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满意的点点头,骄傲的仰着头,鼻孔中冷哼了一声:“所有人都到齐了吗?”
“是,都到齐了。”哈腰笑道。
“嗯,你们两个,进去到处搜搜,看看有没有可疑之处。”一手叉着腰,一手点指着两个属下,被点到的两人顿时满脸飞上惊喜的笑容,高兴的叫道:“是。”闪身撩起门帘就进了里屋。其余没被挑到的,却是满脸的懊丧失望,嫉妒的看着晃动的门帘掩住两人的身影。
不一会儿,里面就传来了乒里乓郎翻箱倒柜的声音,被逼着退缩到一脚的这家主人一脸焦急的瞪着里屋的方向,身子刚一动,那个头领的眼睛一瞪,厉声喝道:“老实点,告诉你,我们这是在执行公务,你们最好不要妨碍,不然,治你个同罪。”
拿着手中那个册子,仔细的一个个对照过后,进去里面的两个小兵也走了出来,每个人提着一个小包,里面鼓鼓囊囊的,不知装的什么,手中还拿着一支玉镯往包里直塞。
这一家屋子的主人一看,就是一声哀号,上去一把抓住他们手中提着的包袱,哭号着说道:“官爷,你们这是做什么啊?光天华日的,这不是抢劫吗?”
头领一听,眼睛一翻,手腕一施力,这家主人就被抓住手腕,一个老实本分的老百姓,又怎么能够和整日里舞枪弄棒的习武军人相抗衡,就感觉手腕像是被大铁钳钳住了般,骨头都要碎了,痛苦的呻吟一声,眼泪鼻涕都要出来了,看他这副窝囊的样子,头领不屑的冷哼了一声,手掌一翻,一挥就将他甩了出去,毕竟是军人,力气奇大,就这一下,那家主人就感觉仿佛是飞了般,控制不住,一下子撞到了旁边放着的桌角上,顿时痛楚袭来,那家主人就感觉到眼前发黑,痛苦的滑做地上,蜷缩成一团。
狠狠的啐了一声,一挥手,带着那群虎狼之兵转身摔门而去。
那家的其他人一看,慌忙围了上去,七嘴八舌的哭喊着,一位老妇哭到于地,向天哀号:“老天啊,这是什么官兵啊,这分明是一帮土匪吗?”
大街外面,乱成了一团,捉人的,哭泣的,伸手抓着家人的衣服不让官兵带走,却被一脚踢于地上在痛哭声中,将人强行带走。
并且,个个城门都有重兵把守,所有人员只许进,不许出,凡是要出城的,除非有官府特批的条子,方可放行,只要是出现在这里的陌生人,一律不问青红皂白,抓入大牢,一时间,京城中所有的牢房一日爆满,狱中一片鬼哭狼嚎,真如人间炼狱。
胆小怕事的老百姓,青天白日的,也是大门紧闭,闭门不出,在家中直祷告。这反倒更给了那些凶狠的官兵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理直气壮找上门就砸,砸开后,一哄而入,一阵掠夺之后,扬长而去,稍有反抗的,轻则痛打一顿,重则下入大牢,老百姓心头泣血,却敢怒不敢言,暗自痛心,这那是官兵,简直是官匪不分了,一个杀人不见血,一个吃人不吐骨头。
百姓怨声载道不说,单说萧正龙几人,合议过后,又在京城逗留了一天,第二天一大早的就出了城,在那天夜里,戈易寒因为心中藏有心事,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就起身倒了杯茶水,谁知,窗外射进一物,戈易寒反掌接过,推窗而出,四处梭巡,却看不到人影,看了眼手中之物,那是一颗溜圆发光的飞蝗石,上面裹着一张字条,戈易寒回到屋中,关好门窗,打开字条看后,眉头一凝,紧接着手掌一搓,再张开手时,字条已化为粉末,随着手掌的倾斜,飘落下来。
坐在桌边就是半晌不动,最后,似下定了决心,将桌上已经凉透的茶水端起,一仰头,茶水顺喉而下,腹内一阵清凉。
这才重新躺回床上,掌风闪动,烛光应掌而灭。黑暗中,一片寂静,不久就听到一阵浅慢而平稳的呼吸声。
第五十章 心浮气躁美人娇
昨夜雨疏风骤,
浓睡不消残酒。
试问卷帘人,
却道“海棠依旧”。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月子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自从宣读完圣旨,钱塘县知县就仿佛被抽空了灵魂般,双目呆滞,瘫坐在地上。
看也不看失魂落魄,捧着圣旨,瘫坐在地上的知县一眼,来到同样跪倒于地,跪听圣旨的慕子砚跟前,看着这张温润的脸上不温不火,挺直如松柏般的身形,笔直的站在那里。
“大捕头,本王前些日子经过贵县时,承蒙你的照顾了,本王我是铭记于心,时不敢忘啊。”
淡若清风般的一笑:“王爷客气了,职责所在,难免冒犯,还望王爷莫要见怪才是。”
