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是一只麻雀

  跟在你后面，尽量不让你发现。
  没有恶意，这不是跟踪，只是跟在你后面而已。
  做这种事情的人有很好的理由。「这两天一直在观察你，尤其是你的两腿间。」
  那个，很巨大。
  就算在拉链里面，还是很大。
  喂，你在说什么，这种很不和谐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好帅，那个会走路的布偶熊~~~~~」
  它是怎么做到的。
  最新款的高级玩具？通过远程遥控就可以让它自由行动吗？像这种高级的玩具不是我所能拥有的东西。
  于是我继续跟在布偶熊的后面。
  好酷——
  它走路的姿势酷呆了，尤其是两腿间的那个。
  「啊嘞——？」
  怎么回事，为什么它停下来了。我吃惊的发现那只穿着袋袋裤的布偶熊站在那里不动了。难道、难道它发现我了。超受打击的说，我对自己悄悄跟随别人的能力还是很自信的！
  我还是躲在长椅后面，露出眼睛偷偷的观察着它。除非它向我走来并且严厉斥责我，否则绝不出去。我有没做错什么，我所做的事情给它造成什么困扰了么？没有。我是这么认为的。
  我是一个好孩子，不会做让别人讨厌的事情。
  我喜欢它。
  所以它也会喜欢我。
  情况有异！
  我看到一个银发的萝莉向那只可爱的布偶熊走了过去，那只萝莉戴着帽子，戴着墨镜。装酷？明明就是一小不点。
  又出现了几个人。
  其中一人是公的，因为我从那人牛仔裤凸起的部分判别出了他的性别。
  我是天才。
  真的很聪明。
  所以我躲在长椅后面。他们想做什么，我明白了，一定是因为布偶熊太可爱了，所以他们在向它围了过去吧。
  我认为可爱的东西。
  你们也要认同。
  不要问我理由。可爱就是可爱，仅此而已。
  对了，忘了说明了，我是一只小鸟，性别，男。年龄，不告诉你们。很奇怪吧，明明只是一只麻雀，却对一只布偶熊感兴趣。
  「他们在说什么，好在意，真想过去听听看。」
  但是，我不能这么做。
  神秘感，我要保持神秘感，这样的话，布偶熊才会对我产生好感。也许，我们会成为不错的朋友。
  朋友，应该是就是衣服吧，我曾经听一个年轻的男孩说过『朋友就是衣服，谁动我朋友，就是脱我的衣服！』好有型，我那个时候的想法。如果我和布偶熊做朋友之后，它会不会为了我脱掉其它麻雀的衣服。
  应该会的吧，只要我们是朋友。
  朋友就是衣服。
  「要是衣服不能穿了，就会扔掉，朋友也会被扔掉吗……？」
  我突然有了这种想法。
  被扔掉了，我早晚有一天也会被它扔掉么？
  好难过。
  不对，我为啥伤心，我和布偶熊还没有成为朋友呢。
  如果和它成为了朋友。
  如果我们之间的关系变得亲密起来。
  ta不会扔掉我。
  真不知道这种自信是从哪里钻出来的，反正我就是这么相信它，还没成为我朋友的布偶熊。
  「什么么么么——！！」
  我发现有一个长相还算可爱的家伙居然在拉着布偶熊的袋袋裤！
  搞啥，ta在做什么，「——叽叽……那样用它的袋袋裤弹着它的那个不是很痛吗？」
  躲在椅子后面的我看了都觉得很痛。
  屏住呼吸，我认真的听着他们在说什么。
  「小雨学姐，你在这里做什么？」
  哦，就是这个说话的人，刚才就是ta弹着布偶熊的那个啥。
  「晴娃娃，你不要再拉黑黑的袋袋裤了，它很可怜的。」
  一位面相闷骚长得很帅的黑发人类这么说道。他原来就是那个坏人口中的小雨学姐啊，不对，他不是男的吗？
  好混乱，我都被他们搞糊涂了。虽然我只是一只麻雀，可我也看得出来他是男的！明明他的那个地方有凸起。
  请不要责怪我判断人类性别的方法。
  麻雀虽小，眼光犀利。
  嗯，人类曾经这么夸赞过我们麻雀呢。
  「喵～～」
  老虎啊，我听到了传说中的老虎在叫啦！
  黑压压的，一只黑色的猛虎把我衔在了嘴里。
  「噢，我的天啊，它、它想对我做什么？吃了我，它难道要吃了我吗？不要，我不想被吃掉。我、我还没有谈过恋爱，这样会死不瞑目的！麻雀也有谈情说爱的自由！」
  无视扑打着翅膀的我，那只黑色的老虎叼着我向名为『小雨学姐』的生物欢快的跑了过去。
  「喔喔喔，球球，你真是一只了不起的猫咪，居然抓到了一只那么肥的麻雀！吃了它吧，那是你抓到的，它是你的美食了！」
  「俺靠！」
  那只『小雨学姐』在说啥子么，他怎么能这么冷酷，我是一只多么可爱的麻雀。他、他怎么能让这只大个头的黑老虎吃了我！
  我决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他们放了我。
  「呃……啥情况？为什么我感觉到他们的视线都那么热烈，他们、他们想看着我被那只黑老虎吃掉吗？球球大人，不要吃了我！」
