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变化
“我讨厌你。”
这不是谎言。
“我不喜欢自己。”
这不是谎言。
生活在谎言里。
善意的。
恶意的。
谎言。
“**，这么晚了，快睡觉吧！不要因为学习弄坏了身体。”
“啊？好，马上就睡！”
熄灯，阖上笔记。
上床，准备睡觉。
这也是谎言。
“小红帽，离我远点，不要贴过来！”
“真是冷淡，明明我们俩是那么亲密的关系……”
这不是说谎。
“母亲，你每天都在写日记，我很好奇你在些什么。呃，让我猜猜看，是不是在写最近自己变得越来越自信啦、漂亮啦之类的……还是在写因为依靠我让自己的竞争对手出局了而感到兴奋与一丝丝的不安？”
黑暗中，有一只明晃晃的水泡，水泡里躺着一只金鱼。
“不要说的你好像很了解我似的！”
女孩不悦道。
“很了解你？我吗？”金鱼暗讽道。“……说不定我比你还要了解你。”
黑暗的心，阴暗的心，满是怨恨的心。
扭曲了，偏离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你会遵守约定么？”
女孩问道。
小心翼翼的，不是很确信的，还是问了。虽然问了也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嗯，我可是守约的金鱼。放心好啦，母亲真是的，你就那么不相信我吗，我可是很依赖你。”
依赖你的存在之力。
贪恋，近似疯狂，如痴如醉。
蓝色的眼睛，三只蓝色的眼睛隔着玻璃向女孩望来。幽寒的眼睛，放大的瞳孔里折射出腐烂的光线。盯着，三只蓝色的眼睛就那么盯着女孩。
“噗——”
金鱼从水泡里钻了出来，速度快的不像话，逃窜？金鱼发抖地钻进了女孩的毛毯里。
“哦，这家伙也有害怕的东西啊！”
女孩这么想道。
贴在玻璃上的蓝色眼球，压缩变形了，平摊在玻璃窗上。
女孩起身，下床。
光着脚，向窗户走去。为那眼睛所着迷。“你也被我吸引了么……”
恐惧，欣喜，不安，平静。
各种情绪闪电般划过，交织、融合。
打开窗户。
“你，不怕我吗？”
“怕。”
“我可以吃了你吗？”
“不可以。”
“可是我很肚饿。”
“那你就吃了它吧。”
女孩手里拎着那条暗红色的金鱼。
…………
谁才是野兽呢。
双方都是。
雪露左腿勾在锈渍斑斑的钢管上，头朝下，距离里面五十六公尺。摔下去，会死的。吸血鬼也会死的，不老不死那只是传说。
快速攀爬着，贴着光滑的墙壁向上攀爬地是“歇弥尔”，最低级的“妄”。
虚，可以进化为妄。
诞生于人类虚妄之力的怪物。
反过来吞噬人类。
“哦，又冲过来了，真是暴躁的家伙。”
雪露的左脚不再勾着钢管，开始下坠。
歇弥尔在往上冲，窜地很快。
像是破土而出的嫩芽般，雪露的指甲变得很长很锋利，可以切割金属了。向下冲去。
“刷！”、“刷！”、“刷！”……
薄且利的扁平状的触手向上面挥了过去，目标自然是雪露。
灵敏地穿过那些薄薄的“刀片”，优雅，弧度优美。
双臂张开，十指张开。
眼睛幽红。
尖长的指甲刺进了猎物的脑袋里，十指需要穿过那颗脑袋浓密的毛发、坚硬的颅骨……
“你真弱啊。”
叹气道。
雪露勾了勾左手小拇指，弯刀般的指甲平滑地切开了猎物的脖颈。
腥热的血开始喷射，同时猎物的身体开始剥离墙壁向下坠落。
从歇弥尔的头颅中抽出自己的右手，雪露左手抓着那颗头颅，右手向下探去，自然是为了捏碎猎物的心脏。“噗——”正中目标。
歇弥尔像是破裂的镜子般轰然散开，渣滓不剩，消失在夜色里。
雪露还在下坠。
猎物死了，猎人也要死么？
蓬松的黑色翅膀，确切的来说应该是薄膜吧，翅膀上散布着很多孔洞，该怎么说呢，破破烂烂的感觉。
这大概也是雪露不愿让别人看到她翅膀的原因吧。
因为不是那么华丽。
破会了自身的美感。
滑行，向远处滑去，“回去了……”
回哪里去，家么？那种东西我有吗？雪露感到一丝好笑。
同一时间，另外一个地点，再精确点，张小雨房间里。
媱娥端坐在张小雨的床上，“……小雨萝莉，你使用了萝莉笔记呢。”
确实使用了。因为房间里的那个穿得很情色的家伙是萝莉，也是张小雨。变成萝莉的张小雨。
张小雨可以无限次地使用萝莉笔记，随时随地，随心所欲，前提是他想要这么做。
数分钟前，他应该想这么做了，而且也做到了。
媱娥是参谋，“唔，该怎么说呢，总觉得还缺少点什么？”
虽然小雨萝莉认为现在的自己已经很煽情了，穿着方面。穿成这样的话绝对会吸引住很多人的眼睛。
