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楚关只见轻轻在桌面上敲打,“有没有看见他们是往哪个方向去的?”
“往东。可往东直走是广泰大道,中间经过无数岔道,往来车辆众多,根本无从查起。”
短暂的沉默,楚关问“你觉得,郁瑾琮绑架行歌的目的是什么?”
林森冷笑,毫不犹豫的回答“肯定是报复,还有行歌手头的证据。”说着脸色白了下来,“那家伙不但杀了看守他的四名狱警,还……”他说不下去了。
楚关看过a国那边发过来的传真,想起现在行歌正在那变\态手中,心里简直就像被烧红的刀子千刀万剐一样。
闭眼,深呼吸几个来回,睁开眼,目光坚定中透着狠戾,“看来,不能再拖了!”
正文 95 一面天堂,一面地狱2
这是一栋二层洋楼,隔音效果不怎么好,关着门可以听到楼下厨房的声音,“啪嗒啪嗒”的声音尤其响亮。
行歌犹豫了好久,从衣橱里找出一件男式衬衣和西裤穿上,打开房门,走出去。
走廊上亮着昏黄的廊灯,地上的铺着厚厚的布满灰尘的消音地毯,墙上挂着的壁画看起来也年岁颇久,画框都开始起皮掉漆,框内的油画也已经褪色暗淡……与华丽的房间比起来,这外面简直就像是鬼屋!
木制楼梯更让行歌无语,竟然还有几阶破了洞,走上去“吱嘎吱嘎”的响个没完,十足的恐怖片架势!
这郁瑾琮是极品,找的窝也极品。
“啪嗒啪嗒……”
“咄咄咄咄……”
“刺啦刺啦……”
行歌循着声音,穿过有着爆皮沙发和结着蛛网古董架等破旧家具的客厅,*用红木屏风隔出来的厨房。
“喝!”
一条约一米长、20斤重的巨型草鱼首先映入眼帘,行歌吓了一跳。
草鱼被放在地上,瞪着一双大眼,哈呼着大嘴不停地乱跳,那“啪嗒啪嗒”的声音就是它发出的。
动物一旦超出了它的常规形态就会让人不自觉的将其拟人化,甚至潜意识里往精怪那方面想。就像现在,行歌感觉那双滚圆滚圆的不会眨动的鱼眼直勾勾地看向她像是在祈求,一张一合的大嘴也像是在痛苦的哀嚎,身体拍打地面发出的“啪嗒”声更是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晚饭一会儿就好。”郁瑾琮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嘴角带着笑,眼中却毫无笑意。
行歌后退一步,将他上下打量。黑色的雨靴,黑色的防水布围裙,黑色的胶皮手套……他看起来不像是厨师,倒像是屠夫。
看一眼灶台上炖着浓汤和菜板上的西红柿、洋葱,空气中食物的香味让人十指大动。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随便做了一些。”郁瑾琮笑着说,语气像个和蔼可亲的邻居大哥哥。
行歌脸上一片淡然,她猜不出郁瑾琮的准确用意,但她隐约感觉,绝不会只有报复和威胁这样简单。
他好像根本不在乎行歌的回答,弯腰,轻而易举的将那只活蹦乱跳的草鱼抱上大菜板,抽出刀架上的小厨刀,站在鱼头一侧,一手按住鱼头,“屋后池塘养得,肉质不错。”说着,厨刀在手中转个花,“呲”一下*鱼肛。
巨型草鱼狠狠挣扎一下,身体落下时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行歌只觉眼前的画面恍得慌,就见厨刀在血液喷溅出来之前整齐又快速地刨开草鱼腹腔,然后在鱼尾划开一道浅浅的口子,带着黑胶手套的大手用拇指比着刀锋从刀口处夹出一小块带细鳞的皮肤往鱼头方向狠狠一扯,一整面鱼皮加鱼鳞像是一块黑布一样瞬间被剥了下来。
行歌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那条巨型草鱼再次高高甩起身子,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却徒劳地摔回原处,从被刨开的腹部流出鲜红的血液和部分内脏。圆圆的鱼眼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大嘴“哈呼哈呼”的剧烈*,行歌仿佛听见它再痛苦的呐喊哭诉。
