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他只能这样得寸进尺的靠将过去。
慢慢地靠近了。
当江寒无失去温度而显得苍白的发抖的手触到苏涟漪的腿上时，那股嗜杀的气息更加强烈。
杀了她，一切就能解脱了。
江寒无突然哈哈大笑，其中的猖狂凶暴，仿如无间地狱上来的凶神恶鬼。
往日那个风度翩翩、举止优雅的少年公子，如今变成了这般恶魔，谁人不心寒？
“啊！”就在江寒无的手紧紧扣住苏涟漪的脚踝，他再次疯狂地大叫，他最后一丝的清醒及时喝止了他。
“涟漪……涟漪……”
不可以，不可以！
江寒无左手紧紧抓住右手，往自己身上捶来。然后又不断的用头撞击地面，意图阻止自己的欲望。
“寒无。”就在江寒无痛苦的挣扎着，苏涟漪经过一夜叫喊嘶哑了的嗓子里竟然淡淡说着：“寒无，放弃吧！不要再伤害自己了。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放弃吧……”
“不要……不要……”江寒无怒吼一声，艰难地拒绝着。
只见苏涟漪嫣然一笑，眼角连着的泪珠滚落下来，温柔说道：“寒无，放弃吧。”
放弃吧！
苏涟漪轻轻的一句话，几乎就让江寒无失去理智了。可是，他怎么能？
江寒无的手又抓住了苏涟漪，把她纤秀的脚踝抓得红肿。
苏涟漪感受着江寒无的颤抖，如何体会不到他心中的痛苦？她不忍心看他这样地伤害自己，哪怕是牺牲性命。
江寒无挣扎着，用尽他最后的理智。
苏涟漪不愿意看他难受，竟然用颔支地，万分艰难地借力，主动爬向江寒无。就在江寒无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传出一声“咚”的很微弱而清脆的声音。
江寒无只觉手臂间有什么疙瘩着，缓缓拉起袖子，渐渐露出了一端碧绿。只见他把与己形影不离的碧箫慢慢抽了出来，上面还摇晃着一枚碧玉，精锐的鹰眼此刻却显得狰狞。
就在他快神智尽失的时候，这一箫一玉又让他记起了许多。
洞庭湖。
早雾覆盖，天地朦胧一片。
湖面上隐隐有几个早起渔翁，正驾着一叶扁舟远去，使得平静的水面荡漾起一圈圈涟漪。
岸边，偶尔飞过几只早起的小鸟，惊扰了树下相依望湖的男女。
拂晓时分，一对男女携手到湖边静看日出。
从天色慢慢亮将起来，到天边的云彩逐渐变得金黄，再看着旭日缓缓东升，到光芒万丈，两人相偎相依，在明媚的骄阳下构成了一副无比清秀的画卷。
江寒无背靠青树，怀拥美人，如此没有言语得忘却了时间。
天地间，仿佛就只剩下他二人了。
看着渔船往来，鱼翔浅底，静静地享受着这种恬静舒适的生活。
忽然江寒无略略移动身体，低头轻咬怀中女子耳垂，羞得怀里美人娇嗔轻捶。只
见江寒无微微一笑，在她耳边轻轻吹气说道：“涟漪，跟我来。”说完趁苏涟漪不备，又偷香窃玉，在她娇靥面容上轻轻一点，才起身拉着她往津口走去。
苏涟漪紧跟其后，却是桃腮杏红，轻呼了一声“登徒浪子”，嗔笑间倾国倾城。
此时正是静卧闲云听流风，动走千山泛渔舟的好时光。
江寒无雇了一叶扁舟，让苏涟漪立于船头，亲自掌桨，缓缓朝湖面上驶去。
绿水似锦，光滑如镜的湖面顿时泛起层层涟漪。扁舟驶至湖心，江寒无忽然收桨起身，让船只随水漂流。
望见身处水天一色，他顿觉心神俱宁，不由打趣说道：“船下一涟漪，身穿绿锦衣，船上一涟漪，肩披红莲绮。”
苏涟漪在船头听着，莞尔一笑，又娇羞不胜问道：“试问公子爷，是船下绿涟漪美，还是船上红涟漪美？”
江寒无微微一笑，答道：“自然是我的涟漪最美。”
苏涟漪轻啐一口道：“谁是你的涟漪！”心中却是柔情万丈。
稍停片刻，江寒无从袖中取出碧箫，含笑说道：“涟漪，我为你作了一首曲子，你且听听。”说完将箫就唇，轻轻吹奏起方才一直思量着的音律。
箫音袅袅，响彻洞庭。
只听悠扬的曲儿情意绵绵，缱绻缠绵，配合着身处的湖水美景，如诗如画。
苏涟漪听了前奏，明白江寒无曲中邀舞之意，当下翩跹起身，裙袖飞扬，临风而舞。其身姿曼妙，绰约丰姿，又舞技绝妙，真个超尘脱俗。
绵长的玉箫佳音把一支仙舞娓娓道来，真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有几回闻。
音消舞罢，二人犹自沉浸在方才恍如仙境的逍遥之中。
只见苏涟漪一曲舞罢，香汗淋漓，又娇俏而来，问这曲子名儿。
江寒无略一思考却没有回答，只是替苏涟漪擦去鼻尖香汗，又无比溺爱地拥入怀中。
