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苏涟漪看后脸上不禁一阵火烧,颜如渥丹,艳若桃李,星眸微嗔间又是含羞带涩,如此的千娇百媚,让江寒无一时看得痴了。
原来画中作的正是那夜成亲之后,二人缠绵睡去,又夜半醒来,江寒无紧拥涟漪在怀中的情景。
江寒无清楚记得那夜的销魂,与在苏涟漪脸上洋溢着的幸福之意。
当时的娇媚,当时的幸福,就在他心中涟漪最美的一面。
苏涟漪看着画作怔怔出神,不禁流下泪来,江寒无轻轻为她拭去泪水。
他知道,自己的妻子是一个骄傲的女子,她傲世轻物,此刻却频频落泪,都是自己害苦了她。触摸着她冰冷的肢体,心里既悔又恨,徒自叹息自己的懦弱无能。
“寒无,把它挂在上面好吗?”苏涟漪眼睛看着前方。江寒无顺眼看去,原来她想要把自己的画像与娘亲的画像放在一起。
看着苏涟漪希冀的目光,江寒无微笑点头。当他把两幅画卷并排而挂,回到床边,再如此看去,两个姝丽委婉的女子都仿佛顾盼生辉地看着自己,两双眼睛里尽是洋溢着无尽的幸福。
江寒无一时看得出神。
此生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子,仿佛永远也不会再离开自己了。
这一夜,一对璧人相依相偎,另一对人儿却是奏响了一夜悲戚的弦琴,彻夜难眠。
第五章 疯子抢酒
更新时间:2011-12-13 11:57:38 字数:2719
第五章疯子抢酒
这日阳光正媚,江寒无从军中回来。
今日还是一无所获,如今唯一能温暖他的就只剩下椒然居中的温馨了。
可是当他一踏进椒然居,就隐隐觉得有些异样。
他推门进房,入眼的是那两幅画卷。
画中两个女子都浅言淡笑,一个端庄贤惠,一个温婉多情,江寒无看着会心一笑。
可是,轻笑之后,他心里猛然一跳。
平日温馨的房间,今日却是无比的清冷。
“涟漪?”
他竟然没有听到苏涟漪一声关切地问候。
转眼看向床中,哪里还有伊人身影?
江寒无心里焦急万分,先是推开了梦觉的房间,空无一人,再去胡君宇房间,也是空空如也。
他心里害怕了,他疯狂地把椒然居的每一处都找遍了,但是除了自己急促地喘息声,再无人气。
“涟漪!”江寒无猛然记起几日前涟漪与胡君宇的密谈,然后两人都是若有所思。
她为什么哭?她为什么要我为她作画?她要做什么?
此刻江寒无心里很乱,脑子里一片空白,全然不知如何是好。
他飞奔到了居外,抓住当值的护卫,紧紧地扣着那人的衣服,恶狠狠问道:“涟漪呢?涟漪去哪里了?他们都去哪里了?”
护卫见到江寒无狰狞的模样,吓了一跳,一时答不上话。
江寒无心中发狠,手下用力,把那人抓得几乎喘不过气,脸上一片紫红。
旁边的护卫见状赶紧答道:“今天只有公子出去了,其他人都待在居里,没有离开半步啊。”
江寒无想起今早离开的时候,三人的确都还在居中,只是现在为何却都不见了?难道是他来了?
“不是!”江寒无朝天怒吼一声,把满腔的愤怒都宣泄出来。
“你说,他们去哪里了?”江寒无扔下手中快要窒息的护卫,转手抓住另一个。
护卫只觉一阵彻骨的冰寒侵袭而来,哪里还有意识回答?他们整日整夜的守在椒然居外,今日确实不见有人出去,里面的人不见了,他们还不知情。
“公子手下留情。”所有护卫知道出了状况都围聚过来,紧张地看着江寒无,有人应道:“我们确实不知居里的人不见了。”
有一人说道:“听说今日府上丢了马车。”
江寒无闻言扔下手中的护卫,目露凶光地看着说话的人。
“我……我也是听下人说的。府上确实是丢了一辆马车。”
江寒无心里一片茫然。以胡君宇的能力,要瞒过众人离开不难,只是他们要去哪里?
“马车找到了吗?”
众人一片茫然,还是一人最先醒悟,急忙跑去询问。片刻回来,拱手拜道:“回禀公子,管家说还未找到。不过一听说公子询问,已经发散人手去寻找了。”
江寒无一言不发,急奔而去。求人不如求己,就是把京师翻个遍,也要把人找出来。
他连夜回到军中,检点人数,此时除去当值的,还有五千余人。
为避嫌疑,江寒无化整为零,把五千人分散了,遍布整个京城。只要他们还在京城中,就不会凭空消失。
只是,只是涟漪现在的身体那样,他们到底有何打算?他们又是为什么要离我而去?
江寒无心中无限悲凉,踽踽独行于道上,只有孤影相伴。他与涟漪生死相守,涟漪绝不会弃己而去,那究竟是什么原因?
