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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三〉一见惊异

  觉得人物繁琐的朋友们,容我再度道歉。邵风、周信之、杜明晓是谈笑生命里最重要的三个朋友,在前两章都交代清楚了,方便有个轻度定位。邵风想了想,挺认真地说:“黄业人还不错,我们王教授很器重他,估计最晚明年他就升讲师了。冯新敞么,不适合明晓。”我了然道:“太有钱了是不是?本地人?”他摇摇头:“不是,高城的。”我想起室友欧阳笛的老家在高城,嘀咕道:“高城小地方吧。”邵风说:“不一样,主要他们家是高干。”我立刻退避三舍,表示明白,开始盘算那黄业。邵风一看就知道我想什么,笑揽着我说:“进去想吧,红娘。”于是拉着我进了酒吧。
  这里也有个名称,叫做“飞扬”,算是名符其实。里面的情形倒是出乎我意料,灯光不太暗,只有台中舞场那片打了悬转彩灯,四周不但有桌子椅子和吧台,看样子还有很多包厢隐在台阶上去。我们找到已经拼好了桌子的其他几个人,冯新敞正坐在杜明晓身边,旁边坐着黄业,黄业左手就是一溜三个女生,我和邵风过去坐下,我很自然就坐在杜明晓旁边,就见邵风旁边那女生眉眼都笑了开来。
  我本来不想多聊,只是偏头听到杜明晓和冯新敞相谈甚欢,忍不住老是插上几句,硬是不想让他们有共鸣一样。还好音乐声音并不高,说话都不用太大声。一会儿侍者来问饮料,不久桌上五颜六色的很是好看。
  又聊了一会儿,邵风旁边叫苏碧玉的女生转头向我笑道:“对了,你叫谈笑?谈笑风生那个谈笑?”我连忙点头答应,对方笑赞我名字好,我只好反过来赞美她的名字“大俗大雅”,待听说她是苏城人后,倒真有些欣赏这名字了:生于苏城的小家碧玉,不但与籍贯相符,还把气质形态描述的神似。
  对方却不领情,斜着眼笑道:“哪有这么好了,有人第一次听我名字就嫌庸俗。”我心里叹气,眼角瞥见邵风微微一笑,却没有开口的趋势,只得陪笑道:“绝对你爸妈会取名字。难道是做语文老师的?”说话间悄悄抬起右脚在桌底下狠撞了邵风的膝盖一下。果然动了刑就见效,邵公子笑眯眯的开口接道:“没有,她妈妈是女强人,她爸爸倒是老师,不过是音乐老师。”苏碧玉笑逐颜开,重新转向邵风道:“乱说了吧,做生意的都是女强人啦?”
  我好容易把山芋抛了出去,心中暗笑邵风:“连爸妈做什么的都说了,还在这里装傻。”想想又觉悲哀:这时代不知为了什么,年轻人走到一起,一过了二十五岁,尤其是女生,谈婚论嫁的意愿就开始显山露水——抬眼看看身边,冯新敞和黄业为了照顾“陌生人”,对杜明晓都极是热情;那三个女生,除了苏碧玉明显的对邵风有意,另外两个都挺沉静,却明显像是在“观望”——观望什么呢?我心里好笑:邵风潇洒迷人,兼且骄傲聪明,连做“花花公子”都靠真本事,而不靠父辈的名头——他家学渊源,曾祖就是有名的建筑师,建国前就已漂洋到美国定居,一直到□□后才让几个孙子回来祖国“报效”。邵风的父亲和伯父在北方大名远扬,建筑业里可谓无人不晓,他是其父的幼子,却刻意避开京州只身南下,大约这里了解他“身家背景”的也就只有我一个了。
