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如此看来,对方的武功真是深不可测,只是不知他有什么意图。
江寒无拱手问道:“不知先生高姓大名?”
第六章 制服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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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制服心魔
江寒无拱手问道:“不知先生高姓大名?”
中年人嘿嘿一笑,应道:“先生?从来就没人这样叫我。他们只管叫我疯子,傻子,愣子,老子,你喜欢哪一个就喊哪一个吧!”
店小二在旁边听了偷偷一笑,心里暗想,果然是个疯子。
中年人何等耳力,瞪眼看向小二,哼一声说道:“他可以随便挑,你可不行。你现在叫我一声老子,老子就不与你计较。”
小二看着这个又脏又臭的人,哪里愿意叫,死死的闭嘴不说话。
“嘿嘿。”中年人一声轻笑,还没看清他如何出手,就见一只酒坛凭空而来。
小二傻了眼的看着酒坛飞来,也不知闪躲,眼看就要撞上,江寒无及时出手,踏着酒坛欺身来到小二跟前,稳稳接住了酒坛。
这次酒坛没有爆破,中年人疑惑的“嗯”了一声。江寒无手下一转,运劲一挥,酒坛飞向中年人。
中年人伸手一带,轻易地接过酒坛,欢喜的拍开泥封要饮,可是这时才发现,里面哪里还有酒,都结成一块冰了,阵阵的寒烟这才从酒坛里冒出。
“好!”
中年人哈哈大笑,毫不惊讶江寒无的武功。
“小子,还你!”说完酒坛飞向江寒无。
江寒无见到来势汹汹,不知蕴含了多少内力,哪里敢接,急忙又飞起一坛酒,手下运劲,使出御冰诀把酒水冻结,才抛过去挡下这一招。
可是两坛一碰,‘砰’的一声,‘哗啦’的洒了一地酒水。原来对方飞来的竟然不再是冰块,而是解冻了的酒,一经碰撞,两坛同时裂开,自己的冰块又打碎了地上两坛美酒,一下子就没了四坛佳酿。
“小子,再这样下去,疯子可就没酒喝了。”对方看着地上的酒水一脸的惋惜。
江寒无负手于后,问道:“先生究竟是何人?又是为何而来?”
中年人嘿嘿大笑,应道:“疯子闻到这里酒香,双脚不自觉就来了。”
如此人物,又岂是只为酒而来。
江寒无拱手拜道:“那先生慢喝,小子就不奉陪了。”
“噯!”中年人喝住,愁眉满目说道:“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
江寒无说道:“小子就是要陪先生,先生也不见得要小子陪。先生如此举动分明就是不让小子喝下一口。”
每每江寒无要伸手取酒,对方就出手阻拦,这样频频动手,二人谁也喝不了一口。
“这个酒嘛?满地都是,只看你有没有本事喝了。”说完悠游的弯身取酒,打开畅饮。
江寒无暗自估量,这里的酒还真不好喝。不弄个大汗淋漓,怕是沾不上一口。
此时他心中尤悲,根本无意争抢。袖子一挥,就要转身离开。可是中年人手下一弹,喝去半坛的酒顺势而来。
“小子接好!”
江寒无衣袖一带,一缩一张,酒坛落到了手上。
“喝!”中年人手上又多了一坛,朝江寒无高举一下,意味相敬,然后咕噜咕噜狂饮而灌。
江寒无回敬一礼,也是高举而饮。
只听中年人幽幽说道:“欲遇变而无仓忙,须向常时念念守得定;欲临死而无贪恋,须向生时事事看得轻。”
江寒无闻言一惊,躬身抱手请教道:“先生是何意?”
中年人嘿嘿一笑,应道:“事理因人言而悟者,有悟还有迷,总不如自悟之了了;意兴从外境而得者,有得还有失,总不如自得之休休。”
有悟还有迷,有得还有失?江寒无在心中默默念了几遍,心里一片澄清。
“再喝。”中年人脚下一扬,又飞来一坛。江寒无顺手接住,一时又是心志明了,于是拍开泥封,畅快灌饮。
只听对方继续说道:“涉世浅,点染亦浅;历事深,机械亦深。故君子与其练达,不若朴鲁:与其曲谨,不若疏狂。此乃抱朴守拙涉世之道也。”
江寒无饮酒深思:与其事事小心,谨慎而委曲求全,倒不如豁达随性,才不会丧失纯真的本性?
还在江寒无思虑之际,对方又饮罢一坛,拍拍肚子,咕咚咕咚的作响,擦去嘴边酒迹说道:“小子,还要喝酒,可就要凭本事了。”
江寒无咕噜咕噜喝罢一坛,酒意正浓,于是笑道:“那小子可不客气了。”于是弯身取酒。
中年人嘿嘿一笑,才见江寒无手下触到酒坛,已然欺身到了跟前,袖子一扬,江寒无只觉一股浑厚内息涌来,急忙闪躲,险些就摔个四脚朝天。
“一二三四五……”中年人细数脚下酒坛:“嘿嘿,正好八十八坛。”
江寒无再去取酒,中年人每每阻拦,都到手而不得。他心中暗惊,更是小心。可是中年人袭来之劲愈加凶猛,似乎招招都有伤筋动骨的危险。
只见酒坛东一只,西一只,漫屋飞舞。
江寒无不说夺酒,就是避开酒坛都只是勉力而为。他隐隐觉得,飞舞的酒坛似乎都应着某一规律而行,这时才醒悟过来,难道对方在摆设阵势?