  很遗憾，他们都听不懂我说的话，因为我是一只麻雀。
  我向布偶熊投去希望的目光，希望它可以拯救我，做我的英雄吧——
  「——！！」
  好冷啊，布偶熊的眼神！
  他向我投来冷漠的狗熊般无情的眼神。
  呜呜呜……俺靠，亏我还想让它做我的英雄！
  名为『球球』的黑色老虎把我放在了地上，太、太好了。有空隙，我飞——
  飞不起来，因为我被『球球』黑虎用强壮有力的爪子按在了地上，它把鼻子凑在了我的脑袋上。咿？它想做什么？我头上又没喷香水。
  「真是可怜的麻雀。」
  一只冷冰冰的手把我从黑虎的爪子下救走了。
  哇唔，好漂亮的姐姐，她有着漂亮的黑发直发，眼睛也是性感的红色，小嘴也是我喜欢的那种。
  「噗通」、「噗通」、「噗通」……
  我的心脏快速的跳动着，都快不能呼吸了。她真是一位温柔的姐姐～～
  「球球，不能吃生的东西，待会把这只可怜的麻雀褪毛、开肠、烧烤……弄熟了之后，你再次它啦！」
  「咔嚓」
  我心里的某种东西破裂了。
  那个女人真是冷酷！
  什么漂亮的姐姐，麻雀我呸——
  流泪满面，颤抖不已的我被那只恶魔女人抓在手里，她、她想把我弄熟了再喂那只黑色的老虎。何等可怕的女人啊！
  「萝拉大人，你要摸摸看吗？」
  这个女人把我递给了那只银发萝莉，她的眼睛也是红色的。估计那只萝莉也不是什么好人，她也不对我心怀仁慈的。
  名为『萝拉』的生物拎着我的翅膀，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好、好害羞。我总觉得自己的麻雀毛都被她脱光了，她就那么喜欢不穿鸟毛的我……？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萝拉』女人蹲了下来，她提着我的翅膀。
  挑逗黑虎！
  那只萝莉居然用我去挑逗名为『球球』的黑猫，不，是黑色的老虎。像它那么大的猫咪一定是老虎啦！
  黑老虎伸出它的爪子想要抓住我。
  战战兢兢的，我挣扎着向上飞动，可是我的翅膀还被那只银发萝莉捏着。不能逃跑。
  「萝拉大人，您的想法真是有趣。」
  「银，安静点，不要吵拉！」
  训斥了，被训斥了，黑头发的恶魔女被银发萝莉训斥了。
  感觉很爽！
  不不，现在不是想这种事情的时候，我要赶快从这群可怕的人类手里逃跑才是。
  为了我未来的女朋友，为了延续我家的麻雀香火，我不能在这里被一只黑色的老虎吃掉。
  「萝卜丝，快点把那只麻雀放了吧，不能让球球吃它的。」
  超感动的，终于有好心的人类大姐姐替我说话了！我用含情脉脉的眼神盯着那位很漂亮的大姐姐，她正抱着『小雨学姐』那只生物的胳膊。靠，我讨厌那个名为『小雨学姐』的家伙，他长了一张闷骚的脸，就算再怎么帅也不能掩饰他闷骚的气质！
  「媱娥说的也是呢。」
  『小雨学姐』那只生物良心发现了？
  叽叽叽……原来那个善良又美丽的人类大姐姐叫『媱娥』啊，好名字，喜欢～～
  媱娥姐姐，快点来救我，你是我的美人——
  还是很遗憾，她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因为、因为我只是一只可怜的麻雀。
  就在我失落的时候，那只黑老虎从我身上撕掉了几根麻雀毛。好痛，不过身体上的痛远没有我心里遭受到的痛苦来的猛烈。
  「我是一只麻雀，想要拥抱媱娥大姐姐，可是怎么也飞不起来，飞不起来——」
  我在唱歌。
  只有我自己能听懂的歌。
  「小雨学姐，这只麻雀哭了！」
  「晴娃娃，别傻了，它怎么会流泪，是沙子吹进它的眼睛里去了！」
  听到他们的对话，尤其是『小雨学姐』这只雄性生物的话，我气得快要吐血了。沙子，哪来的沙子，我的眼睛才没被沙子吹进来呢！
  算了，和他解释不清楚的。
  他听不懂我的话。
  听不懂。
  就在我伤心的时候，一阵大风吹过来了，好强的风，沙、沙子……？
  风里面还真有沙子啊。
  我的眼睛里进沙子了。同样的情况发生在银发萝莉身上，她为了揉自己的眼睛而放开了我。
  我、我我我自由了——
  欢呼着，雀跃着，欣喜着，我飞起来了。
  「你是风儿，我是沙——」
  我在媱娥姐姐的头上飞舞了一圈，然后飞走了。
  通过这件事情，我明白了一件事情。
  「沙子吹进眼里，真的会流眼泪……」
  我是一只麻雀。
  一只流浪的麻雀。
  如果有一天你看到了我，不要无视我，向我笑一笑，我会很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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