眼看绝代风华，鼻嗅幽兰之气，耳听含娇细语，感受着温香软玉，吐气如兰，此间快意，人生几何？
于是兴起高歌唱道：
素肌不污天真，晓来玉立瑶池里。亭亭翠盖，盈盈素靥，时妆净洗。太液波翻，霓裳舞罢，断魂流水。甚依然、旧日浓香淡粉，花不似，人憔悴。
欲唤凌波仙子。泛扁舟、浩波千里。只愁回首，冰帘半掩，明珰乱坠。月影凄迷，露华零落，小阑谁倚。共芳盟，犹有双栖雪鹭，夜寒惊起。
正是神游太虚，不舍回神人间。
许久，江寒无轻咬佳人耳垂，低声说道：“这曲就叫‘醉霓裳’。”
第十五章 往事如尘
更新时间：2011-12-13 11:38:05 字数：2576
第十五章往事如尘
是夜。
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
月夜洞庭，江寒无临湖而立。
江寒无望洞庭之烟波浩淼，不禁想到，豪气干云，快意恩仇，不过如此。
他仰头望天际明月，想起许多事情，一时心胸豁然开朗，朝天大喝，无比畅快。
苏涟漪在后面听到，巧笑嫣然，不答一语。
就在江寒无还沉浸在天地幽美之中，忽听身后传来一声轻悠弦音。他回首望去，苏涟漪对视一笑，抚琴弹奏。
琴音飘飘，逍遥廖畅，天风凛凛，使人沉醉其中。
江寒无会意闭目倾听，神思飘渺，人几乎就要漂浮起来。此刻再睁眼看眼前洞庭，一时胸廓畅快，和曲歌唱：
洞庭青草，近中秋、更无一点风色。玉鉴琼田三万顷，著我扁舟一叶。素月分辉，明河共影，表里俱澄澈。怡然心会，妙处难与君说。
应念岭表经年，孤光自照，肝胆皆冰雪。短发萧骚襟袖冷，稳泛沧溟空阔。尽挹西江，细斟北斗，万象为宾客。扣舷独啸，不知今夕何夕！
苏涟漪抚琴娇嗔，道：“不好不好！你现在很孤寂吗？说的什么‘孤光自照’‘发萧骚襟袖冷’，真是大煞风景。”
江寒无闻言轻笑不语，只是默默享受着苏涟漪琴音给他带来的舒畅。
蓦地，两人恍如心意相通，同时想起往日二人谈笑红尘，逍遥天下，聊醉平生的快意恩仇。
这段时光日宿苍野，夜眠天风，浪逐芳尘，真可谓人醉春风。只是此等逍遥心清，还何处可寻？
待到琴音落下，江寒无仍旧闭目深思，犹自沉浸。却忽然觉得腰间一紧，原来是苏涟漪从身后环抱过来。
看苏涟漪轻咬朱唇，娇羞不胜，闻其吐气如兰，味芬气馥，听其圆泽娇音，莺语嫣然，轻轻说道：“寒无，这是我还赠于你的‘眠天风’。”
江寒无转身回抱伊人，许诺道：“涟漪，今生今世，教你我永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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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如尘，却又正是凡人忘却不了的红尘忆梦。
看着手中的碧箫鹰玉，江寒无只觉无比痛心。泪流满面之际，口中喃喃喊道：“醉……霓裳……眠……天风……”
“涟漪……今生今世……教你我……永不分离……”
苏涟漪听到此言，再也无力挣扎，瘫软在地。
“寒无，今生今世你我永不分离。”之后的一切，就只能全凭天意。
“啊！”江寒无心魔纠缠，只能不断以头触地。鲜血流到了碧箫之上，把他一向爱惜的碧箫染上了一层狰狞的红艳。
“醉……霓裳……眠……天风……”江寒无呢喃的念着，以无比强大的意志把碧箫放到唇边，呜呜咽咽的吹奏起他最爱的曲子。
断断续续的箫音完全不成音律。可是苏涟漪又如何不懂。他只需吹出一个音节，她也能知道，这就是他为她所作的“醉霓裳”。
不知是箫音分散了注意还是江寒无逐渐制服了心魔，此刻他虽然还是杀气腾腾，可是一吹到这支宁静淡薄的箫曲，心中油然而生出一丝清静。
房间内两人还在与心魔战斗之际，房外传来了一声嘹亮雄厚的声音说道：“就是这里了。”
又一个人道：“在里面。”
“少爷。”江寒无隐隐听到了津荣的声音，可是听起来却十分飘渺虚幻。
苏涟漪说道：“寒无，有人来了。”
可是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阵狰狞的笑声，阴鸷说道：“谁敢来扰我大事？”
“江照流？”一个人疑惑地问道。
“哈哈哈！我道是谁，原来是你！”江照流突然从天而降，挡在了众人面前，说道：“伍风！”
苏涟漪惊呼一声，说道：“竟然是伍将军来了。”
“少爷，您在里面吗？”门外有人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