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钥匙

  她手里没有琵琶。
  他叫她琵琶女。
  “琵琶女，你真是不聪明。”他说。
  无名，琵琶女这么唤他。
  无名的小拇指完完全全的伸进了自己的耳朵里。
  血水沿着他的手指流下。
  自虐。
  自残。
  琵琶女的外表是一团模糊的红色影子，偶尔会很清晰。但她很在意自己的眼睛，就算是无名，也没看到过她的那对眸子。
  三眼闺秀出现在房间里。
  她说：“你还是想出去？”
  无名从耳朵里掏出小拇指，上面沾满了黏糊糊的液体。
  “想。”
  他回答道。
  把手指放进自己的嘴里。
  “我尝不出自己血的味道。”
  懊恼。
  继而愤怒。
  他向三眼闺秀走去。速度极快，瞬间出现在她的前面。无名要比三眼闺秀高出一大截，俯视着她。
  他问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三眼闺秀：“该做的我都做了。”
  “哦。”
  他用双手撕烂三眼闺秀的上衣，很洋气的外套，还有衬衣。全都被他撕烂了。
  三眼闺秀说：“怎么，你对我产生性欲了？”
  无名阖上眼睛，然后又睁开，散漫道：“不会，因为你有三只眼睛。虽然胸部蛮大的。”
  不知他在说什么。奇怪的理论。三眼闺秀丝毫不在意被他撕烂的衣服。那种布料，还有很多，从人类那里搬回来的。
  付钱什么的……
  大概没有吧。
  琵琶女早已簌簌发抖，在那抖个不停。那团影子飘摇不定。看来她很害怕三眼闺秀。
  无名觉得眼前的那个怪物倒也没什么多可怕的。仔细看的话，呃，她的皮肤还是很白的，刚才指尖触碰到她肌肤的感觉也很滑腻。
  他说：“你保养的很好。”
  三眼闺秀：“你今天可以出去。”
  放生。
  准确的来说，是放逐。任其自生自灭。
  试验品而已。
  他还有她都只是自己的作品，改造人，融合了“虚”和人类的结合体。
  那只长满了眼睛的球形生物从天花板上钻了出来，骨碌碌的旋转，每只眼睛都在打量着无名、琵琶女。
  在这个近似牢笼的房间里聚集了怪物，上位者，下位者，都在。
  三眼闺秀对球形生物说道：“放他出去。”
  有的眼睛闭上，有的眼睛睁开，球形生物停止了旋转的动作。它恨死三眼闺秀了。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吃掉她。
  黑漆漆的，天花板上出现了一片黑洞。“哧哧哧”，上百道细细的红色电流在黑洞里流窜奔走。
  球形生物飞了进去。
  无名抬头盯着那个打开的洞，“……那就是出口么？”
  向上一跃，极为轻松的脱离了地面。
  三眼闺秀对琵琶女说：“你也可以跟着他离开。”
  你们，都不需要了。
  红色的影子向天花板飘了过去，也钻进了黑洞里。
  “再去找新的试验品好了……”
  三眼闺秀自言自语道。
  萝莉笔记什么的，才不要管它，让那个斗篷女去抢。她抢到了，我再从她那里取走。
  …………
  有很多名字的男人，哀迪生，绝，还有很多奇怪的名字。
  他跟着一个小男孩。
  男孩不是人。
  “小叶子，和我说说话。”男人这么说道。
  名为小叶子的怪物剥走了男人的一片指甲。他应该感到庆幸，因为自己的手很大，指甲也很大，并不适合一个小孩子的手指。
  所以怪物只取走了哀迪生的一片指甲。
  小叶子的上方有两只会飞的小白鼠。它们的眼珠子滴流滴流的打转，盯着哀迪生。
  “不要跟着我，你很烦。”
  怪物这么对哀迪生说道。
  “我不喜欢放弃。”
  哀迪生继续跟着小男孩。想要知道他去做什么。其实他已经猜到了，看着自己的那只没有指甲的手指，他就应该想到的。他是去剥其他小孩子的指甲。
  去剥人的指甲。
  一定是这样的。“我能阻止他吗？”自大的这么想道。