  我胡思乱想的更觉无奈,就想找借口出去走一圈,忽然听见传来的音乐成了《清者自清》,似乎是《小李飞刀》的主题曲,我倒是认得,于是静静地听了,心里浮现出李寻欢的样子来。忽然想到曾有人把李寻欢与令狐冲的爱情作比较,讨论孙小红和任盈盈谁更高明些,当年我还拼命地争是任大小姐,如今想来,还是孙小红更懂得掌控感情……
  歌一放完,我站起来就说去洗手间,招呼杜明晓替我看包,顺便在邵风肩膀上狠狠捏了一把,意思让他“好自为之”,于是飘悠悠的荡走。在洗手间又照照镜子,齐肩的头发有点乱,就着水抹了几把就走了出去,此地处于“飞扬”的另一角,我就从容的溜出了酒吧。
  我其实经常在去酒吧的时候趁乱溜出来闲逛,实在因为无聊之极:陌生男女一喝上酒,话就十倍的多,看起来也万分投机,天南地北却都不是知心话,十句里四句客套,三句浅白,两句是互相打探隐私,末一句八成是酒醉胡言。而我则相反,每逢此时就觉得自己是抹游魂,冷冷的在角落里看世态炎凉,万众纷陈,看到我心寒发慌为止。
  我长叹一口气,想着去晋湖边散个小步,却记起来外套还在里头,不由跌足。又想到除了顶层,茗飞的每一层都能够看到湖景,于是依旧决定坐电梯下楼去。
  等电梯的时候,忽然听到旁边有人低声笑着说:“你放心吧,醉不死的……”那声音极是爽快好听,忍不住转头看去,那人穿着浅棕色的衬衣,正好接完电话转过身来,把脸正对了我的方向。我猜我此时的表情一定是“双目一亮”,因为对方被我的看的显然一怔,然后洒然笑了起来。这一笑我心里更确定了刚才那八个字:“长方脸蛋,剑眉薄唇”,忍不住也笑了起来,干脆开口道:“你要是去演令狐冲,肯定比李亚鹏适合的多!”对方又是一愣,继而笑道:“你好像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看来我一定要抽空去买本《笑傲江湖》,看看令狐冲究竟是什么样的才行。”我立刻讶异:“你没看过《笑傲江湖》?”说完自己也笑了:谁规定是男人就得看武侠的!于是又抢着说:“那你实在还该看看,令狐冲是个好人。”一面说一面暗笑自己“好人”的解释和封号。
  对方听了,一挑眉毛,双手插.进了裤子口袋里,淡淡地说:“就算是坏人也没关系,我就算长得像他,性格不一定像。”我点点头,心里却暗道:“凭你这几句话,性格说不定也有个三分像。”这时候电梯已经上达过七层,因为我没有进去,重又降下去。我心里犹豫着要不要像武侠里一样来一句“萍水相逢,也算有缘,先生贵姓?”忽然有人伸手在我腰间一揽,邵风的声音在耳边笑道:“居然光天化日在这里调戏别人。”我“哧”的一声喷笑出来,淑女形象全无。
  对面的“令狐冲”也哈哈一笑,向邵风和我点点头,转头向飞扬走了进去。我看着对方的背影消失,回头指着邵风怒道:“坏人姻缘,最不积阴德了!”邵风笑眯眯的扬起我的红外套,问我:“那你是进去追你的姻缘,还是陪我楼下去散步呢?”我“嘿嘿”一笑,就差露出谄媚之态了——笑话了,我谈笑虽然花心,但还不至于这么浅薄!伸手接过衣服,重新又按电梯钮。
  茗飞门外就是一条沿湖小道,又漂亮又安静,我把邵风的胳膊一挽,根本就像一对情侣,两个散起步来。
  我们边看风景,边聊天。我问他:“干嘛把个苏美人抛下了?你好像说她是艺术系的?”邵风说:“我不喜欢这种类型的,太小家子气。”我奇道:“怎么小家子了,蛮大方的么,那两个都不大说话。还有——你以前有个姓尤的女朋友,可小气呢,你好象也喜欢的很。”邵风摇头道:“别提我年轻时候的糊涂账,那时眼光还不够好。”我们相对哈哈大笑。笑完了,他看看我,貌似深情地对我说:“其实你最大气!”我笑道:“那是因为我想的穿!人生在世,要潇洒一辈子才算开心。”