“好了,新知县快要到了,你们也赶快收拾一下,准备迎接新知县的上任吧。”传旨的公共尖细的嗓音高高响起。
大街上,火热的骄阳炙烤着这温润秀美的江南水乡,引得一个个仿佛是水做般的娇嫩人儿皮肤一阵的灼热,于是,街道上开起了一朵朵如夏荷般清研的伞花,娇艳的色彩,入眼让人忍不住心中欢喜。
撑着油纸伞,遮住娇嫩的肌肤,可热气还是熏得一幅幅比花还要美艳的脸孔白皙水润中,透出如苹果般诱人的红晕,鼻端竟然仿佛嗅到了那股芬芳香甜的诱人气息。
手中掂着刚刚买来的礼品,袖儿的脸红彤彤的,嘟着的嘴红润诱人,不时的抬头看一眼外面的阳光,伸出小手呼呼的扇着,额头上也挂着一层密集细小的汗珠。
反观一旁的小姐,袖儿就是满心的不解,一脸轻松的笑容,清新典雅的芙蓉秀面,不见一丝汗滴,眼光一样清明透亮,带着一种淡定,虽然含着笑意,却让人感到飘渺,不紧不慢的悠悠然的走在这当头烈日下,竟仿佛是漫步在满目翠彩的清风细雨中,这股子镇定,就让袖儿佩服万分。
“小姐,袖儿佩服死你了,你都不感觉到热吗?袖儿可是都快要被晒化了。”袖儿忍不住抱怨。
“心静自然凉。”晒化?有些夸张,不过,比起那些暴晒在烈日下,汗湿重衣却依旧在不停沿街叫卖的生意人,他们已经是好太多了。
可人家的心静不下来吗?袖儿嘟着嘴,泄气的盯着脚尖,暗暗叫道。
看着袖儿通红的小脸,黯然的神色,看看天空,确实温度热的让人有些难以受,心中有些不忍,抬眼在四周看了一看,一指前方,“袖儿,前面有座茶楼,不如我们进去喝点凉茶,歇歇再走?”
“好啊好啊。”袖儿顿时来了劲头,黯然无神的眼光顿时充满亮亮的水光,感激的望着梦莳雨,高兴的茶点跳了起来。
看袖儿这么高兴,梦莳雨心中也感染了她的喜悦,笑着说道:“那就走吧。”
梦家在杭州一带,可谓是家喻户晓,妇孺皆知,不禁是因为梦家那堪比富可敌国的财富,精明的经商头脑,更因为梦老爷子与其他那些富商不一样,那些人,住的是豪华美宅,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喝的是琼浆玉液,做的却是为富不仁,打得是损人利己,至于良心,早已被永久的蒙蔽,久的落上了厚厚的尘灰,又只能看清其本来面目呢?
好在,杭州城内有个人尽皆知的梦老爷,只要是谁有了困难,只要找到他,准没错,施医增药,施粥布金,只要你所言尽实,只要开口,梦老爷子没有不答应的。不过提起梦家的小姐,众人除了赞颂外,更多了许多神秘色彩,只闻其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更长的花容月貌,倾城之姿,城中那些人伸长了脖子,想要一睹真颜,无奈,那个梦小姐行事一向低调,他们只好失望而归了。
不过,好在无人认识梦莳雨,这给了她极大的方便。
两人来到了茶楼,茶楼的伙计虽然不认识她们主仆,可是,既然做生意,就要生就一副火眼金睛,富贵贫贱,是不是财神爷,一眼就看得出来,所以,那颗势力的心,也难免强壮的生长了起来。
看二人穿着不俗,特别是后面那位白衣小姐,素雅的洁白,如白玉无瑕,如月光般的气质,皎洁中,透着股清冷,一方轻纱蒙面,只留一双勾魂摄魄般的清丽双眸,水光潋滟,眼中虽有淡淡的笑意,却给人一种淡漠不可近前的疏离感。
她跟前的丫头倒是俏皮可爱,“小二,有没有干净点的雅座?最好无人打扰,我家小姐喜爱清净。”
“想要清净的雅座,当然有了,二位小姐请随小的楼上请。”躬身哈腰,肩上的白巾潇洒利落的一挥,左手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
袖儿扶着梦莳雨在小二的指领下,来到楼上,梦莳雨秀目一瞄,整齐的楼阁被一扇扇精致的屏风隔成一个个小间,空隙里,被细心的摆放上各种名贵的花草,因此,满楼座都是淡淡的清香,里面的桌椅干净整齐,良好的通风,空气流畅,顿时感觉一身的清爽。整个格局布置有序,既不显得拥挤,有给人以隐秘的感觉。
满意的点点头,扶着梦莳雨在临窗的一间小间里坐下,袖儿回头吩咐小二,“先给我们上壶上好的茶叶,再来几碟精致的小点心来。”
“我们小店还有各种特色食品,二位姑娘要不要品尝一下,这可是我们小店的金字招牌啊。”小二盯着静静坐在桌旁的梦莳雨,赶紧替自家小店做起推荐。
“那些就不用了,先把我们要的尽快端上来就行了。要是再有其他需要,再叫你就是了。”袖儿不耐烦的摆摆手。
“是,那就不打扰二位姑娘清净了,二位稍等,马上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