  在他面前，哀迪生只是一个比不上那两只小白鼠的虫子。嘤嘤嗡嗡的，很吵，也很烦。
  哀迪生说：“你为什么那么讨厌我？”
  怪物回答道：“因为你是怪物。”
  哀迪生：“…………”
  可以理解。怪物的定义是双向的。双方都认为对方是怪物。
  就像秃鹫遇到了全身长满脓疮的野狗。
  你啊，是怪物。
  那么的丑陋，恶心。
  哀迪生：“她就这么放你出去么。”
  …………
  我为什么不能躲起来，非要出现在你面前。
  啊啊，知道了。因为我很没用。
  一只虚，长了三个身体的虚。它有三颗脑袋，三条腿，三只眼睛……
  和三有仇的虚。
  它吃掉了自己的人类母亲。是那个女人让它来到了这个世上。当然，它还是很感激她的，所以几天前吃掉她的时候，它流泪了。
  三颗鳄鱼脑袋都流泪了。
  每颗脑袋上长了一只椭圆形的眼睛，黄色的眼珠子，看上去很浑浊的样子。世界在它眼里却是红色的。
  人偶师一脚踩碎了鳄鱼左边的那颗脑袋，各种液体都流出来了，淌了一地。
  鳄鱼的三个身体都泡在自己脑袋里流出的液体里。
  中间的那颗最为凶猛的脑袋没有任何犹豫，它咬向了人偶师的大腿，试图用自己的牙齿撕碎他的腿。痛，真他x的痛！鳄鱼的眼泪又流出来了。和上次的眼泪不同。
  右腿抬起，人偶师迎着那颗脑袋踢了过去。
  就像踢断一截干枯的树枝那般容易，鳄鱼的脑袋飞出去了。带着深深的遗憾与不甘。
  地下流着的液体更多了。
  鳄鱼仅剩下的那颗脑袋选择了合作。
  它在想是不是这样做那个人类就会放过它。
  有两个人类站在它前面。
  为什么不是三个人？
  真他x的不爽。
  鳄鱼最右边的那颗脑袋小心翼翼道：“你们想做什么？”
  人偶师对封唯说道：“它在问你问题。”
  封唯：“不，我觉得它是在问你。”
  人偶师碾了碾脚下的那一坨烂肉，因为它碎掉的脑袋还和身体连着，还是很痛的。鳄鱼右边的那颗完好的脑袋忍不住嗷嗷乱吼。同时扭动着它的三个身体。
  动不了。
  那么大的身体居然动不了。
  就像被木桩钉在了水泥地上。
  人偶师：“你为什么要出现在我们面前？”
  鳄鱼：“因为我是障碍物，用来阻挡你们的障碍物。”
  真是遗憾，对我来说，你还没有达到作为障碍物的标准。顶多就是一垫脚的小石子。
  人偶师左腿抬起，踩着鳄鱼的一条腿。
  他的右腿对着鳄鱼的身体踢了过去。
  它感到一阵眩晕，随即就感到了巨大的疼痛。飞出去的并不是完整的身体。从鳄鱼的三个身体里淌出大量的脏器、肠子、液体……
  人偶师并不介意自己的双脚踩在血水里。
  当然，他刚才的那一脚并未破坏掉鳄鱼的三颗心脏。
  封唯：“……可怜的家伙，它现在应该生不如死吧。”真为它感到惋惜。
  人偶师不会担心那只跑掉的妄，它很聪明？也不是那么聪明啦。虽然它扔下了自己的小弟，也就是那条鳄鱼。鳄鱼并未给人偶师他们带来麻烦。
  这里是封唯的空绝。
  在这个空间里，那只妄逃不掉的。无论它怎么挣扎。因为moon的缘故，人偶师还有封唯需要为她抓到两只活着的“妄”。
  只要不弄死它，弄残、弄晕都没关系。人偶师的理解。缺胳膊少腿之类的现象，姐应该不会怪我的。
  封唯和人偶师并排走在一起。
  “小唯，弄一辆跑车出来。走着太累了。”因为这里是你弄出来的空间，一切你说了算。
  封唯点了一下头，两辆车子出现在他还有人偶师的面前。
  三轮车。
  需要依靠人力才能前进的那种三轮车。
  靠！人偶师踢了一脚那辆深绿色的三轮车，力道拿捏的很好。否则，那辆车会变成一堆废弃的金属的。“算了，你要是弄出来一辆独轮车，那我真的就伤脑筋了。”
  封唯跨山了那辆紫红色的三轮车。人偶师的车子就是刚才他踢的那辆。
  二人骑着三轮车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缓慢行驶。不用担心前面突然撞过来一辆坦克什么的。
