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礼物

  张小雨坐在那里，不知该说些什么，因为萝拉刚才叫他“人类小鬼”。
  盯着他，右手托腮，“小鬼，你在看什么？”
  小鬼之意：很小的鬼。
  在她看来，张小雨是小鬼。
  “……萝拉，你性格转变的似乎有点太快了。”
  “你用喜新厌旧这个词语来形容我，不是更好吗？”无表情的笑。
  “呃，我成为了过去式，旧欢？”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你啊，根本没有在意过我，在你眼中，我只是一个自大、任性，很好糊弄的小萝莉而已。”
  直言说道。
  客观说道。
  她认为的事实。
  不过是从你身边经过的路人而已，几周，几月，几年，一段不长不短的时间后，还会留下什么？美好的回忆？
  永远不离开你。
  永远把你记在心里。
  谁对谁说过这句话，谁现在还记得？
  就像我那位无晴的薄情的绝情的哥哥一样。
  自嘲似的，什么都无所谓，好像看透了一切，随你们怎么样了，我·什·么·都·不·在·乎……
  红色的眼眸，深不见底，什么都藏起来了。
  表象。
  感情。
  说过的话。
  做过的事情。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在你面前的我是谁，对你来说我是谁。
  对你们来说，我是谁。
  对我来说，我又是谁呢？
  “哈，好无聊啊，现在的我。过去的我是什么样子的呢？傻乎乎的，天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的。我现在又知道什么？”
  什么都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
  模糊的，暧昧的，曾经的，死掉的我。
  “小鬼，你能告诉我吗？我——是——谁————？”
  漠然的，麻木的，这么问道。
  “是啊，你是谁呢？”张小雨轻声道。
  “你不是萝卜丝吗？”媱娥插嘴道。
  搞啥，那么深沉，好像很了不起、很知性的样子，媱娥用手指戳着萝拉的脸。
  “好吧，从今天开始我就是萝卜丝·鬼无月。”
  萝拉从张小雨的床上跳了下来，光着脚跑开了。
  刚巧，雪露开门进来，撞上了，萝拉抱着雪露，“巨ru雪露，你好。很高兴见到你，我是萝卜丝·鬼无月。请多多指教，拜拜～～”
  再次跑开。
  跑开了。
  雪露站在那里，发呆。
  那位大人好像恢复的太快了。
  过头了。
  “雪露，笨蛋萝拉，她……”张小雨也不知道该问什么，欲言又止。
  “萝拉大人，她说明天早上就回去，回元老院。”
  “萝卜丝要回去了？”
  “嗯。”
  …………
  碧皇学院，教室，最后一排。
  懒散的学生，用功的学生。
  “小雨，你在想什么？两节课，你都在发呆~~~~~~”
  “霜老师，我在思考萝莉喜欢什么。”
  “额，你的结论？”
  “萝莉很可爱，萝莉很萌，萝莉很贫ru，萝莉就是正义！”
  “…………”
  那个啊，小雨同学，你就那么喜欢萝莉啊，萝莉控同学！
  “其实，是这样的，我家表妹明天就要离开了，我想送她一件礼物。只不过，我不知道该送她什么才好。她似乎很想把我打包带回家的样子，啊哈哈哈哈……”
  “小雨同学，这一点也不好笑！”
  “对不起。”
  张小雨向霜如玉道歉。
  小雨的表妹终于要离开了吗，作为她啊未来的表嫂，我也要表示一下呢，送她什么礼物好？干脆送她一张我和小雨的love照片？霜如玉这么想道。
  “小雨，我们一起想吧~~~~”
  “啊，好。霜老师，你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看得出来吗？很明显？”
  “唔，唔！”
  课间时间，霜如玉还有张小雨在思考着要送萝拉什么礼物。萝莉喜欢什么？似乎只有萝莉才知道啊，身边是否有萝莉？
  张小雨想到了幼女，暴君，蒂亚·赫丽贝尔。
  要不要发条短消息问问她？艾丽儿的手机整天都在暴君的手上，而且她很喜欢和别人聊天，用手机。
  于是——
  一条短消息发出了，内容如下：
  可口的蒂亚大人，您好，我是您英俊潇洒、亭亭玉立、器宇不凡的下仆，有件事情想要问您一下，你收到什么样的礼物会高兴？
  赫丽贝尔的房间里。
  “哔哔哔哔——”
  小公主从被子里伸出手在床头柜上摸啊摸，终于抓到手机了。
  “嗯？是那家伙啊，我的下仆，她很思念我嘛。唔，原来他想送礼物给我，直接说明不就好了吗。让我想一下，收到什么样的礼物我会高兴……应该是吃的吧？”赫丽贝尔认真思考道。
  不不不，不能这样说啦。那只下仆一定会瞧不起我的，我是有品位的、高雅的、高傲的女人，我想要的礼物自然是超高水准的东西，哪种好吃的最贵呢？
  赫丽贝尔在床上陷入了忧虑中。
  最后，她决定了，“啪啪啪”，小公主快速按着手机按钮：
  下仆哟，礼物的话，自然是越贵的越好，20克拉的钻戒就可以了。
  另外一边，张小雨看到了赫丽贝尔的回复。
  “啪——”
  看完内容，他直接把手机阖上了。
  直觉告诉张小雨，他问错人了。
  “小雨，怎么了？小公主她说了什么……？”
  “钻戒。”
  “…………”
  这个就有点……
  “小雨，我们还是接着想吧。对了，你表妹今年多大了？”
  这是一个好问题，少爷我不清楚哎，张小雨想道。
  如果把笨蛋萝拉的吸血鬼年龄转换成人类的年龄的话，12岁？13岁，还是8、9岁……？
  如果有什么转换公式就好了。
  “小雨，我发现那孩子蛮可爱的，送她一个恐怖娃娃怎样？”
  “……霜老师，你为啥想到要送萝拉恐怖娃娃呢？”
  “个人感觉。恐怖娃娃应该很适合那孩子。”
  “恐怖娃娃啊？”
  有多恐怖，蓝色的玻璃眼球从眼窝里吊着，手里拿着一把带血的小匕首，脑袋上卡着一顶黑色的小帽子……张小雨的脑子里浮现出恐怖娃娃的大概模样。
  会喜欢吗？她……
  “小雨，放学之后，我们一起去布偶店里挑选，我知道很多店都有卖恐怖娃娃。”
  “执着，你太执着了，霜老师。”
  为什么非要送萝拉恐怖娃娃？
  不管送她什么礼物，她很快就会把它弄坏掉吧，笨蛋萝拉不像是那种很珍惜玩具的孩子呢。“铁娃娃？哪里有卖吗？”张小雨问道。
  “用来自卫的吗？”
  “不，用来观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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