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腐朽

  我喜欢你，
  我原谅你，
  我迷恋你，
  纵然你罪无可恕我依然宽恕你，
  罪无可恕错无可错，憎无可憎恨无可恨，
  我深爱的女人啊，为什么你可以包容世界却无法原谅我呢……
  “你要逃到哪里去，这是我给你的世界。”
  这是谎言。
  这是虚无之言。
  “你的世界，没有温度。”
  这是实言。
  这是真切之言。
  “你是我的全部。”
  这是誓言。
  这是肺腑之言。
  “你的眼睛看不到我的全部，你的手留不住我的温度。”
  你的优雅掩藏不了尖锐的心，你的热情温暖不了冷酷的唇角，你的天真葬送不了我的执着，你的无可不是我的奈何。我是黑暗，我是毒药，我是蛇，你的救赎我给不了，你的世界我填不满。
  ※※※
  “……”
  想不起来。
  忘掉了很重要的人。
  明明很重要，却想不起来。明明渴求着那样的温度。
  “王子啊，你在烦恼什么？”
  “……我在寻找什么？”
  “救赎。”
  巫女说。
  王子，你在寻求救赎，但不是你的救赎，是我们的救赎。巫女心想。虽然你很可怜，但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到我这里来。”
  王子招来不详的巫女。
  巫女在王子耳边私语：“漂亮的小王子啊，睡吧，睡吧，等你醒来，一切都会很美好。”
  王子的眼皮沉沉。似乎合上了。那是一双纤细而又柔软的男人的手。巫女干瘪的脑袋离开了身体，王子捧着巫女的脑袋，“没怎么用力呢。是你太脆弱了啊，抱歉。”王子有礼貌的说着。
  不管怎么看，都是一颗腐朽的脑袋。
  “你还在妄想我不敢对你做什么……”王子对巫女的脑袋说。
  “我为什么不对你们做些有趣的事情，我又不像你们那么白痴。”王子还在想，他忘了什么，忘了什么人，是谁啊，那个该死的女人，不曾屈服的女人，作为女人而言，姿色不足，又很傲慢，出现在零星的回忆里，也不忘对他嘲弄。
  “王子，在我腐朽为尘土之前，”巫女的脑袋欢快的笑了。
  “哦，你还没死。”
  “……”
  “你还有什么想对我说。”
  “那是诅咒，”巫女说。“等你想起了那个女人，就是你死亡的时候。”
  “无聊。”
  王子轻笑。
  王子用手指弹了一下巫女的脑袋。
  哗啦——
  巫女的脑袋向后散去，正如她所言，腐朽为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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