼前了。”“只不过...以前总觉得是要娶她的，现突然觉得不能。以前没觉得自己会真的..挂念一个女的。”容恒将手插裤子口袋里，呼出一口白气散空气里，灯光下的影子长长地拉开。
潭缪晨走上前，并排站容恒旁边。
“那就继续挂念呗，娶了一了百了，不喜欢就能娶，喜欢了反而不能娶了？”
容恒抬头，面色有些尴尬，“不一样。不喜欢的，应该不会乎她心里怎么想的，知道，不是面面俱到的。”
“可是现家喜欢，怎么办吧！？”潭缪晨故意将“喜欢”两个字咬得很重。
冷色调的大衣领子被风吹得翻卷起来，容恒俊脸有些微红，扭过头，喉结滚动，嗓音有些沙哑，“她还小，一时的迷恋就当做了爱情，不是也经常一个女生一个女生地换，刚开始的时候，个个都喜欢得紧。”
潭缪晨转过头神色有点不自然，哪里知道自己的恶行被拿来说事了，立即反驳道：“那不一样！她是好女孩，也知道的为，往常以为对秦素有意思的时候，不理不问的，但是对苏以荷，是动心了吧？！”
容恒看了潭缪晨一眼，沉默了一会才说，“不敢确定知道她将来不会后悔，她现还不到真正了解爱情的时候，只要一点头，今天们手拉着手，说不定年里长辈就会把婚事定下了，她的圈子太狭隘，将来走出去了，兴许会遇到对的选择。那时候发现自己原来对容恒，就是一种青春萌动和好奇，等她真正找到自己想爱的的时候，可是连退步的余地都没有了。”
“怎么知道，不是最好的那个......”潭缪晨想掐死容恒，谈个恋爱有必要想这么多么？！
“若是和她有婚约的是，一开始和她住一起关心她的是...现和她熟悉的也是，也许...”容恒忽然想到什么，眸光暗了一下。
“潭缪晨，若是那年被流氓扔到乡下的恰巧也是...，她十岁那年遇到的是，不是也许，可能她现心里的一定姓潭。这就是一种依赖，一种先来后到的感觉，就像刚破壳的小鸡认亲一样，第一个教她走路的就是妈妈。没有时间去验证那是不是爱情。是爱，忘记了就不是了。但是知道，一旦不是，就是她一生的悲剧的罪魁祸首。”
容恒随后自安慰自解嘲般笑得没有温度，“无妨的，不对她好，时间长了，就该讨厌起了，小姑娘都是单纯的心思，说不定过段时间，街道整修一下，就不知道军区大院往哪走了......”心思细腻，却还是止不住地天生糊涂没有方向感，他等待的时候往往会担心她哪里又迷路，又局促不敢往前走。
潭缪晨看着灯光晕染的夜色若有所思。
他一直说服自己，容恒他不是被逼迫着进入他们的世界，他是真的融入了，作为高干家的子弟，他比别更懂得怎么样前伪装自己，后一直故地活着。
其实，哪个都不是真实的他。
少年只敢站灯光明亮的地方仰望夜空，心里也有畏惧，也有幻想。
真正的容恒，渴望爱情，渴望自由，他觉得自己渴望的一切都太过美好，包括那个女孩。
正是梦幻一样的不真实让他无比惧怕那种美好的破碎，所以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将自己的想法悲观化，总是以为自己是最不幸的，总会得不到好的结局，所以不想连累她......
越来越觉得自己没有权利去自由地选择未来，所以是想，放她走么。
爱之初，怎么能忍心割舍....
作者有话要说：
能放她走吗？
婚约真的能这样轻易打破？！除了容远，容恒他从来没有违逆过他父亲的。
潭缪晨知道容恒他多么具有天分，在容父不知道的领域。却必须强行掐灭了自己的兴趣，努力投入到军队里，等着立功，按照容父的希望，将来能够在军政界出人头地。
未来的样子早已经被模具固定出皱形，剩下的就是将少年烂漫的岁月一一灌注。
所有的屈服，都源自于他骨子里的纯粹的歉意和自我抛弃。
苏以荷，不过是被他的屈服和过分的在乎所抛弃。
不自信，才推得更远！
潭缪晨看了一眼困顿当中一味寻求解脱的容恒，拍了拍他的肩膀，“但愿，那真的是一时的迷恋。毕竟现在的优秀的年轻人这么多，她还都没有见识过呢？！说实话，跟你在一起，确实是委屈她了。”
潭缪晨注视着容恒的眼睛，明显的受伤的情绪闪过而后归于平静。
他的试探得逞。
他知道，不管苏以荷的执着是不是迷恋，可容恒，肯定不是。
若是没有幻想过一生相伴，怎么会这么害怕地连前进一步都觉得是罪恶，是对女孩的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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