可是等他发觉已然迟了。就在他要仔细观察酒坛动向,却被对方硬生生的逼到了角落,险险的才稳住了脚步,再看中年人,已然飞身出了满地的酒坛之外。
这时中年人两手各拿一坛酒,嘿嘿一笑,说道:“臭小子本领一般,还是疯子赏你一口酒吧。”说罢左手一扬,酒坛径直飞来。
江寒无见酒坛来势非凡,后退半步,还是不好接下。又连连后撤,直到再无退路,只有呈飞翅之状,单腿支撑,一脚在后顶住梁柱,两手运功接招。
酒坛到手之时,江寒无只觉一阵沛然的内息涌来,整个人微微震撼一下,后腿支撑的梁柱竟然陷入了半分。
中年人见到江寒无最终还是接住了酒坛,哈哈大笑,打开手上的酒坛,高举相敬,畅快狂饮。
江寒无收脚站立,也举酒畅饮。看客们还道江寒无这下接得精彩,纷纷拍掌叫好。
可是江寒无却是“如饮水者,冷热自知”,此时他脚下还一阵酥麻,只是强忍着罢了。
“小子,疯子送你一句话:情之同处即为性,舍情则性不可见,欲之公处即为理,舍欲则理不可明。故君子不能灭情,惟事平情而已;不能绝欲,惟期寡欲而已。”
江寒无心中抓摸不透对方的含义。正要相问,只是往前一看,手上酒坛不禁脱手而落。
他怔怔地看着满地的酒坛,忍不住惊呼一声。
方才他还不觉,此时才看的真切,眼前满地看似杂乱的酒坛,竟然拼就了一个偌大的“魔”字!而自己所处之地,正是“鬼”字最后一笔斜点之处。
自己身陷“鬼”内,而对方却退处“魔”外。
江寒无顿时槁木死灰,黯然神伤。
只听中年人幽幽叹息说道:“可惜疯子真的疯了。小子,不管是你还是他,想要跳出这个怪圈子,只有靠自己了。”
江寒无听了有如五雷轰顶,脱口问道:“你说什么?”
中年人叹息摇头,许久才道:“降魔者先降其心,心伏则群魔退听;驭横者先驭其气,气平则外横不侵。”
降魔者先降其心,心伏则群魔退听?
可是,制服心魔,如何是一两句话能够?
江寒无跪倒在地,面朝中年人恭敬拜道:“先生,请您助我!”
中年人仍是摇头叹息。
“疯子已经出过手了。疯子与他过招,疯子既赢不了他,他也赢不了疯子。如果真要打下去,只怕谁也不好受,最后只会是疯子变傻子,他变成疯子啊!”
如果真的斗下去,逼得他完全入魔,丧失了最后的人性,不异于置他于死地了。
江寒无大惊,问道:“先生已经和他见过面了?”
中年人点头说道:“他心魔虽重,却尚存一丝理智。只要行之有效,还是能迷途知返的。”
“请先生赐教。”
“疯子也是迷糊人。且送你最后一句:鹬蚌相持,兔犬共毙,冷觑来令人猛气全消;鸥凫共浴,鹿豕同眠,闲观去使我机心顿息。何去何从,小子你自己看着罢。你只需记得:降魔者先降其心,心伏则群魔退听,且不要把自己也逼向了绝路。”
江寒无脑子一时大乱,没能领悟对方话中之意。
“鸡肋者,食之无味弃之可惜,错矣。你要知道,所谓的人间无味,正是要囊括百味。小子,不可抛弃也。”
闻此一言,江寒无更是茫然无解。
可是中年人忽然哈哈大笑,转眼已经消失不见。
就连江寒无这般,尚且不能看到中年人走向了哪方,只能临窗呼喊问道:“先生究竟是何人?”
只听天地间传来一把沧桑声音,幽幽唱道:
尚有绨袍赠,
应怜范叔寒。
不知天下士,
犹作布衣看。
【这首诗是高适读史时的感怀之作,诗人借歌咏战国时期魏大夫须贾赠绨袍于范睢得以释嫌弥祸的故事,抒发了诗人怀才不遇的感慨。这疯子可以是个人物,却也可以不是个人物呀。】
第七章 心事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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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心事难定
日渐西斜。
去往洛阳的官道上已无多少行人,只见一匹骏马急速奔驰而来,又扬尘而去。
听着连连不断“啪啪啪”的抽鞭催促声,可知马上之人如何的急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