  晋湖边有个有台阶的地方,我们便走了下去。我这人有个古怪的特点,平时走路经常风风火火,恨不能飞檐走壁;一旦闲下来散步,却连直线都走不了,竟是东歪西扭,经常失礼,于是有伴在旁,通常都会借来依靠以助平衡,倒不是专心要吃邵风的“豆腐”——当然了,我和邵风的关系很多年前就被江大的人誉为“第三类男女关系”,不过两个人都我行我素惯了,向来不在乎这些。
  我看向波光粼粼的晋湖,春夜微凉甚是惬意,忍不住笑道:“邵风,还记不记得大一和你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啊,实在是惊为天人哪!”他笑起来,伸手拉我坐在了台阶上。我和邵风是在校区论坛上结识的,发帖聊天灌水,渐渐的私聊□□,发现互相都能说会道,又加上众多观点相似,简直是相逢恨晚。后来我们终于决定网友见面时,正好是我大学第一段校园恋情告终,心情灰暗之时,于是“人约黄昏后”,二人在月光下相见——犹记得那还是隆冬,对方一件深褐色大衣,长身玉立在晋湖畔,回头微微一笑,说不出的风雅。可惜我们心底早已是知交好友了,否则,我常向邵风坦言,倘若就这么萍水相逢,我非被他迷倒不可。
  那以后我们更是相交莫逆,江大四年里邵风身边换过无数女友,我也是情海泛舟一无所成,这份友谊却越来越浓,越来越重,再没有丝毫动摇过。
  我们一起静静地看着晋湖,湖面上还有一艘有彩灯的小船,不知是游览用,还是party专用,湖面甚阔,望不到边,岸旁的灯光打进湖影里,闪闪漾漾,彩华流动。这时刚过清明,夜里稍寒,但已经得以享受下“春风拂面”了,这地方不是我说,实在浪漫。我忽然又想起来要掉书袋,笑眯眯的向邵风道:“静坐无聊,待我吟诗一首,以赞湖光如何?”他向来忍让我这“酸才”,笑着点头。我于是冥思苦想了良久,终于凑成了一首诗,冒冒失失地吟道:
  “清辉碧水动,酒罢赏粼波。绿袖应添色,金妆为送歌。
  逍遥多画舫,惆怅少残荷。笑揽湖光去,春风到梦何?”
  吟罢回头笑问他“如何?”对方当然十分奉承,还说难得的是把我谈笑和他邵风的名字都咏了进去,我心里暗笑,不觉又随口道:“人生百年,浑如一梦。你说要怎么活,才能最开心最潇洒?”他回头看我,轻轻笑道:“阿笑,你还需要人教你么?”我哈哈大笑,转而又懒洋洋的说:“教就不用了,不如找个人陪我笑傲江湖,最是爽快!”忽然转念想起方才那人,做着梦道:“咦,刚刚楼上遇到的那一个,难道不有些像令狐冲么?回头就去问他要电话,反正我名花无主。”邵风仔细看了看我,仿佛在看我是否认真,我借着波光看见他似有若无的皱了皱眉,然后站起来,伸手拉我。
  我冰凉的手放在他同样偏冷的手掌里,从石阶上顺势站了起来,慢慢的又走回头路。邵风低着头,拉着我的手,样子真像谈恋爱的大男生了。走了一会,他忽然道:“阿笑,要是三十岁你还没找到你的那个人,真的考虑嫁给我吧,我们在一起至少也轻松快活。”我知道他这句话倒是认真的,也已经不是第一次提起,上一次说起是在我大四考研失败,兼且失恋的时候。