站在镜子前，张小雨萝莉摆了好几种pose，“呀，不管看多少次，都是那么工口啊！”
穿的很犯罪。
诱人犯罪。
媱娥：“小雨，你不觉得你的胸部方面的设定有问题么？”
张萝莉地下头来，瞅了瞅那对圆润的肉球，“太小了？！”
“不不不，是太大了！”
媱娥指出问题所在。
大的犯规了，哪有萝莉会长那么大的胸部啊。
小雨萝莉固执地认为胸部大才是亮点。
“咔——”
张小雨发现自己房间的门动了。真是好奇怪啊，明明上了锁的，为什么会动？
——因为门外的房客有钥匙。
雪露风尘仆仆地走进来了，“为什么上锁啊，小雨你又在看色色的视频么？”
“喂，喂！什么叫又在看啊！说的我好像很沉溺其中似的。”
萝莉叫嚣道。
房间里有萝莉，虽然他的本质是张小雨。但问题是雪露只吸男性的血！
“……你、你为什么又变性了？！”
语不惊人死不休！雪露开口问道。
“又”字很明显是多余的。
张小雨随即明白了，“……真是抱歉，雪露女士，今晚不能给你供应新鲜的纯男之血了。”
媱娥补充道：“母吸血鬼，回自己的房间去睡觉吧，小雨距离最近的变性时间还有五小时二十六分四十三秒！”
故意的是不是，都说了不要把那两个字挂在嘴边。
萝莉注意到了吸血鬼身上穿的衣服出现了损坏情况，衣衫不整，也可以这么认为。
“狩猎顺利吗？”
张小雨问道。不应该这么问吧，如果失败了的话，雪露就不会站在自己面前了。
很失望的样子，雪露沮丧地盯着小雨萝莉。
——求你了，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张小雨实在是不忍心看到吸血鬼女士哀怨的目光。
爱莫能助。
媱娥趴在张小雨的床上，神情愉悦。“那个啊，母吸血鬼，你就当减肥好了，不要老是喝妾身家的小雨的血。”
雪露想了想，也只能这么做了。但是——
“媱娥，你刚才叫我母吸血鬼呢。”
冷冷的，雪露说道。
“嗯，母吸血鬼，怎么啦？你说妾身叫你母吸血鬼，有吗？妾身什么时候叫你母吸血鬼啦？母吸血鬼，你有证据吗…………呀，母吸血鬼，你为什么瞪着妾身？”
媱娥左一个母吸血鬼，右一个母吸血鬼，大概是叫上瘾了。
看到雪露脸色寒了下来。张小雨在精神神和媱娥沟通道：“……雪露女士快要发飙了，不要再招惹她就是了。”
“小雨，没关系的。她现在全身处于疲惫状态。没有小雨提供给她新鲜的血液的话，她不能把妾身怎么样的。你没看到她现在很虚弱的样子嘛。”媱娥分析地很有道理，欢呼——
雪露冷飕飕地出现在媱娥旁边，坐了下来。伸手，雪露用手指抚摸着媱娥光滑的脸蛋，“……媱娥，你在颤抖呢。”
“没没这回事！”
媱娥很是讶异，难道自己在逻辑推理上出现问题了吗？没可能的啊，妾身可是天才美少女……
“夜晚一个人很寂寞呢。”
雪露面露凄楚的神色。
即是说需要有人来抚慰雪露女士寂寞的心灵还有身体。
至于人选。
——媱娥。
“……妾身可是一点也不寂寞哦！”
“吸血鬼深沉的寂寞是可以传染的。”
雪露狡黠道。
“妾身、妾身已经产生抗体啦！”
媱娥还在挣扎中。
小雨萝莉向寂寞的雪露还有不寂寞的媱娥挥挥手，“愿你们有一个美好的夜晚……媱娥，我们明天早上再见！”
“小雨~~~~~~”
媱娥可怜兮兮地望向张小雨。
张小雨毅然转过脸去，曰：“萝莉不夺人说好。我是有原则的萝莉。”
你们离开吧。少爷。哦不对，是萝莉我要休息了。
逐客令。
“媱娥爱妃，我们一起去洗澡吧。”
雪露提议道。
“可是、可是妾身已经洗过澡了！”
“没关系，没关系，我不介意的。”
雪露很大方。
“妾身介意啊！”
…………
终于，房间里安静下来了。
小雨萝莉迎来了自己的萝莉时间。
“……那两个家伙竟然当着我的面上演着不纯洁的女女关系，真是——”
羡慕？
手脚摊开，张小雨躺在床上。
选美大赛快要开始了呢。“眼镜娘啊，她为什么想要变成萝莉？”
疑问。
萝莉笔记，你究竟在期待什么，我能为你带来什么样的格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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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真实啊…………
八千岚紫2011.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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