  “那只歇弥尔跑得真快。”
  “它还可以跑得更快的。”
  “moon姐为什么要让我们替他抓两只活着的歇弥尔？”
  “为什么要问我，你肯定知道啦，大哥。”
  我也知道。封唯笑道。
  他们已经弄到一只了。还差一只。
  抓到空绝内的那只歇弥尔就可以交差了。
  …………
  张小雨又遇到了朱丽叶。
  按照朱丽叶的说法，某雨就是那罗密欧！
  他们有缘——
  张小雨：“朱丽叶啊，你为什么老是在我身边晃悠？”
  朱丽叶回答道：“因为这是命运的相逢啊。”
  “相逢你妹！”
  “掰掰~~~~~”
  变态吸血鬼突然向张小雨挥挥手就跑掉了，速度奇快。某雨看的一愣一愣的。咋了，突然就玩消失。
  几秒后，他就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在他前面五公尺外站着一萝莉，moon。她还是那身怪异的服饰。
  她向张小雨招了招右手。
  “啊哈，这不是moon大姐么。”
  张小雨快步向moon走了过去。真是不幸啊，少爷我怎么遇上残暴萝莉了。某雨在心里一阵悲痛。希望她不要太浪费我宝贵的时间，不，是青春。
  “有什么事情吗？”张小雨说。
  “没，只是来看看你啦。”moon回答道。
  “我太感动了！”
  “唔，小雨，如果你真的很感动的话，就证明给我看。”
  “……怎么证明？”
  “请我吃东西……”
  “…………”
  不要谈钱，谈钱就俗了！
  某位很正经的正经君子不止一次这么说过。
  张小雨是俗人，所以他说：“我身上的钱不多。”
  moon笑道：“没关系的，我可以去你家蹭饭，不，是吃饭！”
  就这样，放学的路上，张小雨捡了一只萝莉回家。
  当然，这不是他本人的愿望。
  “少年，不要叹气了。”
  “没，我只是感慨人生真是奇妙。”
  “什么意思？”
  “不可说——”
  “幼女的胸部有所成长吗？”
  “你自己去问她吧。”
  “猫娘的厨艺进步了吗？”
  “如果你愿意吃的话，我相信艾丽儿会很高兴的去做的。”
  张小雨和moon边走边聊，谈话内容涉及到方方面面，老少皆宜，男女通吃。
  moon左手里提着一包装盒，应该是送给暴君的礼物。
  张小雨超在意的。
  “可以让我先看看吗？”
  这么问道。
  moon把那个不大不小的盒子递给了张小雨，“看吧。小心点，不要被里面的东西咬到了！”
  张小雨战战兢兢的结果盒子，“……那个啊，这里面放着的东西是活的？”
  moon笑道：“不，是死的。”
  “死的？为什么还会咬人？”
  “你打开盒子就知道啦。”moon笑得很甜腻。
  自然，张小雨不愿去打开它。搞不好这是潘多拉的盒子，少爷我才不要打开它呢。为了世界的和平，为了全人类的梦想，决不能打开。
  正义使然。
  才不会呢。
  “美丽的英雄总是从背后现身——”
  伊士利从张小雨的背后走出来。
  张小雨说：“你干脆去献身好了。”
  伊士利走在张小雨还有moon的中间，“好久不见了，萝莉moon姐。”
  moon：“不要用那么奇怪的称呼叫我啦。”
  伊士利：“moon姐萝莉……？”
  moon：“我可要揍你吗？”
  张小雨：“可以的，请允许少爷我先转过身。我会装作没看见。”
  伊士利说：“moon姐，芙蕾莎住在小雨表弟的家里。”
  moon笑道：“为什么要特意告诉我？”
  早就知道了啦。
  还是说你对自己没信心。两个人就可以对付的了我么……moon指着张小雨手中的盒子，“你要不要打开看看，小雨不敢看。”
  伊士利：“里面的东西很美丽吗？”
  moon点了点头。
  伊士利从张小雨手里取过盒子。
  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打开。
