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行歌面带有礼微笑，恭敬的奉上清香的雨前龙井。
郁丰辰点点头，英俊成熟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你就是风行歌？”
行歌几不可见的抖了抖眉梢：他这口气，跟在说“你就是只小蚂蚁”有何区别？
恭敬顺从的回答“是。”同时，将“郁瑾琮”要的黑咖啡放到他面前。
“没事了，你出去吧。”楚关并不想她跟郁丰辰有过多接触。
郁丰辰不咸不淡地看一眼自己的“儿子”，“怎么？怕我吃了她啊？”
楚关眉头一皱，“爸……”
行歌膝盖一软，忍笑：听见了，听见了，她竟然听见楚关管郁丰辰叫爸？！哎呦，这卧底当得，憋屈呦~
似是知道行歌那纠结涨红的小脸下是怎样幸灾乐祸的表情，楚关狠狠瞪一眼她，“还愣着做什么，出去！”他这话说得又呛又凶，行歌“吓得”一哆嗦，泪眼朦胧，委屈的缩起肩膀，抱着茶盘慌忙跑出去。
郁丰辰冷笑，“放心，我不把她怎么样，犯不着在我面前做戏。”
楚关莫可奈何的叹口气，“爸，你说什么呢！”
郁丰辰喝口茶，“我说什么你心里清楚。”顿了顿，“这种女人玩儿玩还行，不能当真。”看一眼楚关“我就觉得你当真了。”
楚关笑笑，直言不讳“没错。”
郁丰辰一愣，没想到他如此直白，随即黑下脸，“瑾琮，我希望你不要忘了……”
“郁瑾琮”满不在乎的挥手，“行了，我没忘！我不也没说娶她嘛？！”
郁丰辰松口气，“她能答应？”
“郁瑾琮”冷酷的笑，“不答应还能怎么地？”
郁丰辰放下心，“嗯。算你还有点儿脑子。”
楚关在心理冷笑：老子的脑子比你多！
正文 69 姐姐
“查出来了吗？”郁丰辰问。
楚关很快反应过来，神色漫不经心“嗯。不是什么大人物。南边几个小喽啰，先前几笔生意抢了他们的风头，怀恨在心罢了。”
“瑾琮，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大意起来了？要是真这点儿小事还用得着直接干掉咱们两员大将？”郁丰辰冷哼。
楚关不动声色“您想多了，凑巧而已。别忘了，风助理也是目标之一。他们对咱们的底细并没有摸透。”
“等摸透就晚了！”郁丰辰将上好的骨瓷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发出“啪”的一声。
楚关淡笑不语。
郁丰辰见他这副表情，叹口气，语重心长道“瑾琮，你要什么我都满足你，但你千万不能让我失望啊！”
楚关狂妄地轻笑，“当然。”
……
“郑队，这是有关那笔来料加工贸易的所有资料。”
郑朗接过属下递上来的文件夹，越看眉头皱的越紧，最后说“传讯郁瑾琮、风行歌和接触过这笔生意所有当事人！”
“是！”
……
通过监控录像，郑朗将审讯室里的情况尽收眼底。
这次传讯，他并没有亲自出马。一是想从旁观者地角度观察二人的反应；二是，经过昨晚，再见此二人，他心里着实有些复杂。特别是郁瑾琮那句包含嘲讽的“回去问问你尊敬的父亲吧！”
他当然没有*到当晚就奔回家没头没尾的质问自己的父亲，但是，他也确实因此饱受困扰而一夜未眠。事实上，他自己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的。上次在医院偶然遇到那一次，风行歌的看自己和父亲的表情就让他想了起来，怪不得之前看她这么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也就是说，这笔生意的内容，你也不清楚？”
行歌点头，“那时我不过是营销部的助理，像这类直接由部门经理经手的生意没有资格过问。”
“没有资格过问？那还给了你近百分之十七的提成？”
“他们给，我就要。人在职场见好就收不是吗？再说，这笔钱是正经计入公司账务的，也按规定交了税，没什么见不得人啊。”
“可是你不怀疑吗？总标的不过30万，给你一个连生意内容都没资格过问的小职员就是5万提成，你不觉得这待遇好得夸张了吗？”
行歌耸耸肩，“不觉得。”
“你……”负责询问行歌的警员被行歌的态度气结，却又找不着生气的理由，只好抓紧时间问问题“那艾薇呢？她没跟你说过吗？或者从参与这笔生意的其他人那里听到什么？”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只负责做好本职工作，从不多打听。就算听到什么，我也不会往心里去。”