  我摇摇头说:“现在就快二十五了,三十是不是嫌早了点?再说,男人三十一枝花,你这么早就准备结婚了不成?”他笑笑,不答。我又说:“你明年夏天毕业后,去不去美国?”他道:“不知道,应该要去吧,总觉得学的太少。”我点头说:“那就是了,以后我们见面都困难了。”他看了看我,又说:“我总会回来的,我是中国人。”我笑道:“是,我知道!你回来也可以,只是要有你的目的,千万别是为了拯救你大龄的红颜知己就抛家别业了,这个罪名会让我天天做噩梦呢!”他看着我,灯光下眼睛非常的漂亮,嘴角藏着一丝宽容的笑意。我轻轻的道:“邵风,我们一定能做一辈子好朋友的,你不要老是担心我,我乐天知命,决不会有太难过的那天。”
  他微微笑,难得的深沉:“我也不知道。我总觉得你有一天要在感情上吃亏的。你这个人呢,万事潇洒,就是太重感情。”我忽然觉得感动——知我者邵风也!这天底下有几个人会说我谈笑“重感情”呢,想必大多数都会说我玩弄感情,游戏人生吧?而事实上我总在专心的追求友谊,在可能的机缘下寻找爱情,真心实意愿意为着朋友两肋插刀,生死相许……
  就在我发呆的刹那,邵风已经指着我大声笑骂道:“我看你马上就要眼泪汪汪了!”我哈哈一笑,随即释然。握紧他的手,用力的向下挥了几挥,道:“你放心,这世上没什么东西会伤我太久,跌倒了我自会再爬起来。你放心,千万放心!”他定定的看着我,然后轻轻的点点头。相知相解,尽在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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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六晚上十二点半,我还在上网,忽然手机铃声大作,调子是我用了将近十年的《沧海一声笑》。这次我没等曲子放完就接了,深更半夜的,把隔壁欧阳笛吵醒了就不好了。
  居然是周信之打来的电话:“阿笑,看见你在msn上呢,估计你还没睡。”
  我连忙看看msn,奇怪道:“没见你们在啊!”
  “噢,莹莹她看见的。”我心里嘀咕起来,自从msn脱机状态也能聊天了,很多人就改行做了间谍,想找你了忽然冒出来,否则就是“不在”。
  周信之接着说:“明天中午出来吃饭吧!知道你要睡懒觉,所以现在给你打。”我心里满意:谁大周末12点以前给我打电话,我通常都要发怒的。于是喜滋滋的问他去哪里吃饭,他说去吃自助餐,我猜多半是吴莹莹的主意,更不愿反驳,爽快答应了。周信之问:“你还要不要叫上谁了?”
  我一愣,心道自己孤家寡人的,叫谁去呢?邵风、杜明晓和周信之都交情一般,和吴莹莹更是点头交而已。刚回答说就我一个来,却听周信之又道:“什么?哦……阿笑,莹莹说她同学前两天帮她做课题,想一起叫上了,你没意见吧?”我心想就吃个饭而已,能有多复杂了,于是两下里说定,第二天12点在广南路的某自助餐厅门口见。
  挂了电话立刻关电脑洗澡上床睡觉,一面想着的确很久没见周吴这一对了。周信之大四下半年才找了这个女朋友,那时考研结束,吴莹莹毫不费力的考上江大历史系,继续修她的历史,周信之也在本城找了满意的工作,不会有距离问题。吴莹莹本是江城人,周信之又打了落地生根的主意,他二人夫唱妇随,一切都越来越稳定。想到的确很久没有机会和周信之深聊了,不由轻叹一气,倒头入梦。