他害怕了。
他不敢想象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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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悦酒楼。
军营禁酒,江寒无难抑心中凄楚,到了外面宿夜买醉,一时方醒,又继续独斟独饮,醉罢趴在桌上睡去,醒来复饮,如此醉生梦死,不知时日。
过去五日了,燕军把京师翻遍,三人却仍是踪迹全无。
他们出城了!
离开京师,又会奔向何方?
江寒无从不酗酒,但如今落得孤身一人,心中没了宣泄,唯有沉醉杜康。
这时刚又醒来,摸向手边的酒坛,空空如也。
“小二,拿酒来!”
“客官,您还是少喝些吧。”店小二看见他如此模样,真怕他喝出事来。
江寒无趴在桌上,手下一扬,空酒坛“啪”的一声碎了小二跟前。
小二吓得哆嗦,赶紧又上了一坛新酒。江寒无迷糊地拍开泥封,正要狂饮,忽然一只手横插过来,贴着坛壁,一张一缩,还不及江寒无反应,酒坛就离手而去。
“好香的酒。”
只见桌前多了一人,正举起酒坛咕噜咕噜地灌入口中。
此人四十岁上下,胡茬青青,冠发凌乱,衣衫不整,身上还有一股恶臭,十足街边的乞丐儿。他双手脏的乌黑,摸得酒坛壁上都流着一层黑水,让人看了恶心。
此人一进门,身上那股臭气已然引得周围的客人纷纷离去。
“小二,取酒!”
江寒无对眼前之人的无理举措不理不顾。可是心中却暗自惊叹,方才那一下夺酒之势,实在了得。
小二方取酒来,放在桌上,只见这中年人正好喝罢一坛,把空酒坛重重地摔在地上,再用脏的油亮的袖子擦去嘴边的酒迹,拍掌大笑道:“好酒好酒。”
江寒无伸手取酒,却不料中年人又插手而来,一下就夺去了酒坛,然后拍开泥封,正要畅饮。江寒无手下又失一次手,心里更是大惊。
这次他预料对方会抢夺,但是却不料对方动作如此迅速,不过瞬间,就弹开了自己的手把酒坛夺了过去。于是心里起了计较,伸手再去夺回。可是眼睛看得真切,却如何都接触不到酒坛。几次出招,都是徒劳,一时又倦意涌上,收手再叫小二上酒。
中年人见他无意争夺,又哈哈大笑着狂饮一坛。
小二看见店里的好酒被一个乞丐这个牛饮,不禁叹息糟蹋。连忙又上了一坛,这回他有心帮着江寒无,绕过桌子要把酒交到江寒无手上。
可是就在此时,中年人又饮罢一坛,竟然把空酒坛朝小二扔来。江寒无还不及出手,酒坛已经撞到了小二手上。小二手里吃疼,‘哎呀’一声松了手,手下的酒坛顺势反弹抛向中年人。
江寒无此时酒醒三四分,知道这是借力打力,心中暗惊。
只见中年人正要伸手去接,这回到江寒无横空插入一手。他要模仿方才对方夺酒的招式,一缩一张,手下刚贴着酒坛,忽然‘啪啦’一声,酒坛突然破裂,然后‘哗’一下子酒都洒了出来。
“哎呀,可惜可惜啊!多好的酒没了。”中年人捶胸顿足,大是惋惜。
江寒无一下子酒意全无,猛然起身,不可置信地看着对方。
方才接到酒坛的瞬间,他感受到酒坛内晃荡着一股内息,就是因为自己强行夺取,才引起内息窜走,然后蹦破了酒坛。
可是最让他惊讶的是,对方仅仅凭着一个空酒坛,借了店小二的手,把内息导到了另一只酒坛中,这是如何做到?
“小二,上酒!”中年人替江寒无喊话。
江寒无忽然一笑,大叫道:“小二,把店里全部的酒都上了。”
小二见惯了这些场面,也不甚大惊,于是赶紧去取酒。就连掌柜也帮忙搬酒。上百个酒坛平铺放在地上,几乎把店子都挤满了。
对方看着满地的酒,欢喜得拍掌叫好。
江寒无脚下一抬,酒坛凭空而起。可就在此时,中年人随脚一踢,一只酒坛飞来,把江寒无选中的酒坛撞了开去。两坛相碰,却没有应声而碎,而是稳稳的落到了地上。
“好俊的功夫。”江寒无赞叹道。
中年人嘿嘿一笑,才一动脚,又飞起一坛酒。江寒无斜踢一坛过去,两坛一撞,却是应声而碎。
江寒无眉头深锁,他原想仿效对方方才那一下,于是控制好内息,两坛相撞不应如此爆破才是啊。
中年人皱着眉头说道:“哎呀,小兄弟,你不喝也不要这样浪费啊!真是暴殄天物!”
江寒无这才想起方才以手夺酒的时候也是如此情形,才明白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