郁瑾琮脸上始终带着笑,眼神甚至说是温柔。身体微微前倾,刀起刀落,刀来刀回,每一个动作都是恰到好处的优雅与美观,好似他此刻所做的不是残忍的杀戮,而是高雅的舞蹈。
他又换了一把切片刀,从鱼鳃以下开始片鱼肉。每片下一片,就整齐的码在一旁的磁盘中,鱼体同时挣扎一下。直到被剥去鱼皮的这一面鱼肉全被片净,露出白色的鱼骨和血淋淋的内脏,草鱼才停止挣扎,鱼嘴微弱地起合。
他松开手,哼着曲子,表情带着满意的愉悦,端起那盘鱼肉放进冰箱,途中还用刀尖挑起一片喂进嘴里,津津有味地嚼着,发出细微却刺耳的声响。
行歌全身冰凉,寒毛直立,胃中翻涌,差点吐了出来。
看着那只苟延残喘地草鱼,鱼鳃早已因他大力压握而碎裂变形,流出浓血,惨不忍睹。
行歌心中百味陈杂,脸上却不敢有任何表情,淡然或者麻木才是她此时最佳的保护色。
郁瑾琮重又走回草鱼前,换了一把剁骨刀,笑问“烧个鱼骨汤吧?”说着落到准确地将鱼骨从鱼颈处剁断,然后干净利落地连尾挑下,紧接着剁下鱼头,说“头骨相连最好,可惜锅不够大。”
短短十五分钟,一条活生生的草鱼变成案板上半具死气沉沉的鱼尸。
行歌转身,稳步走回客厅,在那张爆皮沙发上坐下,表情始终淡然无波。
手心按在膝头,过一会拿起来,西裤上多了两片手掌形状的湿痕。
郁瑾琮好似根部不担心行歌在房间内的行动,放心地让行歌在屋内走动。
坐了一会儿,确定自己已不像刚才那样双腿发软,行歌站起身,在屋内到处闲逛,试图寻找有第三个人或者通信设施存在的痕迹。
没有。
除了厨房和行歌醒来时的房间,这栋房子真的像是一座被废弃许久的鬼屋,到处是蛛网和灰尘,阴暗的色调笼罩每个角落。
“原来你在这里。”郁瑾琮突然出现在身后。
行歌一个激灵,僵在一楼储藏间的门口。
“很久没回来,这里很乱。”他再次用那种邻家好哥哥样的语气说,并牵住了行歌的手,“你流了很多汗,不舒服吗?”
感觉他冰冷的指腹在自己手心摩挲,行歌有种手握毒蛇的感觉,可她不敢甩开,只能僵硬地绷紧神经,眼前浮现那只草鱼被握烂的鱼鳃。
他又从身后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有些凉,冷吗?”
手被放开,随即听到身后解衣扣的声音,行歌尽量用平缓的声调说“不冷,我体温本就不高。”说着,转身,面无表情地仰视他。
他已经将衬衣扣子解了一般,露出大片\胸\肌,看起来分外\性\感。
“是吗?”他笑着说,“看来,得补补。”说着,再次拉起她的手,“好了,先吃饭吧。”
正文 96 一面天堂,一面地狱3
“所有证据已经正式提交检察机关,今下午就会出结果。”
“郁丰辰在国内的据点全部被端,他再也没有后路可退了!”
“相关人员已经收押。郁丰辰已经如你料想的那样逃往y县,我们的人跟在后面。”
“欧阳接受审讯后一直呆在家中,没有任何异样。”
“……”
恢复身份,一身警服的楚关坐在郁氏总经理办公室内,听完属下的汇报后,脸上没有丝毫喜悦,“嗯,继续行动,绝不能发送警惕。”
“是!”
“不好了——”林森满头大汗的冲进来,“唐思年不见了!”
他关了一楼所有的灯,只在餐桌上点起两根蜡烛。
破旧阴暗的旧屋中,行歌坐在餐桌前像一只没有生命的布娃娃般与郁瑾琮共享这顿诡异的晚宴。
食物的味道,她根本没有精力去注意,唯一让她留有印象的,就是那盆飘着一颗成熟木瓜般大小鱼头的鱼骨汤,和一盘由带鳞鱼皮油炸而成的黑乎乎的东西。
饭后,郁瑾琮并没有像她想象的那样折磨她,也没有将她关进伸手不见五指的小黑屋拷打,而是笑容可掬地陪伴她出门散步。
行歌完全猜测不出他可能的意图,更对目前两人的相处模式提心吊胆。
他领着她,在月光下,从屋前散步到屋后,绕着那方足球场大小的水池走一圈,然后又回到屋中,将她送进房间。
“早点休息。”他在门口止步,笑容温软的犹如天使。
行歌定在原地不动。
他又笑了笑,转身离开。
直到他的 身影消失在楼梯口,行歌才放心地关上的门。
躺上床,辗转许久后渐渐睡着。
半夜,被一阵寒意冻醒。睁开眼,才发现窗户忘了关,镂花丝绒窗帘随风鼓起,看起来像是窗帘后站了一个人。
行歌一个激灵,惊坐而起,“谁在那里?