  第二天早上11点我挣扎着起了床,爬起来第一件事先灌了一杯咖啡下去。欧阳笛坐在客厅里看杂志,看见我稀奇道:“怎么这么早起来了?”我洗了脸说:“约了周信之他们吃中饭。”她叹道:“唉呀,本来还指望你陪我吃中饭呢。”我爽快道:“吃晚饭好啦,你说去哪儿?”她摇摇头说:“晚上我有事儿。我同学和隔壁系的男生约会,拉我去做垫背的。”我大笑:“那你要小心,一般对方也会找一个男生来,防止有人做电灯泡。”欧阳笛笑笑说:“那我不怕,我和庄大鹏的事他们都知道。”
  庄大鹏是欧阳笛的男友,在家乡高城原校保了研,从此二人就开始两地恋,两个多小时的火车,不是你来就是我去。我心里甚是欣赏他们二人的性格人品,都是踏实刻苦,实在堪称绝配——我就一面坐车一面想着,不由的微微笑了起来。
  结果到了广南路那餐厅门口,我就笑不出来了。忽然发现我这人看别人清晰,看自己的事总是糊涂。周信之吴莹莹已经等在门口了,身边还有一个身材高瘦的男生,也戴着周信之那样的金边眼镜,一起等着。吴莹莹立刻给我介绍:“这是我同班同学钱浩。”然后指着我道:“这个就是谈笑。”那男生居然伸出手来,跟我握了握说“hi”,我实在是哭笑不得。来都来了,总不能不进去吃饭罢。于是两男两女煞有介事的走进餐厅,吴莹莹挽着周信之,钱浩就“自然而然”的和我并肩。我一边嘴上和他应付,一边心里暗骂周吴二人:“我谈笑什么时候说过缺男朋友了,这么积极!”
  自助餐厅是以78元为标准的,我这人不算能吃,来这地方绝对是让商家赚了。一想到钱,忽然想起来半个月前去茗飞的饭钱还没有还给杜明晓呢,好几百块的钱,还是别拖拉的好。于是发短信给杜明晓,问她几时有空让我还钱。
  吃饭期间气氛很融洽,周信之向来话不是很多,吴莹莹却很能说会道,她带来这个同学也不负众望,拼了命一样找我瞎聊,我只好边吃边敷衍,席间趁吴莹莹去拿东西的时候,狠狠的瞪了周信之一眼,他微微笑笑,居然开口说:“不关我的事,真的。”
  人一多,我也没好意思多问周信之换工作的事情,就假惺惺的恭喜了几句。我听说他过去负责技术部,年纪轻轻的事业就已经风生水起,不是不叫人心服的。顺口又说以后杜明晓就拜托他以后带挈了,吴莹莹这时插口道:“上个星期天我还和信之看见杜明晓呢。”我随口就问:“在哪儿看见的?”她答:“在金菲雅座,和个很一表人材的男生约会呢。”说罢自己也笑了。金菲雅座是家挺小资的咖啡厅,绝对是杜明晓的风格。我心里猜想那人不是黄业就是冯新敞,后者的赢面想必更大些——正想着,杜明晓的电话来了,这女人,工作了就不再喜欢和我发短信了,哀哉。
  “阿笑,我不在江城,出差呢!下星期找你吧,不会忘了问你讨钱的!”她笑道,明显的心情愉快。我连忙说好,挂了电话。
  一顿饭终于吃完时,钱浩却站起来表示要结帐,我头一痛,心想可不能把“相亲”的意图落实了,偏偏自己又最讨厌和人抢账单,只好皮笑肉不笑的道:“别了,别人请我吃饭我通常会做噩梦,不信你们问周好了,所以大学里他从来没请过我,嘿嘿!”周信之依旧微笑着,顺势接着我的话说:“这里只有我已经领工资了,钱浩你坐下吧。” 于是叫过侍应生付了钱,我心里暗笑道:“还是周话头醒尾。要做噩梦也还是梦熟人的好。”于是也笑吟吟的假意道谢,他跟着站起来,眼里满是笑意,又瞥了吴莹莹一眼,示意我“小心”,二人相携着先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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