  “还是算了。赫丽贝尔酱会生气的。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是moon姐你送给她的礼物。”
  表哥，你拿着吧。张小雨不愿从伊士利的手中接回那个盒子。刚才听moon那么一说，他觉得里面的东西一定大有问题。残暴萝莉送给暴君的礼物，那会是什么样的？会咬人的食物……？
  难不成里面的东西会吃了萝莉之神……
  应该不可能吧。张小雨不认为暴君会那么容易就被吃掉。她可是杂食性幼女，胃口相当黑洞！
  因为伊士利的突然插入，某雨还有moon之间有了一道人x障碍。
  子曾经曰过：三人行，必有我师。
  师父，师父在哪里？
  张小雨向左右前后瞅了瞅，师父不在。徒弟伤心兮——
  说话啊，你们俩为啥都不说话，张小雨真的很希望表哥还有残暴萝莉随便说点啥就好了。他还有她把气氛搞得怪怪的。
  哀哉呜呼。
  某雨为了活跃气氛，说道：“表哥，moon大姐，我们快到我家了。”
  强调了两个字：我家。
  那是我家，你们懂不？张小雨知道他们不会懂的。
  moon说：“小雨，我身上没钱。”
  嗯？什么意思。张小雨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残暴萝莉突然来的那么一句话，真是太深沉了，搞不懂啊。少爷我只是一介凡人。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发棵，少爷我就是不知道。于是某雨问道：“可以说的明白点么？”
  moon：“我在你家吃饭，你要付钱给我……”
  嗯，就是这个意思，这下你听明白了吗。严肃的盯着张小雨。没有开玩笑。
  霸王吃饭，张小雨还是懂的。就是耍无赖，吃饭不给钱的意思。但他认为moon的霸王餐吃的实在是太有水平了。明显是另外一个层次上的。作为蹭吃蹭喝的客人，她到熟悉的美少男家里去吃饭，吃完东西不帮忙则个，还有向主人收钱。
  这是何等的嘴里没有牙齿啊——
  就算是暴君，蒂亚·赫丽贝尔亲临，她也没有达到残暴萝莉moon的高度！
  你这让神情何以堪，萝莉之神会哭的……
  伊士利左手提着礼品盒，右手食指还有大拇指捏着自己的下巴，他盯着moon，哇唔，这真是，真是太美丽了。无赖的美丽啊！
  “moon姐，你现在真是太美丽了——”伊士利说。
  敬佩你妹啊。张小雨在心里道。哪里美丽了，少爷我怎么看不出来。表哥你住在我家都还没给钱呢，我火大啊。“表哥，如果在我家吃饭也想我要钱的话……”
  伊士利道：“我明白的，不会收你钱！”
  你直接去和暴君要钱好了。张小雨希望表哥这么做。
  moon稍微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她作为大师级别的蹭饭高手，还是有自尊的。
  “小雨，我刚才是开玩笑的啦。你知道的。joke，刚才的是joke！”
  i－do－not－kno——
  张小雨想道。
  时间总是在说话的时候溜走了。
  溜走就溜走呗。就算不说话，时间它老人家也会继续前进的。
  前进，前进，前进进——
  张小雨家的院子就在前面。
  作为主人。张小雨有义务为他还有她开门。于是，某雨这么做了，开门，没有摆出请的姿势。但表哥还有萝莉还是进来了。
  不用跟他客气的。
  “少爷我有钥匙。你们知道这代表什么意思吗？”张小雨问道。
  伊士利：“我不用敲门了。”
  moon：“节省了等待里面的人出来开门的时间。”
  张小雨：“…………”
  无知，你们真是太无知了！
  钥匙是身份的象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