“为什么？”
行歌低下头，沉默片刻“那段时间……是我姐的丧期。”
审讯室里的对话，郑朗一字不漏地听进耳朵里。眼睛定在屏幕上行歌表情淡漠的脸……那样平静的面具下，是不是有一个像昨晚一样无助绝望的灵魂？
那段时间……是我姐的丧期。
他与风肆意没见过几次，对她的印象也只是别人口中战绩赫赫地风警官。说来好笑，同时服务于一只警队的两人，却几乎陌生如路人。她的去世，他也不过是扼腕叹息一位年轻优秀的人民警察生命的逝去，可现在，他却觉的心口一阵一阵的疼。
那个人，是与他有着一半血缘的……姐姐啊！
正文 70 黑色羽翼
对面的两名警员对视一眼，对行歌说“请风小姐在此稍等一下。”他们并不向行歌解释原因，行歌也不问，淡笑着点头，目送他们离开。
……
屏幕上，图像自中间一分为二，左半边是独自呆在审讯室中的行歌，右半边是正在询问中的郁瑾琮。
“你怎么会不知道？艾薇是你的助理，难道她做事不需要经过你的同意吗？”
“名义*是我的助理没错，但她在公司的地位跟我不相上下，更何况她跟我一样受命于董事会，也就是说，他真正的上司是董事长，而不是我。”
“这样说来，你这个总经理岂不是名存实亡？”
郁瑾琮对说这话的女警微微一笑，“差不多吧。”
那女警慌忙低下头，红了脸。
“不管怎么说，艾薇是与你天天在一起工作的助理，对于她经手的生意你说你一点也不知道，这实在让人很难相信？”另一名男警问。
“并不是完全不知情。当初来国内时，我跟艾薇的工作范围就应划分清楚。我们彼此之间的工作只是相互大体知会一声，具体内容却各自负责。所以，对于这笔生意，我也只知道皮毛，并不比你们知道的多。”
耳朵一直听着郁瑾琮那旁的对话，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移向行歌那边。
此刻，她并没有像先前那般正襟危坐，而是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闭目养神，神情看起来很是疲累。
对这个女人，郑朗也无法明确定义自己的感觉。
她并不是特别美貌，却总是让他不由自主地注意她。
她身上有股……邪气？
对，就是邪气。
不管她伪装地多好，都让他无法忽视这种邪恶的气质，这种气质就像一双无形的黑色翅膀，深深的隐藏在她的骨子里，看似平静无害，却随时有可能穿破皮肉，伸展开来，然后，毁天灭地。
突然，她猛地睁开眼，视线精准地透过监控摄像头射向他。
他明知道她不可能看到自己，甚至不知道他就在彼端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可是，心跳还是蓦地一窒，身体狠狠一个哆嗦。
视野里的一切，像是慢镜头一样迟缓了下来，他屏息，只看见她盯着他缓缓地扬起*，粉朱色地樱唇一起一合。
他心口一沉，她说的是“昨晚，谢了。”
“郑队！”肩头被人拍了一下，郑朗如梦初醒，茫然的回头，身旁的属下说了什么，他么听清，“你说什么？”
那警员眼神诧异“我说，这两个人都问完了，接下来呢？”
“嗯……”他也觉得自己有些神思恍惚，视线又往屏幕上扫了一眼，见行歌表情疲惫地趴在桌上睡着了，好似刚刚那让他窒息的一笑不过是他的幻觉。
“让他们走吧。”郑朗说着，抬手在两眉之间捏了捏。
“郑队，你要不要休息一下？你脸色不太好唉！”一旁的警员关心道。
“嗯。”他淡淡的应道“谢谢，我这就去。把监控复制一盘给我。”说完，转身，脚步虚浮地除了监控室。
正文 71 再见安全套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行歌还是那个行歌，可楚关知道，她变了。变得更加深沉，更加难以琢磨，与他的距离也更远。
他知道，昨晚的事，还是在他们之间划下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但是，他不在乎，或者说，他不敢在乎——再远的距离他也要追上，再深的沟壑他也会填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